几天前就预约好了?季宴礼这个算盘都快蹦到他眼珠子了! 好,好得很。 借着口罩的遮掩,沈遇做了几个深呼吸,以用来平复自己正在暴走边缘的怒气。 随后就那么直挺挺地往侧门的方向一站,一副不动如山的模样。 不让进就不让进,他站在门口观察敌情,这他们总管不着了吧。 服务生:“……” 豪门有钱人……都这么有个性的吗? 沈遇到底也是拥有将近一米八身高的男人,这么大一个人杵在那里,实在是很有存在感。 餐厅的服务员顾虑他的背景,也不敢拦着他,只能任凭他这么堵在门口。 即使戴了墨镜口罩,沈遇那一身满满的杀意还是第一时间暴露了出来。 他看着季宴礼起身为张晚亦拉开椅子,看着他垂眸勾唇浅笑,看着他殷勤的为张晚亦添饮品…… 最让沈遇破防的是,女神竟然对他颇为感兴趣的样子,她竟然还冲着季宴礼笑! 果然狐媚子也是需要天赋的! 沈遇拳头攥得咯吱咯吱的,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不好惹三个字。 “真的没关系么,不怕他生气?” 一窗之隔的餐厅里,优雅切着牛排的张晚亦擒着笑意,慢条斯理道。 季宴礼的目光不动神色的朝着窗外闪了闪,低沉冷峻的嗓音随后响起:“用不着担心这个。” 反正从看到他们两人坐在一起的时候,沈小少爷怕是早就已经气成河豚了吧。 混迹娱乐圈多年的,都是千年的狐狸。张晚亦知道季宴礼听懂了自己的意思,也不介意配合他继续演下去。 既然想要的酬劳已经到手了,就当顺水推舟再卖个人情,也算是积善积德。 “季老师,追人讲究的是用真情打动,您这样,怕是会把在意的人越推越远。” 季宴礼眼神沉了沉,嗓音更添了几分冷意:“我有我的规划,多谢张老师关心。” 他把那枚装有某高奢最新款限量版对戒的盒子推给对面的张晚亦,把这场约会画下句号。 当看到季宴礼把那熠熠生辉的小盒子递给张晚亦的时候,沈遇终于再也忍不下去,眼看着张晚亦先一步离开餐厅,这才冲上前去,准备找季宴礼算账。 “季老师,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遇见您。” 季宴礼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冲到自己面前兴师问罪的小沈老师,脸不红心不跳,没有一丝刚干了坏事做贼心虚的传统美德:“不巧。我记得刚才,小沈老师似乎是特意来堵我的。” 此话一出,算是完完全全的坐实了季宴礼早就知道沈遇刚才一直在外面,还心安理得和他女神约会,膈应他的事实。 沈遇差点一口气上不来,明嘲暗讽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季老师您的爱好还是遗臭万年。抢别人的对象,您一定很有成就感吧。” 季宴礼扫了他一眼,语气依旧是那副欠扁的淡然:“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张小姐应该还没有答应小沈老师的追求,所以,我们是公平竞争。” 去你大爷的公平竞争! 要不是季狗从中作梗,他早就能够约到女神与自己共进烛光晚餐了! 眼看着女神已经走远,沈遇懒得再和他废话,转身上车,刚准备发车,就感觉到车窗被人从外敲了敲。 沈遇啧了一声,摇下车窗,果然还是季宴礼那个狗东西。 窗外,身形修长的男人慢条斯理开了口:“来的匆忙,没有开车,劳驾小沈老师捎我一程。” 沈遇捏了捏拳头,刚想开口赶人,就听男人又给出条件:“一幅宋国章老师的水墨画。” 沈遇毫不犹豫地解锁车门,没好气道:“上车。” 他父亲最喜欢的国画老师就是宋国章,过两个月就是他的寿辰,沈遇本想收一副老爷子的画送给父亲,可惜一直没能求到。 季宴礼竟敢借此要挟他。 沈遇心里催眠自己,就当拉一头待宰的羔羊,等到父亲寿宴过后再好好同季宴礼算账。 季宴礼一副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模样,径直坐进副驾驶座闭目养神。 沈遇白他一眼,看在那副画的份上懒得再说什么。 车子就这么平稳地行驶着,直到快要抵达季宴礼家时,沈遇忽地被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强光闪了眼睛。 “小心——”
第2章 “小遇!” 意识再次回笼时,沈遇还有些迷迷糊糊的。 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见他被季宴礼纠缠不休,经历了狗血的挖肾追妻求婚情节,最终和那人携手走入婚礼的殿堂。 这是什么荒谬、无厘头、地狱级别的噩梦? “小遇?” 身旁人许久没有得到沈遇的回应,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连忙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沈遇这才彻底清醒,缓缓抬眸,便看到了站在自己病床前的沈和源。 他乖巧叫人:“哥。” 见他还能辨认出自己,沈和源顿时松了口气,开始讲述起车祸发生的前因后果。 原是季宴礼的行程被透露了出去,有狂热私生饭蹲到他回家的必经之路上埋伏,本想追车,却没想到道路上忽然窜出两个嬉闹的孩子,没来及踩下刹车,就这么与沈遇的爱车相撞,出了车祸。 “医生已经给你们检查过了。你右手有些擦伤,宴礼他有些轻微脑震荡,身体没出什么问题,你放心。” 闻言,沈遇的眉头一挑。 放心?放什么心? 要不是载季宴礼上车,他也不会被拖累,更不会平白无故出什么车祸。 他就说碰上季狗一定没什么好事! 又联想到刚才折磨自己的那场梦魇,沈遇脸色一黑,当即就起身下了床。 他的动作太快,沈和源没来得及摁住他:“你才刚醒,还要静养,你去哪儿?” 沈遇快速披上搭在病床旁的大衣,头也不回:“我去看看宴、礼、哥。” 最后那三个字是咬牙切齿吐露出来的。 季宴礼和他哥沈和源从小便是竹马交好,两个同龄人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共同话题。季宴礼这个狗东西欺负他的恶趣味从小时候便开始了,经常带着那一副欠扁的得意表情,仗着自己年纪大,明里暗里地占沈遇的便宜,让他喊自己哥哥。 懵懂无知的四岁时光,沈遇被他用一颗水果糖骗出了一声“宴礼哥哥”,此后十八年的人生,就多了这么一位便宜哥哥。 沈和源见他表情不对,连忙几步跟上去:“我知道你关心他,但关系再好,你去探望他,不也得带点什么东西才好,否则太失了礼数。” 沈遇额头上隐约爆发出青筋。 他和季宴礼,关系好? 如果互看不顺眼也能算关系好的话,那他和季宴礼的关系当得起娱乐圈第一感天动地兄弟情。 但哥哥的忠言逆耳也不能不听。 于是沈遇调转脚步,赶往医院门口的某家花店。 三分钟以后,在季宴礼病房门口等候的沈和源眼瞧着沈遇怀中抱着一簇鲜艳的白色菊花,笑意盈盈的回来了。 那一双明媚的桃花眼中,明晃晃的带着一股黄鼠狼给鸡拜年的不怀好意。 沈遇还非常贴心地从那簇盛放的白菊花中抽出一朵,分给他哥一份:“礼品也准备好了,我们进去吧。” 沈和源沉默地看了看他怀中那算得上嚣张的花束,嘴巴张了又张,到底是自己的弟弟,他还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 有了白菊花的加持,沈遇觉得自己精神面貌都恢复到了元气满满的状态,挺直了腰杆,拉开了季宴礼病房的大门。 他本以为季宴礼还在昏睡中,没想到一进门,便看到了眼神直勾勾望向自己的季宴礼。 沈遇也没想到这人说醒就醒了,呆愣一秒后,才想起来这一趟的目的,刚好新仇旧恨一起来算。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也跟着来到季宴礼的面前,双手抱胸,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无辜的季宴礼,凶狠放话道:“我告诉你季宴礼,别想装蒜,抢我——” 沈遇这话才说了一半,就感觉到手腕被人拉住,他险些没站稳,一个踉跄,栽倒进了一片温热的怀抱。 和季宴礼略带冰冷的指尖相比,他的怀抱泛着暖意,此时贴近了,鼻尖还能嗅到那人身上那股淡淡的栀子花香…… 沈遇被这猝不及防的举动吓得顿时忘却准备好的台词,一米七九的身躯缩在季宴礼的怀中,竟生出一股最萌身高差感。 沈遇甩了甩脑袋,试图把这股和季宴礼一样讨厌的香味从鼻尖驱除,再从季宴礼的怀抱里挣脱出来,就听见下一秒,一道肉麻的声音从自己头顶响起。 “老婆,我真的好害怕,我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 沈遇当场一阵恶寒,脑内一瞬间会想起方才昏迷的时候做的那场噩梦…… 他“啪”地一下打掉季宴礼那只为非作歹的手掌,飞速从他怀中撤离。像是害怕他又发什么疯似的,一退再退,直到躲到沈和源身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结果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抬头观察,就瞧见了病床上那人三分委屈三分不安还有四分肝肠寸断的扇形统计图眼神。 沈遇:“……” 什、什么情况? 被季宴礼用这样的眼神盯着,沈遇莫名有些心虚。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他虚张声势地将手中的那束白菊花一丢,砸到季宴礼的病床上。 结果还没等他大言不惭的放些什么狠话,就听病床上那人惊喜一声:“这是你送给我的花吗?我好喜欢,谢谢小遇。” 沈遇:? 他仿佛一拳砸到了棉花上。 这人脑子没毛病吧? 按照正常逻辑,季宴礼应该冷笑一声,然后用他最讨厌的那种捉摸不透的眼神注视他,随后丢下气死人不偿命地嘲讽回怼自己才对。 可他现在都羞辱到这份上了,季宴礼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还得谢谢咱呢? 事到如今,就连沈和源也品出了几分不对劲,连忙摁下季宴礼床头的呼唤铃,把主治医生请了过来。 “是车祸造成的剧烈碰撞对后脑的冲击,创伤影响到了脑部,让患者部分记忆出现纰漏和错误认知。” 匆匆赶来的主治医生老神在在地推了推眼镜,下定结论。 沈遇看了他一眼,又回头看了眼靠在病床上的高大男人,有些艰难的吐字:“也就是说……季宴礼他现在脑子瓦特了?” “……也不是不能这么理解。”低头在病历单上做好记录,医生又宽慰道,“这种症状并不是不可逆伤害,随着后续身体机能调理回归到正常状态,就能自然而然化解。” “还有一种辅助方法,可以带病人接触熟悉的人事物,让他了解从前,能更好地刺激大脑深层记忆,说不定很快就能康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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