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是孟祈年,谈言愣了一下,道:“李哥,怎么是你我哥他人呢?” “祈年去坊山,会见当事人了,怎么,他没和你说吗?”李倾也没隐瞒,一五一十道。 见不是孟祈年,谈言失落地低着头,道:“哥他没跟我说。” “不应该呀,祈年,他不至于走的时候,连个电话都不跟你打。”李倾想了想,指出来:“你是不是没接祈年的电话。” 谈言从昨到今,一宿没合眼,孟祈年给他打电话,他不至于没听到,他局促地低着头,李倾走进来,从一侧茶几上拾起谈言的手机,点了几下,递给一直闷闷不乐的谈言,道:“你手机没电了,小鬼。” “啊?”谈言接过手机,愣道:“我手机没电了吗?” “对啊。”李倾道:“祈年还特意交代我,让我喂完蛇,去你学校找你,看看你是个什么情况。他以为你回去训练了呢。没想到你人就在这。” 谈言重新给他手机充上电,打开后,发现昨一夜,孟祈年给他打了二十多个未接来电,其中最后一通未接来电是凌晨三点打给他的。 看着这一通通未接来电,谈言忍了一夜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他抽泣着将电话拨了回去。
第32章 误会 孟祈年在看守所会见当事人, 进去前,他将手机关机交给了看守, 放在储物柜中,谈言打来的电话他没有接到。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孟祈年长时间不接电话,耳边一遍又一遍传来移动公司老生常谈的语音提示,谈言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缓缓流了出来, 道:“哥他不接我电话。” “他可能在忙。”李倾换好拖鞋,拿起此前放在玄关上的蛇粮,缓步上楼的同时道。 谈言不信,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 李倾喂好蛇,从楼上下来,看见他坐在沙发上, 哭得一抽一抽的, 上气不接下气, 顿感无语, 道:“小鬼,祈年他还有工作要做,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陪在你身边, 哄着你开心,你知道吗?” “我知道。”谈言知道, 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但凡孟祈年不理他,他就会不受控制的想孟祈年是不是不要他了。 他哭得不能自已, 看着不怎么像知道的样子,李倾无奈地蹲下来,道:“小鬼,爱情只是诸多关系中的一种,你懂吗?我知道祈年对你来说很重要,但他不是你的一切,你懂吗?你的生命还有更多更重要的事。” 孟祈年也说过类似的话,谈言不懂,在他看来,他喜欢孟祈年,孟祈年就是他的一切,他抽噎道:“李哥,你和我哥都这样说,什么爱情只是一种关系,它不重要,去做自己,没有人值得你去牺牲什么。对,对你们来说就是这样,你们身边总是有很多人,你们可以随时抽身而去,去喜欢下一个人,可我不一样,我没有下一个人了,我哥就是最重要的。” 李倾一改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认真的听完,道:“你还是太小了,小鬼。有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你懂吗?” 谈言不懂,执拗道:“我不懂,也不想懂。” 李倾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站了起来,道:“我倒是希望,你以后会始终记着你今天跟我说的话,但不论是我,还是祈年都知道,你不会,终于一天你会长大,会明白更多东西,届时,你就会懂你今天跟我说的这些话有多蠢了。” “我不会。”谈言并不觉着他未来会有什么改变,他会一直记着今天的话,一直喜欢孟祈年,一直把他当成一切,执拗地仰着头,他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李倾,道:“李哥,不论何时,我都会一如既往,始终不变。” 李倾没说话,他像谈言这么大的时候,也喜欢许下一些根本无法实现的诺言,可随着他过了二十,快到三十,他才明白,他曾经许下的那些诺言有多幼稚,谈言的话同理,算不得数。 不信任的光在他的眼眸中闪烁。 谈言看出来了,道:“你不相信我吗,李哥” 谈言的话很难相信,但李倾不想打破谈言美好的愿景,轻轻笑了一下,没说话。 “我说的是真的。”谈言执拗道。 李倾也许过这些无法实现的诺言,当时他比谈言还要情真意切,可十年过去,李倾都快忘了那个得到他永不分离许诺的人长什么样了,谈言的话,他也只是笑笑。 气氛落针可闻,一阵狼嚎兀地响起。 僵局被打破,李倾道:“你这手机铃声整得挺特别啊,小鬼。赶紧看看吧,说不定祈年给你回电话了。” “真不懂,你和我哥他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呢”看出李倾依旧不信,谈言嘟囔一句,结束对峙,低头去看他的手机,他给每一个人都备注了,现在打电话来的这个人,在他手机上的备注是教练八(超凶版),这个备注背后的人是冯越。 不是孟祈年,谈言肉眼可见的失落了起来。 他原本飞扬的眉宇也耷拉了下来。 谈言闷闷接起电话,道:“冯教练,你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晚上六点,我们有堂夜训课,你不许迟到,给我如时到。” 还以为是什么事,原来是和训练有关的事,前天——周一的那个晚上,他跟孟祈年说过,他想转学离开龙华,孟祈年让他自己决定好,昨天、今天,他花了两天的时间想了一下,最后发现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他打算转学离开。 在跟孟祈年说之前,他打算先跟冯越说一下,电话这边,他轻了轻嗓子,刚要开口,电话那边,冯越就把电话挂了。 他刚到嘴边的话被堵了回去。 真是诸事不顺。 谈言幽幽叹了口气。 孟祈年吩咐的活已经做完了,李倾没有在留下来的理由,他准备走,正在玄关处换鞋。 隔老远听到谈言叹气,探头道:“是谁的电话不是祈年打来的吗?” “不是,是我教练。”谈言道:“他让我晚上六点回去训练。” 李倾闻言,看了眼腕表,已经四点,道:“现在四点了,距离六点没多久了,用我送你回学校吗?” 谈言本来不想回去,打算待会打个电话,在电话里跟冯越说,他最终还是决定退队转学的事,可李倾道:“祈年跟我说过,他让你自己决定要不要离开龙华,他说你要是有答案,可以跟我说,让我帮你办,我看你的态度,你是不打算待了,既然如此,那你去跟你的教练和队友说清楚吧。” “啊?”没想到孟祈年即便出差,还记得帮他安排他想转学这事,谈言难以置信,愕然道:“哥他还记得。” “他当然记得了。”李倾翻了个白眼道:“你跟他说过的事,他怎么可能会忘。” 谈言很好哄,他刚刚还在因为孟祈年不接他电话而难过的掉眼泪,这会就因为孟祈年即便出差都没忘了帮他安排转学的事而开心,他脸上还挂着眼泪,一脸的泪痕却难掩他笑容的甜蜜。 李倾受不了他,翻了个白眼,道:“别像个呆瓜一样傻笑了,去洗把脸,我送你去学校,你过去和你队友还有你教练说清楚,至于我,我去帮你办转学手续。” 谈言其实不怎么想面对冯越,想无声无息,悄悄的离开,但李倾一再要求,谈言不好忤逆他,微微点头,磨磨蹭蹭从沙发上起来,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便跟着李倾,搭他的红色法拉利,随着他一起回到了学校。 李倾将车开到体育馆后,放谈言下车后,自己没有下车,而是坐在车上交代道:“我去帮你谈转学的事,你去见你队友还有你教练。等我这边谈好后,会来找你。” 谈言提着周一,他为比赛准备的训练装备站在泛红的天空下,微微点头。 提前半个小时,来体育馆准备的冯越看见了他,隔老远喊道:“谈言。” “我知道了,李哥。”谈言正在回李倾的话,闻言,他回过头去,冯越和楚耀仿佛两个门神,正一左一右站在体育馆门口,迎接今天参加夜训的球员,但仅两天不见,冯越好像变苍老了许多,他的鬓角两侧突然多出很多白发,谈言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喊道:“冯教练。” “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冯越笑道:“太难得了,你竟然没有迟到。” “啊”谈言被问住了,想了个理由道:“今天有人送我过来,冯教练。” 谈言回头,想跟冯越介绍,是李倾送他过来的,但李倾在谈言和冯越说话的间隙,就已经开车离开,谈言扑了个空,无奈笑笑。 李倾的红色法拉利,无论从配色还是车型都过于显眼,冯越早就看到了,笑道:“那是” “呃……” 谈言又被问住了,他和李倾什么关系也不是,李倾人不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冯越介绍他。 “李倾。”还是楚耀道:“那家伙是个典型的二世祖公子哥,只听孟祈年的话,非常难缠,能不招惹他,就别招惹他,冯教练。” 他给冯越介绍完,冯越愣道:“啊?你认识他,小楚” 谈言也想问这个问题,愣愣望向楚耀,楚耀接收到了他俩的目光,道:“我跟他是高中同学,能不认识他吗!” 闻言,谈言和冯越先是同时点头,然后又齐齐流露出一副知道了的样子,楚耀看见,没说什么,道:“你怎么会被他送来,祈年呢?” 被问起孟祈年人在哪,谈言情绪低落地低下头道:“李哥说,我哥他出差了。” “李倾说”楚耀抓住关键,愣道:“祈年他自己没跟你说他去那了吗?” 楚耀是孟祈年的前男友,谈言不想在他面前露怯,强撑着不让眼泪流出来,道:“哥他给我打电话了,只是我手机关机了,没接到而已。” 这几天下来,楚耀差不多已经接受了孟祈年另有现任的事,对谈言态度没刚猜出他是孟祈年前任那天那么恶劣了,道:“你别放在心上,先训练,等他忙完,他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本来队内关系紧张,就已经足够让谈言待不下去了,现在楚耀又提醒了一遍谈言,他是孟祈年的前男友,这下谈言彻底待不下去了,他走到冯越身前,连和冯越委婉说的力气都没有了,低着头,未开口,眼泪先流了下来。 “你怎么了,小谈”冯越已经感觉到了,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小谈。” “我……我……”谈言一抽一抽,泣不成声道:“对……对,对不起,冯教练,我没有想逃的,但我真的待不下去了。” 谈言没有明说,但无论冯越还是楚耀都明白,谈言打算退队,冯越沉吟不语,还未说话,楚耀就先道:“祈年他知道你待不下去的这件事吗?” 谈言点头,一抽一抽道:“知道。我有跟哥说。” 楚耀:“那祈年他怎么说” “我哥说他可以帮我办转学。”谈言一五一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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