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黎恨铁不成钢。 谢书荣勉强能维持住面上和善。 其他人内心一阵哀嚎着大概要扣钱。 只有汀野松了口气,感慨不用强制做选择的日子简直不要太香。 于是,唯二空出来的位置被黄黎跟谢书荣填满,中间好似隔着条银河,宽敞地能塞下两个汀野,就是得委屈周围人挤挤。 游戏很快开始,规则都是大众所熟知,老天可能是瞧着汀野今晚过得实在煎熬,倒是没在这上面为难他,第一局安稳过了。 按理来说谢书荣没有理由再强行留他,汀野也想早点离开,好给他透口气缓一缓,然而黄黎这个负责人又开始出鬼点子了。 “稍安勿躁。”黄黎给他发消息说:“你再玩几局。” 再玩几局保不准就要中计,汀野皱眉,很想拒绝,但游戏重启的速度非常快,还没等他打好字,新一轮的扑克牌就递到了手上。 只要汀野不说结束,谢书荣便不放人。 没办法,汀野只好胆战心惊的接着玩。 老天爷果然还是无情的,才玩到第三局汀野就抽中了最小的牌,他内心止不住悲凉,猜测今晚估计会很不好过。 “我选真心话。” 谢书荣就等着他这句,连忙问:“你跟黄黎是什么关系?”怕有漏洞还补充道:“现阶段。” 作者有话说: 黄黎:“从小就爱装X,今天终于给我玩爽了。”
第60章 我是他正牌男友 酒吧是嘈杂之地,乐声聚所处总能激起人们的冲动欲望,但角落里的桌游却好像置身事外,安静得屏息凝神,所有人都下意识闭上嘴。 谢书荣坐在最外面靠近走廊的地方,灯光正好落在头顶,模糊了五官轮廓,看着没有平时那么乖巧贴心。 尤其是那双宛如黑曜石质地的眸子,此刻正直勾勾盯着他,一眨不眨地,好像能一击打穿汀野的肉身与颅骨,窥探藏匿起来的洁净灵魂。 这让本就不善撒谎的汀野变得更加难以开口,手心渐渐出了热汗。 “我竟不知道谢老板这么好奇我们俩的私事啊?”黄黎就爱看白莲花破防,挤眉弄眼地刺激对方:“我可以直接告诉你呀,哪用得着弯弯绕绕,多费时间。” 黄黎咬字清晰,吐词准确:“我是他正牌男友。” 角落氛围死寂,知道内情的人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连汀野都惊恐起来,猛地抬头,却撞进谢书荣越发黑沉的目光。 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安静地等着汀野开口,但不知为何汀野就是觉得他心情极差,非常暴躁。 黄黎悄悄给汀野递了个眼神。 汀野没看懂,脑子里像被什么东西搅成了一摊烂泥,明明他们在假设情景的时候不是这么回答的,为什么黄黎要突然改台词? 是一时兴起还是有别的安排?我要跟着点头承认吗?不点头的话会不会打乱对方的计划?点头的话,汀野觉得谢书荣一定会做点什么,并且不会让大家好过。 为了能让大家稍微好过一点,汀野强压下惊慌的心脏,勉强找了个合理的解释:“差不多吧,黄黎想跟我试试,目前还在磨合。” 说完有些担忧地看向谢书荣,很怕对方真的做出不得了的事,但谢书荣什么也没做,他只是很平静地问:“收钱的那种吗?” 冷静得让汀野都有些怀疑自己刚才的猜测是不是在自导自演,也许谢书荣根本就没多在意。 黄黎大手一伸,打断道:“哎!这是第二个问题。” 谢书荣点点头,把牌扔回中央,昂着下巴命令:“重来。”语气自然得好像汀野很想玩一样。 扑克牌洗了又洗,由裁判一张张随机分发。 每次发牌都不一定是谢书荣问问题,也不都是汀野回答问题,黄黎在外边跟防贼一样,生怕对方出老千。 后面发现整张桌子的玩家都是谢书荣那边的人,就算谢书荣没抽中最大的牌,其他人也能做他的嘴替,于是黄黎就摆烂了。 倒是汀野运气突然飙升,好几局下来他都是死里逃生,好不刺激。 其他人重在吃瓜,抽到自己人身上的时候兴致缺缺,随便混混就过去了,期间唯一算得上有趣的,就是谢书荣被黄黎问了一次。 “你喜欢汀学长吗?” 汀野呼吸一窒,没想到这负责人如此勇猛,当即就看向谢书荣,嘴唇紧抿。 只见对方把玩扑克牌的动作一顿,续而笑了起来,十分坦荡道:“当然喜欢啊,这还用问?而且喜欢阿野的也不占少数吧,对面以及这里……”他随手指了一圈:“那么多姑娘都喜欢呢。” “我说的喜欢是这个意思吗?”黄黎:“我是问你爱不爱学长,这很难理解吗?” 谢书荣:“哦,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黄黎:“……” 只有汀野一个人在状况之外,他觉得谢书荣刚才的回答很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在哪里呢? 新一局的牌被裁判塞进手里,汀野打开一看,很好,是张小瘪三。 谢书荣已经好几局没抽到大王了,面色难得浮现出烦躁,不过看他表情,这次应该是跑不掉了。 “你们是金钱交易吗?”谢书荣果然还是问了相同的问题。 而汀野则是终于想起为什么会觉得耳熟,因为他曾经也对谢书荣说过相似的话:“当然喜欢啊,这还用问?而且喜欢你的也不占少数吧,对面就有很多夸你的小姑娘呢。” 汀野恍惚的想,原来当时谢书荣问自己喜不喜欢是这个意思,他低下头,莫名感到心口疼。 “我选大冒险。”汀野避开回答。 黄黎看了眼谢书荣,起身去门口拿咖啡,本来这杯咖啡是用在拍照发朋友圈上面的,文案他都想好了,就照着欧阳延的剧本发。 既然你想拍咖啡刺激汀野,那我们约会也拍咖啡反击回去。 没想到谢书荣态度这么强硬,居然拿出了员工价,约会直接泡汤,这咖啡也只能当夜宵饮料了,黄黎回来时谢书荣正在泡茶,而汀野看得双眼失焦。 大冒险是喝一杯绿茶。 谢书荣真的很喜欢玩茶具,小小茶杯在他手里被玩成小崽子,汀野又想起那天被特邀去围观茶艺比赛的时候,谢书荣也是这样,安静细致的做好每一个流程。 还是仿宋七汤点茶,谢书荣手腕很稳当,熟练得像吃饭喝水那样简单。 谢书荣单手将茶杯推过去,示意汀野品茶,跟之前无数次邀请鉴赏一样自然。 汀野内心五味杂陈,手刚伸出去还没碰到边缘,黄黎就啪地把咖啡重重压在桌子上,说:“先喝咖啡。” 谢书荣今天晚上已经忍他很久了,到现在算来不知道多少次,此刻更是雪上加霜,他皱起眉,语气在汀野看来非常暴躁:“你没看见我们在玩游戏吗?” 嗯,至少没有脏话。 黄黎高兴了,抱着胸说:“先喝咖啡也是一样的,而且又没人规定玩游戏的时候不能接受非游戏外的任务。” “你把给阿野喝咖啡算作任务?”谢书荣的问题十分犀利:“难道你们磨合期也是任务吗?谈恋爱是任务吗?喜欢也是吗?” “胡说八道,我那是……”黄黎被他噎了下,干脆扭头问汀野:“咖啡还是绿茶,你选吧。” 汀野算是看明白了,这人说话之所以毫无顾忌,是因为烂摊子都丢给他一个人解决,这让汀野十分怀疑黄黎到底是在帮他还是单纯想报复他们两个。 没错,是两个,他跟谢书荣两个人。 “我都不喝。”汀野麻木地把手往桌子底下伸,掏出一瓶看不懂名字的韩国酒:“我喝酒总行了吧,就当我完不成任务,是罚多少杯来着?” 有人回答:“一杯就可以了。”然后被谢书荣瞪了回去。 汀野还真给自己倒酒,心里止不住吐槽谁他妈大晚上会喝咖啡跟绿茶啊,这要是让失眠患者看见了,不得破大防。 清亮透彻的酒水顺着杯壁下滑,由于没控制好力度导致洒了些在桌子上,汀野并不在意,他弯腰把酒瓶放下,还没挨到杯子,就被谢书荣给截胡了。 沿途都是酒水印子,黄黎反应速度堪称一绝,当即就跟人抢起来:“你等会,要挡酒也是我先来吧?” 谢书荣:“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这很有必要,而且你不是不能喝吗?不是说喝了会吐吗?”黄黎洋装大义:“你要是实在装不下去,我勉强能跟你比一比。” 谢书荣面无表情地补上刚才被打断的话:“没必要喝酒。” 黄黎:“……” 汀野默默捂脸,真是够了。 “阿野,我还是那句话,你找的人真不行,太幼稚了。”谢书荣本想把酒倒掉,但他今晚压抑了太多负面情绪,急需一个发泄口,又不能对着汀野发,于是谢书荣把目光重新放在黄黎身上。 “就你?”他嗤笑:“也配?” 黄黎一点就着,火冒三丈地跳起来,就地摸出一瓶新的外国酒,不留余地道:“来,谁不喝谁单身一辈子。” 酒水咕噜咕噜装满六个杯子,黄黎把其中三杯推过去,眼神凶恶:“三杯你还能站在这里,算我输。” “不可以!”汀野刷地站起来,不明白剧情走向怎么就歪曲成这样:“你们能不能比点别的,比如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黄黎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对方。 火药味一触即发。 “十题里面写错三题就算输?”汀野试图挽回局面,急得嘴巴跟脑子脱节,胡乱道:“三题里面错十题也不是不行。” 谢书荣似乎笑了一下,又好像没有,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握住杯壁,他神色隐晦,拇指摩挲着边缘水泽,不知道在想什么,但看得人莫名毛骨悚然。 紧接着谢书荣仰头灌下去,脖颈线条拉扯到极致,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着,在酒吧这类昏暗场所里,竟也展现出一股惊人的迷魂淫魄。 连着三杯迅速下肚,喝得太急还洇湿了小片衣襟,汀野心惊胆战,小心窥着他的脸色,不知不觉间已经从位置上离开,站在距离谢书荣两步远的地方。 只要对方出现眩晕征兆,他就能一把扶住,杜绝俊俏脸往地上砸的丑事。 可汀野瞧了半天也没发现谢书荣有喝醉的前兆,倒是黄黎开始磨磨蹭蹭,他可能还记得自己说过“一辈子单身”的毒咒,于是慢吞吞端起杯子像喝茶一样啄了口。 那是小孩偷喝大人酒水时才会做的事。 然后在十多双眼睛盯视下,黄黎手机响了,他立马丢下杯子,看也不看就:“喂?哪位?” “吴教授啊,这么晚您找我什么事?”黄黎捂着话筒大喊,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我这边太吵了听不清,什么?比赛题材要改?你等等,我这就来,汀野啊?没事,他不用来,我一个人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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