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野头晕脑胀,只来得急捞手机,脚步还算稳重,几乎是逃命般跑了出去。 刚才那杯酒有问题。 汀野很快反应过来,并且估算了药物的起效时间,不清楚是什么药,但暂时不会让他彻底晕死过去。 刘文亦维持着点香薰的动作,没有追出去,默默拿出手机点开某个聊天框,按着屏幕发语音。 “荣爹,被他发现了。” 作者有话说: 请大家在正式阅读前赏脸理我一下! 1受只会在顾客面前装绿茶来解决感情纠纷,日常生活并不会绿,而且是个半吊子,自认为很厉害。 2关于绿茶跟白莲花的人设,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不同理解,如果有认知上的不同,请点左上角退出谢谢理解。 本文设定的白莲花是绿茶的高配版,两者兼得,高端的莲花会结合实际情况进行综合性考虑,并不会一味的装可怜,攻会为了内心黑暗而改变自己的语言方式,他又茶又白又黑,还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作者认为白莲花跟绿茶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另外攻也是个半吊子,白莲花装得很敷衍,后期会由于攻认为自己跟受关系亲近而不会出现伪装白莲的情况,但也会为了达到自己目的装一下,反正是时不时的,但攻很有心机。
第2章 亲我一下 酒店五楼,走廊内传来一阵慌张且急促的脚步声。 汀野用力甩头,眯眼扫过电梯。 红色数字显示在一楼。 他回头看去,刘文亦没有追出来,为了安全起见,汀野不打算坐电梯,边提防身后边快步朝安全通道跑去。 今天这车翻得太厉害,传出去得丢死人。 往常都是汀野装绿茶玩弄别人,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被顾客耍了一路。 这简直就是职业生涯的铁滑卢。 他边在脑海中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多敲对方一笔来赔偿今晚的意外,边心不在焉地推开消防门,却在下一秒狠狠地撞进一位男生的怀里。 本就站不稳的汀野瞬间失去平衡,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跌。 男生反应很快,有力的手臂横向递出,稳稳接住了他。 一股清浅花香自鼻尖缠绕。 味道很淡,加上酒味的干扰,理应很难察觉,但汀野就是闻到了。 不知是药效加重还是花香诱人,他几次想要站稳都以失败告终,腰间那只手像火球般,隔着浴袍将肌肤烫得滚热,明明是正常触碰,却莫名叫人羞怯。 正当汀野迷糊时,耳边传来两声悦耳的低笑,仔细听还透着些许无奈,男生问他:“喝醉了吗?” 对方嗓音干净柔和,像平静湖面上轻扫而过的微风。 很舒服。 汀野匀了口气,终于想起他在哪闻到过这股花香了。 是对面酒吧的老板,藩何口中的白莲花。 汀野曾经在学校的颁奖典礼上跟他同过框,那会刚下过雨,空气里都是湿漉漉的味道,汀野按照礼仪队学姐的指示,站在了白莲花的身边。 花香便是在那个时候,不知觉溢了出来,在雨后沉闷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新舒畅。 “谢书荣。”汇报获奖名单的老师激.情澎湃,音调高昂地念着他的名字:“于2021年,荣获国家第一等奖学金。” 那只是一次常规的领奖活动,汀野转头就忘了个干净。 没想到时隔两年,这位才子居然在他对面开了一家不入流的酒吧。 汀野深吸一口气,勉强站稳,声音细弱:“没有……” 因药物起效的缘故,他脸颊泛红,浴袍在混乱中散开,大片雪白肌肤裸.露在灯光下,被人搂过的细腰若隐若现。 汀野太阳穴抽痛,视线迷离却又保持着毫无用处的警惕心,整个人透着一股无形的欲色,脆弱得让人浮想联翩。 谢书荣非常贴心地后退一步,给他足够的安全距离,脸上神情担忧:“你碰上麻烦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任谁看见他大晚上顶着这张销魂的脸,穿成这样在酒店里乱跑,或多或少都会猜到些情况。 汀野没说话,他脚软得站不住,身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好好保护自己。”谢书荣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递过去:“603是我的房间,不介意的话可以先去躲一躲。” 汀野紧抿着唇,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谨慎。 谢书荣今晚穿了件白T短袖,微弯的眼尾处有半朵形似莲花花瓣的印子,非常细小,摇摇欲坠地挂在眼尾下方,不知是胎记还是受伤后留下的疤痕。 却莫名很贴切,衬得他此刻的神情真挚又坦诚。 谢书荣并不着急,任凭汀野打量自己。 安全通道陷入安静,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这时,沉寂许久的走廊传来脚步声,汀野心下一惊,猜测刘文亦大概追出来了,他不再犹豫,两步上前接过房卡:“谢了。” 谢书荣温和点头:“不客气。” 汀野越过他,往台阶上走,经过拐角时发现对方并没有跟上来,汀野脚步一顿,回头看去。 只见消防门开了又关,谢书荣钻进了五楼。 汀野盯着那扇门看了片刻,转身找603号房,他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出门见人的,谢书荣不跟过来反倒如他意。 刘文亦独自站在走廊里,满脸紧张,直到谢书荣单手插兜推开消防门,他才悄然松口气,不等刘文亦开口,谢书荣先冷着脸问:“你改我药量了?” 刘文亦瞪圆了眼,焦急否认:“说的什么话!你看我像是有那胆子的人吗?” “他自己一口气灌了半瓶,我能怎么办?拿命去拦吗?”刘文亦无语,说完又有些担忧:“真……真晕过去了?” 谢书荣脸色这才好了点:“还行。” 刘文亦很是恶意地问:“他没晕死过去遗憾吗?” 谢书荣面无表情:“我没把欧阳延叫过来才是遗憾。” “关她什么事。”刘文亦气势弱了,小声嘀咕了半句不清不楚的话。 谢书荣没理他,迈步朝着情侣套房靠近,走了两步后他似乎想到什么,又倒退回来,将插兜的手伸出去,说:“你抓我一下。” 刘文亦:“?” “用点力。”谢书荣想了想,认真道:“最好能出血。” 谢天谢地,六楼不是情侣间,而是正常的VIP套房,里面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镜子,也没有粉红的爱心床,只有清一色的白,单调且舒适。 汀野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他先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冰冷的水刺激着肌肤,脑袋渐渐清明起来。 看来刘文亦并不敢真的下死手,酒里的药量成分不多,只够让他手软脚软。 反正今晚走不开,不如借着五星级酒店的待遇泡个热水澡。 汀野心放得很宽,懂得及时行乐。 很快,浴室里充满水雾,模糊了墙壁上的镜子,水声透过卫生间的门缝流出。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迷离起来。 汀野甩掉泡沫,视线落在镜子里,隔着浓重雾气,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 热水冲刷着肌肤,时间一长便泛起粉红。 不知为何,汀野想起在消防通道里,谢书荣揽在他腰间的那只手。 骨节分明,修长有力,似乎藏着用不完的狠劲。 但他的脸看上去又是那么温柔真挚,与狠这个字天差地别,完全不沾边。 话说回来,谢书荣这个名字对于汀野来说并不陌生,甚至有点腻。 自从他在颁奖典礼上见过谢书荣这个人之后,汀野就觉得他有点阴魂不散。 不管是吃饭、上课、打篮球、逃课、还是跟顾客约会,汀野总能在一些奇怪的场合里碰上他,当真是应了那句,不认识之前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认识之后几乎哪哪都有对方的影子。 但神奇的是,他们虽然经常碰上,但汀野却从来没有跟谢书荣说过半句话,两人顶多视线相撞,再面无表情地移开,连点头之交都没有,陌生程度高达百分之百。 要说他对谢书荣的第一印象,那大概就是帅吧。 至于藩何说的那些言论,汀野站中立,因为他本人并不在场,对于谢书荣是怎么在自家酒吧里嚣张的点绿茶,又是怎么在对面搞买一送一的活动,汀野都不清楚。 这些全是藩何告诉他的,当一件事是通过第三方表达或叙述出来时,内容就会存在一定的偏差,具体如何汀野不好判断。 不过,按照今晚第一次接触来看,他反倒觉得藩何说严重了。 水流声暂停,没多久汀野便重新穿好浴袍走了出来。 酒店门被敲响,谢书荣拎着一个袋子,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 “还以为你睡了。”谢书荣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我帮你把衣服拿回来了,看看少了什么,我再去找。” 汀野垂下眼,怔忪片刻,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谢谢。”汀野伸手接过,看都没看就说:“东西没少。” 他本来打算恢复力气后,自己去楼下找人算账,没想到谢书荣速度这么快,单枪匹马就打完了。 两人相继无言,杵门口站了三分钟,汀野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房间是谢书荣开的,他只是暂时躲避,并没有留宿的资格。 正当汀野准备离开时,谢书荣又递过来一瓶医用碘伏。 汀野:“?” 只见对方轻轻皱眉,干净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纠结,谢书荣就像只被人欺负过的野猫,紧张又小心地询问:“能帮我消个毒吗?” “不方便也没事,我自己可以。” 汀野这才发现,对方的手臂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抓痕,鲜血串成一条汇聚在指尖,汀野语气微怒:“他打你了?” 谢书荣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摇头:“没关系,不痛。” “都流血了叫没事?”汀野眉心紧皱,拉着人进门,在心里狠狠咒骂了刘文亦一通。 伤口很长,从手肘一路划到手背,汀野知道这是被尖锐指甲抓的。 他拆开棉签,碘伏轻轻抹掉鲜血,谢书荣表现得很安静也很听话,让他抬手就抬手,问他疼不疼也不吭声,汀野没忍住说教了一句: “下次别莽撞,我自己可以去拿,你没必要替我担这个险。” 谢书荣抿唇一笑,像是在讨人欢喜般,问:“你少见他一次,心里会不会开心很多?” 汀野消毒的手一顿,抬眸看去,只觉得对方那张俊俏的脸特别好看。 会不会开心? 会。 但不重要。 垃圾桶渐渐堆起废棉签,谢书荣皮肤偏冷白,涂上碘伏后刺得晃眼,汀野看着那只手,脑海中莫名闪过消防通道里,揽住自己的那只手臂。 “谢谢。”谢书荣很快收回手,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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