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那天那个男人比呢?” 【你们不是一种风格】保镖停顿了一下,【傅斯舟喜欢那样的,不代表你不够美】 阮绥音若有所思地颔首,随即朝他勾勾手指。 保镖很快便听话地走过来,站停在阮绥音面前。 “那我是不是…很难激起别人的欲望…?”阮绥音突然一把拽住他的领带将他拉下来。 保镖猝不及防被他拽得重心不稳,单腿跪上了沙发,一手撑在他颈侧。 他抬脚勾住保镖屈起的膝弯,仿佛禁.锢着他,另一手又顺到他颈后:“是吗…?” 与他那如雾如电的眸光相汇不到一秒,保镖便立刻撇过了头,喉结显而易见地滚动了一下。 阮绥音扯扯唇角:“是我脑袋糊涂了,忘了你们俩根本没可比性。” 保镖眉眼低垂着,没动作。 “啊…”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阮绥音又说,一手撑着沙发靠背直起身,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我没有说你比不上他的意思,你很好,宝贝。” “我想说的是,你和他不一样,毕竟——”阮绥音停顿了一下,搂着他后颈的手滑到他脸颊,轻轻摩挲着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 “——你很爱我,不是吗…?”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一把推开:“Mercury!傅首长到——” 话还没说完,陈帆圆睁着眼睛愣在了原地,片刻后,突然一言不发地后撤,赶在他身后的傅斯舟走过来看到这场景之前砰一声关上了房门,仿佛从来没有来过。 傅斯舟诧异地看着举止古怪的陈帆,仿佛房间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还能是阮绥音和段奕明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自己不过是和苏恩息用一个拥抱礼貌道别,就被阮绥音这么冷冰冰晾了两天,这下终于轮到自己抓他的小尾巴了——傅斯舟咬咬牙,不顾陈帆的阻拦,大步上前推开房间的门。 “…没人学过敲门吗?”坐在沙发上的阮绥音捋了把头发,懒洋洋掀起眼帘,看向来势汹汹的他。 傅斯舟握着门把,有些局促地瞟了眼半蹲在地上给阮绥音穿鞋的保镖,又不由地看向一旁面色千变万化的陈帆,在心里暗骂他刚刚在犯什么病,连带着自己也失态。 穿好鞋,阮绥音站起身,甩了个眼神,保镖便很快走出了房间。 他与傅斯舟擦肩而过的时候,傅斯舟瞥见了他肩头落的一根银灰色长发。在他黑色的衣服上尤为灼眼。 房门被带上,阮绥音缓步走到他面前,挂住他脖颈,指腹穿过他后脑修剪得整齐的头发:“……我好不容易冒出来的灵感被你打断了。” “你怎么赔呢。” 傅斯舟垂眸看向他,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变了,或者说他不再为自己粉饰纯白无辜的面孔了。 就像一枝含苞的花,需要爱浇灌着盛绽。那双写满欲望的眼睛如同永远填不满的深渊,让人心生畏惧、却又步履不停地迈向坠落。 下一秒,傅斯舟突然一把将他按在墙上:“跟你那个保镖卿卿我我的灵感吗。” 傅斯舟扣住他下颌,缓慢地俯身凑近他脸庞,却看见他微微睁大了眼睛,没挣扎,唇角甚至勾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阮绥音其实很坏。 他既要这个、又要那个;有些事情别人不能做、但他可以做;他撩拨、又不许别人克制,他要所有人把对他的爱欲溢于言表,否则就要落个冷心冷情、异类的罪名。 可真正冷心冷情的人究竟是谁,却不一定。 【作者有话说】 【杨千嬅《野孩子》,作词:黄伟文】
第56章 被爱爱人原来一样可悲 “你生气了吗?”阮绥音轻声问他,甚至微微凑上来了一些,嘴唇几乎抵上他唇角。 傅斯舟不为所动,掐着他下颌的手往下滑,顺到他胸腹,腰际,最后停在他腰间的搭扣上,却没动作。 “我为什么要生气?” 阮绥音眼里原本有些得意的目光波动了一下,黯淡下去:“……那你凶什么。” “我觉得你跟每一个男人都招风引火,太放荡。”傅斯舟淡淡道,“没有有家室的人该有的样子。” 阮绥音笑着咬紧牙,不依不饶地贴近他:“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吗?” “你恐怕想错了。”傅斯舟冷声说,随即松开了他,要退开身,却被他顺势推着胸膛逼到了沙发上。 傅斯舟靠倒在沙发上,原也不是反抗不过他那点力气,只是想着他身上还有伤不想跟他争,便只能皱起眉口头制止:“阮绥音——” 阮绥音对他的不悦置之不理,曲起一条腿跪上沙发,抵进他膝间:“……那你为什么有反应?” 傅斯舟咬咬牙怒视着他,虎口掐住他脖颈,看上去凶狠,却根本没用力。 “别把你对其他男人使的伎俩用在我身上。” 阮绥音一听也不高兴:“我没——” “你没有?”傅斯舟冷笑,不轻不重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去,“你和那个保镖、和段奕明一直都暧昧就不提了,再说谢瑜,一个身边狂蜂浪蝶的人偏偏对你念念不忘,好,也可以解释为他原本就是个行径古怪的疯子,可是顾闻景呢??” “什么?”傅斯舟突然冒出来的这鬼话实在让阮绥音觉得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疯话?他是我哥!!”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这个所谓的哥哥会包养一个以和你长相相似而出名的小演员,两个人甚至已经在他的公寓同居长达一个月了呢,阮绥音??” 阮绥音愣住了。 之前徐可阳提起的时候他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事情竟然是真的。 “他想包养谁和我有什么关系???”阮绥音怒道。 顾闻景顶着这个哥哥的名头没给过他半点关爱、还处处给他使绊子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还害他被傅斯舟误会,简直可恨。 “你来问我??你不知道我和他一直不合吗??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找裴路??难道就不能只是因为喜欢裴路吗??为什么要扯上我??我做错了什么?!!” 阮绥音被气得不轻,连珠炮似的爆出一连串质问,而傅斯舟无法回答,也不屑回答。 “如果不是现在消息实在压不下去,我也懒得跟你掰扯。”傅斯舟冷声道,“我每天在军科部从早忙到晚,公选的杂务也没个消停,现在还要帮你处理你跟其他男人这些可笑至极的花边新闻是么?段奕明让我体谅你,你也稍微体谅体谅我吧,阮绥音——!!” 阮绥音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紧攥着拳头大口大口喘着气,目光混乱地四下游离,愤怒、惶惑、又忧郁。 傅斯舟意识到自己一时气极说的话有些过了,正要说什么,阮绥音却一言不发地转头冲出了房间。 刚走出房间,阮绥音就见段奕明从另一头过来,手里拿着手机:“绥音,顾闻景——” “我知道,我现在就去顾家一趟。”阮绥音脚步没停,身后跟着保镖和陈帆直直往电梯去,而后一步走出来的傅斯舟险些没能和他坐上同一部电梯。 竟然都已经闹到要回娘家的地步了。陈帆看看阮绥音和傅斯舟两个人极其难看的神色,在心里捏把汗。 到了地下停车场,傅斯舟的司机已经下车为阮绥音开好了车门,他却没有往那边走,只是直直上了自己的车,而保镖也十分配合地跨上驾驶座。 陈帆看看阮绥音,又看看一旁的傅斯舟,犹豫片刻,最后只能朝傅斯舟弓身道别,随即坐上副驾。 “去顾家。”傅斯舟也坐上车,对尴尬讪笑着的司机说。 两人前后脚到了顾家,这会儿已经不早了,来之前也没有打过招呼,但管家还是很快一路小跑着出来迎。 “傅首长来之前怎么也不说一…” “我回家也要提前报备么。”阮绥音打断了他。 管家愣了一下,看向阮绥音的目光有些诧异,后面的几个佣人也面面相觑。 比之上次回来,阮绥音一下子像变了个人似的,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当着傅斯舟的面,管家只能装着样子:“当然不用,只是这个点,顾议长他已经——” “我是来找我哥的。”阮绥音说,“我知道他在。” 好歹一起生活了这么些年,阮绥音虽然和顾崇和顾闻景都不甚亲近,却对他们的性情都足够了解。 发生这种可以称得上是家族丑闻的事,顾闻景就算是逃到极洲的坎瓦拉部落里去,顾崇也得先把他揪回来问责。 更何况顾闻景是个从来都不屑逃避的人。 没等管家答话,阮绥音便迈开脚步跨上台阶,傅斯舟也很快跟上去。 穿过前厅,阮绥音熟门熟路地绕过中心的庭院、回廊、拐进了正厅前的穿堂。 还没进去,阮绥音便听见了顾崇中气十足的叱骂:“你简直是犯浑!!” “我犯浑?”里面传来顾闻景的声音。 “——从十五岁开始,您就让我和阮绥音保持距离,我没有听您的话吗?这十年我和他连句话都不敢多讲,一点关心都不敢表露,为什么您现在又不满意了…?” 阮绥音突然停住脚步,愣在了原地,没进去。 “我让你收好对他的心思,你呢?!!你敢跟可阳甩狠话,现在还和你母亲一样学会找替身了是吗?!!” “不论有没有和裴路的绯闻,我都不会和徐可阳结婚。”顾闻景冷声道,“您今天就算是打死我,这一次我也绝不会妥协。” “那我今天就打死你——” 闻言,阮绥音艰难地迈开脚步,走进去。 顾崇一棍子重重抡到顾闻景膝弯,让他跪在地上,而周围的佣人仆从来来往往,低着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多看,步伐都过分匆忙。 在阮绥音意料之中的,这就是顾崇修理顾闻景最擅用的方式,他打骂,还要在这些下人面前,在阮绥音面前,以前甚至是在阮薇面前,而屈辱远比疼痛更折磨人。 看着顾崇一下下落在顾闻景那即便跪着也挺得笔直的脊背上时,傅斯舟才知道原来顾崇时时不离手的那根手杖是用来打人的。 或许比起被打,对顾闻景这种高傲不可一世的人来说,就这么跪在佣人们进进出出的大厅被打,恐怕才是最残忍的。傅斯舟想。 但他不由地又想,就连顾闻景这个亲生的儿子,顾崇都能狠下心来这样教训,那作为寄人篱下的替身的阮绥音,顾崇对他大概更加不会留情。 顾闻景尚且算是身板结实的,就阮绥音那全身上下剔不出二两肉的柔弱身躯,要是也挨上这么几棍子,恐怕——傅斯舟没敢再往下想。 看到傅斯舟和阮绥音走进来,顾崇也并未有所收敛,仿佛已经在心里把傅斯舟当成了顾家的自家人,没打算在他面前掩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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