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柏臻正在客厅和律师商讨事情,后面王嘉璟也加入,李允知道这里头没自己的事,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就上楼,余光瞥见王嘉璟将一份资料拍在茶几上,扯着嗓子说:“表哥你要不就听舅妈的安排结婚呗,你堂兄那家子心多黑,咱们哪里斗得过他们,这可是你爷爷的遗产,多少双眼睛在盯着。” 李允不作声,默默上楼,重新回到楼顶的庭院。 王嘉璟传给自己的视频李允又重复看了好多遍,三年前的陈柏臻比如今要瘦很多,脸上有着如今早已褪去的稚气,李允不禁去想那个时候的陈柏臻又在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李允知道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男人,过去除了白月光以外还有着什么样的经历,以后又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和目标,就连他对特定的食物过敏这种事都是真吃出过敏才得知的。 开口主动去问这个男人似乎显得自己有点不知数,李允和他生活在这栋大房子里的确有段时间,倒也没真把自己那点自知之明给住没了。 和陈柏臻虽然置身同一个空间,除却作为他爱的替代品外,还有巨大的身份差异,拉出从天到地的距离。 李允在心里想着这些事,支起画架,开始画画。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十二点,李允瞧见车子重新驶出别墅,车灯从一开始的一束慢慢缩小为一个点。 李允也离开了庭院。 架子上画的是一个小丑模样的人,打扮滑稽可笑,脸被挤压到歪曲变形,明明眉眼低垂忧伤,但嘴角却高高扬起,看上去怪异又恐怖。 李允回到得卧室的时候,看见了床上的玩具兔子。 陈柏臻正在卫生间洗澡,李允在隔着门传来的哗哗水声中走向那只兔子,一拳头打在了兔子脸上,把玩具兔子给打歪。 然后又将其抱起来,脸蛋埋进兔子毛绒绒的身体里,蹭了又蹭。 陈柏臻洗完澡出来,就瞧见李允抱着兔子坐在窗帘边的椅子上,正对着桌上那只天青色的花瓶研究,展现出了相当的兴趣,漆黑又明亮的眼睛藏在兔子后,眨了眨,像是天上闪烁的小星星。 花瓶通身温润又柔和的颜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尽显光泽与内敛,这是一种非常漂亮干净的颜色,但因为旁边人的衬托下,陈柏臻会觉得这种颜色缺少了太多灵动。 物是死的,没有生命的,需要人去用其他意义赋予的,但人不是,人自身就天然捎带的那份生命力,注定比物更活泼生动。 陈柏臻朝着那抹活泼生动走去时,李允的嗓音响起,带着这个人特有的无奈和委屈,“我不知道你向李钰在哪告的白,我只知道他拒绝了你。” 陈柏臻停住脚步,没想到李允跟他提这事,不提他早忘了,也就刚看到那会的确想起来不是很高兴而已。 但李允把这事看得很重。 问他:“李钰腿伤怎么样了,好点了吗。” “什么腿伤?”陈柏臻疑惑。 “你不是去医院看他了吗。”李允去看他,小心翼翼的。 “医院?我去医院看的是我爷爷,下雨天从台阶上滑了一跤。” 差不多快死了,这不家里人聚在一起商量遗产分配的事。 但他又问:“李钰他腿受伤了?” 李允把朋友圈发的内容给他看。 他居然还真就像模像样地研究了一番,笑着说:“我没他电话,但有他老公的,需要我现在打个电话给他老公问问伤势吗。” 故意的,摆明了的,纯属和小瘸子对着干的。 “他老公不介意你就打呗。”李允很配合,一点意见都没。 这下轮到陈柏臻开始不舒服了。 “不过现在都凌晨一点半了,你打过去估计人家老公不会接,要么就是在做爱要么早搂着老婆睡了。” ---- 设定是男男可以结婚,新的简介在写,因为不满意所以没放出来,等改好了会替换掉。
第29章 火上浇油,李允擅长干这事。 陈柏臻张了张嘴,估计是要骂脏,但终究忍住,主要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这两天去画室怎么样,好玩吗。”他起了新的话茬。 李允没吭声,眼里尽是提防。 右手被他抓起,手指抚摸过胳膊上的印记,又过去一天,那里的颜色变得暗下去。 陈柏臻细细欣赏着这个印记,嘴角扬起,“周生桦瞧见以后说什么了吗。” “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变态的,他指不定以为就是被蚊子咬了。” “你自己心里清楚,这是怎么来的。” “你就是想让我难堪。” 陈柏臻没有否认,他知道自己在李允这早就跟“人”字不沾边,不做人倒也挺快活的,省得还装模作样的和他在这里虚与委蛇。 “我让你离开这栋别墅去见他就已经算大发慈悲了,李允。” 李允是如此想逃,如此和他处处作对,如此不断和他抵抗,离开他的这四十五天里陈柏臻有认真想过,是不是稍微给那么一点缺口让李允得以呼吸,他们之间的关系能够有所松弛。 就跟做生意有往有来一样,李允要的自由断然不会给,但至少给到那么点甜头。 这样,他们之间的这笔生意才能更顺利地做下去。 嘴唇刚被他吻到,李允的身子就一激,熟悉又温暖的感觉将嘴唇包裹住,好似标记着致命的毒药,具有无法推却的诱惑力。 李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身体的反应很诚实,在他给的这个一如既往的吻里,像是一头栽进了一池子的热水,暖融融的水从四面八方漫过身体,将内心的不安与抗拒一点一点消磨掉。 以前只是听陈柏臻口头讲述过一些他对李钰的爱慕,那些零碎简单的字句构不成具象化的场景,而今天在反复观看了那个告白的视频后,所有往日他嘴里描绘过的美好,遗憾,期许,留恋,通通都有了它们本该有的鲜活形象。 李允闭上眼,曾经的陈柏臻拿着鲜花对李钰告白的模样便清晰地浮现在眼前,想忘都忘不掉。 纵是结局失败,但李允清楚,陈柏臻给的爱意与热情不曾因此消减一分。 他的吻来到了脖子,还特地恶劣地舔过那块被咬出印记的地方,含住喉结,再顺着一路往下,打李允挺起的乳尖滑过。 李允果不其然在颤抖。 没有去抓住陈柏臻的胳膊,只是攥住椅把,因为弄不清楚到底要不要去碰他。 也弄不清楚自己如果碰了他以后,是不是还想要更多。 恪守本分是件困难的事,尤其是在欲望的驱使下,那种不断涌出来的想要更多的贪欲,在理智的冲击中,让李允频频感到绝望。 这具身体在无数个与他交媾的日夜变得敏感无比,过于熟悉他的鼻息扑在肌肤上的那种痒,过于熟悉他的舌头吮过时的战栗,也过于熟悉他插进里面以后的刺激。 因为太熟悉,早就被理智抛弃掉。 情欲打内心深处腾升起,如同卷刃的刀片在体内乱窜,钝钝地割着每一块经脉与血肉。 李允有点承受不住。 陈柏臻把发硬发烫的性器送到嘴边,李允皱眉,停在那犹豫了好半会。 “这个周日,我答应周生桦和他一起去个地方,大概要花三个小时。” “嚯,这才见几次面就好上了,你不要你那个好哥哥了吗。” 陈柏臻抓着几把想要直接塞进去,李允身子往后缩。 “没你想的那么快,这才见了几面就能好上了,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恋爱不谈直接上床的。” “你麻痹的还想和他谈恋爱啊。”陈柏臻抓重点一向很在行。 李允懒得再和他车轱辘这种事,和连抱只玩具兔子都不允许的变态有什么好理论的。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 “我说不答应你会怎么做。” “跑呗,我打电话给你妈公司,告诉她你又把我逮回来了。” 也还难为李允想到用陈柏臻母亲来搞他了。 “不好意思啊,上次我妈要的那块地我给拿下来了,她最近看我特别顺眼,也不打算插手我的事。” 捏住李允下巴,陈柏臻直接将几把塞进李允嘴里。 觉得生气。 “下周日我生日,你他妈的和别的狗男的约会去是吧。” 几下抽插,李允直接吐出来,去看上面的男人。 “你生日?啊,你生日……”李允没太记得具体日子,只记得陈柏臻的生日在夏天。 去年那天他没和朋友家人过生日,在别墅开了大半天的网络会议,晚上在床上才说起这事。 “今年我朋友非要给我办生日派对,在市中心,要去见我朋友吗。” 朋友,李允没有朋友,但陈柏臻有很多。 李允从未没见过陈柏臻的朋友,李允也不知道那些朋友知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不过像李允这种的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这点自知之明李允还是有的,自己这窝囊穷酸样去了那些公子哥儿面前,只有被嘲笑的份。 李允对有钱人的认知并不好,陈柏臻和江耀宗起了主要作用。 “我不要。”拒绝的很干脆,又想起来件事,“你朋友今年也要播放那个告白失败的视频让你难过吗。” 陈柏臻奇怪李允从哪知道这些破事的,又想起今晚上表弟王嘉璟来了一趟,大概知道了。 “什么难过不难过的,我他妈只知道你不吃我几把我现在很难过。” 陈柏臻察觉到今晚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在李允身上,但李允不开口,他也不会有所表示。 多余的关心只会得到小瘸子的回击,李允因为气他把自己囚在这,抓住一切机会反驳他,陈柏臻也知道,适当地给予温柔关心李允并不买账。 比起李钰那种客客气气的拒绝,李允凶残到像炸毛的猫,直接能给陈柏臻心上挠出血印。 “你先答应让我和周生桦出去一趟。” “那周日我生日怎么办。” “我不会去你那些朋友的派对。” 李允表示了明确的拒绝,陈柏臻愣在那,过了会撕开套子给套上,头是低着的。 李允今晚上不想吃他几把他看出来了,不吃就不吃,陈柏臻倒也没多喜欢那种慢吞吞的舔,不得劲。 “但你要是早点回来我可以做饭给你吃。” “那要是我玩到很晚赶不上晚饭呢。” 他忽然开始得便宜卖乖。 “那你就没饭可吃。”李允直接回。 陈柏臻若有所思,心想的确是这个理儿。 又添了句,“我想吃宫保鸡丁。” 还在这点起菜来了。 “你先答应我的事。” 面前的男人没了声,只是掰开李允双腿,沾着润滑液的两指往后穴里探。 李允见他沉默,心想这事儿是真没了着落,后悔不应该和他说,他不肯,只会让保镖看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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