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找到显瘦的角度,谈玉琢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地给花卷拍了十几张照片。 挑选了大概十分钟,谈玉琢凝重地打开P图软件,用推脸笔一点一点吧花卷的身形往里收。 谈玉琢P完图,发给梁颂年,“实际上也没有很胖,它最近在吃减肥粮了。” 梁颂年:“不是,拍拍你自己。” “……” 谈玉琢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不好吧,我现在没有穿衣服。” 谈玉琢的话刚发出去,聊天界面就卡住了,他正疑惑怎么回事,手机立刻切换了界面,弹出视频聊天请求。 机械单调的手机提示铃声不断响起,谈玉琢一慌,想摁拒绝的手指滑到了接通上。 梁颂年把手机屏幕放得离自己的脸很近,谈玉琢先看见了他那双黑而沉的眼睛,然后镜头往外移,露出梁颂年额头、鼻梁和嘴唇。 谈玉琢尴尬地拉过被子,拉高到脖子下,脸红得消不下去,“你干嘛?” “我看看花卷。”梁颂年微笑。 谈玉琢憋屈得咬牙,闷在被子里没有说话。 梁颂年把手机放到桌子上,“不热吗?” 谈玉琢盖着被子,没一会,就感觉自己出汗了,但他不承认,“还好。” 他的背景音很嘈杂,有风扇不断转动的声音,还有窗外的车流声。 梁颂年看着镜头,那双平静的眼睛仿若穿透了镜头,落在谈玉琢的身上。 谈玉琢鼻头上都沁出了小汗珠,碎发黏在额头上,看向镜头的眼睛亮亮的。 “镜头转过去,我看看花卷。” 谈玉琢从被子下伸出手臂,雪白的小臂在镜头前一晃而过,镜头翻转,晃动,定格在了睡在枕头上的花卷身上。 花卷耳朵动了动,被声响吵到了,两颊的肉挤得它睁不太开眼,眯着眼睛看了镜头一眼,翻了个身继续睡。 梁颂年又笑,“玉琢,花卷是非常胖。” 谈玉琢心碎了,捂住花卷的耳朵,“你对着一只小猫说什么呢?” “好的,对不起,花卷。”梁颂年凑近镜头,诚恳地道了歉。 谈玉琢手放在花卷的脖子上,静了片刻,别扭地问:“你还在工作吗?” “嗯,会议开完整理一些资料。”梁颂年说。 谈玉琢看到桌子上的咖啡杯,抿了抿嘴,“少喝点咖啡,熬夜太多影响身体。” 梁颂年眼神离开镜头一会,嘴里含着笑,“好。” 闷热的空气被风扇搅动,缓缓地在封闭的小空间里流淌。 过了一两分钟,梁颂年开口说:“早点睡。” “晚安,花卷。”梁颂年看向镜头,声音慢慢变低,“晚安,谈谈。” 谈玉琢没有应,挂了视频,翻身重新平躺在床上,用手臂盖住了眼睛。 梁颂年完成工作,洗完澡躺上床的时候,看见谈玉琢一小时前发了条朋友圈——拒绝身材焦虑,从花卷做起! 配图是他给花卷特地P过的那张照片,背景枕头上的方格花纹都歪了。 第二天早上,装修工人上门,给客厅厨房还有两个房间都装了新空调。 池岩往水池里吐了一口刷牙水,含糊地说:“他怎么不给卫生间也装一个呢?” 谈玉琢抱着花卷,转头看了一眼狭小的卫生间,墙上已经被花洒和热水器占据,根本不可能再装下一个空调。 说明梁颂年是经过谨慎的考量的,不是不想往卫生间装一个,是卫生间装不下了。 空调很快就装好了,两人窝在池岩的房间吹空调,花卷开心得在床上滚来滚去。 谈玉琢摸着花卷的头,心想,好在你还有个有钱的爸。 花卷什么都不懂,只知道房间里变得凉凉的,可以肆无忌惮地往人身上坐。 谈玉琢发了几场电影宣告信息给池岩,“你觉得哪部好看一点啊?” “?”池岩问,“你和谁去看,和我吗?” 谈玉琢眨巴眼,在池岩的注视下摇头。 “和梁颂年?”池岩又问。 谈玉琢沉默地点了点头。 池岩捧着手机,“谁请谁?” 谈玉琢很单纯地笑,“我请啊,看完电影我还想去江边散步,你说怎么样?” “挺好的。”池岩评价,“看完电影再去江边牵着手吹吹风,趁着天黑还可以在江边偷偷摸摸拥抱接吻,完美的约会行程。” “不是约会。”谈玉琢低头看手机,“是感谢,感谢他给我们装了空调。” 池岩点头,重复他的话,“是感谢,感谢他给我们装了空调。” 谈玉琢摸了摸手臂,“你干嘛用那么恶心的语调说话。” 花卷在谈玉琢腿上躺够了,伸出肉垫踩了踩,从他的腿上跳下,跃到池岩的怀里。 谈玉琢穿着短裤,大腿上留下了两只花卷的粉色梅花爪印。 池岩抱住花卷,挠挠它的下巴,“可怜的花卷,今天跟着你二爸过吧。” 谈玉琢坚定地说:“我今天一定不会对他露一个笑脸。” “嗯嗯,好。”池岩敷衍地回答。 作者有话说: 养胃的爹,心软的妈,弱小可怜但很能吃的孩
第77章 无家可归 接到梁颂年信息的时候,谈玉琢正在出租屋附件的小公园里溜花卷。 花卷自由惯了,每次谈玉琢打开门,它都想从门缝里钻出去。 但真的被它钻出去后,它也不跑远,只在走廊上晃荡几圈,再慢悠悠走回来。 谈玉琢怕它被闷坏了,买了条宠物牵引绳,隔几天会下楼溜一溜它。 只是最近天气越来越热,谈玉琢再怎么溺爱花卷,也抵抗不住高温。 花卷在门口转悠了好几天,今天下午终于下了场雨,温度下降了些,谈玉琢趁着傍晚太阳落山,带着花卷到小公园乘凉。 谈玉琢一手牵着牵引绳,一手在手机上打字,发出“我知道了”后,把手机收了起来,一把捞起花卷抱在怀里,往家里跑。 花卷一路上“喵喵”直叫,谈玉琢一口气爬上四楼,用钥匙旋开锁,打开门弯腰把花卷放进屋子里。 花卷尾巴甩了甩,转过身,仰着头对着谈玉琢不满地叫。 谈玉琢安抚性地摸摸他的头,给它开了个罐头倒进食碗里,花卷才不叫了,埋头专心吃自己的罐头。 谈玉琢看了一会花卷吃饭,站起身拿起钥匙。 他往楼下走,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他没有看,只加快了脚步。 医院前的十字街口车流如织,街对面的交通灯正亮着红灯,谈玉琢停在路口,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给梁颂年发了个表情包,再抬起头的时候,红灯已经转为了绿灯。 谈玉琢走到街对面,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车,走过去拉开了车门。 梁颂年穿了件很普通的黑色短袖,姿态自然松弛地坐在驾驶座上,傍晚黄昏的光照在他的侧脸上,晕出柔和的线条。 梁颂年听见声响,抬起脸,眼底的光闪了一下,看着谈玉琢笑:“怎么出了一头汗?” 谈玉琢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跑过来的,只说外面太热了,回身关上了车门,系上安全带。 车内的空调开得很足,谈玉琢身上的/燥/热下去许多,他打开车载冰箱,里面放着两瓶水和一袋雪糕。 谈玉琢拿出矿泉水,拧开盖子喝了一口,问:“雪糕是给我的吗?” “嗯。”梁颂年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 谈玉琢撕开雪糕的包装,雪糕外面裹着一层巧克力脆皮,他咬一口,嘴唇就沾上一圈融化的巧克力,不得不抿着嘴舔了舔。 他吃了两口,梁颂年的声音在他左侧响起,“好吃吗?” “好吃。”谈玉琢捧场地回答。 梁颂年目视着前方的挡风玻璃,嘴角弯起笑了笑,转过脸,“我吃一口。” 谈玉琢看了看被自己在顶头咬了两口的雪糕,只能举高了些,意思梁颂年吃中间的。 梁颂年抬起头,在他咬过的地方咬了一口。 谈玉琢保持原动作呆了一两秒,收回手,看着被咬过的雪糕,有点嫌弃地撇了下嘴。 “挺好吃的。”梁颂年含着雪糕说。 谈玉琢把雪糕装回包装里,塞进车载冰箱,“那留给你吃吧。” 梁颂年看了他一眼,在人行横道前停下,前方红灯的光晃到了谈玉琢的眼角,他不解地转头和梁颂年对视。 “不喜欢我?”梁颂年垂下眼,脸上的表情很细微,有点落寞。 谈玉琢僵硬地别开头,说“是”不对,说“不是”也不对。 交通灯跳到了绿灯,梁颂年重新看向路面,车子开出路口,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他再次看向了谈玉琢,“没关系,我说过了,你想接受也可以,拒绝也可以。” 谈玉琢无法再自欺欺人,停留在雪糕的问题上,但又无法立即做出回应,所以没有出声。 “不要有压力。”梁颂年低声说。 谈玉琢换了姿势坐,沉默了许久,轻轻“嗯”了一声。 想了会,谈玉琢还是重新把雪糕拿了出来,小声说:“没有不喜欢,就是你之前洁癖很严重,慢慢的,我也有一点了。” 人对人的影响比自己想的要更为久远,在单方面断了联系的几年里,谈玉琢每一次习惯性从口袋里拿出湿纸巾擦餐厅的桌子的时候,都会想到梁颂年。 谈玉琢慢慢把雪糕吃完了,口腔里面冰凉凉的,喝冰水都感觉不出冰了。 梁颂年把车开进商场地下车库,谈玉琢把雪糕包装扔进垃圾桶,发了会呆,渐渐发现窗外的景色不动了,车已经停了下来。 谈玉琢看向梁颂年,迷茫地问:“不下车吗?” 梁颂年手臂搭在方向盘上,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许久后,低声问:“是不是很辛苦?” “啊?”谈玉琢转过头,看了看车库灰扑扑的墙面,又转回头看着梁颂年。 “要一直迁就我,会不会很难受?”梁颂年问。 谈玉琢愣了愣,实际上他说不出所以然来,因为他的忍受能力非常强,不然换做一般人,可能前期就会和梁颂年分手了。 梁颂年虽然有点小毛病,但他从不刻意刁难人,会视对方情况在自己的准绳上做出适当的让步,更多时候,是梁颂年在迁就谈玉琢。 谈玉琢认真思考几分钟,摇了摇头。 梁颂年俯身,手摁住谈玉琢的肩膀,在他嘴唇上亲了两下,给人很珍惜的错觉。 车顶上照下的光,落在梁颂年的眼睫毛上,谈玉琢看得头脑有点不清醒。 梁颂年移开些距离,解开了安全带扣,“下车吧。” 电影是谈玉琢让梁颂年挑的,一部青春偶像爱情片,主演是当下几个流量明星,谈玉琢经常在各种广告上看到他们的脸。 电影开场不过半小时,谈玉琢就犯困了,因为剧情实在太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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