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开始担心季余以后会不会被其他人轻易的骗走。 季余是beta,无法标记,永远不会真正属于他,这种担心,会跟随商远舟的一生。 但现在,他面对季余时无休止的贪婪再度作祟,商远舟眸色沉沉的看着季余,“不要从朋友开始。” “我没办法跟你真的做朋友。” 他恪守不了朋友那条线。 “从追求开始,好吗?” 季余摇了摇头:“追求,听上去很奇怪。” 商远舟勾唇笑了下,“哪里奇怪?” 从高中时期,他的目光就在追逐人群中季余的身影,早在季余不知道的时候,他就用视线追逐过季余千万次。 季余虽然没有追过人,也没有被追过,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 多多少少知道追求的时候,人还是会习惯性的伪装起自己不好的一面,他不想这样。 季余抿了抿唇,推了一下商远舟:“你先去睡吧,有什么我们明天再谈。” “宝贝,”商远舟无奈的低笑了一下:“你这样让我怎么可能睡得了?” 季余瞪了一眼商远舟,强调道:“朋友?” 商远舟笑了下,眼尾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纵容,微微摊了摊手,拖长语调道:“我错了。” “但心上人刚跟我说了重新开始,就让我去睡觉,”商远舟啧了一声:“谁睡得着?” 季余忍不住推了一下他,不自在的移开视线,嗫嚅道:“你不要……这么肉麻。” 商远舟闷笑,胸膛的震动连带着季余也心跳错拍了一下。 季余想了想,还是道:“我很犹豫,我没有见过真实的你。” “不想追求而是从朋友开始,是我想看到你真实的一面,如果不合适,分开也不会有遗憾。” 于叔带着他去看了商远舟从小生活的地方,还知道了一些往事,但从别人嘴里听到的,和真实看到的,感受并不一样。 也算是认识了很久,可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商远舟。 “就像现在,你心里最真实的想法是什么?” 身后的人略略有些僵硬,他们离得太近,季余感受得很明显。 他从商远舟的怀抱里退出来,退到朋友该有的距离,商远舟没拦,只是眼神复杂的看着他。 商远舟笑了下,并不发自真心,甚至有些苦涩,“你真的想知道吗?” “我怕你会因此厌恶我。” 季余认真的点头,“我想知道。” 商远舟眼神微不可察的变了变,“我想把你压在这里剥光了狠干。” 语出惊人。 季余震惊的瞳孔一缩,嘴巴微微张开,表情呆呆的,像受到极度惊吓而不知所措的动物。 “你…你…你…” 他一连说了三个你,却脑子一片空白,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有了开头,后面的话就好说了很多。 商远舟平静的开口:“我不是什么好人,季余。” “我对你有着所有你能想到的下///流念头。” 他伸手轻抚上季余表情呆住的脸,在后者受惊似的微微躲开后眼神暗了暗,“不要因为我的欲///望否定我。” “全世界没有人会比我更爱你,我最爱你,也只爱你。” 季余第一次震惊到失语,他想过商远舟隐藏起来的一面可能不太好,但没想到是这样的……这样的… 他找不到语言来形容,说疯狂好像不太对,说放肆也不对,涩情? 不对,不对,也不是这种感觉。 他小心翼翼的组织着措辞,“你…有那什么…咳咳,瘾?” 季余脸皮薄,没办法像商远舟那样面不改色的说出那样惊人的话来,只好暗示着咳了两声,即便这样,耳根也是红的。 商远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如果你能承受的话,我也可以有。” 想起唯二的那两次经历中商远舟可怕的战斗力,季余猛地摇了摇头,他还不想死在床上。 季余欲言又止的看向商远舟,话到嘴边又咽下,话到嘴边又咽下,几次下来,略有些无措的开口:“你还是去睡觉吧。” “我脑子一片空白,我要一个人想想。” 他那方面的经历其实少得可怜,只有那么两次,纯情又青涩,季余有一点被吓到了。 商远舟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好。” 他们两个睡在一个帐篷,帐篷里是分开的两个睡袋。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沙漠里的夜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直到黑暗中,季余不确定商远舟睡着没有,小声的开口:“那个…” 一些白天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在黑暗中比较好开口一点,所以他试探着用不会吵醒商远舟的声音近乎气音的说着: “如果我们其他方面都能磨合好,真的在一起了,你能接受一周一次吗?” 商远舟一愣:“这是你思考的结果?” 季余的睡袋方向,传来他闷闷的声音:“嗯。” 商远舟唇角微微上扬,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扩大,终于遏制不住低笑出声,“我能。” 他几乎想要叹息—— 早点和他重新在一起吧,老婆。 他快要忍不住了。
第61章 身处沙漠久了,除了最初两天的惊奇,之后就会觉得乏味枯燥,周围都是千篇一律的黄沙,色调除了天空,就只有明黄和暗黄的区别。 更何况这里没有任何信号,荒芜人烟,时间变得格外漫长。 跟商远舟一起来的雇佣兵已经开始跟团队里的其他人玩牌了,有人大着胆子邀请商远舟,本以为会遭到拒绝,没想到却得到了同意的答复。 邀请的人眼珠子一转,突然提议道:“干玩多没意思,要不还是加点赌注?” 周围人笑嘻嘻的说着什么赌注,提出几个都不合适后,那个人开口道:“就赌钱呗,这个最简单。” 商远舟在看着远处,似乎并不在意开局前他们在讨论些什么。 他看的方向像是什么都没有,除了沙丘还是沙丘,但在那个方向,更远的地方,是季余所在的帐篷。 季余和Aidan一起进行第一天的拍摄蹲守,帐篷不大,两个人和一些其他的设施一起,空间就更加狭小了。 沙漠里白天温度很高,而他们需要在这个帐篷里一直待到凌晨有人来换班。 野外的拍摄很考验人的耐心,也需要耐得住寂寞。 季余在这方面显然是一个很合格的野外摄影师,他真的可以一天一夜蹲守在一个地方,不和任何人说一句话。 原本是想带着他些的Aidan都有些惊叹,“季,你们那边的国人都像你这样。” 他比划了一下,“唔……内向含蓄吗。” “感觉你们都安安静静的,很有,呃…诗意?” 季余只用一句话就打破了他的幻想:“商远舟话也不多。” Aidan:…… 他对商远舟还有些发怵,完全不是诗意,而是冷漠,像锋芒毕露的利剑。 Aidan沉默了片刻,从透明的小窗看到外面的情景后转移了话题,“季,看那边。” “拍下来,那是沙蚺,它的身体和沙土近乎一个颜色,这样特殊的颜色能让它隐藏自身,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捕猎时这一点对它们很有理。” 季余看着爬行的沙蚺,低声感叹着:“沙漠真的很神奇。” 看上去这里缺水,酷热,空无一物,可就是这样一片土地,也孕育了成千上万的生物。 季余和Aidan在这里守了很久,直到有团队其他人赶来换班才回到他们驻扎的营地。 本以为这个时间点大家要么已经睡了,要么也在准备休息了。 没想到却热闹无比。 一个五大三粗的雇佣兵热汗淋漓的拖着三个沙袋蛙跳,但和一般的负重蛙跳不同,这个沙袋是捆在腰上和手臂连接肩膀处的,他显然不是和适应这种腰上,手臂两侧拖着沙袋蛙跳的奇特方式。 有时候跳出去,会被地上沙袋坠回来,摔个人仰马翻,每到他摔的时候,看的那圈人都在哄堂大笑。 Aidan好奇:“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Evan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他和商总玩牌,赌输了给不起钱,商总让他这样蛙跳一百个就一笔勾销。” 季余看向商远舟:“你赢了?” 不等商远舟回答,Evan就先道:“何止是赢了。” 他语气是满满的惊叹和佩服:“一天时间,商总没有输过一把!” “不管换什么规则什么玩法,他一局都没有输过,太厉害了,我们问他怎么做到的,他不告诉我们。” 季余在商远舟身边坐下,眼神有些好奇。 商远舟唇角含笑,对他诱哄似的挑眉:“想知道?” 季余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嗯。” 商远舟故作深沉道:“这可是我以前谋生的本领,我老婆不让我告诉别人,只能跟他说。” 他眼神含笑,“你是我老婆吗?” 季余和他对视一眼,淡定自若的开口,“你现在又没有老婆,先告诉我也没有关系吧。” 商远舟略微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季余。 人确实开朗了不少,还学会拐着弯损人了。 他看上去叹了口气,却是笑着,“小鱼,我十岁就开始玩牌了。” “不管是哪个国家的玩法,规则都万变不离其宗。” 商远舟单手将手里的扑克牌转了个花,递向季余,“要和我试试吗?” 季余有些好奇,又有点跃跃欲试,“来。” 鉴于季余此前没有玩过扑克,他们选了最简单的一种玩法,比大小。 一人在牌堆中抽取两张牌,不成对的散牌最小,对子大于散牌,如果两个人都是散牌,就比谁的散牌加起来大,如果两个人都是对子,就比谁的对子更大。 对自己手里的牌有自信,就可以加注。 季余拿出了自己单独带的葡萄味口含糖当赌注,酸酸甜甜的,是他最近很喜欢的一款含糖。 商远舟这次来得急,这些多余的东西一概没带,在周围人的起哄下,用俯卧撑个数来做赌注,十个俯卧撑为一注。 第一轮抽牌,季余拿起了自己手里的牌,是两张不成对子,牌面还很小的散牌,他有些泄气,只压了最基础的一注,毫不意外的输了这局。 第二轮抽牌,季余眼前微微亮了亮,在商远舟问他要不要加注的时候,很有底气的选择了要加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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