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自己的唇舌便被撬开了。 毫无防备的被顾严入侵。 舌尖被触碰的一刹,全身像过电似的,泛起一阵酥麻,呼吸一滞,整个人僵住了,比第一次的时候还僵。 但随即,他不由自主的也开始去触碰顾严,舌尖搅缠,吮吸。 呼吸渐渐急促,吻得越来越深,却还不够,还想要更多。 忽地,大脑有点缺氧的晕眩,时誉舌根发麻, “会不会因为接吻而窒息”这个念头还在脑中打转,喉咙泛起一阵腥咸。 他猛的推开顾严,一声剧烈呛咳,鲜血喷洒了顾严的前襟。 “时誉……” 这是他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 — 本来说二合一的,不好断章,直接三合一了,抱歉大家 。
第48章 坦白 时誉被送到了医院,抢救,催吐,洗胃。 初步诊断是中毒,具体情况还在等化验结果。 走廊外,顾严塌着双肩靠着墙,棕色外衣上还沾着凝固的血迹,像枯萎残落的花瓣。 急救室外医生护士来去飞奔,家属病患呼喊哭泣,周围人劝解拉扯,闹成了一团。 “医生,你救救他,他老婆孩子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你快抢救啊!你们为什么不救他?” 白大褂被扯得松散,医生急着抢救送来的下一个病人,摇摇头冷静又无奈: “我们抢救过了,他已经去世。” 家属不依不饶,哭天抢地,被医护人员拖拽到一旁,避开后面推过来的担架车。 医生步履不停,紧接着迎上下一个送来的急诊病人。 顾严冷静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自动屏蔽了所有喧闹,脑子里在反复回放时誉晕倒前的场景。 一切都毫无征兆,前一刻他那么开心,眼里的惊喜还在,怎么下一秒就会中毒呢? 早上出门的时候还一切正常,如果不是时誉自己吃坏东西,那就是有人刻意投毒。 投毒?!怎么可能?到底是谁? 而且,为什么会是时誉? “顾严。”杨骋刚从一台手术上下来,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就赶了过来, “我刚听同事说了,怎么就中毒了呢?” 顾严机械的摇摇头,还沉浸在思索中。 “报警了吗?”杨骋问。 顾严又点点头。 “喂,你,你没事吧?”杨骋见他都不答话,眼里放空,像进入了另一个异次元,忍不住抓住他摇了两下。 顾严眼珠动了动,这才看向杨骋: “这事儿,得通知时煊。” “是得告诉他。你能说吗?还是我帮你跟他说吧。”杨骋总觉得顾严只是表面看着正常。 顾严又摇头,还有另外一件事,也得让时煊知道,他得亲自说。 “你去休息室等吧,别站这里了。时誉不会有事的,你看他之前那些事儿,这孩子运气好,老天佑着的。” 杨骋的话提醒了顾严。 他喃喃自语: “是呀,好像他遇见我之后,就没什么好事。杨骋,你是见证人,半年不到,他进医院多少回了?不是伤筋动骨就是像现在这样。我知道他性命无碍,怕就怕留下什么后遗症。” 杨骋没料到顾严会这样想。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不都是意外么?不是,顾严,你一向脑子灵活,是个清醒人,可别钻牛角尖啊。” 顾严勉强的扯起嘴角,笑了一下: “放心,我很清醒。既然我答应了他,就不会食言。” 他努力往前了九十九步都没有放弃,我却瞻前顾后,反复的推开他。剩下的路,该由我带着他走了。 “你去忙吧,我没事。”顾严整了整衣服, “我去洗把脸。” - 时誉从急救室推出来转进了病房,顾严过去看了他。 送医院比较及时,加上毒素吞下的不多,跟顾严预估的一样,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人是醒的,但折腾得够呛,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连睁眼都很费劲。 他朝顾严半抬起手,动了动嘴唇,咽喉火辣辣的疼,暂时发不出声来。 “没事了,不用担心。”顾严覆住他的手,替他理了理额上的乱发,柔声道, “待会儿有警方的人过来问你一些事情,你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时誉点头,眼珠子锁在顾严脸上不动。 “怎么了?”顾严问。 时誉翘起苍白的唇角,弯着眼睛笑。 “笑什么?” 时誉的手在顾严掌心里挠了挠,不开口仍是笑。 顾严把不安分的手指捏住,轻轻在他手背上拍了拍: “放心,我在的。” 时誉缓缓眨了眨眼,无声口型道: “男朋友。” “是,男朋友。”顾严扬唇,再不遮掩眼底的情绪,从此那份牵挂有了坦荡的归处。 病房门被敲响,进来了两个警。察。 顾严上前礼貌自报家门,也算是一个系统的公职人员。 “他嗓子不太方便发声,我可以代为转述。”顾严说。 “你是他什么人?”一名警官问。 顾严回头看了一眼,转头答: “家属。” 警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随后便是例行询问,因为是中毒,重点在时誉接触过什么,吃过什么这两方面问得比较详细。 时誉从出门开始回忆,一切都没什么异常的。中午在校门口一家小饭馆吃了碗小馄饨,买过一杯奶茶,其他就什么都没吃过了。至于接触过的人,只有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没有什么奇怪的陌生人靠近。 两名警。察做好了笔录,说回头会对饭馆和展厅的监控进行调查核对,有消息了会联系他们。 顾严送了人出门去。 医院的化验结果也出来了,是某氰。化物,剧毒致命。 幸运的是时誉摄入浓度很低,否则怕是当场毙命。 这东西进入人体能迅速麻痹呼吸中枢,时誉当时并没有吃其他的东西,除了自己给他倒的一杯热水——那是办公室饮水机里接的。 往这里面投毒不太可能,否则送医院的不会只有时誉一人。 顾严往回走,路过医院走廊转角的自动贩卖机,里面有饮料和零食。 顾严停下步子,转头盯着里面的某品牌纯净水。 在顾严给时誉倒水之前,时誉因为嗓子干咳,喝过一口纯净水,是在场的工作人员递给他的。 展览馆的工作人员都是志愿者,统一佩戴工作牌和红色鸭舌帽。当时顾严的注意力全在时誉说的话上,没太注意这些细节,现在回忆起来,按照某氰。化物的毒性,这倒是最有可能的毒发时间。 顾严马上给警方提供了这个重要信息,让他们查监控的时候重点查看一下递水的工作人员,还有要学校提供志愿者的名单和联系方式。 做完这些,顾严又陷入了沉思。 时誉不过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学生,谁会跟他有如此深仇大恨,直接想置人于死地。 先前有唐序,但唐序是自身变态心理,先虐后杀,并且目前唐序已经被抓,不可能是他。 顾严百思不得其解。 投毒的人目的如此明确,如果是仇怨…… 顾严猛一抬头,倒是还有一种可能性。 他拨通了时煊的电话。 “顾严。”时煊秒接。 “在干嘛呢?” “在开车,去接薇薇,她去她闺蜜家玩儿去了。” “哦。”顾严欲言又止。 “有事儿?”时煊自然是听出来了,顾严不是无故会打电话来闲聊的人。 “是,是有事儿。那你先把人送回去了给我回个电话。”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有什么事儿你直说,不耽误。”时煊大咧咧的开着免提,心情颇好。 顾严掂量了一下,说: “你那边有地方停车吗?” 就算长话短说,但话题内容……顾严怕对时煊冲击太大。 “什么事还得停车说。”时煊往车窗外望了望,打开应急灯把车停在了路边, “好了,我停下了。你说吧,什么事儿?” 顾严默了默,终是开了口: “时煊,你当我是朋友,但其实我一直对你隐瞒了一件事情。” 时煊笑得爽朗: “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你知道我为什么从大学一直到现在,不谈恋爱也没结婚吗?”顾严顿了两秒, “因为我是同性恋。” 时煊: “……” 猝不及防的坦白,确实让时煊始料不及。 顾严静静地等着他消化信息,能不能接受另当别论。 顾严: “抱歉,我以为我永远都没有机会对你说出来的。” 又等了一会儿,时煊那边清咳了两声,似乎并不介意的样子,故作轻松的道: “嗐,这有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就算咱俩是朋友,那也没必要什么都要告诉对方的。不过你既然说了,也没关系,同性恋就同性恋嘛,跟你人品又不挂钩,你不用有心理负担。不过,那个,我有点好奇,为什么你突然告诉我这个?” 顾严: “我遇到个人,我想和他在一起,希望能得到你的祝福。” “啊,你,你你你……谈恋爱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你该早告诉我啊,你说你都单了这么多年了,早点说也让我为你高兴高兴不是。祝福,我必须祝福啊。对方是谁呀?校友还是同学?我认识吗?有照片吗?能让你铁树开花,我这必须得见见是个什么样的人。男的女的无所谓了。”那点尴尬过去之后,时煊恢复了机关炮似的发问。 顾严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是,肯定得让你见。不过这件事情等你来余江以后再说。” “他在余江的?也是,肯定是跟你一起的嘛。那咱们约个时间,我看这年前就行,正好我也顺便接时誉回家过年。” “明天,你明天来一趟吧。” “明,明天?!这么急吗?” “很急。这是第二件事,时誉让人投毒。别慌,脱离危险了,我在医院守着的,报警了。” “投毒?!”时煊惊异了两秒,猛拍方向盘, “草,这谁特么孙子干的?敢动我时家人,我特么,我特么……” “时誉,时誉现在什么情况?顾严,你得帮我,帮我看好他。我求你帮我看好他,我马上,我马上就赶过来。” 顾严宽慰: “别慌,时煊你别慌。时誉没事,真没事,摄入的毒量不高,医生已经处理过了,他现在睡下在休息,很健康很平安。放心,我会守在医院的。” 时煊稍稍定了定心神: “好好,那就好,那就好。警察怎么说?他们调查出结果了吗?” “这正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恶意投毒,目标明确,时誉应该不会跟人结这么大的怨,所以我想问你,你会不会跟谁有什么仇怨,对方为了报复你,发泄到了时誉身上去?” 时煊冷静下来: “你这样说,那范围可大了。我干这行你知道的,得罪的人不少,还都不是什么好人。我在明他们在暗,要真有心想报复,不是没这种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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