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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什么？” “唱歌，跳舞，演戏也会一点。”如果那种十八线视频网站角落里无人问津的网剧里的路人甲也算的话。 裴澈知道国内的练习生是什么水平，文娱沾边的他大概都能会一点，而且，裴澈点起新的一根烟，眼角瞟了他一眼，他很符合隋心提出的那些要求，不是吗？ 还有一个恶作剧的理由，一个婊子，很配谢棂那条张扬跋扈的狗。 “你叫什么名字？” “闻稚。”beta心里嘀咕，刚才不是不让他说名字吗？ “你有兴趣加入男团吗？” Beta一愣，“男……团……？” 裴澈点点头，“swing。” Beta瞪大了眼，不敢太相信，毕竟有的客人喜欢戏耍他们，他指着自己道，“我吗？” 裴澈再次点了头。 裴澈的再三确认让beta心中忍不住悸动，语无伦次道，“我，我可以吗？” 他都差点忘了，不久前他才被他的客人骗到得不偿失，好了伤疤忘了痛，又要轻易去相信他的恩客了吗？ 可是对方是裴澈，他想不出他有什么理由欺骗自己，就算是玩弄，他在裴澈眼里也怕是不够格。 裴澈抖了抖烟灰，“我们团本来要加入一个新成员，你该知道的，再过几天就要官宣了，可是新成员突然放了我们鸽子，我们需要一个像Omega的beta做新成员。” Beta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可他还是不敢高兴太早，“我真的可以吗？” “当然。” Beta有些不知所措，“可是我唱歌一般，跳舞也不算特别好……” 裴澈嗤笑着，还真有人以为踏踏实实一丝不苟地就能在这个圈子熬出头么？ “我说可以就可以。” Beta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那可是男团啊，顶流的男团。 虽然他们总是被粉丝诟病，戏称为散装男团，团魂支离破碎，各凭各的资本发展，可是在这样一个团里，怎么都比他现下的处境好太多了。 简直是质的飞跃！ 对裴澈来说，团内三个成员靠钱砸出来的男团，各取所需的平台，要塞一个或者减一个小透明艺人，实在太容易了。可他不懂，这对于一个圈子底层摸爬滚打的小beta来说，意味着什么。 Beta要重新收回对裴澈的评价，这个alpha是个天大的好人，在泥泞中解救了他，简直就像救世主一样闪闪发光。 他觉得今天太幸运了，是除了被养父收养那日以外，最幸运的一天。 他接到了很高级的客人，这位客人还为他赋予了新的，他不从来敢奢望的身份。
第8章 官宣会 官宣会如期而至，可因为来的是闻稚，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小透明，仪式就从简了。 没有特定的会场，也没有专门的记者招待会，只是在团队的基地里办了一场简单的入团仪式，外加自请的几家媒体，但第二天的热搜得买够，放出去的也都是公司想看到的料。 谢棂端着香槟杯，一手插在西裤兜里，打量着不远处的背影很久了。 那人柔软的长发束了起来，露出白皙纤细的脖颈，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套了一件西装马甲，不再是沦落风尘的婊子，而像是哪个世家的小少爷。 谢棂低头看了看自己，那马甲的材质同他的西装如出一辙，是深蓝条纹的复古面料，哦对了，他们是“CP”嘛。 谢棂啜了一口酒，微眯着眼睛，心觉眼前人还是不穿衣服比较好看。 * 闻稚双手拿着香槟杯，焦急不安地等待着，这是他的入团仪式，他是主角，可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在聚光灯下做过主角。 手心微微出了汗，心砰砰跳动，就在快要跳出胸腔时，有人帮他拉了回去。 “你好。”清澈温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把他从焦躁的半空中带回到了平和的地面。 闻稚转过头，那人身着深蓝条纹的复古西装，和他的马甲是同一面料，胸前别着银白的徽章，优雅又好看，很像中世纪里走出来的贵族，狭长的眼眸凝了幽深的海，闻稚看不到尽头。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团内另一位人气王，也是他的“官配”，或者说，他到这个团里，就是为了眼前这个人。 那人朝他举着酒杯，他也双手托着杯脚，轻轻碰了上去，“您……您好……谢先生。” 那人笑得柔和，看着比他低了一个头的闻稚，微微俯身道，“叫我谢棂就好。” 闻稚点点头，“我……我叫闻稚。” 谢棂直起身，轻笑道，“我知道你是谁，不用这么紧张，今天这里没有外人。” 闻稚干笑着，喝了一大口酒，他的确很紧张，可是他的“CP”看起来人很好，很温和，帮他疏解着他的紧张，让他缓缓平静下来了躁动的心。 和闻稚的束手束脚截然不同，谢棂坦然自若，举止大方得体，“你是裴澈带来的？” “嗯，”闻稚点点头，“裴先生人很好，我很感激他。” 谢棂挑着眉，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吗？” 闻稚继续点着头，“知道的谢先生，我会配合您，跟您作为，”闻稚想了一下，还是决定用一个更礼貌更委婉的词，“——搭档。” “你以前是做什么的？抱歉，我有些唐突，可我想更加了解我的——‘搭档’。”谢棂抚着酒杯，笑得别有深意。 可闻稚毫无察觉，他局促地捏着高脚杯，嗓子眼突然像堵了一坨棉花。 他好像从来没有准备过这个问题，可这是他日后一定会被时常提到的问题，他以为到了这里，他就可以告别过去，获得新生，可他过去是做什么的？他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他是地下会所里卖身的一个婊子吗？ “您不用道歉的谢先生，”闻稚想了很久，才扯着嘴角笑道，“我是，练习生。” “噢。”又是那种意味不明的声调，“能被裴澈选中，你一定很优秀吧？”谢棂抿了一口酒，“可我没有见过你，你是从哪个公司来的？” 闻稚握着酒杯的手更加慌乱，面前这个人，明明优雅又好看，说话也是和声细语，可他问出的问题，却像一块巨石压迫着他，压得他喘不过气，好像在时刻提醒着他肮脏的过去，或许他真的是太脏了，才会连人家最普通的问候也觉得别有用意。 “我……我……” “闻稚——你跑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了。”还好作为主持人的顾青非及时解救了他，闻稚端着酒杯，逃也似地离开了谢棂。 * 因为空降人选换成了闻稚，仪式也从直播改成了录像，不用彩排，只用剪辑出各种物料就可以了。 这样也好，给三位少爷免去了许多麻烦。 仪式流程也很简单，顾青非介绍新成员，新成员发表入团宣言，然后五人一起上台唱了团歌，拍了合照。 最后的环节，是五个人一起切蛋糕。 闪光灯在二楼平台处对着他们闪烁不停，这其乐融融的合照当然要作为明天宣传照片里的主打。 闻稚和谢棂被刻意安排站在了一起，要求切蛋糕时谢棂要不经意地握住他的手，摆出被抓拍的亲密动作。 闻稚站在最中间，谢棂在他左侧，比他高出了一个头，他们挨得很近，好像他稍稍一侧身，就要靠进了谢棂怀里。 他们对着镜头微笑，谢棂一低头，温热的鼻息就洒在闻稚的颈间，好像他们真的是亲密无间的情侣。 谢棂轻轻靠近他的耳畔，音色沙哑得如同恶魔的低语，“爬上裴澈的床，卖到swing来了？Cana会所里的，婊子。” 闻稚握着切刀僵在原地，瞳孔骤然紧缩，可远处闪光灯咔咔地响个不停，镜头中的他们暧昧又亲昵。
第9章 误会 流程从简的官宣会并没有持续多久，可是后续的修容，补录却耽搁了很久，直到深夜才结束。 闻稚心神不定，也不知自己都跟着大家做了些什么，他的眼神一直跟随着谢棂，大家都在从容自若地演绎着自己的部分，只有他在不知所措地心慌意乱。 谢棂认得他，是在俱乐部里点过他的客人吗？ 闻稚毫无头绪，他觉得自己真是脏透了，在那个地方，大家都带着面具，他连自己被谁艹过都不知道，只要给钱就可以上他，可是谢棂这样的大少爷，应该不在他的客人里才对，就算碰巧接到过，他也会像记得裴澈那样记得他。 闻稚搅动着手指，手中的泡沫板道具快被他扣出一个洞来，连工作人员的叫喊也听不见，最后还是身旁的裴澈把他叫醒了回来。 “你发什么愣？这才第一天，”裴澈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别让我丢人。” 闻稚赶紧垂着头道歉，“对，对不起······我不是······” “故意的”三个字还没出口，裴澈又走远了。 工作人员散场时，喻欢被接走了，他的金主不允许他在外面过夜，如果行程不得已也会派人全程守着。 裴澈因着他那点洁癖通常也不会留宿，别墅里除了闻稚，就剩下了谢棂和顾青非。 基地是一栋地面三层楼的独栋别墅，二三楼分别有五人的房间，可是对于三位世家公子而言，只有拍摄物料的时候才住在这里，平日里都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顾青非把这里当做宿舍，但因着这些日子团队人气高，他也拿了不少个人通告，留在宿舍的时间也不多。 这样看来，只有闻稚天天出入于此，即使这样，他也觉得比以前好多了，不用住在廉价的出租屋里，还有专门的阿姨负责分别卫生和做饭。 闻稚洗完澡，换上了平日里居家穿的体恤和宽松的长裤，擦着头发，犹豫了很久一一要不要去谢棂那里解释一下？ 他现在怵谢棂怵得心里发毛，本该散场的时候就想把人拉住，可他不敢，只能目送着谢棂上楼。 回到房间里，想着该去找谢棂，可他又为自己找了各种拖延的理由，最后拖着脚步走进了浴室，他害怕有求于人，过去的太多经历让他清楚地明白，他不仅要低三下四，受尽折辱，而大多数时候，并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可现在澡也洗完了，按照正常作息，再不去就快到休息时间了，谢棂不住在这里，过了今晚，或许就没有机会了。 思前想后，闻稚跑上了三楼。 三楼的三间卧室，一早就被三巨头给瓜分了，他和顾青非都只能住在二楼，谢棂在最左侧的房间，紧挨着喻欢。 闻稚叩响了门板，他听见自己心跳得比叩门声还大，一瞬间打起了退堂鼓，想要里面的人要是跟他说已经睡下了，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做一只鸵鸟了。 就在他以为屋里没有回应的时候，隔着门板传来闷声，“进来。” 屋里的人好像知道他是谁，并且不介意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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