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野则往晏桦身边靠了靠,紧紧抱着他睡觉。 夜色漫长,因为晏桦的沉默,江野的动作变得越来越大胆放肆,只差晏桦没允许的最后一步。 不光如此,江野宛如念经一样,贴在晏桦耳边重复道:“好爱桥桥,一直都好爱。” “不想去北京,舍不得桥桥。” “桥桥别不理我,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虽然江野的动作并没有丁点表现出他错了的意思。 而晏桦则是第一次听到那么多次爱,江野的声音萦绕在他耳边,挥散不去,缠住他的心。 就连熟睡做梦时,他都还能听见耳畔处清晰又浓厚的爱桥桥。 因为折腾到太晚,晏桦醒来时,江野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他神采奕奕对着晏桦道:“桥桥你再睡会吧,床单我已经洗好晾在外面了。” 昨天半夜睡觉前,江野就已经把床单换了,上面满是两人的痕迹。 再次提及这件事,让晏桦意识到他确实不是在做梦。 他坐起身子,头疼地扶额。 江野目光幽暗,视线毫不避讳地看向晏桦不着寸缕的上身,那里密布他留下的各种痕迹。 “桥桥,我要走了,不然要误机了。” “你不用送我了,好好休息,我刚才量了体温你没发烧了,但是最好还是喝一次感冒药,药放在床头,记得喝。” 江野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事无巨细地叮嘱着各种事情。 晏桦半响后反应道:“没打算送你。” 都敢下药了,还想自己送他去机场,做梦呢! 江野似是失落地说了一声好吧,而后想起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俯身抵着晏桦额头,手指还压在脖颈处极其明显的痕迹,微笑道:“哦对了。” “祝桥桥相亲顺利。”
第64章 生气 江野坐在候机室内,给晏桦打了个电话,想要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上飞机了,问他有没有喝药。 但是手机拨通了两三次,每次都是响第一下的时候都被晏桦挂掉了。 江野收起手机,惆怅地看着窗外,给十九拨去电话。 “你等会去家里看下我哥,记得让他喝药吃饭。”江野在电话里叮嘱道。 十九应了一声,奇怪地问:“师父没送你去机场吗?” “没。”江野声音不太有底气。 十九叹气,“你又惹师父生气了?” 江野没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重复道:“记得让他喝药吃饭。” 还没等十九回话,另一个电话就拨了进来。 江野看了一眼说道:“你去了后跟我说下。” “我有个电话。” 胖子打来的,他声音匆匆地从听筒内传来。 “小野,晏哥今天怎么了?我问他他也没详细说,就说不舒服,我晚上生日不来了,然后就挂了。” “他是病了吗?” 江野眼底浮现一丝笑意,“他晚上不去相亲了吗?” “没呢。晚上我生日啊,小英文明,还有晏哥都要来了,没听说相亲啊。” “哦。” “我哥他不想相亲。” “知道啊,小英都跟我说了,晏哥就是抹不开面子,我二妈也是,非要缠着晏哥去,文明还因为这个跟他妈吵了一架,以后我二妈不会这样了。你让晏哥别往心里去啊。”胖子自顾自地解释了一通。 “嗯,知道了,我要上飞机了,挂了。” 所以并没有挺好的相亲是吗? 江野嘴角带着笑起身朝登机口走去,只是一想到晏桦不理他,面上的笑意全无,趁着间隙又给晏桦发一条短信。 晏桦皱眉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桥桥,我要上飞机了,想你T_T】 从出家门开始,江野的短信就没断过。 上车了要说,下车了也要说,拿到登机牌也要说,进了候机室也要说,上飞机前还要说。 中间还不放弃地打了好几次电话,不过都被晏桦拒接了。 晏桦看着镜子里痕迹密布的身体,一股无名火只往脑门冲。 始作俑者还跑了。 他有气都发不出来。 晏桦没好气地在衣柜里翻着衬衫,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的两件衬衫,反倒是江野的一件衬衫放在极其明显的地方。 晏桦往外望去,果然,自己两件衬衫都被江野洗了,现在还滴着水。 这小兔崽子就是故意的! 除非他穿江野的衬衫,不然他遮都没衣服遮! 晏桦火更大了,用力地把江野的衬衫扔到床上,站在床前,目光幽幽盯着那件衬衫许久,胸腔微微起伏,阖了阖眼,最终还是认命地伸手。 把扣子严丝合缝地扣到最上面一颗,遮住了身上的痕迹,走到客厅看着桌上零散的几枚薄荷糖,不耐烦地推到一边,翻出烟盒,打火机上燃起一株跳动的火苗。 晏桦深吸一口烟,远远望着窗外。 天边淅淅沥沥地飘起小雨,刚洗干净的床单还晾在阳台下。 真够笨的,下雨还洗床单。 晏桦视线不自觉飘在湖蓝色的床单上,昨天晚上的记忆如潮水般往他脑子里挤,甩都甩不掉。 就在他烦闷地在家里踱步时,走廊外传来脚步声。 晏桦挑眉看向门外。 “师父,你在家吗?” 是十七的声音。 晏桦抿嘴打开门。 十七将伞放在门外,提醒说:“师父,外面下雨了,收衣服吧。” 晏桦瞥了眼阳台,“衬衫收进来,床单放外面。” 十七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照做。 十七和十九经常来家里,两人都没爹没妈,除了彼此之外,唯一的依靠就是当师父的晏桦。 这几年过年,晏桦都会把他们两叫来一起吃年夜饭。 十七把衬衫挂在屋内,回头问道:“师父,你感冒吃药了吗?” 晏桦坐在沙发上,指尖夹烟,微微眯眼,“那个小兔崽子跟你说我感冒了?” 十七挂好衬衫,乖巧地坐在另一侧沙发上,“嗯,小老板给我哥打电话,问你有没有吃药。店里刚好来人在忙,就让我过来了。” “师父,你吃药了吗?” 明明十七只是很正常地问他有没有吃感冒药,但是晏桦却不自觉想起昨天晚上的药。 “师父?”十七见晏桦走神,又喊了一遍。 晏桦灭掉手中的烟,淡淡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感冒了还是要吃药。” 吃个鬼。 “你是不是快开学了?”晏桦撕了一颗薄荷糖冲淡了嘴里的烟味,转移话题问道。 十七低头捏着裤缝,小声道:“师父,我不想读了。” “什么?”晏桦咬了咬薄荷糖问道。 十七认真地说道:“我不想读了,我学习不好,班上同学也讨厌我,再读下去也是浪费钱和时间。” 晏桦指腹摩挲着烟盒,舌尖舔着薄荷糖,沉默几秒问:“你哥知道吗?” “他知道。” “他怎么说?” “他让我来问你。” 十七的读书和户口问题是晏桦帮忙找人办的。 就算现在不读了,也要让晏桦来决定。 他们俩兄弟遇到什么事,都会来找晏桦。 晏家长操不完的心。 他捏了捏眉心,无奈说:“你不读书打算干嘛呢?” “在店里修车吗?” 十七不太敢直视晏桦,犹豫半响,“我可以去酒吧唱歌,我唱歌一直都很好听。” 晏桦将烟盒重重拍在茶几上,声音冷冽:“陆十九同意你不读书了,去干这个?” 十七其实很怕晏桦生气。 不光十七怕,十九,江野他们都怕。 十七缩了缩肩膀,垂下眼:“这个他还不知道。” “下午我去找他,就算不读书了,我也不可能同意你去干这个,早点给我打消这个心思。”晏桦以手扶额,只觉得头疼。 没一个省心的。 晏桦坐在办公室内,对面站着十九十七两兄弟。 手机上响起短信的震动声。 晏桦扫了一眼,又是江野。 【桥桥,我下飞机了,有迎新的学长学姐在机场,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想得还挺多。 晏桦扣上手机,没有回复。 十九起初还不知道十七不读,是打算去酒吧唱歌。 听到他是做这样的打算,坚决不同意。 “初三都没读完,你去酒吧唱歌,想什么呢?陆十七。”晏桦严肃地说道。 江野初三的时候,都在为数学竞赛做准备了。 “我成绩太差了,考不上高中。”十七解释道,“还不如不读了。” 晏桦烦躁地摩挲着烟盒,强忍着抽烟的冲动。 “我不是让江野给你补习了的吗?” 十七尴尬地回答:“他让我不要跟别人说,是他帮我补习的。” “什么?” “可能他觉得丢人……” 小兔崽子,也不知道说点好的。 晏桦安慰着十七:“他跟你闹着玩的,我回头说他。” “可我真的不想读了,讲了也听不懂。” 晏桦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江野的学习他从来没担心过。 他沉默许久,问道:“真想唱歌?” “能唱吗?”十七抬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晏桦抽出一支烟,夹在指尖,眼睫轻抬,扫了眼陆十七。 “那去学唱歌?” 陆十七喜出望外,“可以吗?” “找找艺校吧,初中要读完,不然考艺校都考不了。””晏桦靠在椅背上说。 但下一瞬十七眼底的欣喜就消失不见,掐着手指说:“艺校学费好贵的。” 晏桦瞥了一眼十九,“不还有你哥吗?让他安心给我打十年工吧。” “你跟你哥再商量下,就算不想去艺校读书,也不可能让你去酒吧唱歌。”晏桦挥挥手,让他们两自己去决定。 十九和十七的相处,大多都是顺着十七的心意来。 这次难得强硬了一次,坚决不同意十七去酒吧卖唱,文化课太差,那就去读艺校。 总之要继续读书。 晏桦在办公室坐了会,走到收银台前坐下,看着店里的员工干活,店里生意一直都很好。 虽然胖子走了,晏桦一时有些不适应,但好在很快就招到人了,只是新人总是要磨合一段时间,才能适应工作。 但问题都不大。 兜里的手机再次响起振动声,晏桦不用看就知道是江野。 八成是说自己已经到学校了。 晏桦犹豫了几分钟,还是掏出手机,点开了短信内容。 【桥桥,我到学校宿舍啦,是四人寝。】 管你几人寝。 江野坐在椅子上看着一长串短信,晏桦一条都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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