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墨听说这事儿之后连他也不禁心生感慨。 这次的主角得是加多少综测分的诱惑啊,才会让人这样挤破头都想进来。 自然,也让人不禁想看看今天那几张最终遴选出来的、戴上墨镜才能直视的脸。 幸而这种时候自己能有一技之长傍身,不用靠脸打架。严墨正在庆幸之际,就感觉座下的椅子被人为有意地磕碰了一下,上面严墨的人跟着一震。 会议室的椅子就是常见的金属折叠椅,两张椅子挨得过近就会产生硬碰硬的磕绊。 然后身边那个人影就这么很近地靠着自己坐下来。好熟悉的被侵占个人领地的感觉,严墨扭头一看,陆廷的脸映入眼帘。 陆廷笑眯眯的,心情格外愉快:“好巧啊。严墨。” 严墨眯了眯眼。怎么说,他好像猜到一些结果了。结合陆廷上次跟自己那样说的…… 好吧。 应该说意料之内。严墨是个实在的人,他会看脸。而陆廷这张脸没有技巧纯靠硬帅,不然当初也不能硬控严墨高中两年。 就见此时陆廷老神在在地往后一靠:“我可是靠自己的实力争取进来的。” 严墨再一翻剧本,果然,主角栏上面就写着他的名字。 这时负责人在前面拿话筒喊:“先来的人,大家找到自己部门的位置先坐好,部长往前面来。还有几个主角都往前坐坐,别害羞呀!……” 手里拿着一卷剧本的陆廷百无聊赖地还坐在那里,不打算挪走。 说实在的,陆廷对这种活动实在不感兴趣,在严墨身边坐下后就仿佛完成任务,对其他都兴趣缺缺。 “你不上去吗?”严墨问。 陆廷说:“一样。在哪儿听不是听。” 严墨:“嗯。” ——这个字已经是他为了不让话题就此终结而在绞尽脑汁地延续对话。 其实有一件事严墨从刚才就在心底按捺良久,这会儿终于有点按捺不住。无他,唯独这件事,他实在好奇难耐。 “陆廷。”严墨问:“你……这次综测分加的多少?” 难道像这种活动还会按照番位加综测分的吗? 严墨忍不住对这种问题产生了好奇心。 “那个啊……”陆廷高深莫测地,他眼神轻轻地一一扫过此刻严墨专心看着自己的眉眼。 严墨谨慎道:“不能透露吗?是比我们高一点,还是这样也不能提?……” 陆廷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 陆廷示意他附耳过来。 严墨看看四周,不动声色地探头过去。陆廷以手遮住嘴,他讳莫如深,用气音缓慢道:“想知道啊?” 随着他说话时,湿热气息一团团扑在耳廓,严墨缩了缩肩膀,忍耐地点点头。 陆廷:“不告诉你。” 陆廷:“除非你——” 说到一半,另一道说悄悄话的声音就在此时蓦然凑近严墨另一边空置的左耳,不请自来地道: “——跟你们是加一样的分哦。” 陆廷的脸一下就黑了。 谁啊??有没有礼貌?没看人家在说话吗? 倒是中间严墨猝不及防,一下后退,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他下意识看向自己右侧,那一瞬间他就懂了,那些评委为什么需要墨镜。 好一张让人眼前一亮的脸。 世上就是有那种人,他本人不用多说,旁人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男主角了。 陈子屹对两人笑起来:“抱歉抱歉,刚才看你们玩得好像很开心,忍不住就加入了。” “我是陈子屹。” “没关系,”严墨说:“谢谢你告诉我。” 陈子屹就连忙摆摆手:“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的。” 他眉清目朗,每次笑起来都会露出一排整洁的牙齿,仿佛是炎炎夏日的一杯气泡超足的冰镇汽水,咕噜噜地不断冒出会爆炸的小气泡敲击人心房。严墨感觉哪里都好,就是……有点跟他后面这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类型撞车了。 只不过他面前这个好像才是正宗的阳光大男孩。 他们说话时,陆廷就支着脑袋在一旁看着。 他此时心底只有几分不屑。 陈子屹嘛,试镜时就见过了,一般。 这时,严墨发现什么,眨了眨眼:“你有两个……” “哦,这个啊?”陈子屹顺着他的视线,手指戳了戳脸:“嗯,天生的,两个酒窝。” 陆廷:嘁。 难怪一笑起来感染力非同凡响。不愧是师姐的眼光选的人,严墨欣赏地点了点头。 尽管严墨没有承认过,但他是个实事求是的人,在看脸方面也是,非常实在。 陆廷:“啧。” 有点烦躁。但不多。这种水平还入不了他的眼。 陈子屹:“抱歉刚才打断你们说话了,其实是我觉得你好像很眼熟,方便问一下你是哪里人嘛?” 在严墨说过之后,他一下显得十分高兴。 “我就说嘛,原来是十三中的学弟啊!” “咦,我刚才没说吗?其实我大你们一届,是你们十三中的亲学长哦!” “哦……”严墨恍然大悟状。 陈子屹友善地对他微笑着,似乎对自己这位亲学弟十分感兴趣。 还亲学长。在一旁听着的陆廷不能更嗤之以鼻。 自来熟也要有个度。他以前还是严墨的嫡亲班长呢,你看我有炫耀过什么了吗? 他看这人纯纯就是欠发卖了吧??
第60章 “那么我们今天的会议就开始了。” 严墨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和笔,一双眼睛看着前方。 一旁的陈子屹好奇地看着他想看干什么。 在面前摆好后,挺直了背看向前面的PPT,拿出自己听课的状态。 开这种会也这么认真记笔记嘛? 陆廷则是:“严墨,给我一张。” 严墨看他没有带包,于是打开本子的活页夹,给他拿了张纸记笔记。 陆廷:“有笔吗?” 严墨又从包里拿了另一支笔给他。 会议开始后严墨就开始认真听讲了。 跟全程认真听课的严墨不同。虽专门跟严墨讨了张纸,但陆廷全程一个字也没有记,别说记了,手里那张纸已经被他拿来摆弄折玩,最终变成了一团的形状。 严墨全程都听得到他在自己旁边折纸的声音。 但看在他没有打扰旁人、能够自己玩自己的这一点上,可以称一句有进步了。 没一会儿,陆廷用他给的笔戳戳严墨。 等人回头看了过来,就把手里折了半天的那团东西送给他。 上面的负责人拿着麦克风侃侃而谈,座位底下,周围人保持安静地做自己的事,陆廷递过来一朵纸折的玫瑰,放在手心里递给严墨。 严墨:“谢谢,不用了。你自己玩吧。” 陆廷就收起来,等着一会儿再给他。 因为是第一次大会,所以主要内容就是听台上负责人大体讲一下重要日程,责任划分,最后再加一点动员。 刚好够严墨有条有理地记满了一页纸的内容。 此时前面的负责人差不多已经讲到尾声。严墨也在收尾了。 “不是你的部分你也记下来了?”左边忽然一道放轻音量的询问声。 严墨一看,是一旁的陈子屹探着头看他的笔记,一边问道。 “嗯。”严墨回答。 陈子屹凑近了瞧。 就这一页纸上,最顶上标了日期天气,布局清晰明了,脉络细致分明。足以见得此人在记笔记上的深不可测的功底。 别小看记笔记,这也是人与人之间拉开差距的能力之一。 “字真好看。”看得出他是在由衷赞叹。 严墨:“还好。” “严墨在高中的时候就是这样了。”隔着一个座位,一道不失骄傲的声音替他回答。 陈子屹:“厉害啊。” 见学长都夸了,于是严墨问他:“你要拍照吗?” “嗯……啊?”陈子屹也没这个打算,但见他认真的表情不似作伪,也觉得这个学弟挺好玩的,于是他拿出手机:“好啊。”接受了严墨的好意。 他果真仔细地拍了张照片。顺便说:“拍完照咱们顺便加个——” 咔哒一声金属碰撞声音。 挪椅子的动静直接将他没说完的话掩盖住。严墨只感觉自己身下的椅子好像硌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陆廷:“啊。” 陈子屹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一脸淡然的严墨不知怎么,忽而若有触动般,被这动静吸引地扭过头去看。 严墨:“夹到手了?” 陆廷:“嗯,不小心。” 活该。谁让他一开始就把两张椅子挪那么近。严墨皱皱眉。 看着他低头看捂着不放的手指,顿了顿,严墨又问:“哪只手?” 想起身后还有个学长,严墨转头解释一句:“他左手受过伤。” 陈子屹便也理解地点点头:“哦……” 陆廷把手伸给严墨看:“这只手。” 陈子屹好像就看到他光天化日之下伸出了一根中指。 陆廷:“啊不是,搞错了。是这边的。” 又伸出了一根中指。 之前的指甲的裂伤贯穿整个甲面,痊愈后一直留有一道浅浅的痕迹,那处比别的地方更容易裂开。 严墨看了看,没什么事。也就是红了点。其他还好。 陆廷:“有点疼呢。” 严墨:“该。” “你们的相处模式真有意思。”学长好奇问他:“是认识很久了吗?” 严墨:“不认识他。” 陆廷:“生死之交。” 陈子屹哈哈笑起来。他本身长得足够优越,但脸颊上的酒窝又弱化了这种盛气凌人,又暖又耀眼的一个人。 “看出来了。”他说,也不知道是回答谁。 为避免误会,严墨还是补充道:“普通朋友。” 陆廷:“嗯,唇友谊。” 不知想到什么,他看了严墨一眼。 这时候刚好前面会长讲完话,也宣布散会了,可以走了,于是会议室里顿时如同刚下一般喧闹起来,一房间人谈话的谈话离开的离开。各有各的事情。 陆廷神了个懒腰。那朵玫瑰花,被他趁严墨收拾东西时,一并丢进了他没拉拉链的书包里。严墨没有发觉。 这不是他第一次送严墨玫瑰了。 那时是高考前最后一个晚自习,当时班干部商量好给全班的人送花。 果不其然,严墨对自己拿到手的花束不太满意,转念一想或许还能跟人交换,于是没犹豫地转头把花递给后座,让后座帮忙跟陆廷桌上的那束花换一下。 花是换回来了。但严墨也沉默了。 后桌:“我真换了!” 后桌:“就你俩是红玫瑰!服了! !” 刚从讲台上下来、预判了预判的陆廷踏着轻松的步伐从他身侧的过道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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