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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巴往事

时间:2023-08-18 20:00:22  状态:完结  作者:美岱

  “你在做什么?”伊森惊讶地问,“他去哪里了?”

  加西亚医生彻底转过身,直面伊森,深情缓慢地黯然,却依旧沉默。

  “他去哪里了?”伊森又问了一遍。

  “他……”加西亚医生张了张嘴,泪水便滚落下来,“他死了。”

  伊森瞳孔骤缩,后退一步,“不,这不可能,那一刀不致命,我知道的,我……”

  “他在你醒来的前两天独身应对二十多个黑手党,已经身负重伤。”加西亚医生宁定地盯住他,仿佛在表明他只是陈述客观事实,“而你那一刀,就是最后的一刀。”

  伊森只觉得视野发黑,他轰的一声摔倒在地,短暂的沉默后他发出扭曲怪异的笑声。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恨恨捶胸,大声咆哮:“他在这里呢!他在这里!他没死,我知道的!你们永远不要妄想欺骗我,永远!”

  加西亚医生温和地微笑了一下,扔掉手中的汽油,走过伊森站定在门口。他回身深深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伊森,这背影空虚,灵魂仿佛被抽离,独留下一具干瘪的肉体。

  “你总该受到点惩罚,不是吗?”他冰冷地说,头也不回地离去。

  世界彻底寂静了,伊森从漫无目的的神游中清醒过来,开始无声地流泪,他爬向堆积在地上的安德烈的衣物,将它们拥在怀里,汲取氧气般地嗅闻那属于安德烈的气息。他将自己裹在教授的衣物和书籍中,沉睡过去。在这一刻,他重新皈依到信仰的怀抱,虔诚地祈求上帝能听到自己的声音,让他在这气息中死去。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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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上卷结束了,下卷就是冷战时期,古巴即将和美国决裂,投入到苏联的怀抱,肯尼迪上台,发生猪湾事件,艾伦·杜勒斯被撤职等等……接下来的大纲线我得花一段时间好好捋一下,因为最近忙着搬家,yi情又开始严重,生活受到一定影响,故而比较忙,可能需要个两三天的时间把下卷捋清楚再开始写。不出意外的话会更新一两章阿廖沙,那个写起来对我来说比较简单~感谢陪伴哦。


第60章 【下卷】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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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巴东北海岸的萨瓦纳—卡马奎群岛的海面洒落零碎的光,像揉碎的玻璃。停靠在岸边的白色的渔船被盘旋的海鸥环绕其中,在海浪里跌宕起伏。冬日的天气晴朗,视野开阔,隐隐可见远处的零星分布的岛屿。

  这是正午时分,气温炎热,从车道上走来一位俊朗的年轻人,他有一副线条柔和,令人喜悦的漂亮面孔。他将手横在额前遮挡阳光,眯起灰棕色的眼睛看向远处的岛屿,然后径直走到渔船边,亲切地冲佝偻着腰整理渔网的渔民微笑。

  “您的船可以送人吗?”他问。

  渔民直起身,看向阳光下身穿白衣有些晃眼的年轻人,他神情真挚,笑容里有发自内心的好心情,于是淳朴的渔民也朝他微笑:“当然,先生,别看它只有一丁点儿,发动机可是美国货。”

  “那太好了!”年轻人从堤坎上跳下来,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美元,在渔民有些为难的摇头中,他笑呵呵地换上几张比索,递给了渔民,“拜托您送我去吉耶尔莫岛。”

  “您是要去那里度假?”渔民疑惑地问,他端详眼前的年轻人,面容白净,穿着讲究,像是大学生。在这种新政权建立之初的时期,大学生可都在城里四处忙活,哪有闲心去度假?

  “是啊,现在城里可乱得很,我要去那边享受阳光和大海。”年轻人伸了个懒腰,跳上渔船,懒洋洋地躺在甲板上,“好啦,快出发吧。拜托您!”

  “如您所愿,先生。”渔民拉动了发动机。

  海鸥被驱散,翱翔在蔚蓝的天空。伊森躺在甲板上,平静的外表之下心里涌上翻天巨浪,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打探到了此处,最初,他处于混乱、孤立无援的状态,漫漫长夜里不知流过多少泪。他不相信安德烈会轻易死去,于是他去哈瓦那大学里打听他的消息,联合会的学生们对此都三缄其口,这更让他确定了安德烈还活着的事实。后来,他换了个方向,开始打听艾利希奥——新生古巴的国家安全部部长。他从山区回来就担任这一职位,探听他可不容易,他可成为了大人物。但伊森从他的行动看出了端倪,尤其是他几乎每隔几天就会乘坐飞机来到这座有几分热度但并不闻名的度假小岛。

  他仔细观察过他的表情,当然,他不敢轻易地出现在他面前,心虚和懊悔让他胆小如鼠,因为他所拥有的实在不多了。于是伊森躲在阴暗的角落,窥探艾利希奥每次登机前的毫不掩饰的幸福笑容。艳羡与嫉妒之余,他将目标放在了这座岛上,然后在一次艾利希奥抱着一捆书和向日葵花去岛上时,他得出了结论:安德烈在这座岛上。

  伊森足够了解艾利希奥,他向来孤僻而骄傲,绝不会为了无足轻重之人而奔波,这世界上唯一让他心甘情愿在繁忙的事务中每隔两三天就搭乘直升飞机去岛上的人只有一个——安德烈,他亲爱的兰兹教授。

  然而知道安德烈的下落后下定决心来见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伊森时常会想起那一晚,他人生中永不能忘怀的那一晚。他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何能那样残忍和冲动,亲手用匕首捅伤了他。血液的温度是那么烫,他曾以为像教授这样的人连血都该是冷静的,却在涌出的那一刻差点灼伤他。

  自此他便活在无尽的懊悔中,他不敢再奢求安德烈的爱,他只想要见到他。就只要见到他,哪怕是在暗处默默地守护他,伊森对自己说,他也就满足了。

  深吸一口气,伊森努力遏制自己不由自主发酸的鼻腔。寂静的海面上,只剩下海鸥的鸣叫与渔船发动机的嗡鸣声,而他的心里,却只剩下那张灯光下静默的面容。他继而伸出右手,对准阳光,看边缘处变得像橘肉般透明,他想,这只手到底沾染过多少人的鲜血呢?

  神思尚未收回,就被一阵急促而巨大的声响打断,一架直升飞机掠过他们的头顶,掀起猛烈的风浪。小船可怜地在海面上摇摇晃晃,伊森暗骂之际连忙趴在甲板上,希望自己这张脸没被上面的人看在眼里。

  “开快点!”他转头对渔民喊道。

  “快不了先生,就这个速度。”

  他懊恼地抬起头,直升飞机已经化为一个黑糊糊的小点儿。他分明确认艾利希奥昨天才来过,所以他才决定今天过来,没想到今天他也来了。可退回去并不现实,要知道下定决定登上去往吉耶尔莫岛的船,他几乎彻夜未眠。

  伊森在心里将艾利希奥骂了几句,但觉得自己似乎没资格骂他,于是悻悻然收拢思绪。也好,他想,看他跟安德烈发展到了哪一步。他开始幻想两人在海滩上散步接吻的模样,醋劲大发,咬牙切齿地用手猛拍海面,水花四溅,湿了自己一身。还没到岸上,就在甲板上哼哼唧唧,大喊“不要”“不可以”,身后开船的渔民望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他脑筋有些不正常。

  于是上了岸当他打算再给一笔小费时,善良的渔民伸手指向吉耶尔莫岛的东边,“您去那边试试看。”他说,“那边的疗养院里有很好的医生,说不准能给您治好。”

  “治好什么?”伊森疑惑地问。渔民只是用怜悯的目光上下扫视他一眼,略带可惜地回了船上。伊森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无暇顾他,心中的紧张快要从嗓子眼冒了出来。他环视这座小岛,作为国王花园群岛的一部分,它小得可怜,沙滩不过五公里左右。东边的联排度假别墅曾隶属于黑手党,此际被收为国有。当然,某种程度上,这里是属于他的。

  难道被改造成了疗养院?也是,伊森自嘲地轻笑。下午五点,他沿悄然降临的暮色朝联排别墅走去,在距离一公里时,他在别墅前的停机坪上看到了直升飞机,还有来回巡逻在周围的军人。他们橄榄绿的军服在海岸上很显眼,伊森及时隐藏在棕榈树林里,不时躲避。当他来到别墅下后,他看到黄昏中,一双手将二楼阳台的玻璃门推开。

  他紧张地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朝外走了几步,方便看到阳台上的景象。艾利希奥走出来了,他意气风发地往后顺了一把头发,转身背靠在栏杆上,含笑注视屋内走出的人。伊森心脏砰砰直跳,当身穿柔软亚麻衬衣的安德烈出现时,他几乎忘记了呼吸。

  他瞳孔骤缩,将安德烈那副浅笑的、沉静的、令他思念万分的脸映在逐渐湿润的眼里。他在笑,对艾利希奥笑,温柔得就像往昔的梦。这笑曾经是对他的,可现在是对另外一个人,原来,他并不吝啬这笑容。伊森默默啜饮苦涩,视线却无法离开,他看到安德烈的行动很迟缓,显然旧伤未愈,艾利希奥及时地扶住了他,将手搂在教授的腰上。

  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做的,伊森想,艾利希奥以距离和自矜而自傲,即使是对安德烈,可现在他变了,这无疑说明他得到了教授的默许,是他允许他那样触碰他的。

  他们站在阳台上,亲切地交谈,艾利希奥不时凑向教授耳边,悄声说着什么。安德烈话很少,目光总是落在金光闪闪的海面上。他的面容在余晖中有行将就木的哀伤,即使笼罩在橙红色的夕阳下,也可见阴郁的苍白。那是心上的裂痕在外表留下的痕迹,尽管他在微笑,内心的伤痕却源源不断涌出苦涩的暗流。

  于是艾利希奥也不说话了,他安静地注视安德烈的脸,他深爱的人。革命成功了,他作为胜利者登上一个令人望尘莫及的高度,不再是那个羞赧的学生领袖,而是国家的领导人之一。他身上数不清的伤疤和几近失明的左眼是他战斗的荣誉,而他唯一完好的右眼,将从此只用来注视他的国家,和他的爱人。

  对,安德烈会成为他的爱人。他有这个能力,也有这个权力。当他将他安置在这个岛上时,就打算让他撇清和伊森的一切关系。他从安东尼奥那里得知了一切,没有对伊森进行逮捕和追杀是他最后的仁慈,因为他知道,安德烈到底是心软的,他不会愿意看到那种事情发生的。

  现在,留给他们的只有时间。他相信在自己的陪伴下,安德烈无论是外在的伤痛还是内心的创伤,一切都会好起来。他有足够的耐心,也有足够的时间。看,现在他可以搂住他的腰了,等吃完晚餐,他会和教授去海滩上散步,他想,低垂的星光下,他也许可以牵起他的手。

  伊森的袖口都因为抹泪而湿透,他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可当到了晚上,他躲在一块巨大的礁石后,窥探安德烈和艾利希奥并肩走在洁白的沙滩上,艾利希奥牵起了安德烈的手而教授并未拒绝时,他终于忍不住像个孩子般哭了。

  他哭得毫无形象,眼泪鼻涕混作一团。等他再次探出头去,他差点晕过去。

  他们止住了脚步。艾利希奥牵住安德烈的双手,面对面凝视他。教授低垂眼眉——他总是这样落落寡合的神情,叫人猜不透。可在月色下,在艾利希奥逐渐的靠近中,这神情带上了几分无所谓和坦然,直到艾利希奥吻上他,含住他的舌尖时,他由于外力而仰头,发出低声的轻哼。艾利希奥在这声音中彻底地抱住了他,两人缓慢地躺倒在海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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