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也纳闷儿宋暮云的动作怎么这么慢。突然,手腕上一热,他下意识地缩了下胳膊,扭头就看到宋暮云将他移位的手环卡回了原来的位置。 宋暮云若无其事地把血压仪转了个面,对着程叶,“结束后怎么弄来着?” “就把这个卡回去……”程叶很热情地上手。 “哦,谢了。”宋暮云将听诊器收起来,抬眼就对上了徐行的目光。 他挑挑眉。 徐行顿了顿,伸手去拿他手边的血压仪,“我去还吧。” 宋暮云看着他伸过来的右手腕上微微反着光的手环,应了一声。 手环在空中略微停顿了下,最后还是拿走了血压仪。 速度相当快。 “徐行,我的也顺便还一下!”程叶跳下桌子喊了一嗓子。 “自己的事自己做。”徐行停下来等他,拿过他手里的血压计,又扭头问余思,“余师傅,你的也一起么?” “好,你的东西在哪个柜子里?我帮你拿。”余思过来把东西放他手上,“到时候还完直接从侧门出来就行。” “OK,4号柜。”徐行转身往外走,“谢了啊。” 程叶忙着跟江晓扯皮,扭头喊:“宋儿拿一下徐行的包!4号柜!” “顺便看看有没有落东西!”余思补了一句。 宋暮云啧一声,“知道了。” 他看了一圈儿,确保东西拿齐全了之后,拎着两个包往外走。 抱着胳膊靠在门口等他们的宿泽往他身后看了看,“徐行呢?” “去还东西了。” “哦,”宿泽看到他手里的包,指了指,思索着问了一句:“要不我拿着?” 宋暮云往手里看了一眼,“没事,都要回宿舍。” 宿泽挑了下眉,“行。” “你他妈怎么这么利索?”程叶过来在宿泽背上拍了一巴掌,“是不是就惦记今晚的这顿饭呢?” “你他妈把我当什么人了,”宿泽扭头看看其他人,一脸坏笑地问:“话说今晚去哪儿啊?喝酒不?” “你女朋友让喝啊?”余思问了一句。 “就是不让我才这么想喝啊,多久没喝了都,”宿泽说,“不过今晚有徐行在,没事儿。” “徐行怎么了?徐行是神啊?”程叶说着话音一转,拍了下手,“哎你别说!徐行还真是神,那晚可多亏了他我跟你们讲,不然我别说丢脸丢大发了,连小命儿都丢了。” “是吧?他酒量很牛。”宿泽一脸自豪,“反正有他在就放开了喝,不愁没人照顾。” “真的假的?你俩说这么玄乎。”范桐靠在余思的桌上,笑着问了一句,“要我们四个喝他一个呢?” “那就不知道了,我也没跟你们喝过,不知道你们的酒量,今晚试试呗。”宿泽说,“反正我跟徐行也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屁股一撅他就知道我要放什么屁,也没见他——” 话还没说完,从后来扑过来一股力,毫不留情地拍在他后脑勺上,“少恶心人啊,大老远就听到你说我坏话。” “——醉过。”宿泽抬腿就踹过去,“夸你呢!你怎么这么磨叽。” 徐行闪身躲开,“那个老师特谨慎,一个一个对,就怕哪儿磕着碰着。” “磕着碰着怎么了,又不是没交学费,抠成这样。”程叶一脸嫌弃,随后碰碰徐行的胳膊,脸上的笑居然有点羞涩,“刚才谢谢你跟宋儿配合啊,刚江晓答应我周六晚上一起看电影。” “恭喜啊。”徐行笑笑,“下次让你俩去抓兔子。” “你别说,那个兔子扑腾起来我还有点儿怕呢,万一到时候没抓住让它跑了,那我他妈不得丢死人!” “一个兔子都抓不住,还怎么抓住女人的心?”宿泽插了一句。 “滚!” “现在不是流行小奶狗吗,也可以到时候躲江晓身后装可怜,让江晓抓。”范桐凑热闹。 宋暮云缓缓接了一句:“奶不奶不知道,狗是挺狗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程叶红着脸大吼了一声“滚”。 徐行笑着清清嗓子,问余思:“余师傅,我包呢?拿手机。” 余思指指另一边的宋暮云,“宋儿拿着呢。” “啊。”徐行扭头看了一眼。 俩人之间隔着程叶和宿泽,他直接走了过去,从宋暮云手里接过包,冲他笑笑,“谢了啊。” 不是“不好意思”就是“谢谢”,真够有礼貌的。 刚才被他看到疤后还一副见一个杀一个的表情,没想到这会儿就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状态,该笑笑该说说。 情绪管理大师啊。 这么一个懂礼貌、成绩好、长得乖、性格活泛、情绪稳定的人,一看就知道以前是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小孩儿”。 那怎么还往自己手腕上划口子呢? 看着还不像是青春叛逆期跟风玩新潮,用圆规之类的锋利物件儿随便划两道破点皮儿,威胁家长老师什么的。 而是真的不太想活了,结结实实冲着动脉割了下去。 宋暮云应了一声,顿了下后回:“没事。” 【作者有话说】 某人在美好的周五从早八上课上到晚九点半,完全忘了定时这件事儿!!! 话说这章太粗长了吧,被我自己感动哭了都(泪如雨下,哗哗的
第20章 神经病 程叶嘴上嚷嚷着要去个没去过的新鲜地儿吃,结果带着大家去的也就是一家隔学校两条街的湘菜馆。 连包厢都没有。 宋暮云看着大堂里乌泱泱的一片人头,叹了口气,“选地方花了不少心思吧?” “也没,就看大众点评他们说这菜湘菜贼正宗,想着来试试。”程叶说。 对于他某些时刻的理解能力,宋暮云想吐槽都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投去同情的目光。 倒是一旁的徐行笑了一声,指指对面的角落,“坐那儿吧,正好空出来一桌。” 一帮人过去坐下,宿泽看了看四周,“话说这家生意真够好的啊,人这么多,这还没到饭点儿吧?” 程叶一脸得意,“那说明这次我是选对地方了,肯定踩不了雷。“ “怎么了?以前一直踩雷吗?”徐行问。 程叶叹口气,“可别提了,我都不知道我们宿舍啥运气。” “宿舍聚餐都是他安排,从没吃过一顿好吃的。”宋暮云从兜里摸出刚在柜台要的湿巾,抽出一张擦桌子。 范桐应了一声,“所以每次吃完还得来一顿大胖烧烤。” 徐行笑了起来,“那你们还敢让他来选地方?” “对啊,下次自己选!”程叶“啧”了一声,“不对啊徐行,你这话是啥意思?瞧不起我啊?我就在这儿坐着呢,好歹尊重一下。” “那今天还吃烧烤吗?”余思问,“但是他家没外卖,太可惜了。” “哎!”程叶指着他。 大家乐着在五分钟之内点好了菜,并且要了三箱啤酒,还要了两瓶江小白。 宋暮云看着那堆酒陷入沉思,随后说:“你们是对自己的酒量有什么误解吗?我啤酒一罐是极限白酒一盅能舔一晚上,程叶三罐看不清人,余师傅五罐说话大舌头,也就范桐强点儿吧,勉勉强强六罐还能好好坐这儿,所以,要这么多?” 先不管内容说了些什么,但这是徐行第一次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字,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能一口气说这么一长串儿呢?” “我大脑的布洛卡区发育正常。”宋暮云看着他,又补了一句:“其他的地方也发育正常。” 徐行挑了下眉,点点头,“哦。” 宋暮云皱眉,“什么表情。” 徐行摇摇头,笑着没说话。 刚才一路过来,宋暮云都没提那道疤的事儿,现在看也没有什么反常,估计是认定了当作没看到。 嗯,挺好。 一种别有的贴心。 “徐行不是喝——” 得厉害吗。 余思话说到一半儿,被程叶打断,“这不是要给徐行接风嘛!咱们就得吃个痛快!喝个痛快!甭管这酒量好还是不好,排面得有!我今天就算是喝死在这儿,也得陪着!” 余思和范桐也反应过来:这是今晚要把徐行灌醉。 俩人附和着也举着手喊了一嗓子,“陪着!” 他们仨这两嗓子喊得跟喝大了似的,吼得隔壁桌上的人都闭上嘴看了过来。 徐行笑得忍不住别开脸,随后看向对面的宋暮云,“你不来一下?” 宋暮云伸手捞起一罐啤酒,举了举,“你给我一罐儿我就能陪你一晚上。” 徐行笑,“这么便宜啊。” 隔着一张桌子,宋暮云没听太清,往前探了探脑袋,“什么?” 徐行耸耸肩,“我没说话。“ 宋暮云“啧”一声,垂下眼继续慢条斯理地擦着面前的那一小块儿桌子。 桌子不是服务员刚擦过的吗? 徐行从他手上移开视线,抬眼笑着看了看其他人,“真谢谢啊,没什么接不接风的,这都当了一周室友了,待会儿我先敬你们一个。” 程叶一脸慌张地开始摆手,“哎别别别,我们敬你我们敬你。” 宿泽在一旁笑了起来,“得了啊,不知道的以为来了桌酒鬼呢,待会儿再被轰出去。” “顾客是上帝,谁敢轰我。”程叶说。 “是,上帝都是一进门儿就管老板娘一口一个姐地叫。”余思说。 程叶飞过去一眼刀,“余师傅,我扣你痔疮了吗,你天天挤兑我拆我台。” 一桌人被他这句“扣痔疮”震得大半天都没人出声儿,两秒后默契地开始狂笑。 一直到第一个菜端上桌,还时不时有人绷不住乐出声。 宋暮云捏捏有些发僵的两腮,忍不住骂:“神经病吧,你他妈从哪儿蹦出来的这种话。” 程叶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因为这几天我痔疮犯了。” 他的语气过于轻描淡写,徐行刚喝进口的水差点儿就对准宋暮云的脑门儿喷了出来,憋得脖子都红了才给它咽下去。 宿泽受不了地骂了一句:“我看你他妈是真有病!” 余思一脸的了然,“我说这两天洗手间里怎么总有股药味儿呢,还挺熟悉的,原来是你在那什么啊。” 宋暮云绷不住乐了,“余师傅,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了。” 徐行本来就憋得难受,这下更是笑得肩膀都在抖,手扶着额角低下了头。 “啥啊徐行?你笑成那样?”程叶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他清清嗓子,抬起头,倒了碗水烫手边的餐具,“没什么,吃饭吧,看着还挺好吃的。” “嗯,味道不错,就是有点辣。”范桐说着看了程叶一眼,“你痔疮犯了还带我们来吃这个,是想以毒攻毒吗?” 一桌人再次发出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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