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庭樾收回视线,“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朋友?敲诈勒索如果影响到他的生活可以起诉,具体该怎么做我可以去给他讲讲。” 沈黎清见他要起身,赶紧说:“不用不用,你没看见他笑得跟招财猫似的吗?这点小事不至于影响生活,旁边那个就是他新男友,你看他们感情多好,你这一过去让他男朋友听了该怎么想?” 观庭樾没有说话,沈黎清继续说:“观律师,你刚来枫城不久,对这里不熟,我带你出去转转怎么样?” 观庭樾又看了杜思齐他们的位子一眼,皱了皱眉问:“真的没问题?” 沈黎清笑呵呵道:“当然了,能有什么问题啊!走吧走吧啊。” 妈的杜思齐这个祸害,破坏了他苦心经营的浪漫气氛不说,还害得他差点穿帮,回头一定要找个机会收拾他。 观庭樾站起身,沈黎清走到他面前,动作极其自然地为他整理了一番衣领。 “好了。”沈黎清笑着说完,也不管观庭樾的表情如何错愕,转头便朝服务生道,“那两位先生也算在我账上。” “好的沈先生,祝您有个美好的夜晚!” 美不美好不知道,反正别再碰上捣乱的就行。 沈黎清看了观庭樾一眼,又朝服务生温文尔雅地点头一笑,“借你吉言。” 作者有话说: 宝子们,本人微博:漱日风禾
第3章 直男 03. “你的那两个朋友不是情侣吧。”观庭樾表情平静地说。 沈黎清眼神里划过一丝诧异,半晌才琢磨过来观庭樾这句话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沈黎清殷勤地给他打开车门,心虚地地钻进车里,“感情上面的事情,一两句话讲不清楚。” 观庭樾看了他一眼,没再质疑他漏洞百出的说辞,问道:“所以你今天请我吃饭,是还有别的事?” “你看你这话说的,多见外啊。”沈黎清笑起来,漂亮的眼眸宛如弦月,声音清脆温柔,“我说了,久仰大名,缘悭一面,真的就是想请你吃个饭。观律师,你不会介意吧?” 沈黎清在幽闭的车内空间里嗅到一股紧张胶着的气味,他难免有点紧张地看了看观庭樾的表情。 恰好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观庭樾接起电话,惜字如金地说了几句诸如“嗯”,“可以”,“再说”之类的字眼。 沈黎清打着十二分的精神偷听,面上还得装着若无其事地开车,突然,他的精神高度紧张起来。 他听到电话那边说了什么“闺女”,“想你”之类的话。 沈黎清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出汗,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直到观庭樾挂断电话,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轻飘飘地开口:“家里人的电话?” “不是。”观庭樾说完,看了一眼车窗外逐渐聚上来的阴云,“靠边把我放下就行。” 沈黎清哪能如他的愿,“这哪儿能行呢,是我把你带出来的,你车还停在律所,这一带不好打车,你要是有事说一声就成,我送去过去。” 观庭樾说了句谢谢,接着道:“曲柳湾。” 沈黎清脑子里还琢磨着观庭樾刚才那通电话说起的“闺女”,反应难免慢半拍,半天才点了点头,“哦,行,曲柳湾……” 观庭樾看了一眼时间,突然听到沈黎清把手机拿出来说道:“观律师,加个微信呗。” 观庭樾没有拒绝,沈黎清心满意足,笑着问:“你这头像拍得是什么呀?” “莫雷诺冰川。”观庭樾淡声解释,“以前跟着科考团去南极拍的。” 啧,沈黎清兴趣盎然地欣赏片刻,都说喜欢探险的人一般追寻刺激,意志力坚定,具有开拓精神。 毕竟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 沈黎清用余光睨了观庭樾一眼,心想果然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这位观律师其实也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闷嘛。 “探险好啊,我最喜欢探险了,有机会一起去吧,还能做个伴。”沈黎清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到了。”观庭樾解开安全带,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便开门下了车,这可把沈黎清气够呛。 这是真把他当成司机了!? 沈黎清三下五除二地解开安全带,跟着他下了车。 压抑着满腹愤懑,却不敢表现出一丁点,脸上仍挂着那副毫无破绽的笑容。 “观律师,不请我去你家喝杯茶?”沈黎清佯装无事,双手插兜,闲庭信步地朝他走了过来,“开了一路的车,口干舌燥的,怎么?观律师不方便?” 话音刚落,一只雪球似的毛团子从曲柳湖公园那头跑了过来,小短腿都快要跑断了,见到观庭樾又闻又叫,兴奋地像是马上要原地表演杂耍似的。 “哟,这是谁家的小天使啊,怎么长得这么可爱啊。”沈黎清眼睛亮了亮,也不顾自己一身的行头有多矜贵,蹲下身摸狗,任由那脏兮兮的小爪子在他裤腿上又刮又蹭。 “你喜欢狗?”观庭樾刚要制止的手悬在半空微微僵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沈黎清一边摸毛团子,一边说:“还行。说起来也挺有意思,我小时候被狗咬过,其实挺害怕狗的,长大之后我爸在庄园里养了五六条德牧,还逼着我去喂,有回我被其中一只长得最凶的给扑倒了,弄了我一身口水,还吓得我住了一周的院。” 观庭樾皱了皱眉问:“然后呢?” “然后我爸当着我的面说要把那条狗给杀了,其实他就是故意那么说的,但我当时不知道啊,我怕他真把那条狗给剁了,就拼命阻拦,后来硬着头皮和那几条德牧相处,慢慢地也就脱敏了。其实狗是一种很可爱的动物,对吧?” 沈黎清说完,抬头看了看观庭樾,顺便笑了起来,“你都不知道,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动用他在外面的关系,买了一只货真价实的老虎,成天逼着我体验丛林生活。对了,那老虎我给起了个名字叫大壮,现在还在美国呢,一看见我就撒娇,可好玩了!就你脚下这小博美,都不够它塞牙缝的……” 沈黎清越说越发觉观庭樾的脸色不太对劲,突然听观庭樾说道:“这是我养的狗。” 沈黎清嘴唇动了动,“……啊,对,其实那老虎也不是什么都吃,回头我就叫它改吃素。” 观庭樾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跳跳!” 一个温柔回肠的女声从不远处响起,沈黎清猛地抬头一看,便看见一个穿着水蓝色衬衫和一步裙的异域美人朝这边走过来。 不得不说,来者的五官和身材就算是沈黎清这个娘胎里出来的gay都忍不住多看几眼,简直跟等比例复刻的女神像似的。 “哟,原来观律师身边还有这么水灵的佳人,怪不得这么着急回家。”沈黎清皮笑肉不笑地调侃道。 德国美女见到观庭樾,用德语不知道说了什么,看得沈黎清笑容都僵在了脸上。 他早该想到,像观庭樾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孤家寡人一个? 沈黎清越想越气,大家都是男人,都金屋藏娇了,之前还搞那一出纯情人设给谁看?摆明了故意吊着他呢? 观庭樾和Frida交流了几句,嘱咐她下次带跳跳出门务必系好牵引绳,不过说的都是德语,沈黎清一句也没听懂。 Frida看了沈黎清一眼,礼貌地笑了一下,抱着跳跳走了。 观庭樾转过身朝着沈黎清说道,“不是要跟我上楼?走吧。” 观庭樾说完话转身要走,沈黎清满腹狐疑却不得不笑着开口:“算了,既然有外人在,就改天再来拜访吧。” 他还没心大到能毫无负担地当着外人的面调情。 观庭樾沉默了片刻,说:“Frida是我的秘书,替我把跳跳接过来,待不了多久。” 沈黎清心里一动,这是在对他解释?怕他误会跟那个美女的关系? 沈黎清故作深沉地儒雅一笑,表现得毫不在意,“原来如此,观律师真是好福气,今天是我唐突了,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只好改日再来做客了。” 说完,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曼妙的倩影走远。 俗话说上赶着不是买卖。 沈黎清从不将自己置于被动的状态,即便是追人,他也得掌握主动权才行。 观庭樾没有立刻说话,就在沈黎清以为他要挽留自己的时候,观庭樾突然说: “既然这样,慢走不送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黎清的错觉,他觉得观庭樾的脸色突然变得不是很好看,脱口而出道:“客气什么,不用……”送了。 观庭樾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什么意思……!? 沈少爷气煞,敢跟他摆谱!? 沈黎清抿抿唇,也不再多做停留,悠悠哉哉地走了,看上去洒脱漂亮,完全不知道观庭樾回头时正好看到他那副吊儿郎当的背影。 晚上沈黎清被叫回家一趟,理由是他那个后妈生的弟弟病了,高烧不退,迷迷糊糊的时候还嚷嚷着要见哥哥。 他这个弟弟如今才十一岁,从小就黏他黏得要命,有时候闹得沈黎清不胜其烦。他爹打来电话的时候,沈黎清脱口而出“生病就去找医生,我又不会看病”,被他老子在电话里劈头盖脸的臭骂了一顿。 沈黎清被他老子长达四十分钟情真意切的血脉亲情(冻结银行卡)即兴演讲所感动,路上打包了一家弟弟最爱吃的炸鸡,风尘仆仆地回了趟沈家,并喜提沈父两个脑瓜嘣。 “你见过生病的人吃炸鸡的吗!?啊?你脑子被马桶冲走了?” 沈黎清“呵呵”干笑一声,心想你还真不了解自己小儿子是什么德行。 他无视父慈子孝的一幕,笑吟吟地道:“沈书晚呢,我看看他去。” “黎清来啦,阿姨给你煮了银耳汤,晚上就留在家里……”瞿澜穿着端庄的长裙从夫妻的卧室里出来。 沈黎清一摆手打断了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且不说这深更半夜的,瞿澜一个家庭主妇又不需要出门应酬还穿着高奢定制的祖母绿长裙,甚至还化着浓妆,一看就是知道他要过来才现画的,口红都涂到外面去了。 瞿澜非常有自知之明,知道这个继子看不上她,但心高气傲的她又不愿意服输,偏要通过一身华丽的装扮增加气势,压他一头。 沈黎清走进沈书晚的卧室,才知道沈书晚病得其实不太严重,甚至还有心情坐在床上抱着平板打游戏。 “听爸说你病入膏肓还非得要见我?”沈黎清把一兜子零食往床头一扔,“来,我听听你小子有多想我。” 沈书晚脸颊红红的,小声说:“哥,不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沈黎清没什么好气,他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又被他爹千里迢迢地传召回来,此刻火气正旺呢。 “吵什么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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