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朋友看上去比你更有意思一些,且用这头牛换你朋友用几天。”沈惊淙拽过江槐,施展轻功离去。 萧和光看着江槐被沈惊淙劫持消失的背影,目眦欲裂。 过了几天。 等沈惊淙再次出现,他的肩头又站上了那只乌漆嘛黑的小宝贝。 见萧和光直勾勾地看着他肩膀上这只鸟,沈惊淙道:“别看了。” 他说:“也许再过十日,你那朋友就能进我小宝贝的肚子了,现在还不够。你要是再看,我就先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喂鸟。” 他也不说明白江槐到底是生是死,只是与萧和光打了一通之后,将萧和光捆绑到了椅子上,居高临下的视线盯着萧和光上上下下地描摹打量。 “你要杀就痛痛快快杀了我!”萧和光道,“一直折磨我,到底有什么意思?!!” “可有意思了。”沈惊淙轻轻叹了一声,“你不想知道为什么你总打不赢我吗?” [我知道了,梅如雪肯定没死] [已知,沈惊淙不会杀了江槐,只是用话来激怒萧和光。那么他用拿了梅如雪的肉喂小宝贝的话说给萧和光听,也只是为了激怒萧和光,根本不是真的杀了梅如雪] [为什么要激怒萧和光?] [为了让萧和光燃起斗志啊!] [沈惊淙这个反派还怪好嘞,一直给萧和光送经验送装备不说,还负责言语激励(bushi)] [江槐:配合演出] [笑死,我已经把这当教育片看了,这段剧情完全是沈惊淙一直在带孩子。沈.补课老师.惊淙] [给我一个沈惊淙,我能还你一个名校]
第54章 最近《与君》的几集剧情播出之后, 观众的观剧气氛莫名发生了变化。 目前的剧情一改之前前往丰城山时的险象环生与参加比武大会时的紧张焦灼,开启了一段主角的练级之路——虽然这段练级之路非常的反常规,在主角眼里像是一场折磨就是了。 但沈惊淙危险却可靠, 有他在, 萧和光不会死,梅如雪大概率也没有死, 看到沈惊淙,观众就是安心的。 再一看萧和光被沈惊淙蒙在鼓里, 为梅如雪和江槐伤心欲绝的样子,凄惨中透露着一丝好笑。 屏幕上时不时会有耍宝逗乐的弹幕, 跟着一串哈哈哈飘过。 于是,观众开心、沈惊淙开心、萧和光与江槐不开心的局面就形成了。 沈惊淙眼里成天带笑,他告诉萧和光:“你之所以打不过我,是你之前太过偷懒,你可有一天好好练过功?以你现在的本事,若是我想,你连我的衣袖都挨不到。” 萧和光被沈惊淙接二连三当面挑衅, 只感受到了实力被踩在脚底的极致痛苦。 可沈惊淙说的都对。 他十八岁之前闲散度日,虚度光阴, 连去讲武堂研习武艺也是三天打鱼, 两天晒网, 空有一身生来强健的筋骨, 武功底子并不扎实。 比武大会能一路过五关斩六将,有不少次都是靠智取,靠的是以己之长拨彼之短, 萧和光从来不是硬碰硬。最后一场比试,还将自己打出了一身伤, 才险些获胜。 要不是在药王谷得到谷主亲自为他医治,只凭借县城里的老大夫医治,他可能就要落下病根了。 若凭智取,萧和光总有办法,将手头的几分胜算变成十分。 然而,一旦碰上沈惊淙这种无情无义、丝毫破绽都不露的六边形战士,萧和光哪怕想智取,也根本找不到突破的那个点。 一想到竟是这样一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有着全武林最高的本事,萧和光恼极了。 他记起小时候曾经听过有人和他说,要想成为真正的大侠,就要好好练功,练出高过沈惊淙的本事,杀了沈惊淙,为民除害,这样,百姓都会将他当成大侠士。 当年他只顾着玩,根本没将那人的话放在心上。 如今想来,倒是为时已晚。 萧和光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又想起梅如雪和他说过的话,她信他能成为一个光明磊落的大侠,可他现在却落到了一个无恶不作的魔头手里。他真是没脸去见梅如雪。 沈惊淙却忽然将捆绑着萧和光的绳子解开。 “走吧。”沈惊淙道,“在我的小宝贝饿肚子之前,走得远远的。” 萧和光愕然抬眼:“你不杀我?” 沈惊淙道:“踩死一只蚂蚁并不会让人快乐,我等着你变强。” “信不信,等你变强,你也没有杀了我的本事。到时候,你可能还会被我绑在这儿。不过等那一天,应该比今天有意思一些。”沈惊淙说着打了个哈欠,仿佛萧和光刚刚拼尽性命和他打得那一场,对他来说,是再无聊不过的一场。 被形容成蚂蚁又被反复羞辱的萧和光:“……” 他想与沈惊淙拼个鱼死网破,想一剑将沈惊淙刺死在这儿,替梅如雪和江槐报仇。 但理智劝住了萧和光,如果今日拼死再赌一把,不仅杀不了沈惊淙,只会葬送他自己的生命。到时候,梅如雪和江槐的仇谁来报。 早晚他要亲手了结了眼前这人。 萧和光忍辱负重地说道:“放走我,会是你这一生,做过的最后悔的决定。” 落下一句,萧和光跳上房梁,从屋顶冲出破庙。 沈惊淙看着头顶出现的破洞,笑了笑。 “这话听着,倒像是我的弟弟。” 时间线退回到二十年前。 那一年,沈惊淙六岁。 刚死了爹,还剩一个娘,一个弟弟。 他拽着母亲的手,母亲的怀里抱着弟弟,他们三个一路颠沛流离,来到南城寻亲。 路上,弟弟烧了三天,病死了。 祸不单行,刚到南城,又因为他母亲的美貌,被当地的恶霸盯上。 沈惊淙才六岁,又长期营养不良,他的阻挠对人高马大的恶霸来说,不过是抓一只跳到他身上的小跳蚤,捏在手里甩了甩,就甩出去几十步远的距离。 沈惊淙差点昏了过去。 意识朦朦胧胧时,他看到一个清俊儒雅的男人出现,救了他娘。 再次醒来,他躺在陌生的床上,听着娘亲对着他哭泣。 一旁,有个丫鬟同他娘亲说:“沈夫人,我们老爷是真心想要娶您,您就答应他吧。” 这时,女人偏头一看,见沈惊淙醒了,惊喜地叫起来:“淙儿!我的淙儿!” 沈惊淙语气虚弱地问:“娘,你想嫁给救你的那位叔叔吗?” 女人闻言眼睫一垂,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抗拒,也没有羞涩。 更多的,是一种认命的无可奈何。 女人生得太美,又只有美貌,毫无自保的能力,刚刚死了丈夫和小儿子,若是不赶快找一个强大的下一任丈夫,怕是很快就要落到各路豺狼虎豹的手里,受尽磋磨。 连沈惊淙这个孩子也保不住了。 “天凌宗,是一个很好的名门正派。救了我们的叔叔,会是下一任的掌门人。”她只能这样告诉沈惊淙。 沈惊淙明白了。 他不反感娘亲再度嫁人,只要他还能和自己的娘亲待在一起就行。 可等到那个清俊儒雅的男人再次出现,女人与他聊了几句之后,却忽然跑到沈惊淙的房间里,抱着沈惊淙就要离开:“淙儿,我们不待在这儿了,我们走。” 萧良工向冉娘求了婚,可却对冉娘提出了一个要求。 不许让沈惊淙进萧家的门。 萧良工拦住了冉娘的路:“你还敢一个人带着孩子上街,你以为郭虎是那么容易放过你的人吗?到时候你不仅自身难保,你这个儿子也是死路一条。” 冉娘的泪默默流了一脸。 “我只是要将他送到另一个地方,好好养活起来,又不是送他去死。这是什么很难答应的事吗?” 冉娘依旧只是哭。 但被她抱在怀里的沈惊淙却有了动作。 他将冉娘的手掰开,一双手伸向了萧良工。 “叔叔。”沈惊淙道,“我跟你走。” 冉娘嘴唇嗡动,萧良工满意抱过沈惊淙。 路上,萧良工对沈惊淙说道:“我会让你有吃有住,让你读书,找一户平常人家让你好好待着。但你从今天开始,就要斩断和你娘亲的一切联系。就当她没你这个儿子,就当你没这个娘亲,你娘亲会过上好日子,你也会过上好日子。” “我不要。”沈惊淙道。 萧良工眉头皱起,沈惊淙又道:“我要你给我那把,能保护我娘的刀。” “从恶霸手中将我和我娘救出来时,亮出来就能将人吓退的那把刀。” “我只要那把刀。” 萧良工忽然觉得怀里这孩子有点意思,对沈惊淙说话时,也多了几分耐心:“这刀要是放在你的手里,就不是能将人吓退的刀了。” “他们怕的不是刀,是我。” 沈惊淙也皱了皱眉。 萧良工道:“我给你两条路,要么就去我给你安排好的那户人家,去做他们家的小儿子。要么,就听我的安排,我会告诉你,拿起保护你娘亲的刀的方法。” 沈惊淙不想做别人家的小儿子。 他被送进了一个秘密训练的组织。这里大多是一些比他大两三岁的孩子,练的都是杀人技,学的都是如何在人群中伪装自己的学问。 天凌宗绵延几百年,自称是名门正派,可要这门到底不够名,发家的路子也不够正,江湖上时时被人嬉笑议论,哪怕打打杀杀的事再在行,只是歪门邪道,永远成不了第一大宗。几任宗主都想改变这一点,一任接一任下来,门规变得越来越清正,全派上下,颇有君子之风。 但这并不意味着天凌宗便不再手沾鲜血,江湖毕竟是以武论辈的地方,他们还没当成能够对底下的宗门呼来喝去的老大,他们依旧需要用武力来震慑武林。 但为了成为名门正宗,他们将这些生意全部转到了背地里。 天凌宗另创了一个宗门,红莲骷,将所有沾血的生意都转移到了这个分支宗门里去,只有顶上几个家族知道这是天凌宗的分支。 这些从十岁到十五六岁,上上下下年纪不等的一群孩子,都是被精心挑选培养起来的杀手。 大人在时,他们纪律严明,大人不在,便露出了近乎野兽的野性。 这里遵循强弱法则,进来的人都要分出个你强我弱来。 他们盯上了被萧良工亲自送来的沈惊淙,一开始还因为忌惮萧良工按捺了几天,但等到几日后,发现萧良工对沈惊淙问都不问,便找了个时间,教训了一下沈惊淙。 他们将沈惊淙打得奄奄一息,说只要沈惊淙求饶,就放他一马。 可他们没等到沈惊淙求饶的声音。 反倒听见沈惊淙用极其微弱却也无比清晰的声音说道:“要打就直接打死我,千万别让我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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