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就放在书包里,但许时没有拿出来挡开它们。 按理说他会很讨厌,可现在那些回忆好像模糊了不少,此时此刻手上也感受着另一个人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温度。 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冷了,只是心跳得厉害。 许时伸手接住了许多,或许是这个冬天真的没有这么冷清,他恍然发觉,江运说的好像是真的,他确实是第一个发现下雪的人。 “我好像没那么讨厌下雪天了,”许时眼底笑意漾开,心里的雪也化开了,他微微弯起嘴角,“谢谢你。” 漫天起舞的雪花从两人之间经过,江运看到了很多粘在一起的雪花,就和现在牵着手的他们一样。 其中有一片挂在了许时耳朵上,摇摇欲坠。 江运没敢伸手拿下来,喃喃低语:“太…漂亮了。” 眉眼、鼻梁、嘴巴,哪里都好看。 “什么?”许时没听清。 “雪花,雪花太好看了。” 衬得你像精灵一样。 不对,是精灵一样的你,衬得它们好看起来。 之前那些不对劲的心悸,在此刻有了标准答案。 作者有话说: 江运:心动ing
第22章 我在想你 因为雪下的太大,地面打滑,路上堵车逐渐严重。 他们两人只能拖着行李箱走回去,好在箱子并不是特别重,离家距离也不算远。 而且…一想到能再次去那个温暖的地方,许时甚至有种想大喊两声的冲动。 虽然他现在一副酷酷的样子,但嘴角的笑意盖不住一点儿。 “你行李箱给我呗?”江运瞟了眼许时冻到有些紫的手,靠近了一些,“你江哥我帮你拎着,你把手揣兜里。” 许时偏头看了他一眼,以为这人在炫耀自己体质,他便把手缩到袖口里重新拉上拉杆:“不用,我可以这样。” 他默默拉开了一点和这人的距离,大雪天的不带围巾不戴帽子,还拉着个箱子,回头率有点高了,他并不想接收太多目光。 接着又指指江运,不平不淡给出他的建议:“你还是把衣服拉链拉上吧,这么冷的天,半敞着衣服很像傻子。” “……” 江运似乎卡了一秒,欲言又止,但还是把衣服重新拉上了,迈开腿重新赶了上去,一把将许时箱子拎手里和手里的并在一起,一前一后地推着两个颜色不一的箱子。 “不用帮我,你拎自己的就行。” 许时不太习惯被人这么照顾,他想拎回来,却被江运硬扣着手装兜里。 这人高了许时差不多快一头,这会儿扣着他手,一股劲儿不让人动,他还真挣脱不了。 不过他这会儿还沉浸在‘家’的惊喜之中,倒没多想什么。 但身边儿江运显然想得多。 没这心思前,他就老喜欢逗人,刚意识到自己那点心思后,自然按耐不住鼓噪的心。 想展示一下自己帅气吸引人的一面。 虽然许时也没被蛊惑到,但他还是借着由头牵上了人的手。 两人就这么拉了一路的手,等回到家里的时候,江运漏在外面那只手都被冻肿了。 手掌张开握拳都有些困难。 “你换个手拉箱子能怎么样?”江奶奶拿着盆温水给人泡着,“这小子,就会添乱,冻着手了还一声不吭,还想瞒我?” 今天下雪,江奶奶一早就收摊回来了。 几乎是两人一进门,正在客厅看着报纸的江奶奶就眼尖瞄到江运的手,二话不说就去烧了壶热水。 期间两人被赶走麻溜地换了鞋子和外衣。 再出来时,箱子都没来得及提,就被拉着去泡手了。 江运手其实挺好看的,但这会儿被冻得太狠,看着都有些吓人。 一旁蹲着的人被江奶奶一通数落,依旧那副笑脸,也不多说什么。 可许时没经历过这样的关心,听到奶奶这么说,跟着紧张起来,生怕晚一秒江奶奶手里的报纸就呼江运脸上,紧忙解释:“奶奶,江运他是帮我拎箱子手才冻成这样的。” 江奶奶一听,又拉着许时,把他手也按进去,“差点儿忘了你,回来也不说话,我还能因为他拎箱子凶你不成?我像是随便偏袒小孩的人吗?” 许时耳根慢慢烫起来,闷声不吭地蹲下,不一会儿小白偷摸跑过来,钻到两人中间蹲下,中间一度试图想喝盆里的水,又被江奶奶抱走喂水去了。 “活这么大岁数我还是头一次见着这么容易害羞的孩子,小白都比你们省心,”江奶奶嘴上说着嫌弃,手却颇为怜爱地摸了许时一把,怀里小白也跟着蹭了他们两下。 接着江奶奶把两人箱子推到屋里:“既然都回来了,就把这儿当自己家。” 自己家。 许时心里默默念了这三个字,忽然头顶落下一道视线,抬眼望去,和江运对上视线,只见他小声对着口型:“我可没说你的秘密。” “你说了也没关系。”许时小声回了一句。 反正他也有这家伙的秘密了。 - 晚饭吃的是江奶奶熬的银耳粥,饼是江运擀好炕的,撒了点葱花,吃起来又香又脆。 江运这人仗着许时不敢当着江奶奶面拒绝,一连给他夹了好几块饼还有腿骨肉。 以至于许时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还有些撑。 但这种…被关心的感觉还挺好的,许时抿嘴想着,目光又不由自主地在江运房间里游荡起来,还是一如即往地空,和江运很不搭。 桌子上…放盆小绿植会不会好一点?不过这家伙应该没时间给它浇水… 墙上贴海报的话…他也不知道江运喜欢什么。 许时翻了个身,视线逐渐落在木桌上放着的塑料杯,他看得太入迷,身旁床上躺下一个人也没注意到。 “想什么呢?” 一阵带着海盐味儿的沐浴露袭来,许时被勾得短暂清醒了一下,脱口而出:“我在想你。”
第23章 希望你会…喜欢 话语落地两人俱是一寂。 大约过了十几秒,江运率先笑出声,往床上一躺,侧过身盯着许时,语气轻佻:“真难得啊,我居然还能听到我们许大学霸说想我。” 许时绷紧嘴角,他当时只是想到送这家伙什么东西才这样…直白说出来。 虽说会有些别的意思,但到江运嘴里也太不正常了吧! 这家伙…许时想要辩解,偏偏送礼物这种借口…听起来更怪了。 他最终仓皇瞥了江运一眼,尽力维护住自己那点冷淡:“随你怎么想,睡觉了。” 许时说完拉上被子就闭上眼睛,谁曾想下一秒就听到江运憋不住笑的声音,甚至还拖着长腔抑扬顿挫地又重复一遍:“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不就是你想我了?” 许时:…… 拳头硬了。 偏偏这人还不嫌够,身边儿动了一下,紧接着温热的身躯挤过来,只听他又小声重复一遍:“你想我了。” 因为太过于羞耻,许时并没有察觉到其中别的意味,只觉这人又犯病了。 他没有理,过了一会儿江运就安静下来了。 平稳又令人心安的呼吸声逐渐让许时有了困意,就在他快要睡着时,耳边又响起来江运的声音: “诶,学霸,你…” 许时那点睡意差点儿吓没,他忍无可忍,一把捂住江运的嘴:“安静,睡觉,明天我还有兼职。”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儿了,但许时只是有些困,并不觉得心累。 好像碰到江运之后,他的运气就变好了。 在这种温暖氛围包裹下,许时很快再次入睡,捂着江运的手也逐渐松下来。 他不知道身旁人心跳有多快,就像他不知道那时候江运未宣之于口的心里话。 翌日。 两人醒得都挺早,但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 许时得去做兼职,江运需要帮他奶奶出摊,他们得赶在过年前再卖几天小吃,除此之外,江运也有份小时工,不过是在奶茶店干的。 一家里面最闲的居然是小白。 许时吃过早饭潦草写了一下作业,而后将那天给江运买的教辅书往桌子上一放,便出门做兼职了。 他白天有两家家教,按理说没多少人会找高中生教课,但这两家是学校老师那边给推荐的,而且是初中生,再加上许时成绩优秀,并不吃力。 只是这样算下来,时间就有些紧了,他现在只有晚上能写作业,可他这几天又听说过年都要置办年货、买新衣,即使江奶奶真的把他当成亲孙子对待,许时也不好意思白在这里住。 所以他又接了份小时工,在一家饭店当服务员,薪资也还行,过年前也能攒一点儿。 一周下来,许时就跟陀螺一样到处乱转,好不容易回家,余下的精力还要写作业,江运想找时间跟人搭话丢不行。 以至于这人甚至跟小白争和许时相处的时间。 江运也想趁人来回路上发消息问一下,但他还没手机,又联系不上人,只能跑到公共电话亭的地方,给许时打电话。 一开始许时还以为诈骗电话,没有接,直到频繁接到电话,心里那么一种预感促使他接通了,手机那头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 “学霸,你终于接电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不会又多做了一份兼职吧?!” “不是,挣钱也不是这么个挣法,我还专门问了一趟老高,你之前也没这么拼啊,这都还有两天过年了,歇歇应该也可以吧?你钱不够吗?不够的话我还有点儿私房钱。” 许时微微顿住,下意识捂住手机,他今天兼职就结束了,这会儿正在商场买东西。 而且他也没准备干到过年,因为之前也有做兼职,加上助学金奖学金,其实手里也有剩余,但能多挣一点是一点儿。 谁会嫌钱少?可许时也没料到江运会和老高打听之前的事儿,还…担心他钱不够要借给他。 他莫名有些燥意,心跳有些加快:“够,我马上就回去了,我这边还有事儿。” 电话那边声音有些紧张起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需要我去帮忙吗?” 还没等许时回答,身边儿的喇叭忽然开始放音: ‘马上过年了——全场八折——’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江运调侃。 许时连忙捂住手机离喇叭远了一点:“马上就回,买点东西,你回家等我吧。” 听人不肯说,江运也没接着问,因为那句‘回家等我’语调都轻快不少:“成,你注意安全啊。” 许时挂断电话后,拎着挑选好的东西就去结账了。 他拎着一书包的东西走上楼道,还没敲门,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了。 许时一眼就和抱着小白的江运对上视线,这人似乎心情很好,眉梢都染上笑意不说,嘴里还哼着歌:“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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