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事人之一不想明白,“因为谢冲书?” 孟辰安气笑了,感情的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存在与否而改变。这么简单的道理,谢承洲这样向来理智、聪明的人难道不懂吗? “与他无关。” 谢承洲不信,他将病床的餐板拉出来,将渐凉的粥碗搁在上面,又将勺子塞进孟辰安手里,做了最后的让步妥协。 孟辰安将勺子放进碗里,叹了口气,“谢先生,承蒙您厚爱,我不值得您这样。” “你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谢承洲不会允许自己再做出更多的退让,“我的庄园里有一座小楼,历任的谢家家主的妻子都住在那里,我的祖母和婶婶曾经都是它的主人。而你,将会是继她们之后的下一个,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孟辰安又惊又怒,他将粥碗往前一推,讽刺道,“我不愿意呢?你打算怎么对付我?你还有什么手段?” 谢承洲知道他聪慧,没道理到了这个地步都没怀疑过自己,他索性干脆地承认了,却通过语言艺术,将事情的始末美化得尽善尽美,“孟吉察觉到了我对你的意图,我承认了,他想讨好我,想出了将你送到我床上的计划,却被孟宏昌坑了,阴差阳错下差点害了你。是我的错。” 孟辰安哂笑,他早就猜到这事和叔伯们脱不了关系,没想到竟然是因为面前男人的一句话。 这些人为什么可以这么理所当然地做出这么卑劣的事,还能和没事人一样? 他只要一想到昨晚自己被送到了夏康鹏床上,差点被那个恶棍侮辱,那种后怕又恶心的感觉怎么都无法从灵魂里驱赶出去,“我再说一遍,您的厚爱,我承受不起。” “事情变成这样,绝非我本意。” 孟辰安并不相信他的花言巧语,“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会对我有想法?你和谢冲书是继父子,你在他和我交往的时候就对我有所图谋。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谢承洲说:“谢冲书已经退出了,你也说了你不接受我与他无关,你现在为什么又提起他?辰安,你的话前后矛盾。” 男人的精明注定了他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既然话题又绕回到了谢冲书,原本不愿意把自己的疑惑说出口的孟辰安改变了主意,他质问谢承洲:“所以,谢冲书的反常,与你有关?” 谢承洲苦笑道:“我最多是个推波助澜的恶人,但做出决定的是他自己。”言下之意,和孟辰安分手,不告而别地出国留学,是谢冲书自己的本意。 这话说得多么冠冕堂皇,孟辰安并不全信,“所以究竟是什么导致他做出了决定?” 这回,谢承洲沉默了,他没有说出那个原因,因为连他都不知道那么荒谬的事实到底是真是假,他怕现在的孟辰安受不住,他不想替谢冲书当那个坏人,所以他撒了谎,“具体缘由我也不太清楚。” “是么……”孟辰安忽然觉得很累,他没有了再深究下去的欲望。 谢承洲摸了摸碗,发现粥已经冷了,“我去热一下。” 男人端着碗出去后,孟辰安缩进被子里,觉得今年冬天真冷。 到了傍晚,祝淮白着一张脸,脚步虚浮地来医院探望孟辰安,他满肚子的委屈,又自责又忐忑,要不是自己先着了道,后来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他昨晚差点死在酒店的洗手间里,要不是来找自己的贺温茂警觉,察觉出了不对劲赶回去救人,后果不堪设想。 他拉了一晚上的肚子,整个人都不太好,一大早就被康琪的电话从半死不活的边缘拉回现实,对方上来就一通三连击:“你人呢?孟总和你在一起吗?你知不知道出大事了?” 昨晚贺温茂离开前说会喊人来帮他,后来直到他晕在了隔间里也没等到人。 醒来就躺在附近的医院里挂水,康琪的电话催命似的响个不停。 康琪告诉他,孟琼洁昨晚死了,死在了夏康鹏的床上,那个老混球半夜被酒店里的人发现浑身是伤地昏死在客房里,刚进医院就有警察上门。今天一大早,孟吉就带着孟琼洁的妈和律师跑去医院里闹事,现在整个S市都知道了这桩丑闻。 孟辰安的电话一直打不通,康琪只能来找祝淮。 祝淮差点哭了,他把昨晚自己的经历一股脑告诉了康琪,然后战战兢兢地说,自己现在也不知道孟总人在哪里。 康琪都懒得花时间骂他,直接挂了电话自己想办法去了。 祝淮也躺不住了,他首先想到的是先联系上贺温茂,可是那个男人虽然自称是孟总托他来找自己的,实际连名字、通讯方式都没有留下,现在他只能先回酒店看能否通过前台的登记信息找到对方。 可还没等他走出医院,就接到了蒋震明的电话:“孟总在医院,你下午来一趟,将他的私人物品整理了一块儿送来。” 祝淮吓坏了,这是又要在医院常住的节奏,忙向蒋震明打听。 对方却不愿意详谈,只含糊地提了一句:“中了药,留院观察几天,现在没事了。”说完就挂了。
第63章 昨日噩梦 中药?中的什么药?祝淮连忙给康琪回了电话,将孟辰安的情况告知给她。 康琪这下坐不住了,她赶到医院,却没见到孟辰安的面,谢承洲冷着脸挡在病房外,很不客气地说:“人需要静养,你们少拿外头的事情来烦他,没了辰安,你们就做不了事了?” 康琪立刻懵住了,她脑子转了好几个弯,才从浓烈的火药味和酸味里察觉到了异常,她的震惊不比当初在手术室外亲眼见到谢承洲亲吻孟辰安的祝淮少多少。 感情刚走了一只年下小狼狗,又来了个霸总,她都不知道该不该羡慕孟总的桃花运。 房门当着她面掩上,里头传出孟辰安恹恹地说话声,“外面是谁?” “陌生人,推销午餐盒饭的。” 康琪:??? 康琪承认自己怂,她没有那个胆气去正面和谢承洲硬扛,估计在这人的看护下,自己想要打通孟总的电话,也是痴人说梦了。 她耸了耸肩,边往回走边给祝淮打电话,提醒他晚点再来医院送东西,还要特别小心那只护食的喷火霸王龙。 也因为有了这么一出,祝淮直到这个点才到了医院,他运气比康琪好,早上的僵局经过大半天的发酵,已经缓和了不少,他起码见到了人,而不是被挡在门外白跑一趟。 虽然谢承洲这尊大佛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手提电脑和文件在处理公事,连一个多余眼神都没给自己。 但祝淮还是感谢天感谢地,并顺带祈求老天爷保佑对方最好永远别再注意到他这个社畜小人物。 他见孟辰安精神还算不错,稍稍放下心来。 孟辰安问了他身体状况,知道已经没事就点了点头,还说给他放几天假回家修养。 祝淮还来不及感动,就被对方下一个问题问住了。 “昨晚到现在,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谢承洲的盯梢,手机也不知丢在哪里,孟辰安像是被与世隔绝了一般,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 他清楚这是男人故意的,但他不可能永远不去知道,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不理解谢承洲多此一举究竟能得到什么好处。 祝淮不敢说,他早就听康琪抱怨了一个下午来龙去脉,对方还骂谢承洲狼子野心,早有图谋,垂涎孟总的美色。总之在康琪眼里,对方是个彻头彻尾的坏蛋。 现在祝淮可不敢当着他的面将外头的纷纷扰扰说给孟辰安听,就怕触了逆鳞,自己下场凄惨。 孟辰安见他闭口不说话,还不停地偷瞄谢承洲,立马了然于心,他这个直属上司到现在才知道,原来祝淮他们已经到了要看谢承洲的脸色后再考虑是否要替自己办事的地步了。 简直荒唐! 祝淮在看到孟辰安的脸色不对劲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要遭,他心里慌乱极了,就怕自己“打零工当间谍”的事被发现,到时自己就真的要失业了。 而且是一丢丢两份工作。 他从未这么真实地体验过当代社畜所遭受的夹板气,要是他再脆弱一点,他能立马就当着这两位大佬的面表演一个空中飞人。 孟辰安眉头微皱,生气地说:“出去!” 祝淮下意识觉得这是在和自己说话,稍息立正向后转,一串动作连贯得仿佛练习了无数遍。 可他还没迈出脚就被怒火中烧的孟辰安叫住了,“没让你出去,我是让他出去。” 祝淮:!!! 男人充耳不闻,翻过一页文件,一派云淡风轻。 祝淮弱弱地说:“孟总,还是我出去吧。” 孟辰安忍无可忍,“谢承洲,我让你出去!” 祝淮差点哭了,这样的修罗场他实在应付不来,他能立刻原地消失吗? 谢承洲放下文件,朝病床边走来,在经过祝淮身旁的时候,命令道:“你先出去。” 祝淮这个没脑子的,想也没多想就一溜烟跑了,连到底谁才是他的衣食父母这件事都没来得及思考清楚。 孟辰安更生气了,他刚缩下去要装睡就被男人提溜了起来,谢承洲直接坐在床头,病床因为多了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微微向下陷落,“你想知道什么直接问我不好么?” 孟辰安轻蔑地抬眼看他,“你愿意告诉我?” 谢承洲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违心话,“只要是你想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 孟辰安不吭声。 谢承洲的心软了,他不想再让他俩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所以他愿意再次退让,顺了孟辰安的心意,“孟琼洁死了,夏康鹏如今在医院,他作为第一嫌疑人,已经被警察盯上了。” “什么?”孟辰安瞳孔紧缩,不敢置信地望着男人。 怎么会这样?孟琼洁死了? 她明明……她明明…… 他颓然地瘫倒在靠枕上,稍有点起色的面容迅速变得灰白,整个人如同一颗坠落湮灭的流星,眼中黯淡无光。 昨晚他被送到客房没多久,夏康鹏那个人渣就带着孟琼洁进来,他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两人正肆无忌惮地胡天胡地,肉、欲伴随的激烈撞、击、淫,靡的呢喃叫喊就响在自己耳畔。 他被这间肮脏屋子里的气息熏得胃里翻江倒海,他想跑,可他不良于行,加上药性在身体里的蔓延扩张,几乎没有反抗的余地。 两人很快触碰到了快感的天花板,夏康鹏似乎还不过瘾,孟辰安看不清楚他和孟琼洁又在玩什么把戏,只听到动静不小,孟琼洁的声音变了调,痛苦的成分居多,最后变成一声又一声又尖又高的呐喊后,归于沉寂。 来没等他察觉到异样,夏康鹏摇摇晃晃地直起了上半身,他好似现在才发现床上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色,欲、熏心地跨过孟琼洁横陈的身体摇摇晃晃地朝他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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