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就好。” 秦致琛听他这么说,声音沙哑:“你在关心我?” “……嗯。” 他毕竟和秦致琛在一起待了一年,虽然不是情侣,但心里当然把他当做一个朋友来看待。 关心朋友很正常,沈明楼想。 “……” 秦致琛低声道:“这样啊。” 沈明楼见他脸上通红,身上又带着一股酒味,猜他应该是刚应酬回来。 他和秦致琛在这一年时间里参加过不少的宴会,他清楚应酬后身心有多么疲惫,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恨不得直接倒床就睡。 何况秦致琛比他忙得多,他在公司职位很高,处理的事情也比他要多。 自然比他还累,但他可以撑住这份疲倦。 沈明楼很贴心地说道:“那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我就先带着酸奶回我房间。” 秦致琛看着他,眼神里含着不舍和纠结,过了一会儿他轻轻嗯了一声,要给他让出位置好让他回房。 沈明楼刚要迈步,突然想到明天就是他们结束婚约的日子,他想了想,又看了一眼秦致琛,明显有话要说。 “那什么。” 他轻声道:“明天我们几点去民政局?” 秦致琛的头还很痛,太阳穴突突跳,他换了个姿势不让沈明楼察觉自己的异样:“去那做什么?” 沈明楼一怔,要说的话直接说出来:“明天不是要离婚吗?” 离婚两个字穿过秦致琛的耳朵一路来到他的心脏,化作两道尖利非常闪着寒芒的利刃顺着沈明楼的声音一起深深地刺进他的心里,还在里面剜了一圈。 “离婚?” 秦致琛今夜被人灌了药,强撑着回到家里,好不容易才把心中的躁动压下去。 可沈明楼这一句话又把他压抑在内心深处的躁动引了出来。 他不想离婚。 但沈明楼想。 他想起秦致舒说的那些话,脑子更痛了。 秦致琛向右一步把给沈明楼留出的路堵上,又向着他前进了一步将他逼得倒退几步:“你那么想离婚?” 沈明楼被他前进逼得只能向后退,他一边向后一边解释道:“这不是……” 他们约好的吗? 因为秦致琛洗了冷水澡,靠近沈明楼的同时冷气也不断朝他传递。 “……这不是约好的吗?” 沈明楼被秦致琛逼得退无可退,只能被他压在墙上,两人面对面,呼吸之间都是彼此的味道。 随着秦致琛的靠近,沈明楼清楚地感觉到两人逐渐逼近的地方出现一点异样。 他还想再说什么,在这种情况下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秦致琛低下头,和他鼻子对鼻子轻轻蹭了蹭他的鼻尖,语气比其他时候都更加柔和:“如果我想违约呢?” 沈明楼的整个背紧靠冰凉的墙面,他想要阻止秦致琛却被他挤得双手无力地垂在两边,靠贴墙维持力气。 他侧过脸,对秦致琛这幅表现心中惴惴不安,于是故意不和他对视:“不可以。” 怕秦致琛没听清又重复一遍:“不行。” 秦致琛笑得眯起眼,声音温柔,手上的动作却和声音不符。 他捏住沈明楼的下巴,用力地掐着他的脸,他靠得更近:“为什么?” 沈明楼嗅到其中的酒味,他扭过脸,声音冷硬:“你醉了。” 他只是找了个借口,酒味很淡,并不能够醉人。 秦致琛从喉咙里滚出几句轻笑,扰得沈明楼耳朵红了一片。 他低下头,和他嘴唇相贴:“是啊,你说对了,我醉了。” 说完,他便不顾沈明楼的拒绝直接做了他刚刚心心念念的事情。 两人呼吸急促,沈明楼因为缺氧脸上红彤彤的,眼神中含着生动的怒气。 “别这样。” 他想强硬地说出这句话,但在刚才的动作中,现在说出的话自带一股黏腻的味道。 他被自己吓了一跳,不敢再出声,咬紧牙关抵御秦致琛的攻势。 秦致琛俯下身在他脸上咬了一口,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委屈:“你不在我身边时家都敢对我动手了,怎么办?” 沈明楼抬头看着他:“……你今天去时家了?” 秦致琛抱住他,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嗯。” 他咬了一口沈明楼的肩:“时誊的哥哥女儿满月了,去参加她的满月宴。” 沈明楼不敢往下动,他感受着秦致琛的动作,声音紧张:“你怎么突然……!他们给你喝了多少酒,不对,他们给你下药了?” 秦致琛常年应酬,早已练就千杯不醉的本事,在酒局上就算别人都倒下了,他也依旧清醒挺到最后。 按理说他是不会在这种宴会上喝醉的,满月宴因为是给小孩过的,一般不会有太浓的酒精产品。 除非有人用了一些不可告人的手段。 秦致琛的鼻息喷在沈明楼的耳朵上,他言语中含着点咬牙切齿:“是啊。” “他们还安排了一个男人来,”他说,“手段很拙劣。” 他故意将自己姿态放低,说这句话的同时也在向沈明楼暗示自己没有他的陪伴容易被人得手。 沈明楼窒住呼吸,不相信他的言外之意,在秦致琛的大手下他不敢随意乱动。 他屏着气,声音如丝:“所以你才赶回家里在浴室里……” 所以酸奶才那么紧张地刨门。 秦致琛的手游移在沈明楼身上,他圈住他,用力一抱把他丢到柔软的床上,随即俯了上去。 “对。” 沈明楼:“!!” 他赶紧抵住秦致琛的动作,失声问道:“你要干什么?!” 秦致琛撑在他上方,鼻息打在他的脸上,“帮我。” 沈明楼看着他的脸,第一次感到秦致琛和酸奶有些相像。 在酸奶想吃多点零食的时候它会仗着自己优越的脸,在他面前撒娇以求更多的零食。 秦致琛也一样。 他发挥出自己的强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冷硬的一面,独挡一方十分可靠,但他在现在变得柔软,说话时也不自觉带上一点自己的委屈。 沈明楼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 秦致琛这一招确实给他心里带来了一记暴击。 沈明楼:“……” “帮你……”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的小夜灯,照在两人脸上将他们的氛围带上最高点。 秦致琛长得十分俊朗,不刻意冷着脸的时候十分柔和,眉目带情。 沈明辛没说错,他确实喜欢这个类型。 很喜欢。 沈明楼喘着气,自己也有反应,他望着秦致琛带着血丝的眼,看着他脸上不正常的红,感受着他带着凉意的发丝拂过他的脸。 很难说他对秦致琛的感觉到底如何,但他那张脸确实长在了他的审美上。 氛围令人心动,呼吸交融时沈明楼满眼都是秦致琛的模样。 “合约……”他低声说着,“算了。” 三千万始终不是属于他的。 就算他被秦致琛的脸迷住了吧。 好在这一年时间里他也存了不少钱,后续也可以保证自己的生活质量。 他沉默良久,在秦致琛的动作下终于说了一句话:“你醉了,对吧?” 秦致琛和他耳鬓厮磨,声音中带着引/诱又含着几分纵容:“我醉了。” “……” 沈明楼闭上眼:“好,你醉了。” 他豁出去了,他搂住秦致琛的脖子,将他向下带。 两人眼睛对眼睛,沈明楼看着他眼中的情绪,一气之下又把眼睛闭上当做看不到。 既然秦致琛醉了,那他也醉了。 是秦致琛先越界的。 以后有什么后果,他来负责。 沈明楼呼吸剧烈起伏,他握住秦致琛下面的手,说话时颤抖着声音:“等等,你确定要这样吗?” 回答他的是秦致琛凶猛的动作。 “……” 沈明楼侧过脸,从眼角滑过一滴眼泪,秦致琛见状上前卷走那滴泪水。 他低声安慰:“没事。” 于此同时,沈明楼的脑中出现陈湘送他回B市的场景——以及那两个抱着孩子的男人。 他压抑着声音,不知为何鼻子一酸,心中回荡起秦致琛在一次与他日常谈话中说的话。 “孩子?” “我不是很喜欢孩子。” …… 沈明楼在汹涌的急流中前行,一路摇摆承受恶劣的天气,顶着瓢泼大雨,终于上了岸。 待他睁开眼,酸奶正窝在他头上呼噜呼噜,尾巴时不时扫过他的脸,有点痒。 酸奶看他醒了,从头上走开,坐在他身旁,爪子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 意思是让沈明楼赶紧起床。 “好。” 声音干哑。 他轻轻转过身去,揉了揉酸奶的猫头,尽管他动作已经刻意放轻,但身体还有些刺痛。 “嘶。” 酸奶:“喵喵?” 它凑过去和沈明楼蹭额头。 “没事。” 沈明楼摸了摸嘴角,他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从床上坐起,下半截身子酸软。 好在他身上清爽,看来是已经帮他处理过了。 “……” 他看着自己身上盖着的属于秦致琛黑色的被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后,下了床。 刚接触地板,沈明楼不由得腿下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他赶紧扶住手旁的床头柜,撑着起身。 他看向床头柜子,发现他的手机已经从他的房间来到这里,估计是秦致琛特意放的。 手机被激活,屏幕亮起,是秦致琛的消息。 “发生了一些紧急事情,游星通知我沈明辛在A市留了一手,我现在要赶去A市解决。” “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 沈明楼喉咙有些干疼,他轻咳一声,在手机上敲敲打打:“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他又看了一遍秦致琛的消息,从中看不出任何一点他想离婚的意思。 有点难办了。 秦致琛发这条信息的时候是两个小时前了,估摸着现在应该已经坐上飞机了。 他看着屏幕长久没有动作,手机熄屏后倒映着他的脸——脸上还留着一个淡淡的牙印。 沈明楼摸了摸那份牙印,抿住嘴唇,视线聚焦在他的无名指上。 前几天他赶去陈湘的婚礼,并没有佩戴和秦致琛的婚戒,等他回来也没来得及戴上。 如果昨晚没发生那件事情的话,现在他和秦致琛已经领了离婚证。 但是…… 沈明楼看着自己两只手无名指上的牙印,轻轻叹了口气。 算了。 他披着睡衣打开自己的房间,门旁的桌子上摆着几瓶他的药,昨天他吃完忘记放回去了。 ……没被发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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