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一整个阴阳怪气,听着刺耳。 程一解释:“沈希你够了,叶之衔他今天一天…” 沈希回头呵斥:“闭嘴,程一,要是我记得不错,你们程家好像有个合作想和我们沈家谈吧,再多说一句试试呢。” 程一闻言立刻噤声。 沈希是沈父沈母老来得子,宠得不行。 程一是看着父母为了这个合作忙来忙去的,上下打点关系,他不敢,也不能得罪沈希。 叶之衔大概听明白了,转头看向沈希:“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和别人无关。” 他不屑于解释今天的事,继续看着他说:“你想怎么样。” 沈希笑了:“我不想怎么样,不过我现在很不爽,你这漂亮的小脸蛋,不知道留下个疤会怎么样,你放心,我赔偿会给到位的。” 恶毒的话被他轻飘飘的说出。 王泽一听这话,上前做和事佬:“诶呀,沈少,沈少,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好好聊一聊嘛,这…伤到自己就不好了嘛。来我们先把东西放下。” “哪来的搅屎棍,滚一边去。” 沈希显然不买账。 王泽握拳,深深吐了一口气,这人是沈家的,不生气,不生气。 下一刻,沈希毫无预兆的将酒瓶子砸下去。 叶之衔抬手去挡,半途想起手不能受伤,正要往一边闪。 耳边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惊呼声:“躲开。” 他下意识转头去看门口,动作反而迟钝了。 碎片扎入肉里的声音。 叶之衔闷痛出声。 这声音对于沈希来说,简直是悦耳,他冷笑拔出酒瓶子。 血一下子飙了出来,疼痛让叶之衔有些站不稳,眼前逐渐模糊。 好痛。 闻隽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向前大手扶住他的腰,将其稳稳搂进怀里。 在见到闻隽脸的时候,叶之衔一怔,有一瞬间忘记了疼痛。 “你…怎么…” 闻隽手上青筋跳了跳,看着他被献血染红的白衣,眸底微微泛红:“别说话。” 眼里布满了心疼。 他俯身避开叶之衔的伤口,动作轻柔将之打横抱起。 血液还在不断的流,叶之衔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他也不是矫情的人。 以前嫌他恶心的那些人曾把打到吐血,他没哭过,还能拖着身体回家自己给自己上药。 但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闻隽那一刻,委屈占据了他的心头。 叶之衔将头埋进闻隽的衣服里,用没受伤的手揪着衣服,轻声说:“疼。” 闻隽一顿,胸前的湿润,还有这声疼,都在预示着叶之衔的委屈。 听到骚动的经理挤了进来,一眼就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刚想开口和解,就看到闻隽阴着的脸。 经理暗道不好,这对象惹不起啊。 闻隽瞥了沈希一眼。 感受到浓浓的压制,沈希的酒瞬间醒了一半。 沈希曾跟着父母曾远远见过闻隽。 闻家,他惹不起。 因为不断升起的怒意,闻隽手抖了抖,强压住冲上前的心冷笑:“这笔账,我会跟沈家好好算算的。” 闻隽记忆很好,他见过沈希一面。 叶之衔还受着伤,这笔账只能日后算。 闻隽说完这句话抱着人转身就走。 忽然,闻隽感觉叶之衔拍了拍自己。 闻隽停下脚步,看向怀里:“怎么了?” “等…等,我的…行李。” 闻隽视线移过去。 程一闻言二话没说,动作迅速拿起东西跟上来:“我来拿我来拿。” 闻隽见状也不推辞,大跨步离开,程一紧跟其后。 屋子里的人互相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只有知道闻隽身份的王泽看着沈希的背影微笑,这下有好戏看喽。 经理带他们走的是绿色通道,没多久就上了闻隽的车。 今天闻隽是一个人过来的,没带司机。 程一刚放完行李箱,正准备上车,就看到了闻隽的眼神。 只能灰溜溜爬上驾驶座。 闻隽蹙眉紧盯着叶之衔的伤口,眼底弥漫着晦暗。 因为是玻璃扎的,摁着可能会把碎片摁进去。 车上又没有医药箱… 叶之衔头靠在闻隽胸前休息,后者一只手握住他的手,一只手拖着他的脸。 失血过多让叶之衔觉得有点晕,他昏昏欲睡。 闻隽暗道不好,食指和大拇指掐着他的下巴。 叶之衔有些迷糊抬头:“嗯?” 闻隽声音有些急切:“乖,别睡,马上就到了…” 都怪他,要是他早点找到就好了。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不断的安慰叶之衔,让他保持清醒。 每当叶之衔要睡过去时,这场景就会重演。 程一一边担心,一边时不时透过后视镜看向后面。 这个男人对着叶神,那温柔的语气都快要溺死人了。 这人是叶神什么人啊。 哥哥? 可两个人姓都不一样啊。 看两人这亲密的样子,倒像是…那种关系。 不会吧,叶神不是说他结婚了吗? 还是说叶神的结婚对象就是这个人,不会吧,男人耶。 闻隽一心放在叶之衔这,完全没注意到程一偷偷看了他们好几次。 有家酒吧附近有一家闻氏旗下的医院。 闻隽已经事先通知了。 半晌,一下车,叶之衔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鲜红的手术中三个字亮起,闻隽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一点。 这家医院里的医生,都是花重金聘请来的,医术精湛。 闻隽微微垂眸,余光瞥见白色的袖口上猩红的血迹,他顿了顿,抬手碰了碰,随后将西装袖口拉下来盖住。
第八章 没给足安全感 程一拖着行李箱刚到,气还没喘匀,就看到闻隽突然转头看过来。 “你是小衔的同学?” 小衔? 程一愣愣开口:“呃,对,你和叶之衔是?” 闻隽低眸,转了转手里的戒指:“夫夫。” 程一:…… 还真是。 闻隽想起前天叶之衔和他说的话,抬头说道:“昨晚小衔在你那休息的吧,麻烦了。” 程一一脸疑惑但还是应了下来。 闻隽引着程一坐下,询问事情原由。 一问到这个,程一瞬间打开了话匣子,将前几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和他说了一通。 闻隽大致了解清楚后,看着时间也不早了,给程一叫了车,让他先回去休息。 程一看了一眼手术室,又看了一眼闻隽。 虽然交谈途中闻隽凌乱的衣服被整理过了,但看起来还是乱的,一看就知道心里更不冷静。 本来是打算等叶之衔出来再走的,不过现在程一觉得还是把时间留给他们吧。 其实他还是蛮震惊的,叶之衔的结婚对象居然是男人。 虽然同性结婚法已经通过,但也就这几年的事情,还是有不少人歧视的。 两个男人可不能生孩子。 叶之衔的结婚对象可是闻隽,程一突然有点心疼叶之衔了。 景城第一豪门,怎么可能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程一起身告辞,正打算走,闻隽突然叫住他。 他回头,看到闻隽神色阴沉的看着行李箱和背包:“他一直带着这些东西?” 程一想到叶之衔今天狼狈的模样,他抿抿唇开口:“嗯,我在丽泽江那边碰到叶之衔的时候就拿着了,那时候他衣服有点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了,行李箱要注意点,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特别宝贝那个行李箱。” 闻隽碰了碰行李箱,抬头道:“知道了,谢谢。” 程一挥挥手离开,闻隽和他想的不一样,还挺平易近人的。 虽然但是他还是有点怵。 闻隽看了一眼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背包,又看了一眼轻松被提起来的行李箱若有所思。 丽泽江别墅区,叶家就在那。 叶之衔回叶家了,还拿了东西,能有什么东西让他这么宝贝。 闻隽隐隐能感觉得到,最近叶之衔对他的态度怪怪的。 他大概能猜到怎么回事了。 之前想着等叶之衔回来好好聊一聊的,没想到出了这档事… 医院里时间流速不一样,出奇的慢。 十分钟,闻隽看了三次表。 时钟转了一圈又一圈,闻隽身上的衣服被血液和汗渍粘在一起。 他像是没感觉到一样,时不时抬头看一眼手术室,不知道在想什么。 翌日,叶之衔幽幽转醒,入眼的是洁白的天花板。 耳边没有嘈杂的声音,鼻尖是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是…医院? 叶之衔想起身,却发现肩膀一阵刺痛。 他想起来了,沈希昨天给了他一酒瓶子。 这厮下手真狠。 没伤到手,伤到的肩膀,应该不会影响画画吧。 一会问问医生好了。 正想着,一侧头,叶之衔看到边睡着个人。 闻隽? 他怎么还在这。 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叶之衔的心声。 床边的人动了动,没一会睁开眼看到他后坐直起身。 闻隽握住叶之衔的手腕,左右打量了一眼:“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之衔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闻隽还以为他哪不舒服说不出话急忙起身:“你等等,我去叫医生。” 叶之衔只是看了一眼床头的呼唤铃,默默闭嘴。 闻隽回来时候,带回来四五个医生。 为首的医生给叶之衔作了一番检查后,在本子上记录。 闻隽:“怎么样?” 医生记录完将笔插回胸前的口袋:“叶先生没什么大事,注意休息,一周换一次药,两个月左右就能痊愈,如果您想,现在就可以出院。” 闻隽自然是不同意,现在叶之衔那包扎伤口的绷带还能看到渗出来的鲜红,他不放心。 叶之衔看着医生欲言又止。 闻隽注意到了他的表情,他顿了顿问:“他的伤,对画画没影响吧?” 刚才闻先生不是问过了吗,怎么又问。 医生不解但还是耐心回答:“不会的。” 叶之衔闻言松了一口气。 闻隽瞥到后,唇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 之后他又问了一些情况后,才放医生离开。 门关上时,屋内又余下他们两人。 叶之衔见闻隽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索性闭眼假寐。 闻隽将手覆上叶之衔的手背,后者暗暗将手往回抽,却又被贴上,往返几次,手被牢牢禁锢住,十指相扣。 叶之衔睁眼,怒目圆睁:“干什么。” 闻隽笑了笑:“你终于和我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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