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不神兵的不重要,主要是想试一下老祖宗骨头的坚硬程度。 摊牌了,不装了, 祁灵云就是想给祁家人找不痛快。 所以在发现祁南台那老东西撵着他到处跑不让他接近西北角的时候,他果断就是一个反向冲刺,直接就进了这片墓地。 祁南台竟然没有追过来, 他好像被什么限制住了, 只在外面无能狂怒,大喊:“不肖子,你给我滚出来!” “哎嘿~我就不!气死你。”祁灵云顶着那张惨白的脸对着祁南台幼稚的做鬼脸,“老东西, 你就在外面慢慢吠吧, 我去找你爹睡觉去。” 祁灵云挥挥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你!你个逆子!孽障!给我滚回来!”祁南台气得跳脚,却愣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祁灵云也是真挺好奇的,他缓过气之后,就开始找他那幸运儿老祖宗。 这一片偌大的地方,竟然只有一座石碑,石碑上什么都没有刻,立在那里也只是标一下墓地位置而已。 祁灵云不用寻思都知道,埋在这里的人身份不简单,反正肯定不是祁南台的爹。 “嘿!我倒要看看你是谁。”祁灵云拍了拍石碑,拿出自己的战损小破剑就开始掘地三尺挖坟。 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祁灵云成功进入到了墓室里,挺让人惊讶的,这座墓明明“装修”的很豪华,地面铺的那一层触感像是玉一样的石板一看就价值不菲,更别说四周的墙壁了,甚至墙砖之间的美缝材料里还是加了些金粉的。 这么豪华的墓室,却愣是空空荡荡,别说值钱的东西了,就连陪葬品都没有,一路走来就看到主墓室的水晶棺了。 水晶棺里躺着的人面容精致平和,有着一头樱色的短发,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仿佛只是睡着了。 祁灵云在看到人的一刹愣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蛊惑了一般伸出手去,不过刚抬起手他就回神了,戒备的一个急退。 大概是动作太着急碰到了什么机关,这水晶棺竟然就打开了,而接触到空气的一瞬间,那个栩栩如生的人就血肉尽去化作白骨,有黑色的灵素在空中像是火焰一般跳跃了一瞬之后全部逸散,快得像是幻觉。 祁灵云有些遗憾的看着这具白骨,不过很快他就找回初心,将这次意外给抛诸脑后。 在注意到这死人的那头罕见的樱粉发色之后,祁灵云就知道他这是真的挖到老祖宗了。 亓御,一个将亓家带上历史舞台,又让亓家被迫改姓的,让亓家人又爱又恨又畏的天才。 有史以来最年轻战绩最辉煌且终生未尝一败的灵王,是千年前无可争议的最强,百年时间就触摸到传说中的境界,眼见着离晋级只有一步之遥,将要带给当世灵素师们超强的震撼,却因为一次小小的失败郁郁,最终英年早逝。 一个最强灵王英年早逝,着实是有点丢脸了。 而且可能是这位天才的出世吸走了祁家的所有气运,一直到联盟成立制定了新的等级体系,亓家都没有再出过一个灵王,后辈们也大多天赋平平。 眼见着家族即将没落,都要被逐出大世家行列了,当时的亓家家主咬咬牙做了个违背祖宗的决定,大笔一挥就给亓家改了姓,又将这位天才迁出族谱重新写了一本,将对方的牌位请到了神龛里供着。 之所以是把牌位请到神龛供奉,而不是直接毁掉,据说是因为这天才的天赋能力非常特殊,他的身体虽然腐化了,却还有残魂残念留存在世间,对他不敬的话是会被诅咒的。 总之就这样,亓家成了祁家,慢慢的也就重新发展了起来,成为了十三区当之无愧的老大。 很难说对方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还是这天才真就这么邪乎,反正祁家人是不敢说他半点不好,就怕被惦记上,一下子给打回原形。 祁灵云知道了这墓主人是谁,也就明白了为什么祁南台不敢进来,这是生怕冒犯到这位邪乎的天才。 祁灵云……祁灵云更高兴了。 他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对着那水晶棺“当当当”就是三个响头,声音特别洪亮特别大声地道,“老祖宗在上,祁家十九代不肖子孙,家主祁南台之子,长老团刑讯室祁东亭、武装队队长祁北阁之侄……武装队少队长祁灵路之堂兄,今天就要在这里给您开棺了!” “你要有啥不满意的,尽管找他们算账,尤其是我的亲爹祁·南·台·,正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我相信我的父亲一定会愿意替我承担责任接受任何惩罚,哪怕是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各种刑罚都来一遍他也一定甘之如饴!老祖宗敬上,不肖子孙给您磕头啦,你可一定要记得啊!” 祁灵云一番字正腔圆的死亡大点名,又报菜名似得给他爹加上了各种酷刑之后,心满意足的“当当当”又磕了几个响头,才结束这哄堂大孝的一幕。 之后祁灵云掏出兜里戒指模样的空间钮——嗯,这是他打架的时候趁乱从他那便宜小堂弟祁灵路手上撸下来的,这小堂弟是他死了八百年从没见过面的三叔的遗腹子,由小叔祁北阁养大,从小就被当做武装队未来队长培养,是正二八百的主家嫡系少爷。 俗话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同为嫡系少爷,还是家主唯一的孩子,祁灵云和祁灵路的日子却是一个天堂一个地狱,祁灵云是那个地狱。 从小被欺辱打骂瞧不起,祁灵云能不提刀把祁家上上下下都血洗,只能说是人太多了没法子一波全砍完。 祁灵云对便宜堂弟没有恨也没有半点亲情,会撸他的戒指,纯粹是因为小堂弟从小博爱,爱好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他的空间钮里大概率会有他要的东西。 果不其然,祁灵云在里面翻到了一口足够炖下一个人的大铁锅,以及煤炭柴禾,防风打火机和一些生活用品。 祁灵云开始生火做饭,不是,是生火炼骨头。 他把老祖宗的骨头整个儿放进锅里煮上,一边煮一边往里头添自己的血,越煮越香越煮越香。 “吸溜——”祁灵云把嘴角的口水吸回去,眼神发直地盯着那口熬着骨的大锅,嘴里的压缩饼干越吃越没有味道。 他忍不住开始喃喃自语,自说自话自问自答。 “太香了,要不尝一口试试?” “不行!人不可以至少不应该,这骨头都放了千年了早就过期了!” “但是我是强化类天赋诶,别的不说身体那叫一个棒棒的,从来就没生过病,怎么会因为吃过期骨头熬的汤就出事呢。” “疯了疯了,这是人的骨头,是人,你给我清醒一点啊祁灵云,你现在只是一个混蛋,真的吃了的话就是变态了啊。” “呵呵流着祁家人血的我怎么可能不是变态?这是基因的选择,是不可抗力,是无法违背的天性啊。” “跟妈妈的基因道歉啊混蛋!” …… 祁灵云就这么嘀嘀咕咕一顿碎碎念,添柴的手越来越快,被骨头香的人都有些恍惚了。 呲—— 是什么东西的破空声。 “这什么鬼动静?”祁灵云刚循声转头,什么都没看清楚,就看到爆炸的黑光,碎屑漫天起舞,烟尘遮蔽视线,他呛得止不住的咳嗽。 “咳咳呸!什么东西啊全进我嘴里了呸咳咳——”祁灵云一副完全状况外的样子,心中却是一沉。 这座墓里藏了个人,藏得非常好,在对方动手之前,他居然没有察觉到任何端倪,脚步声、呼吸声半点都没有。 会是谁?祁家的人吗?还是卧底在这里想对祁家不利的人?实力很强,在轰炸石门的那一瞬之后灵素气息收敛的干干净净,是擅长隐匿的天赋吗?脚步很轻,呼吸微弱,脉搏平稳,出来了,靠近过来了,动手?还是静观其变? 祁灵云不停咳嗽着,对周围动静无知无觉的样子,一只手却悄然背在身后,握住了藏在衣服下的破剑。 对方的脚步踏进了攻击范围,祁灵云的身体快过脑子,决定拔剑。 “用我的骨头熬汤还想跟我动手?”独属于少年的尚且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带出几分似笑非笑。 祁灵云的剑非常快,那把因为和太多人亲密接触,又和太多武器短兵相接的剑有些卷了刃,还留下了不少细碎的豁口,残破的估计连切肉都要花半天,应该被报废的剑。 可当它被祁灵云挥舞起来的时候,刀刃却锋利地发出破空之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准确无误的抵在来人的胸口,再进半寸就能扎进那缓慢跳动的心脏里。 却再不得寸进。 祁灵云浑身都僵硬了。 首先,他的剑尖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挡住了,好像抵在对方的胸口,实际上却只是无限近,明明对方身上没有任何灵素气息,他凝神猛看愣是没看出名堂来,其实要不是他五感敏锐,根本察觉不出剑尖下的细微差别。 其次,他听到了对方说的话,他的大脑不受控制地接收并分析起了这个讯息,对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个墓室里,对方突然的发难……好像都有了解释。 最后,他看清了对方的脸,黑色卷发暗沉的眸子,和他不能说完全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的五官,不同的是对方看起来更羸弱,脸色苍白清瘦,看起来病恹恹的,个子更矮一些脸更稚嫩一些,年龄也更小一些,再从刚才听到的还没完全变声的声音判断,应该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十二三岁的自己说自己的骨头被自己煮了……所以,我煮我自己?! “嘶——”祁灵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脑袋,陷入了沉思,“那岂不是祁南台得喊我爹?” 祁灵玉:“……” 真不愧是你啊祁小云。 和祁灵玉发出同样心声的,还有另一个时空的亓御。 亓御的每一天都是枯燥而无聊的,每天最重要的事就是打坐修行,灵素在体内极限运转不停地冲刷拓宽着经脉回路,细细密密地疼痛不断地反馈到神经,然而他却始终面无表情,眉头都没有牵动一下。 亓御的天赋是完全不依赖武器甚至不需要武器的类型,但亓御从小就喜欢刀,于是他的武器就是一把刀。 刀是大开大合的武器,一般是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招式,主打劈砍,但亓御的刀术非常漂亮,轻盈飘忽又凌厉,寒光一现就是见血封喉,很多人都觉得他应该用剑。 亓御从出生开始就成为了亓家的少主,在他成长的这些年里,亓家换过两个家主。 第一任老家主年龄太老了,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寿终故去。 上位的是他的儿子,为了能拿下这个位置强行嗑药晋级,结果当了不到十年就天赋暴走被亓御一刀砍了。 这次选了个年龄在百岁左右,实力也相对不错,除了是从旁系过继来的外没有什么其他问题,顺利的话能够平稳把家主之位过渡到亓御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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