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止眯着眼将其拿起来。 是陈穆发来的骚扰短信。 凌晨两点半,他不知那人又在抽什么风,明明下午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言辞算不上多恳切,不过都是一些垃圾空话,至少林殊止是这么认为的。 我错了对不起我会改,诸如此类。 陈穆不止发一条,后面一连发了很多条,每一条都恰到好处的惹人烦。 连标点符号都用得一塌糊涂。 林殊止还是没有回复。 第二天太阳如常升起,林殊止早上有戏,早早就到了片场候着。 莫遇今日没有排戏,所以人此刻还在酒店里睡着。 片场还没什么人,比平常安静很多,林殊止睡得晚起得早,不禁在位置上打起了盹。 忽然有人走到他身旁坐下。 林殊止连眼皮都懒得挑一下。 沉木香气直冲鼻腔,不是陈穆还能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棠棠:不是陈狗,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找老婆,因为猫猫要做绝育才有这个机会,您是准备和小林探讨怎么养猫吗?(扶额) 陈狗(挠头问号脸):稍等,我在烧烤 明天见!
第84章 他来时是光着来的? 陈穆在林殊止身边坐下后似乎就没有离开的打算了,忽浓忽淡的味道萦绕鼻间,林殊止不耐烦地睁了眼。 如今已经入夏,陈穆今天穿着偏向日常,衬衫遮不住的手臂外侧裹了块十分显眼的纱布,林殊止略微抬高视线就尽数收入眼中。 他短暂地怔了一下,陈穆却若有所感地扭头看他。 二人目光不小心撞到一起,林殊止很快地移开视线了,但陈穆没有。 陈穆干巴地开口:“早上好。” 林殊止将视线收回。 陈穆知道他在看什么,又解释:“这是那天在宾馆里被伍河划的,没什么事。” 他还没有说这一刀划得有多深,愈合过程中感染了多少次清创了多少次就被林殊止强行打断。 林殊止不想听:“我没有问你。” 陈穆又默默把头转回去,一时无言。 林殊止不知道他曾经在伍河手下受过伤,眼下思维只能被局限在陈穆把这件事说出来,一定又是有其他意图。 太阳已经升起大半,还有一小部分包裹在云层里迟迟不愿冒头。 陈穆坐得离他实在极近,再怎么忽视也有小半张侧脸留在余光里。 林殊止看见他唇色有些苍白,不免想起昨天夜里的事。 半夜给他发骚扰短信怎么可能睡得好,他们谁都睡不好。 林殊止定定愣了会儿,直到化妆师从休息室门口叫他,他才突然回神,而后没有片刻留恋地换了位置。 化妆师见他眼眶周围那圈乌青忍不住感叹了一遍又一遍,林殊止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有些提不起精神。 陈穆阴魂不散,在他没忍住打出第三个哈欠时进到化妆间坐到他身边的位置。 林殊止顿时精神不少:“你来干什么?”言语中的戒备显而易见,化妆师的手都停顿了一下,默默扫了眼两人。 “我来工作,”陈穆双臂松散地搭在椅子扶手上,“昨晚和导演制片人吃饭,他们喝酒喝高了,强行给我塞了个角色。” 林殊止皱眉:“你可以拒绝。”他差点笑出来了,陈穆放着好好的公司不管,难不成还要进军演艺圈? 陈穆:“我为什么要拒绝?” “你是故意的吧。” 陈穆说:“是。” 林殊止无言以对了。 也许是陈穆本人自带威压,自他坐下来后化妆师就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了,更别说再与林殊止聊天。 化妆师手法熟练,没一会儿林殊止这边就被处理好。 临走前林殊止对陈穆说:“别忘了昨天我说过的话。” 他想让陈穆知道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了。 倒不是林殊止自恋,实在是他想不到陈穆平白无故接个角色还能因为什么。 今早要拍的戏需要下水,即便已经到了夏天,早上的水温还是很低的。 林殊止站在泳池边上,一阵风刮过都要打好几个寒颤。 陈穆又无声无息地站到他背后,等他发现时足足又被吓一大跳。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了?”林殊止有些厌烦与陈穆玩这种猫抓老鼠的游戏。 “不行,”陈穆边说边往他靠近,“导演说我今天是你的跟班。” 林殊止又远离他半步:“什么东西?导演没告诉我。” “昨晚加的角色,他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陈穆说得斩钉截铁。 林殊止还没见过有人能将带资进组说得这么光明正大。 陈穆的角色用跟班来形容其实不准确,因为那不能算作跟班,只能算作游泳队队员。 《惊鸿》里林殊止饰演的是一个游泳队副教练,这场戏原本是需要他下水的,可导演到了现场才临时通知他不必下去了,下水的人换成了他角色手下带的新队员,也就是陈穆。 陈穆手臂上那块显眼的纱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透明的防水胶布,后期一修图什么伤口都看不出来。 林殊止见他们商量得好也没什么异议,毕竟这是资本的力量,他没法反抗只能服从。 他也不想和陈穆掰扯太多,陈穆愿意做什么就去做吧。 陈穆只披了一条浴巾,导演打板前他已经准备就绪将浴巾除下交到小年手中,恰到好处的肌肉轮廓引来不少年轻工作人员的赞叹,板子一响他就跃入池中,如离弦的箭一般游出去。 林殊止就只需要在一旁站着作势打个电话就好。 大概是钞能力的威力太强,导演也不敢对陈穆有太多要求,这场戏只取了两条就算过了,陈穆的动作马马虎虎勉勉强强,导演还嘱咐他回去好好休息。 他人披着浴巾前脚刚去更衣室,后脚小年就小跑着返回片场。 “林哥,”小年目标明确,径直走到林殊止面前,“陈总没带衣服,可以借您的外套用一下吗?” 林殊止差点要以为他在开玩笑了:“他来时是光着来的?” 小年左看看右望望,似乎觉得即将说出口的话不便太多人听见,他附到林殊止耳边轻声说:“陈哥衣服破了,不大好穿出来。” “有多破?”林殊止继续问他,并没有借衣服的打算。 小年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一下,大概是从胸口一直开到底了。 林殊止:“告诉陈穆,让他当开衫穿。” 小年很是为难,他得了陈穆的命令一定要讨到件衣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导演在那头催促林殊止调整状态,下一场戏将在三分钟后开拍。 小年在这里将他牵制着,他还在想方设法将人打发走。 导演也注意到他这边迟迟没有就位了,派了个工作人员过来请他过去。 这工作人员年纪还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导演见这边彻底停住了,有些不耐地亲自过来。 小年又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导演听完觉得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儿,大手一挥:“你们俩的关系,那合法得不能再合法了,我看你这不是穿了件外套来嘛,就借一下,快点别耽误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是啊林老师,”那年轻的工作人员也附和了导演一句,“这里也只有您……比较适合。” 林殊止嘴角无奈抬了抬,这衣服今天是必借不可了。 “储物间第三排第四个格子,你去找吧。”林殊止对小年说。 小年脸上阴翳一扫而空,飞快应了声“好”迈着轻快步子就走了。 林殊止一早上行程都排得满,下了戏准备回酒店时突然收到了陈穆发来的短信。 【衣服有点短,但是谢谢你。】 【明天下午可以和你见面吗?我把衣服洗干净还给你。】 林殊止只看了一眼就切出去。 还见什么面?不必见面了。 那衣服他借出去就没有要回来的打算。 林殊止回到酒店,上了楼到处摸索才发现房卡不知道丢到哪儿去了,身上每个有兜的地方都摸了个遍,愣是没让他找着那张小小的硬质卡片。 没办法,他只能返回前台拿备用房卡,房卡遗失正常赔偿是一百一张,林殊止忍痛付了一百块才被允许拿着备用卡上楼。 然而他打开房门的那一刻才发现了不对劲,浴室里隐隐约约有水声传出来。 他又退出去看了眼房号,没毛病,这就是他的房间。 那浴室里的另一个人是谁? 林殊止刚要拨打前台热线请人上来解决,浴室里水声停了。 林殊止没来得及把电话打出去,因为浴室里的人已经走出来,身上虚虚披着浴袍,与站在门口的他对视。 “陈穆。”林殊止太阳穴突突跳着,一股气堵在嗓子眼快要把他憋死,他有些咬牙切齿道,“为什么你在这里?” 陈穆看起来也有些意外,意外中竟有几分像惊喜的情绪:“这不是小年给我换的房间吗?” 言下之意,林殊止才是走错的那个。 “这是我的房间。”林殊止觉得好笑,小年换房间不可能不事先说一声,他就认定陈穆是故意的。 陈穆还想在他面前狡辩些什么,林殊止干脆道:“需要和我去前台确认吗?” 陈穆见不太对劲,连忙联系了小年。 他开了免提,小年那头喘着气,似乎也很急:“您的房间还没换啊……您现在在哪里?” “……” 陈穆有些尴尬了,他是真的以为小年将换好的房卡直接放进了衣袋里。 电话被他挂断,他尝试向林殊止解释:“我的房间漏水,我以为这是小年替我换的新房间,所以……” “出去。” “我不是故意……” “我让你出去!”林殊止不想听太多。 陈穆:“穿成这样不太方便,不然你收留我十五分钟,我等小年把衣服送来。” “……” 林殊止默许了陈穆在房间里暂留十五分钟的做法,毕竟他不想上明天标题为【让伴侣果奔】的头条。 他绕到床的另一头坐下,离陈穆十万八千里远。 陈穆却不识抬举,走到和他同一侧床边坐下,问他:“你看到我给你发的短信了吗?我们明天还能见一面吗?” “陈穆,”林殊止没有回答他,“你是不是当我昨天说的话没有说过啊?” “……”陈穆没有反应过来。 林殊止:“我现在不仅觉得你不尊重人,我更很讨厌你为了维持外在形象做的戏。戴婚戒出席活动是,在医院里守夜也是,今天和昨天也一定是的,你不过就是想在所有人面前维持好形象罢了,这样你所谓的非常重要的利益才不会因为我受到一丁点损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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