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时浸紧咬着下牙,他真是低估叶钦矾了。 叶钦矾不仅敷衍沐年,私下还背着沐年去酒吧玩乐。 若是正常喝酒也就罢了…… 白时浸刚想了个开头,叶钦矾揽住了他的肩膀,“去呗,我找几个漂亮妹妹陪你喝酒,不过你这长相也不用我找,肯定进去就有人往你身上围。” “……” 白时浸咬牙切齿地重复,“找几个漂亮……妹妹?” “给你找,我又不喜欢女孩子,”叶钦矾道,“你应该是直男吧?好像没见你跟谁走得比较近……” 白时浸甩开叶钦矾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终于妥协道:“走吧。” 他倒要看看,叶钦矾私下都背着沐年干些什么。 “我操,”叶钦矾一笑,“看不出来啊,还以为你是禁欲男神那一类型的,结果听见有妹妹这么积极,啧,早知道早点说了。” 白时浸不理叶钦矾没轻重的调侃,他拿出柜子里的外套,将叶钦矾晾在身后。 “哎!——等等我啊时浸,你知道位置吗?”叶钦矾急忙追出去。 夜晚的抚城比白天热闹得多,街道的路灯和招牌各式各样,彩光四射,眼前景致闪烁。 两人打车十分钟就到了酒吧附近的路口,白时浸跟在叶钦矾身后,看着他导航找位置,步行了两条窄道,终于到了地方。 叶钦矾的朋友早在门口等他俩,见人来了,忙去迎,“钦矾啊,你可来了,都等你呢!” 两人客套了会,叶钦矾拍着白时浸的后背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帅哥,够帅吧?” 那人剃了个寸头,眼睛下有一道长疤,衣服遮不住的地方全是纹身,他看见白时浸眼睛一亮,伸着手去套近乎,“我永远不怀疑你的眼光!你好你好帅哥,哎呦喂,这长得是真俊啊,跟电影明星似的。” 白时浸冷着脸跟他握了手,接着就被带进去了。 嘈杂的DJ冲击耳膜,酒味烟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令人恶心,白时浸皱着眉头,被叶钦矾拉到了六人卡座。 两人刚落座,几个服务生拎着成箱的酒往桌子上摆,不一会,洋酒啤酒白酒摆了满桌。 叶钦矾嫌弃地叩开一瓶灌装啤酒喝了一口,咂嘴品尝后切了一声,“真抠门,说好请客,就请点这种劣质酒。” 他往白时浸耳边凑了凑,道:“时浸,待会有妹妹往你身边坐的话,你多笑笑,这酒吧消费高,来的都是有钱的小富婆,说不定一高兴,给咱俩开瓶贵的。” 白时浸皱着眉,被这段发言恶心到了。 叶钦矾在白时浸看不到的视野盲区勾了勾手指,隔壁卡座的女孩们接收到信号,扭着纤细的腰就凑过来了。 叶钦矾不动声色地往旁边坐了坐,给女孩们腾地方。 白时浸还处在懵乱中,左右两边的位置已经被女孩们包围了。 她们穿得极少,纤手拉扯着白时浸,嬉笑声让白时浸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白时浸不知所措,躲着她们乱摸的手,语无伦次道:“不好意思……我,跟朋友一起来的,你们能坐别的位置吗?” 白时浸像掉进了盘丝洞,眼睛不敢乱看,手不敢乱碰,脚不敢乱动,一个劲地想离开,却被围得更严。 “叶钦矾!叶钦矾!” 白时浸边叫边张望着找叶钦矾的身影,刚刚还在他身边坐着的人突然凭空消失了。身旁女孩听见,提醒道:“你找钦矾啊?他已经不在了。” 不在了?! “钦矾说今晚会带个帅哥来陪我们喝酒,就是你吧,怎么这么害羞,都不敢瞧瞧我们?” “!” 白时浸此刻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他垂着眸子,问道:“你们给了他什么好处?” “哈哈哈哈哈哈哈——看你单纯,这个你还是别听了。” “告诉姐姐,你是不是还是个……处……” 女孩的话还没说完,白时浸‘腾——’的一下站起来,大声道:“我是gay。” “……” “……” “……” 空气沉寂三秒,她们垮下脸,各自‘呸’了一声,散开了。 “吗的怪不得撩不动,又是个姐妹。” “叶钦矾有病啊,怎么还找个弯的。” “直-男-们-都-死-哪-去-了!” “真可惜啊,这个我是真喜欢。” “谁不是呢。” “谁不是呢。” “……” 女孩们一溜烟,没人了,留白时浸一个人站在卡座前。 他无助地找叶钦矾,想把他给手刃了。 白时浸在昏暗光线下的酒吧找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找到罪魁祸首。 正一筹莫展,身后一道妖艳的女声叫住了他,“帅哥,还在找叶钦矾啊?”
第5章 先天性心脏病 白时浸扭头,脸前是个很漂亮的女孩,穿衣打扮略显成熟,猜不出年纪。 他依稀记得这是刚刚坐在他身边的其中一个。 白时浸语调温和地问道:“……是,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那小子找个gay糊弄我们姐妹,按理说我也不该帮着他,这样,你叫我声姐姐,我带你去找他。”女孩露出白齿,歪着脑袋看他。 “……” “我……” “怎么,不愿意啊?”她嘴角瞬间平了,转身就走,“那算了。” 白时浸忙挡在她身前,很难为情道:“……姐……姐姐。” 女孩刁难他:“连起来说。” 白时浸咬牙切齿,僵硬又死板道:“姐-姐,带我去找叶-钦-矾。” 女孩听着这别扭的话,噗嗤笑出声,“跟我来吧。” 白时浸忍着心中那股气,乖巧地跟在女孩身后。 两人弯弯绕绕走了一段,到了一处电梯前。 电梯厢里只有他俩,女孩问:“你为什么非要找叶钦矾?他是你什么人?” 白时浸淡淡道:“情敌。” “……” 女孩愣了一秒,笑了:“有这样的情敌,你胜算也太大了。” “?” 白时浸还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电梯门开了。 竟然是酒店。 白时浸下意识问道:“来酒店干什么?” “你不是要找叶钦矾吗?”女孩挽着胳膊,高跟鞋踩地的声音在走廊回荡,“他帮我们找帅哥解闷,我们帮他找优质money boy,他现在….估计正舒坦呢,呐,211,那间。” “……” 白时浸僵在了原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他不是有男朋友吗?” “啊?哦,好像是有,听说谈挺久的,不过……家花哪有野花香嘛。男人,都是这德行。” 白时浸越听呼吸越急促,他站到211门前,连着踹了三脚,“叶钦矾!滚出来!” 女孩吓了一跳,忙拉他,“你干什么呀!要打架啊?” 她话落音,叶钦矾左拥右抱来开门了。 看到白时浸,他一愣,“时浸?你怎么来了,不是在跟姐姐们喝酒吗?” 白时浸眼睛扫着叶钦矾怀里的俩男孩,柔柔弱弱,娇滴滴的,跟沐年毫无可比性。 他强行压下一身怒火,一件一件跟叶钦矾算账,“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跟她们喝酒?我陪她们喝,换你春宵一夜吗?” 叶钦矾让两个不知情况的男孩回房,解释道:“你不是想跟妹妹们玩吗?我就在中间搭个线,这样咱俩都舒服嘛。” “好,”白时浸沉声启唇,语气中带了些情绪,“这件事我先不跟你论对错,你给我解释屋里的两个人是什么情况?叶钦矾,你是有男朋友的人!你这么做对得起沐年吗?” “不是,”叶钦矾一脸莫名其妙,“白时浸,你发什么神经?我对不对得起沐年关你什么事?沐年他妈的就是个花瓶,中看不中用,先天性心脏病,老子也不敢碰他,出来泄泄火怎么了?” “……” 白时浸的脑子像被什么脏东西侵蚀了,此刻耳朵听什么都是翁鸣。 他不可即的人,却被叶钦矾这样诋毁。 白时浸手上青筋暴起,一拳头挥了上去。 “啊——” 身旁女孩捂着嘴大叫起来,吓得往后退了退。 “操你吗白时浸你疯了!!” 白时浸眼睛通红,布满了血丝,他一拳一拳打在叶钦矾的脸上,毫无理智,一点不收敛力度。 叶钦矾的衣领被紧紧抓着,没有丝毫还手的余地,他脑袋一偏,打掉的一颗牙齿带着掺了血的唾沫一起吐了出来。 白时浸的衣袖沾上了鲜红的血液,他冷着脸,拳头都青紫了,还在抡。 “啊!报警……”叶钦矾觉得自己快被打死了,眼神求助着女孩,从齿缝里吐出,“报……警……” …… 审讯室里,白时浸面无表情地擦着被血弄脏的袖子,手指关节贴满了创可贴。 审讯警察还没开口,门被敲响,进来位警官,说:“医院那位说是同学之间闹矛盾,要求私下解决。” 警察带上白时浸去了医院,确认叶钦矾不追究责任,批评教育了一番,让双方签了个字,离开了。 白时浸站在病房外,想不通叶钦矾在打什么主意。 见人迟迟不进来,叶钦矾在里面吆喝道:“时浸,我知道你在外面,进来吧,我们聊聊。” 白时浸犹豫了一会,推门进去。 叶钦矾脸上的伤用纱布缠着,右脸肿了好大一块。 白时浸拉开椅子坐好,道:“医药费算我的。” “不用,不用。”叶钦矾已经没有打他前的气势了,弱弱道,“在你来医院之前我就想清楚了,这事我也有错,确实是没把内幕告诉你,让你觉得自己像个鸭子,你打我一顿出出气也好。” 白时浸不吃避重就轻这套,他散漫地听着,道:“你知道我不是因为这事打你,你要跟我谈,就谈点有用的。” “……” 叶钦矾轻呼出一口气,“那你说,你想怎么样?” 白时浸漫不经心地撩起眼皮,说:“我会把今晚看到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沐年。” “不行!”叶钦矾眼一瞪,突然激动起来,输液管随着他慌张的动作乱晃,“时浸,我求你了,你不能说!” 白时浸觉得好笑,“你敢做,不敢让我说?” 叶钦矾诡辩道:“我跟他们又没有感情,露水之缘罢了,今天睡了明天就能忘,就算以后在马路上碰见了也不认识彼此,你干什么非要告诉年年?” “……” 白时浸眉头紧锁,“叶钦矾!你出轨了知道吗?你有脸吗?说出这种话来?” “出轨?出什么轨?”叶钦矾嗤笑一声,“我跟沐年又结不了婚,这算什么出轨?那不然你报警,告我,看看法官怎么判?” “白时浸,要不是我不追究,你打我的伤够你在拘留所拘留一个星期了,现在该是你求着我才对,你凭什么趾高气昂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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