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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孕小美人被竹马捡回家了

时间:2024-05-19 16:00:02  状态:完结  作者:龙骸

  他得活……他不能害怕……跑!继续跑……观泠……不害怕……

  他住的出租屋在这一层的最尽头,他推门而出的时候用了吃奶的力气,门板本就脆弱不堪,被他吓得失控地狠狠往外推了一把猛地撞在走廊尽头那个脏兮兮的墙面又反弹回来,做工粗糙的锋利木门边缘朝观泠的肩膀撞过来时简直像是一把古时候用来斩首犯人的浇了烈酒的可怕大刀,他煞白着一张脸,在木门快要刮到自己的前一秒在他曾经经常练舞练就的迅速反应里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避开又拼命在走廊奔跑的。

  走廊那零散挂在天花板的灯泡也许十几年前就因电线老化坏掉了,也没有工人来修,甚至连一扇窗户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这个走廊究竟有多长,尽头能不能看见雨夜湿寒里那轮月色。

  身后传来男人步伐愤怒的追赶声,“婊子!你敢跑!妈的竟然还敢伤老子!老子要是抓住你了……妈的、妈的、烂货装什么纯!你继续跑啊,别以为这儿黑老子就找不到你,老子一会抓到你了非把你按在地上直接干|死!”

  观泠双耳轰鸣,他不敢回头,不敢停下,他在身后男人死追不放的谩骂声里根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他的双腿跑得发软,脚踝都已经没了知觉,他在黑漆漆的狭窄沉闷的走廊里漫无目的如无头苍蝇般跑着,他摸着黑凭着手感一边摸着墙一边往前跑,摸到突起的微刺的像是木门的东西他就焦急地敲三下。

  没有、没有人!

  一扇一扇门敲过去,却没有人给他开门!不对、不是没人给他开门……而是!而是根本没有人,每一扇劣质的门与墙壁的贴合处并不严密,如果门内有光,那么在门外求救的观泠一定可以透过门的缝隙看到的啊……可是每一扇都没有……

  这一层……没有人住。

  除了他自己,没有别人了……

  观泠一瞬间愣在原地,瘦弱的躯体倏地被绝望吞没,他在身后越发逼近的男人沉重如厉鬼的脚步声里摸到了最后一扇门,观泠的出租屋在另一个尽头,这个出租屋,在另一个尽头,遥遥相隔,意味着观泠已经逃到了尽头,他无路可退,他只有这最后一个希望了,可是……没有人,敲了门,没有人回应。

  死寂里他心脏骤停。

  没人。

  没人可以救他了。

  怎么办啊?

  观泠,你为什么要逃跑呢?你就只能活成这个窝囊样子吗?所以为什么要离开呢?离开金丝牢笼的别墅,离开无数人对他屈膝伺候的仆人,离开、离开他的丈夫……穷人的人生和他丈夫带给他的痛苦完全不一样,如果离开丈夫,如果没了钱……他就……观泠,你就只能活成这样吗?没出息,废物,真恶心。

  观泠被彻底抽离掉灵魂般猛地跪在地上,膝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他悲哀的痛叫和呜咽。

  他双眼无神,麻木垂下头,如一只提线木偶从主人身边天真逃离后,木偶的主人对它感到失望于是将所有系在它纤细四肢、脖颈甚至眼珠底部的赤色细线都拿尖锐刀刃慢慢割断,于是他的躯体变得四分五裂,狼狈不堪。

  ——吱呀。

  伴随对他紧追不舍的丑陋男人猛地按住他肩膀要将他的裙子扒掉的刹那,他麻木诱惑的躯体忽而被一缕随推门者冷漠往外推开的那道越来越扩开的缝隙中的玄关处的昏黄暗灯、在观泠眼中却如救世主降临人间赐予绝望信徒的圣光迎面倾洒,被温暖的光照亮的一瞬间他唇瓣微张,在瞳孔渐渐扩散开来的一池暗蓝色的死水生澜中忽而骤缩,他猛地抬起头,金发滑落遮住他如跪坐在神殿前忏悔的身体,修长脖子在光影半明半味、似邪非邪地笼盖中,那股自他少年时期便如烈阳足以将所有人都拯救于深渊的意气风发就此复活。

  哪怕只有曾经的仅仅一点点,也足以让身后那个对观泠满心肮脏欲|望的男人震撼到无法言语,他的手指在观泠雪白肩膀上的触摸都成了一种沾染神明的罪恶,一种无形的剧痛让他忽然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双无形大手狠狠掐住,又迫不得已如被审判者的锋利镰刀环首割住。

  为了活命他只能抬头,在抬头一瞬,他在观泠挣脱他的压制后往前屈膝爬行的媚态可怜的动作里,看到——

  门开了。

  是谁?


第六章

  门被这间出租屋的主人往外推开的刹那,他那恍如神仙的美貌面容带来的震撼一下子充满这阴郁黑暗的狭长走廊,黑发乌眼,肤白唇红,神色清冷,五官却极致艳丽,这矛盾又华丽的长相裹挟世间最冰冷的霜雪却又内藏剧毒的秾艳傲慢,令他如古时代典籍秘闻里长了一张摄人心魂的美人皮囊的怪物般,他分明没有任何表情,却足够阴森可怖。

  他那双乌黑色的眼是双极为标志的狐狸眼,眼角尖锐如刀,眼尾艳丽如花,浓黑长睫随狭长的眼皮走态一并优雅往上勾勒出美到令人窒息的弧度,下眼睑处的睫毛却又与艳丽入骨丝毫搭不上边,根根分明、又直又冷淡地往下低垂在他那细到几乎算得上是无框的金丝边镜片下。

  他在观泠朝他爬来的这段狼狈又趋近的膝行中缓缓抬起眼珠,那只神秘又冰冷的稍显竖状的眼珠正下方,那一道竖状浅色的旧伤如红线,又如蛇形子在屋内昏黄光影里往下滑落出一种足以让人的四肢尽数麻痹的危险。

  在他那苍冷到极致的瓷白皮肤与浓黑的及肩长发所形成的强烈视觉冲击下,观泠身后那个男人畏惧到连连后退,男人在忘却呼吸的恐怖余悸里再度壮着胆子看去,刹那间呼吸一窒,后颈开始冒出大片冷汗。

  他面无表情地倚靠墙面,修长的体格姿态优雅,他双手抱臂,蔷薇粉色的指尖散散坠着一支钢笔,仿佛刚才在写什么东西。

  比如医生写材料,老师写教案。

  而变|态者,会写日记。

  他在孤僻冷清的氛围里低垂着一张艳丽面容一言不发,虽说他生得美,可脸型却极为锋锐,在棱角分明、连带鼻梁的形弧间都满是危险的姿态里他一直垂着眼,似乎是在盯着地上那个以求救模样抓住他西装裤脚的小美人。

  “您、先生……您救救我……我求您了……我没有别人可以依赖了……您、赶他走、好、好不好……求、求求、您了。”观泠结结巴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是跪坐在地的姿势,大腿肉与纤细的小腿肚严丝合缝以肉|欲的丰|满摊开柔软的粉白肉|浪,肉|浪都随观泠话语一起发颤。

  他收回目光,眼皮轻掀,盯着男人。

  “吵死了。”他冷漠道。

  男人一下子面如土色,他脸上一颗一颗淌下臭汗淋漓的畏惧汗水。

  “滚。”他厌恶蹙眉,移开目光。

  于是观泠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今夜将他折磨得快要崩溃的男人竟然被这间出租屋的主人的两句简短的话便吓得拔腿就跑,在黑暗的走廊里他竟比观泠方才躲避他的追赶还要惧怕地慌乱跑着,焦急的如求生的步伐声越来越远,观泠下一瞬听到楼梯口传来男人躯体一下子踩空台阶狼狈滚下去的惨痛声响。

  观泠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安全了,他高悬在喉咙的心这才落下,回归安全后他的思绪也没有那么乱了,他尽力冷静下来,然后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唇,他一边捂住胸脯,一边颤巍巍地站起来,扶住墙面以做支撑,他抬起眼,小心翼翼地想跟邻居道谢。

  谁知邻居一直沉默地盯着他的脸,他连忙摸了一把,除了泪水和血,就没有什么不妥的……他从早到晚也没有吃东西,应该没有什么食物沾在脸上才对呀。

  邻居摘下眼镜,他双手抱臂,轻抬脖颈,眯了眯眼将思索的目光探向观泠时,及肩长发如浓云披散下来,衬得他的下巴如冰塑清冷。

  这个下巴上有一个如玫瑰花的小如红痣的刺青,观泠怔愣凝视,终于在如潮回忆里想起一个人。

  “意、意意?”观泠惊叫出声!

  怎么……会是他?

  他依旧倚靠墙面,慢慢垂眼,在眼珠机械般偏移的死寂里歪了歪头,乌黑色的及肩长发随他侧颈的动作滑落下华丽冰冷的理性,他以对待试验品的冷漠目光注视观泠的全部。

  二十岁了,观泠喊人名字习惯讲叠词这个癖好也没变过,这仿佛是他唯一没变过的东西了,两年来,他除了这自他诞生便如基因纂刻入|体无法割舍的娇气癖好,性格尽数畏缩懦弱,落魄至极。

  却依旧有张美丽纯洁的脸。

  这张纯洁的脸在黑暗里雪白细腻地攀附出大片大片汗珠与泪水,在无法遮掩的如□□的媚态香味里他脱口而出‘意意’二字后便瞳孔骤缩地捂住自己的嘴,任由牙齿受惊吓地磕绊在一起撞出令他流下更多眼泪的失态,他因在极度惊惧中被坏人追赶带来的绝望还没有平复,此时认出眼前这个救了他后便面无表情倚靠墙面的男人是谁后,观泠非但没有安心,他呜咽几声,眼中涌现出无法遏制的自卑。

  为什么一定要是你呢?

  观泠在颤抖里变得悲哀又可怜,无措极了,心跳声还来不及平息,如被猎人扼住致命弱点的兔子。

  一定要是你见到我这个模样吗?

  观泠慌不择路地连连后退,他低下头,弯了腰,闭上眼,唇瓣发抖地忍耐住大哭,他不看身上那件只能勉强遮住胸脯和大腿的湿裙子,不看身上被男人抱在怀里色急攻心狠狠弄出的各种伤痕,他只无法选择地被迫去踩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伴随脚踝扭伤令他浑身都陷入剧痛的不安里,在这漆黑的、仅有一抹在男人身后那扇半遮半掩如深渊的出租屋的门缝里流淌出来的,如恩赐般令他羞耻不堪却将他照亮的昏黄灯光里,他雪白的皮肤被强行涂抹上一层他怎么哭喊也挣脱不掉的晦暗黏稠的自卑。

  为什么……会是他……这世上那么多人……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他呢?!!为、为什么……为什么是他住在这里呢?为什么这一层楼他挨着求救求遍了都无人帮他,为什么在最后这一扇他根本不抱希望的门内住着他呢?为什么会是他撞破我的狼狈、撞破我的落魄、撞破我的可怜模样呢?老天爷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呢?

  没有什么比重逢时,被自己喜欢的人见到自己与过往截然相反的悲哀模样更不堪的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是盛焚意呢?

  为什么要是他亲密无间相处了八年的竹马呢?

  ——砰!

  在骨头都快被撞碎的剧响里,观泠连连后退最后哐啷一下子退到了盛焚意对面那堵墙上!

  娇嫩到在丝绸床面被他丈夫压住一会儿便会蹭出血线的后背此刻硬生生毫无任何保护措施地狠狠撞上一面内里满是坚硬石头的粗糙墙面,撞上墙面的一刹那他头皮一瞬间发麻,舌根衔接喉咙的部位连声嘶力竭的声音都发不出一点,原来痛到极点的痛无法用声音发出,他甚至觉得自己是一具从高楼跳下后脑浆和头骨都从皮囊下掉出来可是还有最后一丝意识让他无助茫然地瞧着自己的半死尸体却无可奈何……疼……我疼,在黑暗里后退是不是总会有这样的危险?观泠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可今夜他却深深记住这股危险带来的令他连惨叫都发不出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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