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尧靠在他肩头,倦意上涌,当心防卸下来,真心话不言自明。 “你。” 楚恒冬愣住。 许尧梦呓:“…我最…喜欢你。” 楚恒冬抱住他,真想现在立刻马上酱酱酿酿,他憋了半天,艰难地忍住了。 他贴着许尧的额头,开心得像是春天漫山遍野盛开的花,在他耳边小声说:“生日快乐。” “还有…我爱你。” ----
第54章 54. 许尧说:“我昨晚做了个梦。” 楚恒冬开车,两人回家。 等红绿灯的时候,楚恒冬回头看他,没有笑,但目光温柔:“梦见什么了。” 许尧伸手,掌心搭在他胳膊上:“梦见,你说,你爱我。” “唔。”楚恒冬笑了下:“也许不是梦。” 许尧懵逼,神情变幻莫测,好半天,后知后觉地爆发出一声怪叫:“你真的说了!!!” 楚恒冬笑而不语。 许尧激动,越激动越不知所措,仿佛小小的车前座,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他很想现在就站起来,原地蹦跶。 他板了下,像条抽抽的鱼,又像不安分的熊孩子,转来转去,动来动去。 “饿了!”许尧举手。 刚好车开到闹市,左边商场,前边广场,右边美食城,后边停车场。 楚恒冬问他:“想吃什么?” 许尧说:“想喝奶茶。” “要么先吃点东西。”楚恒冬谨记着他胃不好,饭前最好不喝奶茶之类。 “水果茶,”许尧比划,“大桶的,咱俩喝一桶。” 楚恒冬以为是那种大号塑料桶,有点懵:“能喝完吗?” 许尧信誓旦旦:“能!” 虽然离谱…楚恒冬稍加思索,转方向盘进停车场:“好吧,不要冰的,只要常温。” 许尧点头:“好。” 两人下了车。 楚恒冬一出现在人群里,就是行走的显眼包,几乎所有视线都会集中到他身上。 在他旁边的许尧,就像牡丹旁边的狗尾巴草,既不起眼,还有点违和。 许尧自惭形秽道:“我站你旁边,太普通了。搞不懂,你为什么能看上我呢?” 楚恒冬伸手,大大方方地牵住他,丝毫不在意周围的打量,他可以自动无视所有的探究、疑惑、不解和鄙夷。 就像他曾经出现在勃艮第的家宴,褪尽了所有伤痕,从低贱卑微的私生子,摇身一变为华丽的继承人。 他希望许尧也不要在意那些眼光。 当许尧感觉不自在时,楚恒冬将他牵得更紧,他反问许尧:“那要是,我今天就破产,还破相了,你还肯要我吗。” 其实在问这些问题时,他比许尧更加紧张。 更在意的人,从来都是他,而非许尧。 “不会。”许尧坚定地说:“只要你是楚恒冬。” 楚恒冬低头,将他搂进怀里,亲吻他的额头:“那我们就是天作之合。” 许尧面红耳赤:“你又学到新成语了。” “嗯,”楚恒冬低笑,“杨森教的。你耳朵好红。” “废话!”许尧踹他:“大街上搂搂抱抱,有伤风化,撒手!” 楚恒冬追问:“风化?” 许尧戳了戳他的脸蛋:“脸面。” “哦…”楚恒冬若有所觉。 路上也有人搭讪。 然而每当有人和楚恒冬攀谈,楚美人那张脸立刻冷下来。 就像他在集团里面对那些难缠的老家伙和下属,失去了温柔和轻言细语,浑身上下充斥着威严的、不可靠近的冷空气。 许尧进店子里买大桶水果茶,楚恒冬在外边等他。 等了一会儿,许尧出来,楚恒冬盯着马路对面的糖人。 许尧说:“想吃那个?” 楚老板要脸,没肯承认。 许尧眼珠子一转,一肚子坏水儿冒上来,嘿嘿笑:“叫一声老公我要,就给你买。” “……”要面子的楚老板面带微笑。 许尧说:“不要就走咯。” 楚恒冬拉住他,低头附在许尧耳边,略带沙哑的嗓音,轻轻颤抖的呼吸,近在咫尺的娇笑:“老公,我要。” 霎时,许尧的脸红成了猴子屁股,他杵在原地手足无措。 楚恒冬拿走他手里的水果茶,惊讶地说:“这么小。” 许尧紧紧握拳,他抓住楚恒冬的袖子,抬头看他:“你太过分了。”两眼泪汪汪。 楚恒冬也僵住了,在大街上有反应可不是什么好事。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 “要不回家吧。”楚恒冬嗓音沙哑的建议,他的目光随之按下去,仿佛深海中散发未知诱惑的美人鱼。 许尧靠近他,挡在他身前,一脸嫌弃,浑身发抖:”我看到了,你真丢人。“ “想吃什么,我让杨森买,你在床上吃。”楚恒冬伸手抱住他,将他揽进怀里。 “我身体不好。”许尧挣扎。 楚恒冬咬牙,额头爆出青筋,后脖子的紫青血管也浮了出来,他用力揉着许尧,仿佛要将他敲骨吸髓。 半晌,他呼吸粗重,缓慢道:“那、你先吃东西。” “吃不下。”许尧说:“我好着急。” 周围很多人在看他们。 许尧伸手,把楚恒冬的卫衣帽子从大衣里冒出来,盖在他头上,他从他怀里挤出来,仰头瞅他:“想要老公。” 楚恒冬的脸藏在藏蓝兜帽里,他低头亲吻他,附在他耳旁喃喃:“想要我什么。” 许尧觉得他可能比楚恒冬还急,总之,着急,然而现在在大街上,无论如何都得忍住。 许尧紧紧咬住下唇:“走吧。” 楚恒冬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候,尤其许尧面皮薄,又要脸,让他在大街上发情,和脱光了裸跑没有分别,丢人。 “不准摘帽子,”许尧颤声吩咐,“丢脸。” “……好。”楚恒冬语带笑意。 于是午饭也没吃成,许尧牵上楚恒冬,楚恒冬提着一口没动的水果茶,两个丢脸的人在大街上狂奔,以最快速度回到车里。 “不在外面。”这是许尧的底线:“我不!” 楚恒冬忍得艰难,柔声答应:“好。” 也亏得他能在满脑子黄色酱料的情况下,安安全全地把车开回家里,这次去了别墅,因为别墅比老破小更近。 进了门,许尧换鞋:“我去浴室。” 楚恒冬把他买的水果茶放冰箱:“嗯,你先去。” 许尧扒住浴室门,眼巴巴地瞅着他,发出无法拒绝の盛情邀约:“你不来吗。” 楚恒冬喉咙干得可怕,他大步流星走向他:“走,一起。” 浴室里的叫声,高亢与低沉,此起彼伏。 仿佛风暴巨浪中摇摆的小船,在狂风暴雨的拍打下,船杆吱呀摇晃,沉浸于深不可测的海洋,无法找到着岸的边际,于是在海水的怀抱中沉沦。 楚恒冬的每一次进入,都会撞出激烈的响动。 楚恒冬抱他去卧室。 许尧会反客为主,坐在他身上,然后被急躁的楚二狗压回去,在高频率的冲刺中,所有的叫喊都破碎到无法缝合。 习惯于接纳的身体,在彼此敞开心扉之后,终于找到了灵魂的契合。 从未有过的愉悦,让楚恒冬完全想不起,他是否曾经爱过其他人,仿佛他从生下来,就在寻找许尧。 寻找眼前人,与他相守,终老此身。 如果这就是爱。 楚恒冬抚摸许尧汗湿的额头,让他的胸口与自己的胸膛相贴,汗水交融,不分彼此。 在夕阳洒下的余晖里,在汗水淋漓的大床上,他拂开他的鬓发,凝视他清秀一如年少的容颜。 在那个盛夏的躁动的夜晚,他想起了他单纯的数学课代表,在无法克制的欲望里,幻想着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春梦。 意识到了喜欢,意识到了,他偏爱同性。 他是个念旧的人,就像卫轻尘说的,他会对旧事念念不忘、耿耿于怀。 那些伤痛,都在他眼里被治愈。 看见他,就好像看见了年少的盛夏,最无忧无虑的时光,最善良单纯的少年。 原来他那么眷恋,他未能得到的少年,未能相伴的岁月,不停分别和阴差阳错。 要是从始至终,都能留在他身边,该有多好。 “我爱你。”楚恒冬亲吻他:“尧尧。” 十年后,当我们再次相遇,我最想做的事,是弥补当年,不能得偿所愿的遗憾,因为畏葸不前而错过的因缘。 当我终于能回到你身边,当世间尘埃落定,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一如十年前。 ——去找他吧,找到你真正想要的人。 许尧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楚恒冬救下他,抱着他躲掉摔倒的铁架,用他的身体护住他,他在他怀里,那时候与现在,就像昨天和今天。 许尧快碎了,边哭边骂:“王八蛋……慢、慢点啊!” 许尧累了,楚恒冬没累。 “饿。”许尧有气无力地嗫嚅。 楚恒冬将他抱在怀里,让他坐在自己身上,虽然是负距离的坐,许尧不安分地动来动去。 “屁股不疼了?”楚恒冬威胁。 许尧立刻不动了,重复:“我饿。” “你的水果茶,还喝不喝?”楚恒冬说:“我让杨森送吃的过来。” “那你会放过我,让我去吃东西吗?”许尧眨巴大眼睛问他。 楚恒冬稍加思索,婉拒了他的建议:“我应该会让你坐在我怀里吃东西。” 许尧忿忿:“……流氓。” 楚恒冬环住他的腰:“家里找个保姆吧,给你做吃的,老让杨森送,麻烦。” 许尧觉得也是:“我要俩,大厨和家政阿姨!” 楚恒冬纵容,鼻音哼哼:“好,听老婆的。” 许尧煞风景地问:“你什么时候走啊?去工作。” 果然一提工作,什么温馨氛围,分分钟消失。 楚恒冬提起工作也头疼,那么大的资本帝国,事事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他埋在许尧颈窝里,咬他肩膀:“真想把公司卖了。” “不好吧,”许尧竟然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公司是你控制你们那啥家族的倚仗吧。” “嗯。”楚恒冬说:“过两天就走。” 他低头,亲吻许尧光滑的脊背,留下自己的印迹。 许尧嫌痒,蜷缩起来,没躲过。 “和我一起去。”楚恒冬舍不得离开他:“就当去旅游。” “不行。”许尧一本正经:“工作就好好工作,你想着我,会分神。” 楚恒冬没说话。 现在也不是带许尧回家族的好时候,有些人他还没有摆平,他担心那些人伤害许尧,只有国内最安全。 “好吧。”楚恒冬说:“那你答应我,以后有空了,和我一起出去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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