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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舒。”张老师一见他就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在跟门口的保安们炫耀着什么，“我刚说的学生，可出息了，考上京北大学，现在大二了特地回来看我的。” “走吧，张老师。”闻舒有些羞涩地躲在他背后，这种久违的感觉让他想起了外公外婆，如果他们还在的话，应该也是这样跟别人炫耀的吧，他点头跟其他人示意道。 “我不带着你，你肯定找不到我们的办公室，现在办公室大变样了，我们都换了栋楼了，怎么突然想着来看我了，这个时候大学还没放假吧。”两人边走边聊天。 “是，想回来看看我外公外婆他们。”闻舒说道。 张老师深深叹了口气，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闻老师他们现在看到你这样一定会很开心的。”看着气氛有些沉闷，“不说这些了，怎么还带了那么吃的过来。” “啊！是给学弟学妹们吃的，正巧过来给他们买了点零食。”闻舒提着东西放在位置上。 正巧有个学生走进办公室，青涩的脸上带着稚嫩，脸型是那种娃娃脸，杏仁般的眼睛干净清澈，此时因为心情很好，笑得时候露出两颗小虎牙，“哟！老张！”随后就好奇地看向闻舒。 “小段，来得正好拿着东西给大家分分，这是学长给大家准备的。”张老师说完就想把零食递过去。 “不着急不着急！一会我叫老沈来帮我。学长！那太好了，学长你能告诉我英语该怎么提升的吗？我这英语都快学崩溃了。”小段可怜兮兮地问道，还伸手作可怜状。 闻舒一挑眉，没想到眼前这个学弟这么社牛，但既然都问了，他肯定言无不尽地告诉眼前这个小学弟，两人还因此互加了微信。 “谢谢学长！”听完闻舒的话之后，他兴奋地拿着零食就出去了，走后还不忘探头地举了举受伤的零食，“谢谢的学长的零食。” “唉，他就是皮，但是学习很好的高一里面能排进前二十的，就是这个英语啊，死活补不上来，就跟你当初学数学时一样一样的。”谈起高中的话题，倒是让闻舒回忆起了高中不少开心的事情。 “那老师，我就先走了。”闻走退几步，看着还在门口看着他的张老师，见他回头还挥了挥手，闻舒跑了回去，有些犹豫地抱了一下他，“谢谢你，老张。”说完就跑走了。 张老师看着跑得没影的学生，低声说道：“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变。”说完就发现自己班上的学生还慢悠悠地进校，“晚自习时间到了！还不赶紧进去，快快快。” “知道了！老张！”
第39章 见到外公外婆了——小舒是个小福星 闻舒在回去路上边翻看比赛群的消息，边想着为这道辩题提供一些自己的思路，就发现这次裴羡效率破天荒地高，早早地就把自己的四辩稿发出来，即使是闻舒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稿子的质量之高。 是该好好夸一下他了，闻舒打开手机，里面的聊天界面还停留在中午他询问裴羡该选哪种绿植送给老师，闻舒想了想，还是等会去当面夸他吧，等明天见完外公外婆之后，他也准备回去了。 公寓内，裴羡把小黑放进猫包里面交给了常旭，“麻烦你了，旭子，就照顾它一天就好。” 虽然只是一天，但是裴羡还是不放心，本想把小黑带去宠物店里照顾，但是一带进去，它就准备跟其他猫干架，最后裴羡实在没办法只能找回曾经的“老主顾”了。 常旭习以为常地接过猫包，倒是张熙挑眉问了一句，“老裴，你真打算去找闻舒啊。”虽然裴羡没有细说闻舒为什么回家，但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回去，应该是件大事，他和张熙都知道做朋友的界限，没有多问。 “就是啊，后天可就是你们的比赛了，这个时候你突然走，你们队内岂不是炸了。”常旭补充道。 “我特地挑的时间，正好等下午五点结束之后，我就去机场，等凌晨我再赶回来，正好赶得上隔天早上八点的会。”裴羡已经想好了，这次他非去不可，就算真像闻舒说的那样，只要他一去，进度条就扣光也无所谓。 他只是在这个时候陪在闻舒身边，他知道如果不是真的难受，闻舒不会发那条消息。 “你这时间赶的，在飞机上补补觉吧。”张熙拉住了想开口的常旭摇了摇头，知道不用说太多，说了也没用，他看裴羡这铁板钉钉的样子，知道他这次是一定要去了。 “那你记得跟闻舒说一声，你又没去过，让他来接你。” “我不告诉他。” “什么？！”张熙有些懵圈，摆了摆手，“不是我没理清楚，你没告诉他，你去干嘛，你连他家在哪都不知道，人家小区你能进去吗？你又没有钥匙。” “我问过他的学长了，那个小区正好我妈有一套房在那。”裴羡剥了颗放进嘴了，在脸颊上鼓起了一个弧度，“至于怎么进去，去了再说。” 不过也因此知道了裴初女士根本没有要求他一定要回家住，一切都是舅舅的想法，裴羡眼神微暗，不在意地耸了耸肩，他就知道裴初女士从一而终，在乎的就是她的事业。 “啧啧啧，你还去找你妈了。”常旭跟张熙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带着一样的吃惊，“不过你去就几个小时都没一天，能干嘛。”常旭边逗着猫包里的小黑边问道。 “我下面给他吃。”裴羡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张熙和常旭同时表情一凝，眼神默契地看向裴羡的下/半身，张熙随即斜眼笑地看向裴羡，常旭更是直接地说道：“不好吧，老裴，你们都还没在一起了！” “滚。”裴羡不适的心情被冲淡，拿起沙发上的枕头就丢过去，“脑子里竟装些黄色的东西，我做碗面条给他吃。” “不是，还说我们，你自己不也是秒懂！”张熙啪地一下接住枕头。 裴羡没说什么，只是脑子里不收控制地想着那个画面，闻舒在他面前蹲下/身，抬眼看向自己，一想到这个画面，全身的血液都在忘身下冲，裴羡低声狠狠地咒骂了自己，真不是人，边走向浴室边脱掉身上的衣服，露出结实纹理流畅的后背，蜜色的肌肤跟脱下的白T形成鲜明对比，手随意地挥了挥，“不送了。” “老裴这装啥呢。”常旭在后面不解风情地说道。 “这你还看不出来，是被我们说破了，又或者是自己不知道在脑补些什么内容，还得先安顿好这猫。”张熙拿起猫包，低头一笑，“但挺好的，相互麻烦这才是朋友嘛。” —— 隔天一早，闻舒就早早起来准备东西，但他不擅长做饭，做出来的东西也只是能吃，远远称不上是好吃，“应该不会嫌弃我吧。”闻舒喃喃自语道。 这一天，闻舒都很平静，冷静地去了超市买了他们生前喜欢吃的水果，甚至还胃口好地在餐馆吃了好几碗饭，闻舒也很惊讶，自己的冷静，想着也许是因为当时自己刚高考完，正好没处去发泄才这么难受，现在他已经长大了，早就是个成年人了。 是不会像之前一样哭的那么惨了。 但是当他拿着东西上山之后，山上没有人，只有他一个人看着眼前两座冰冷的墓碑上的照片，他脑子紧绷的弦一下就断了，回家后没有人在的委屈也迎上来了。 闻舒忍不住地大力地呕吐，可明明吃了那么多东西，胃里也在翻腾，但是就是吐不出来，他感受到脸上温热的泪一滴滴地洒下来，落在地面上，他觉得自己没有良心，为什么在今天的日子还能吃得下去。 就像当初他在忙完了葬礼之后，他还是能坐在没人的家里，大口大口地吃着饭，闻舒向前摸着墓碑上的照片，小小的一张，里面的外婆还在笑，就像他每次回家之后看到的样子，她好像一直没离开。 闻舒努力伸手把两个墓碑揽在怀里，他贴在他们身上，就好像当时高考完时，他们一起在门口等着他出来，一起抱住了他，然后在一起回家，回家他依然能看到那碗面，什么都没变，但是眼前冰冷的触感让他知道一切都只是回忆。 眼泪不再流，但闻舒却感觉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了，明明周围都是空气，但是他却感觉无法呼吸，但人的情绪很奇妙，总是会在极度痛苦之后大脑空白，人体的保护机制在这个不争气的时候发挥作用。 闻舒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可是直到现在他才知道，他一直都没有走出过高三结束的那个暑假，又或者他跟外公外婆一样死在了那个暑假，原本他就是孤儿，也许没有他们的照顾，他根本长不大。 因此他们死了，他也活不了了，现在的他就好像行尸走肉一样在装着，一回到这里，就原形毕露了。 闻舒把买好的东西放在墓碑前，鼻子通红，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外公外婆，这是我做的面，虽然不太好吃，但是我尽力了，我还买了外公爱吃的梨子和外婆爱吃的芭乐。” 但话落之后只有风声在给予着回应，他再也听不到记忆里那个小老头和小老太太的声音了，闻舒挤在他们中间，絮絮叨叨地说道：“对了，还有人跟我表白了呢，外公当时还说我不会做饭以后一定找不到媳妇，但是没想到吧，他会做饭，我不用学了。” 闻舒顿了顿，“虽然他不是媳妇，我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但是我心里知道我挺喜欢他的。”如果要是外公在的话，肯定会批判自己怎么对感情那么不负责任，一点都不像他和外婆，然后从这引出他和外婆的甜蜜往事。 “还有还有，我参加了好多辩论比赛，现在还是辩论队的副队了呢，还有街舞队，是吧，没想到当时跟跳大神一样的我能当队长吧，我可是有天赋在的，当时外婆也说我有天赋，只是不练习。” “这不一上大学，我就有练习了，为了让自己忙起来，我可是很努力的。” 闻舒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久，直到夜幕降临，拿起手机一看，才发现已经快六点了，比赛群也结束了今天的讨论，发了很多明天后续要讨论的内容和安排，裴羡也发了好多消息，他没有回应，裴羡的热情也没有消息，里面的消息从早上八点到下午五点都一直在活跃，甚至还有告状。 【小宋和小苏胆子越来越大了！还抢我的糖吃！】 【你回来要帮我好好教训他们！】 【小金毛狗仗人势.jpg】 【我今天可是超长发挥，说了好多意见，连林队都夸我了】 【我是小小的顶梁柱.jpg】 看着里面鲜活的消息，闻舒的笑容不断放大，意识到自己居然能笑出声的时候，又开始难受了，想回消息的手也停下来了。 “我该回他吗？”但墓碑并不能给闻舒答案，他心里也知道得不到他想要的回答，只能低头自己回答道：“不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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