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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舒说不出话了，他没想到裴羡会朝着自己跪下来，这个姿势让他躲不开裴羡的眼神，他眼里很清明，没有一丝醉意，眼中盛满的感情让他不禁看向别处，才能掩盖出他心中的慌张。 “闻舒——”裴羡的脸不断向前，他的样子在闻舒眼里不断放大，闻舒这才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看裴羡的长相，剑眉星目的，但是因为下三白的眼睛，让他总是带着一些痞气，就在他愣神的时间里，两人之间离得也就一指距离，裴羡身上浓浓的酒气和炙热的呼吸近在咫尺，他的视线往上移，跟着裴羡的眼睛对上，看着裴羡的眼神也不断下移，落在了他的唇上，不断靠近。 闻舒这才反应过来，狠狠地推了裴羡一下，整个人猛地往后退，看着眼前被自己推得倒在地上的裴羡，他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起来，“裴羡，别逗我玩了，你肯定是喝醉了，自己没反应过来。” “我们，我们是朋友的。”闻舒眼神慌张地四处乱看，就是不敢看地上的裴羡。 裴羡已经从闻舒的反应中得到了答案，但他还是不死心地重复着：“我就是喜欢你。” “别说了，裴羡，你喝醉了。”闻舒转身就逃避地往舞蹈室，“我们还要比赛，早点回去吧。”闻舒不敢往后看，他害怕跟裴羡的眼神对视上，也许就心软了。 裴羡倒在地上，也不知道是在跟谁犟，就这么一直不起来，“切。”想了这一路的词，到了就只知道说这一句话，“早知道会失败，就把想说的都说完了。” 裴羡挣扎地站起身，摸着唇发愣，差一点，兜里的手机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江觉发现闻舒一回到舞蹈室就坐在地上发呆，手上还带着显眼的红痕，他走进闻舒身边，挥了挥手，但闻舒看上去一点反应都没有，“回神了。” 闻舒恍惚了一下，看向空荡的舞蹈教室，“队员呢？” “早结束了，你这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坐在这里发呆，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这话，闻舒有些犹豫，“没什么。” 江觉坐在他身边，并没有离开，“看你的脸色可不像没什么，说吧，我不是你们辩论队的，我是最好的选择，难不成你还能跟林菲夏扬他们说。” “就是这样了。” 沉默了片刻后，江觉有些犹豫地开口，“那你为什么不试试，谈恋爱嘛，图一个开心，你谈了说不定觉得他不错，他虽然四肢不协调，跳舞不行，但脸长得不错，怎样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恋爱对象吧。” 但闻舒并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说道：“让我再想想吧，我来收拾，你先走吧。” “真不用我留下帮你。” “不用了。” 江觉拍了拍闻舒的肩，“万一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看向空无一人的教室，闻舒这才放心地靠着墙壁滑下来，盯着地板，喃喃自语：“我连喜欢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做，还怎么去喜欢他呢。”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告白，在高中的时候，他明明还是大方地拒绝，而不是像今天一样弄得那么难看，怎么还越活越别扭了，闻舒自嘲地笑出声，真正了解完这个别扭又软弱的他之后，裴羡也许不会喜欢上他，甚至连朋友都做不了吧，到那个时候，他或许就会发现他并不值得喜欢。 只知道一个劲地逃避，永远都不去解决问题，“真是个烂人。”闻舒将自己埋在臂间，不再动弹。
第27章 修罗场裴仔 直到阳光透过帘子，闻舒才抖了抖身上僵硬的四肢，昨晚他实在没有精力回去，就在舞蹈室过了一夜，地上的手机不断地发出震动声，闻舒打开一看，全是队伍里的消息。 名为【旺旺喵喵队】的群聊里面十分热闹，闻舒从几百条消息中找到了林菲的话。 【林菲菲菲：那就那么定了，晚上就去离学校近的那家的酒吧玩一玩。】 由于知道他之前都不会参加这类场合，这次林菲和夏扬都单独来问了他。 看着私聊里面的话，闻舒难得地有些犹豫，他的手指停留在界面的上方，裴羡应该会去吧，他要不去跟裴羡道个歉，或者仅仅只是见一面也好，昨天他就那么把裴羡扔在那，闻舒犹豫片刻便答应下晚上的聚会。 而消息那头的林菲和夏扬已经激动地“广昭天下”之后，便疯狂地开始@从昨晚开始就没有任何回复的裴羡。 醉梦内，老板正为难地看着眼前醉成一滩烂泥的裴羡，“常少，这这这我们的时间到了，也是时候休息了，您看要不晚上再来继续，我肯定给您把这个位置留着。” 常旭眼下也是一片青黑，摆摆手，“陆老板，我们也不为难你，但你也知道老裴的德行，这样，我们就在这呆着，费用就按包场的费用来，到晚上酒吧营业之前的一个小时算一夜包场，剩下的你就不用管我们了。” “好，常少财大气粗，这地方就给您用着了。”老板听了哪能不乐意，收拾着东西就走了，生怕再晚一步身后的人就要后悔。 常旭摊在沙发上，头疼地看着张熙，示意道：“老张，怎么办啊，老裴不会挂了吧，昨天回来就猛猛灌酒，把兄弟伙都灌走了，在这样下去，我也顶不住了。” 昨晚他们本等着迎接裴羡带着人回来，结果直等到了面色难看的裴羡，来了一句话也不说，拿着桌上的酒就开始喝，看这架势，他们就知道这结果不是很好，但是恋爱嘛，在他们看来又不是非那个人不可，所以刚开始他们都觉得没什么，毕竟裴羡自身条件也不差，可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桌下的酒瓶已经数不清了。 张熙脸上也没有了以往的镇定，边靠近裴羡边说道：“怎么办？把他拦下来啊，再喝下去，他迟早胃出血进医院。” 还没等两人靠近，摊在沙发上的裴羡一下睁开了眼，呻/吟地撸/起头发，就这么直直地看着想要靠近自己的两人，眼神里竟是一潭死水，毫无波动，随后又伸手再桌上扫了扫，开口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桌面一般，“酒呢？” “老裴！”常旭看不下去了，伸手就把他拎起来，使劲地摇了摇他，“你能清醒一点吗？又要进一次医院才善罢甘休吗？” 裴羡就任由他这么摇晃，胃里的感觉就像有人在拿着刀子刺他一样，但他脑子只要一清醒，就想起昨晚闻舒的背影，喉咙口一阵恶心，他一下推开常旭往厕所跑。 他大口大口地吐着，好像要把身上的器官都吐出来，吐出来的烈酒闻上去难闻极了，裴羡控制不住地想到了闻舒，他那么爱干净，闻到这味道肯定又会开始嫌弃他，他现在狼狈成这样，居然还有精力想人，裴羡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常旭靠在墙边看着他那样，对着张熙摇了摇头，“我是没办法了。”这么多年朋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裴羡这个样子，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劝起。 裴羡吐得昏天暗地的，忽略身旁的两人，踉踉跄跄地又跑到沙发上拿起衣服，朝着门口走去。 “诶！老裴，你干嘛去？” “回家。” “不是，你等等我们啊。”张熙急忙跟着裴羡走去，拿起裴羡的手机丢到在后面的常旭身上，“我扶着老裴，你把老裴的手机给拿上，刚响半天了。” 一回到公寓，裴羡就跌跌撞撞地往客房走，张熙拉都拉不住他，刚抓住他的手就被狠狠地丢开，“嘶，那是客房，裴羡！” 裴羡凭借着直觉打开客房的门，打开衣柜，里面只有孤零零的两件衣服，上面还是熟悉且喜欢的味道，但因为放了有一段时间了，里面的味道已经变得很稀薄，裴羡努力地挤进衣柜里面，赶忙关上了门，生怕里面的一点味道会被冲散掉。 “我去，老裴呢。”赶到房间的常旭有些疑惑，“老裴还会隐身了？” “滚，你也喝醉了是吧。”张熙打开衣柜看着里的人，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靠！谁能想到裴羡这小子还是个情种。” 常旭也辏过来看，衣柜里，裴羡可怜地缩成一团，抱着皱巴巴的衣服一个劲地闻，甚至还不过瘾地把头蒙在里面，直到听到了衣柜门被打开的声音，眼神锋利地看了一眼他们，又一下把门给关上了。 “这老裴抱着谁的衣服，宝贝成这样？”常旭愣愣地问道。 “还能有谁的衣服。”张熙头疼地看向衣柜，“闻舒闻队长的。” “对了！”常旭拿起手机指着里面的消息说道：“你看，他们辩论队好像要庆祝一下，还正好在醉梦，而且闻舒好像也会去，咱今晚是不是要避一下，省得老裴触景生情。” “今晚还在醉梦，闻舒也去。”张熙想了想，“今晚必须去，还得把老裴弄得帅一点，他们总要好好谈一谈，不然就这样放任他他每天喝醉吗？” 说完不等回答，就打开衣柜，不顾里面裴羡仿佛要杀/人的眼神，“老裴，快清醒起来，今晚我们陪你不醉不休。” —— 舞蹈室内，闻舒看着至今都没有回话的裴羡，有些担心，但以他们现在尴尬的关系，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问他，闻舒看着消息栏里面裴羡的头像发愣，最好还是泄气般地关上了手机。 “闻舒？闻舒？”江觉推了推他，“有听到我们的话，跨年的时候，你们应该正好是决赛，还有时间来排练吗？” “有，你别担心，我会抽出时间来的。”闻舒低声回答道，“齐舞我可能腾不出来时间，但是独舞我可以早一点开始扣细节。” “那就讨论得差不多了。”江觉边收拾东西，“对了，听说你今晚还要去酒吧，别穿得太幼稚啊。” “酒吧！”旁边几个女生听到这话，眼睛就直冒光，“我们能去吗？” “人家辩论队内部活动，你去干吗。”江觉毒舌地吐槽着。 但她们全然不顾江觉，而是挤在闻舒身边叽叽喳喳地说话，“想好穿什么去了吗？”“这可是你第一次聚会，穿好看点啊。”“我们帮你准备！就穿你上次表演的那件白衬衫，我还有个Choker肯定很配，我现在就去拿。” 闻舒实在没有心情去想今天晚上到底要穿什么，只能应付地答应着，谁料他这个反应，更加掀起了周围人的兴奋，当即让他回去穿上衣服赶过来帮他搭配，闻舒求救地看向江觉，“江觉！” 江觉无能为力地摊开手，他本就发现闻舒今天闷闷不乐的，反倒是现在显得有精神多了，“那你们可得给闻舒好好打扮，我们街舞队的门面呢，我先撤了哦。” “江觉你......”闻舒的话才说一半，就被拉着往更衣室冲，“诶！我自己换，我自己换。” “嗯！”女生满意地看向闻舒的装扮，“这样才对，对了，抬头。” 闻舒听着她的话抬起头，露出脆弱的脖子，女生扯了扯他的白衬衫，给他戴上了Choker，黑色的带子紧贴在他的肌肤上，和白嫩的肤色形成对比，闻舒声音微哑，“好了吗？”脖子上有股子束缚感，让他秀气的喉结不自觉地滑了滑，闻舒伸手调了下黑色的带子，修长的手勾着它弹了一下，力气有些大，还正好打在他脆弱的喉结上，使得他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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