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说: 够不够长…… 一个字的存稿都没有了
第74章 只当被狗咬了 池明远躺在地上,先是笑,后又觉得眼睛干涩,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泪了,池渊的一切都是他罪有应得,可林槐,林槐是无辜的,今天的计划里没有林槐,只是当下脑子一抽,不知道为什么会将林槐扯进来。
也许是被林槐护着池渊和郑同修的动作激到失智,也许是为了让池渊自食恶果,老同性恋生出小同性恋,很显然他的目的达到了,池渊被他打倒,池明远胜利了。
宴会厅大门打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林槐,林槐走路步子沉稳,不会这么莽撞。
许小川疾步走到池明远身边,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拉起来,对着他脸颊就是一拳,“池明远,你混帐!”
“没吃饭吗?打这么轻?”
中途一个同事喝醉了,许小川送他去酒店休息,错过池明远讲故事那精彩的一幕,后面他亲吻林槐那一幕被其他同事拍下来发在工作群,许小川当时正在开车,看到视频气到手抖,他是不再对林槐抱有任何想法,但并不代表池明远能肆意践踏林槐的尊严。
“你早就对林槐有想法了,你是怎么做到在我面前字字句句贬低林槐,背着我又把林槐骗到你床上的,你知不知道林槐他不喜欢男人,你知不知道林槐什么都没有,仅剩的只有尊严!”
池明远被打到偏向一边,笑道:“许小川,别他妈天真了,尊严在金钱面前一文不值!”
“你他妈的,池明远,我今天非打死你!我说过,即便不跟林槐在一起他也是我尊重的人,你为什么非逮住他欺负,你想气你爸有的是办法,为什么偏偏选择欺负林槐!”
“你要听吗?因为他缺钱,而我正好有钱,我给钱睡他……”
“砰!”
许小川用力全力将池明远摔到地板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这么做,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开心吗?”
“算了,池明远,我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今天的所做所为!”
许小川离开后又剩池明远一个人,他强撑着坐起身,浑身痛,哪哪都痛。
林槐去医院看望池渊时他正昏迷着,医生说他的病情突然恶化,手术需要提前。
郑同修在等手术前的评估,看见林槐,“去花园走走?”
中心医院的小花园这会儿没什么人,郑同修说:“有什么想问的?”
林槐摇头,没什么想问的,池明远将一切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自己只是个外人,无权询问,无权探究,也没权利评判他们的过往。
郑同修掏出烟夹在指间,没点燃,放鼻子前嗅了嗅,“你跟明远的事,我跟老池其实早知道了。”
“嗯,猜到了。”
“财务今天会有一笔帐转给你。”是之前会上宣布的要给林槐的奖金,一直没核算。
林槐是个聪明人,郑同修更是,聪明人不用讲太明白,但郑同修还是出于长辈的担忧提醒林槐:“你跟明远不是同一条路的人,他不喜欢男人,跟你只是为了报复池渊,林槐,你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我相信你自己能处理好。”
“谢谢,我会的。”
下午,林槐收到公司转过来的三十五万奖金,将三十万转给池明远,欠他的算是还清了。
池明远当晚喝的烂醉,他是在第二天看到银行信息入帐三十万,一个电话拨给林槐,语气带着心虚:“什么意思?”
“欠你的钱,还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你还?”
林槐不想跟他过多争辩,语气冷淡:“池明远,游戏结束了。”
“我说过不用还。”这时候仿佛不用还钱就能抵消一点点他对林槐的伤害。
他挂断电话将三十万返给林槐,林槐收到后又转给他,他又返回来,来来回回三次后林槐约他见面。
半小时前池明远从人事经理处得知林槐递交了辞呈,如果说昨天是报复后的空虚和后悔,听到林槐辞职的消息则是害怕,池明远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他想,他可能要失去林槐了。
见面的地点在池明远家附近的马路边,这次林槐办了一张卡,三十万存卡里,将卡扔给池明远:“密码是你生日,我们两清。”
池明远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他只有一个想法,拖住林槐,别让他走,“怎么两清,一开始说好的三十万睡你十次,这才睡五次,我不想占你便宜。”
林槐心力交瘁,“我只当被狗咬了,以后我们不必再有交集。”
“我不同意。”
“池明远,你凭什么觉得全世界都亏欠你,全世界都要围着你转?”
“你别忘了我们签过合约。”
林槐实在没想到池明远会在这里等着他,“所以呢,我需要赔偿多少?你说个数字,我赔。”
池明远本意只想让他留下,岔开话题:“你辞职了?”
“对。”
“我不准!”
林槐笑了下,“池明远,你凭什么不准?”
“如果我是和创总经理呢?我不许你走。”
“每个人是自由的,我跟和创只是雇佣关系,不是卖身,我可以自离。”
林槐转身,没再看池明远一眼,只留给池明远一个决然的背影。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池明远站在原地,他可以原谅林槐知情不报,可以原谅林槐帮池渊和郑同修瞒着自己,甚至他跟他们站一条线自己也可以接受,但他不能接受林槐离开他身边。
而后几天池明远几乎天天失眠,他没去公司,每天在家不是喝酒就是想林槐。
他好像伤到林槐了,他后悔了,他想,他是爱上林槐了。
是的,他承认自己爱上林槐,但不认自己是同性恋,极致的矛盾撕扯着他,令他夜夜难寐。
郑同修犹豫许久,还是将池渊的病历报告一并拍照发给池明远,毕竟是他父亲,他有知情权。
池明远出现在医院时池渊已经醒了,刚好林槐也在,林槐坐在床边的小凳子上跟郑同修对接业务,池明远的出现打破病房和谐,林槐站起身:“我先出去,你们聊。”
池渊叫住他:“林槐,不用出去,我们继续。”
池明远站在门口,“你什么时候病的?”
“三个月前检查出来的。”
说不出什么感觉,大概是“罪不至死”,池渊是有错,池明远想让他身败名裂,想让他跟汤绮梅道歉,唯独没想过要他死,他恨池渊是真的,想让他付出代价也是真的,但听到他可能会死,池明远还是怔了许久。
“能治好吗?”池明远问。
“连医生都说不准,听天命吧,活也活够了。”
池渊示意池明远走近,然后让郑同修将一个文件袋交给他:“这里是和创公章,公司暂时交给你,本来就是你妈妈的,你比我想象中的更适合当总经理的位置。”
池明远不接:“我不要,说好的为公司创造两千万利润,没做到之前我都不能要。”
“暂时放你这里,近段时间我都不会去公司。”
“你养好病回来接手,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
池渊是疼爱池明远的,人到中年总是格外看中“血缘”这种东西,池渊的亲人不多,如今在世的也只有他的老母亲和眼前这个儿子。
公事谈完,池渊当着林槐的面问池明远:“你跟林槐的事我都知道了,作为长辈我本不该插手,但你是我儿子,林槐是我看着长大的,我问你,你是同性恋吗?”
池明远听到这三个字心头一颤,这三个字就是他的逆鳞,“不是。”
“那你跟林槐是怎么回事?”
“这是我跟林槐之间的事,没必要跟你汇报,林槐,出来聊几句?”
林槐全程眼睛盯着报表,耳朵却烫到发痛,这两父子还真是同种血脉,他们肆无忌惮的谈论,完全把林槐这个当事人当作透明,无视他的感受。
“好。”
医院门口车来车往,林槐问:“聊什么?”
“年会那天……是我冲动了,我向你道歉。”
“嗯,我接受。”接受道歉,但不想原谅他。
池明远眉梢上喜:“你不怪我了?”
“不怪。”
“那你明天还会去公司吗?”
“会。”
隔天,池明远拎着给林槐打包的玉皇鲜虾饺、燕窝粥、一品干蒸在楼下等着他,路过的同事们个个低头疾行,想当作没看见,又不得不向池明远问好,毕竟每个人都清楚,池明远将会是公司未来掌权人。
林槐跟周航在地铁口碰到,周航鼓起勇气,挠挠头,说:“林哥,不管怎么样我都站你这边,你的能力,你的人品在我这里都是顶尖的,你永远是我的榜样。”
“谢谢。”
林槐其实不希望听到这些话,他希望这些事从来没发生过,每每被提及一次,就像凌迟,再来一次。
周航远远看见站在大门口的池明远,小声:“林哥我先上去了。”
林槐走近,池明远赶紧迎上来,“没吃早餐吧?给你带的。”
“没吃。”
林槐接过,跟池明远并排着等下一趟电梯,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十公分,给池明远的错觉却像是隔着一片海。
他以为林槐会将早点扔掉,林槐当着他的面吃,像以前一样多拿一双筷子给池明远:“我吃不完,别浪费。”
池明远这才松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暴风雨前的宁静
第75章 离开计划 中午,饭点还没到,池明远订的午餐先到,还是跟以前一样,池明远占用林槐的办公室,跟他一起吃午餐,然后挤在他的休息室抱着他午休。
下午三点,前台收到一束灿烂的玫瑰,橙色的玫瑰点缀着红色的非洲菊,漂亮的像火焰一样,如同那玫瑰的名字,“火焰”。
送花的外卖员交待花要送到林槐先生手上,前台内线打给林槐,让他去前台签收一束花,林槐接到电话时池明远刚好过来交待工作,林槐抬眼看他:“花你订的?”
“你要是不喜欢或者不想去拿,那就不拿,我心血来潮订的。”
林槐起身往前台走,“我去拿。”
幸福来的太突然,以至于池明远松懈过度忽略许多细节,譬如,若是放在以前,林槐绝对不可能去前台签收一束玫瑰。
随花的卡片上写着“对不起,我错了”,林槐看了两眼,将卡片扔进垃圾桶,卡片上沾着金粉,黏了林槐一手,林槐去洗手,顺便冲咖啡。
池明远端着杯跟在他后面:“花你喜欢吗?”
“喜欢。”
“喜欢明天再给你送。”
“好。”
下午茶时间,大家都在休息,他们挤在茶水间分甜品,不知道谁先起的头,里面聊的正起劲:“所以说嘛,别看他平时装的清高,私底下比谁都放得开,谁知道他那些订单怎么得来的。”
池明远的火气“蹭”地往上涨,刚抬脚准备踢门,被林槐拽住手腕,林槐向他投过冰冷的目光,摇头示意他继续听。
里面声音还在继续:“就是,我听说他是池总资助的贫困生,我一直没敢说,有次我看他从池总的车上下来,手里还拿着池总的包,啧啧,说不定早爬到池总床上了。”
“哈哈哈,那不是伺候完老子又伺候小的?父子俩共用一个?”
“你别说,这故事里还有一个郑同修呢。”
一个女生说:“你们别胡说了,林经理的能力是我们看得见的。”
“那又怎样,有能力的人多了去了,那也得有机会呀,机会都是睡出来的。”
池明远甩开林槐的手一脚踹开门:“聊啊,继续!”
鸦雀无声,里面的人个个低着头假装喝水,林槐麻木地转身,听着池明远发飙:“怎么不聊了?你,统计他们几个的名字,十分钟后交给我,记到名字的人全都去财务结工资。”
林槐觉得好笑,这一切不都是因为池明远吗?
晚上,池明远执意送林槐回家,车上,池明远说着他对将来的安排:“我们自己出去开家小公司,我出资,你当老板,法人是你,盈利算你的,亏损算我的,再在市中心买套房,买大点的,把阿姨和你两个弟弟都接过去一起住。”
林槐看向他,说:“好。”
池明远的一颗心慢慢回落,只要他加倍补偿,他跟林槐的关系很快会回到从前的。
半夜,林槐在各大招聘平台疯狂投简历,在离开和创之前,他必须先找好退路,弟弟们即将上大学,大学费用高,林槐得为他们作打算。
一周过后,所投的简历几乎全部石沉大海,唯一一家回邮件的,建议他改投公司招标文员一职,月薪五千,林槐删除所有邮件,继续像往常一样工作。
招标文员?月薪五千?这些对林槐来说是讽刺,他想,他还没落魄到这种地步。
曾经合作过的一家公司的助理欠林槐一个人情,打电话给林槐,暗示林槐上当地人力资源网站搜索自己的名字,林槐打开网站,输入自己的姓名,果然,年会那天发生的事被人录成视频掐头去尾的上传到网上,视频里的林槐被池明远吻着,角度问题,看上去像是林槐主动献吻。
热评第一条的评论将林槐的个人信息、工作经历回复的一清二楚,评论区最刺眼的一条是:“各公司HR请注意,此人最近频繁向各大公司投递简历,据不精确统计,至少有四家以上都收他的简历,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他跟上家公司存在纠纷。”
言外之意:“招过来就是个麻烦,各公司注意甄别。”
何俊南是在两周后约的林槐。
再次见到林槐,何俊南胸口堵着一口气,上次见他,他沉着,自信,这次见他,他清瘦大半,整个人从内由外透着疲惫。
许是怕何俊南尴尬,林槐先开口:“你也知道了吧。”
“我知道网上传的不是实事,至少不是表面那样,我相信你的为人,林槐,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暂时不需要。”
何俊南犹豫再三,将公司的招聘公告递给林槐:“我们公司在僚市新开一家分公司,分公司急需像你这样的人才,我向老板推荐了你,巧的是老板以前在一场公开竟标会见过你,也看过你做的标书,一直夸你临场应变能力强,我们公司虽然跟和创业务不同,但大体差不多,你肯定能胜任。”
林槐知道肯定不是何俊南说的这么轻松,这份职位多半是何俊南求来的,他应着:“需要面试吧?”
“这么说你同意了?我这就回复老板约时间面试,不过去了应该要住僚市,每天通勤五个小时,正常人受不了,公司有提供宿舍,环境我去看了,单身公寓,安全性和私密性都很好,你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我帮你争取。”
“这样就很好。”
他先过去,稳定后再接家人过去。
面试安排在周三的上午,林槐请假,池明远刚好没在公司,面试进行一半,池明远的电话打进来,林槐将早已静音的手机翻过来放在桌上,继续跟诚临的老板谈方案谈策略。
诚临的廖总比林槐年长不了几岁,许多想法看法以及做事方式与林槐不谋而合,一场面试两小时他们相谈甚欢,廖总握着林槐的手:“哎呀,小林啊,相见恨晚呐,其实很早就想挖你过来,一直找不到机会,希望以后我们一起把公司做好,做大,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多谢廖总。”
林槐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老远听见于凤芝的吼骂声:“你个小兔崽子,谁让你把头发剪烫成这样的?你们老师说了学校不能烫头发,你哪烫的?赶紧给我剪了!”
林小杨拦在于凤芝前面:“妈、妈,擀面杖太重了,你先放下,二哥你先去炒菜,让妈休息。”
“怎么了?”林槐进门,接过于凤芝手里的擀面杖。
于凤芝气到胸腔直颤,指着一旁的林簇:“你看看他这个头发,洋不洋鬼不鬼的,好好的清清爽爽直发被他烫成这鬼样子,读书就读书,搞什么发型。”
林槐这才看清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的林簇,他烫了个自然卷发型,最近在地铁经常看见小青年烫类似发型,上次在理发店看见过一次,应该是叫什么韩式羊毛卷。
“男孩子到这个年纪是该爱美,妈,你没发现你二儿子这发型很帅吗?”
“美?美个屁啊,像羊屁股似的,咦!”于凤芝瞪着林簇,“你以前头发乱的像鸡窝似的你都懒得理,怎么突然去烫发了,不对不对,你最近还特别臭美,你哥你弟的衣服都被你借去穿,鞋子刷了又刷,胡子天天刮,还用你哥的洗面脸,林簇!你早恋了?”
一直没反驳的林簇激动地回:“不是!没有!”
林槐将林簇推进房,“好了,你先去写作业,小杨,你去炒菜,妈,林簇长大了,有自己的心思很正常,慢慢教。”
好说歹说将于凤芝劝住,林槐敲响林簇的门:“能进来吗?”
“哥,门没锁。”
林簇坐在床头的地板抱着膝盖,语气郁郁:“哥,我明天去剪。”
“挺好看的,我不是来叫你剪头发,你长的好看,就算光头也好看,不过你不像是会烫发的人,怎么突然想到烫头发。”
林簇不说话。
这几天那个叫郁左的人总是出现在师傅身边,弄得师傅上课都没心思,那人鲜花、美食、衣服鞋子轮番轰炸,师傅全都没收,他送一件,让林簇帮他扔一件。
昨天下课林簇照例去武馆,在大门口看到郁左拉着张知贺表白,他说他什么都愿意为张知贺做,他说张知贺喜欢黑色,他现在所有的衣服都是黑色,张知贺喜欢寸头,他现在是寸头,张知贺说可惜了,他现在喜欢白色,喜欢卷毛。
课没上成,张知贺拉着林簇一块儿吃饭,林簇看着自己身上的蓝色校服,试探着问:“师傅,他明天再来,我帮你打退他吧,我刚学会卸胳膊,卸一条胳膊至少能让他消停几天吧。”
“哇,了不起啊小簇簇,会保护师傅了,不过我有没有说过,我们学武是为了自保,为了锻炼身体,而不是让你去打一个跟你无缘无故的人,再说了,你打不过他,他爸爸打泰拳的,他叔叔会咏春,他深藏不露,你别自找苦头,放心,我能应付。”
“那师傅你学散打是受了那人的影响吗?”
他说这话时语气古怪,张知贺敲了他一记栗子:“什么啊,跟他有什么关系,我在国外认识一帮中国的朋友,他们在国外舞狮,我闲暇的时候会过去帮忙跑场,里面一个大哥很照顾我,时不时教我一些招式,跟那人可没关系,要非得说有关系吧,那可能也有一点,学会了我能跟他对打,至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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