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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大家一起出去吃饭，也只吃了一点点。 其他的都是别人吃的。 一开始还以为是时差没倒过来，没胃口。 时间一长，就不是这样了。 但沈渡没发觉，以前就吃得少。 “哦，对了，开学之后我准备去实习一段时间。” “申请要的吗？” “对，最好是有些实习经验，这样申请好过一点。” 杨成思索了一下，“家里好像没有什么心理学的职位诶！” 灵机一动，杨成身子前倾，靠在桌子上：“要不我让我爸给你开的工作室？你当老板，我当股东！” “……”沈渡直直盯着他，脸上若有若无的无语。 “你……难道这辈子都要包 养我？你又不是莫……” “只是给你开个工作室，你自负盈亏行吗？” “算了，我还是去人家公司实习吧……” 杨成鼓起腮帮子，又泄气。 沈渡不仅是他的好朋友，更是他的家人。 沈渡现在没了依靠，杨成更是心疼他，恨不得让沈渡直接认自己爸妈做干儿子。 奈何沈渡一心只想靠自己。 去完DOUBS之后，沈渡花了几个晚上，把之前做的账单翻出来。 莫云深给了沈渡两百万，算作是分手费。 在沈渡这，这笔钱算是借给他到毕业的。 一开始，沈渡是想无忧无虑用着这笔钱，可后来，他想靠自己的努力把钱赚回来，还给莫云深。 不是想和他划清界限，而是想告诉莫云深。 自己有能力赚钱，有能力养活自己。 他不能再拿一笔钱打发自己，随随便便说分手。 对的，没错。 沈渡是个犟种。 以前三头牛拉不回来，现在八头牛。 他就是要缠着莫云深一辈子。 谁让莫云深主动提出在一起的，谁让莫云深要把他带回家。 早知道自己是这样的人，会不会后悔当初没有无视流浪的小孩，任凭他饿死在街头，或者被人打死。 可惜没有如果。 开学前，沈渡确实找了几家不错的心理工作室面试，收到的反馈也不错。 不知道什么时候，投简历的时候投到了莫氏，莫氏也发来了一份Offer。 沈渡看着莫氏娱乐的名字，说不上的酸楚。 这是他曾经可以说是为所欲为的地方…… 现在要去上班，那岂不是给别人做牛做马。 他只想给莫云深做。 沈渡直接把莫氏给pass掉了。 转头在几家知名的心理工作室挑选着。 不过他还拿不定主意，便去找了教授。 教授给他的意见，先去医院，再去心理研究所。 这样，他能从最常见的心理疾病，到罕见的病情，他都能有个了解。 也方便考研的选题。 沈渡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于是，他入职了一家治疗精神疾病很不错的医院。 去报道的那天，沈渡见到了自己的主任。 “你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实习生，” 沈渡说明了自己的情况。 “好的，叫什么？” “沈渡。” 女人引着他往办公室里去。 沈渡走进最大的一个办公室，里面坐着的就是精神科的副主任。 “您好，我是今天来报道的实习生。” 男人抬头，见他眼熟，仔细盯望了一会，“你叫什么？” “我叫沈渡，T大大三学生。” “沈渡……哦。”男人意味深长地点头，随后将自己的名牌摆在了沈渡面前。 伽岚。 “你、你是伽蓝……老师。” 伽蓝歪头微笑，好似看见熟人，宠溺。 “来实习是吧。行，之后跟着我吧。” 伽蓝是尼克的朋友，按理说沈渡应该避嫌。 可这家医院在业内算是比较头部的，沈渡又想在这方面有所收获。 “你放心，这次面试我都没参加，我不知道你要来。你就是自己面进来的……我没给你走后门！” 伽蓝的话，打消了沈渡的忧虑。 “你就在我办公室办公吧，课表给我，我给你安排值班，有团体心理治疗，就跟着。” “好。” 伽蓝看着班表，“除了课上老师说得那些内容，有没有了解过真实的案例？” 沈渡摇头，他一直在学校里学专业知识，还真的没有接触过真实的精神疾病的病人。 伽蓝点点头，“等一下有一个会，你一起来听。” “好。”沈渡在办公室里，动作有些局促，被伽蓝看出来了。 “我听尼克说，你没这么腼腆啊……” 被老师打趣着，沈渡更害羞了些。 但更多的是害怕，害怕自己被老师看出来些什么。 做完了一切的前期工作，沈渡就跟着伽蓝在医院里面，各种开会，查房。 沈渡一直没想到，自己还会进到医院来。 他从没觉得自己是医生。 因为他治不了自己。 到了下班时间，伽蓝带沈渡一起去吃晚饭。 伽蓝带着沈渡去了一家小店，苍蝇馆。 “老板的女儿有智力障碍，你等下看看她什么情况。” 沈渡也没想到，下班之后还要加班。 两人坐在街边的塑料凳上，一边等着老板上菜，一边看着边上做作业的小女孩， “蓝医生你来了！”说话的是小女孩的母亲，饭馆的老板娘。 伽蓝点点头，“来看看妞妞。” 女人憨笑，转身走到小女孩边上，轻声细语说了什么， 女孩转头，拿着作业本坐到了两人边上。 小女孩看上去也有十几岁了，但是作业还是小学生最基础的算数。 歪歪扭扭的字体，在7+8后面写上了15。 伽蓝抚摸着女孩的头，温柔地教她写作业。 沈渡看见小女孩的手，别扭地抓着铅笔，嗓子里一直嗯嗯着，但没说什么话。 等到菜上齐之后，女人领着女孩坐了回去。 “妞妞自己写啊！” 沈渡看着妞妞，十分的乖巧。 “她这是……” “七八岁的时候受刺激了，智力也就停留在了那个年纪。” 伽蓝细细讲述了女孩的情况。 “老师是跟踪了很多年吗？” “小姑娘出事之后，就来找了我。现在也都十几岁了，快到上高中的年纪了。可惜了，智力无法突破了。” “那她的手……” “神经错乱。” 沈渡心底说不上的难受，他不能说和小女孩感同身受，只能说大家都是自己的苦命人。 “老师，她只是精神打击，也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伽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今天第一课，我们救不了所有人。” 伽蓝说完，便开始吃饭。 沈渡听这句话，耳熟的很。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救不了所有人。 就像现在的小女孩，只是神经上的打击，就导致她永远停留在小孩的心智。 像章先生，人到中年了，再成熟也是会被自己所在意的事情打击，变成人不人的样子，最终落得一个不堪的下场。 这不禁让沈渡想到了自己。 医者难自医。 他会不会也变成这样，一个不堪的结局。 吃完饭，伽蓝送沈渡回了公寓。 “之后不能一直送你，最好先看好交通方式。” “会的老师。” “学车了没？” “学了。” “上过路吗？” “还……还没。” “有时间练练，以后用得到。” 伽蓝走了。 沈渡站在门口晃了一会。 莫云深送给他的那辆车还停在地下车库里。 落满了灰。 “杨成，有时间出来陪我练车吧。” “哟祖宗，这会想起我了？这两天忙得见不到一面，现在知道我的好了？” “……那你来不来？” “来！为什么不来？要不要我找个车队为你保驾护航！” “……”沈渡无语。 “你跟二流子一样，神经病。” “嘿……” 回到宿舍，沈渡整理起今天看见的案例，把资料整理进文档里，方便之后分析案例。
第65章 赛车手，杨成 人忙起来后，感情确实放在了身后，无暇顾及。 沈渡没有课，没有排班的时候都泡在医院里。 跟着伽岚跑病床，听案例，开会做分析。 实习时间三个月，很快就过去了。 从春天到夏天。 温度从几度变到了现在的二十几度，这才让沈渡有了时间的实感。 医院学校两头跑，都快把那个人给忘记了。 实习结束，伽岚说要请沈渡吃个饭，庆祝他顺利从医院离开。 正好碰上杨成来找沈渡。 “那就一起吧！” 伽岚在饭桌上说了很多沈渡在医院的事情。 他们听得津津有味，倒是沈渡在一旁安安静静听着。 说完糗事，伽岚就说起了医院里的八卦。 对他人来说是谈资，对沈渡来说就是案例。 “喂，我说你别那么认真了诶。都不实习了……” “不不考研不知道，这些都是我以后很有可能会碰见的案例。” 沈渡说起了章先生的事情。 那是他第一次改变自己考研的想法。 以前只是想，自己能考研留学一定很厉害，他要让莫云深刮目相看。 遇见章先生之后，他想救人。 他想帮助那些有心理障碍的人。 沈渡不想再看见章先生这样的人，因为难以自拔的痛苦而颓败半生。 也想救救自己。 吃完饭，他们在回家路上散步。 伽岚轻声问沈渡的生活怎么样。 “看你一直在医院，没有自己的活动吗？” “现在除了考研复习之外，也没什么了。” 伽岚这么问，不是没有道理。 他想知道沈渡有什么缓解压力的办法。 伽岚在医院做了这么多年，见过各种病因，各种医闹，甚至有医护受不了压力而自杀的。 沈渡从没缺席过一天。 一些病人的家属看沈渡是实习生不相信他的能力，对他辱骂甚至动手推搡。 沈渡一边解释，一边还要注意着家属的情绪。 可只有伽岚注意到沈渡的情绪。 或许在他眼里，沈渡也是病人。 按理说，伽岚不应该和沈渡谈及心理健康，可沈渡的表现太正常，和他的身体素质不太相符。 离开医院前，他在医院全身体检。 在拿到报告前，伽岚看了他的报告。 身体的各项器官都有衰竭的迹象，体重偏瘦，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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