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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挪着碎片。 莫云深以前经常和沈渡一起拼图，就这几张的碎片，沈渡应当两分钟就拼完了。 可，时间竟走过了十分钟。 拼好的照片上，一道道白色的纸痕横在两人之间。 沈渡红着脸要去抢相机，莫云深抱着沈渡的腰，脸上全是幸福。 现在，泣不成声的沈渡盯着照片，脑子里是那天两人在情侣餐厅吃饭的场景。 第一次，暧昧着。 现在怎么也幸福不起来。 沈渡用尽全力把照片还原，只能看见细小的撕痕。 相片被精心塑封，放进相框里，摆在了沈渡的床头。 “给你吧，你放床头！” 曾经沈对莫说的这句话，清晰的，反复的，折磨的，出现在沈渡的脑海里。 “给你吧，放你床头……”沈渡说完这句话，笑了一声。 在悲恸欲绝的时候，这句话显得格外好笑。 曾经被作为爱的信物，现在却被撕成这样。 莫云深，你究竟有多恨我…… 我是真的，脏了吗？ 我到底要做什么，你才能原谅我，相信我，见我…… 沈渡抱着相框躺在床上，泪流不止。 手不自觉，拿起电话。 对着“莫哥哥”的电话，按了下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回答。 沈渡已经不意外了。
第39章 尼克回国 酒桌上，莫云深的手机背扣在桌子上。 只是随手拿起，便有一个电话打进来。 是梅女士的电话。 前段时间，leo陪着梅黛一直在做康复训练。 梅黛的身体也好许多，于是又踏上了环球之旅。 这会，她和leo正在丹麦的一家小酒馆里，惬意地享受着两人的美好夜晚。 想起莫云深，便给他打了电话。 梅黛说丹麦的风景很美，一点也不输伦敦。 此行最终的目的地就是小美人鱼的故乡，哥本哈根。 明早的飞机，来报个平安。 祝两人玩得愉快之后，挂断了电话。 “莫总，恭喜啊！” “尼克老板，同喜同喜！” 今天是DOUBS搬完地址的最后一天，两个创始人请客吃饭。 来庆祝明天的开张。 酒桌上，员工不算多，相比以前，少了许多。 却根本比不上莫氏的规模。 看着豪放洒脱的当地人，莫云深心里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酸楚。 倘若，自己现在还是莫氏的总裁，一切都好…… 梅黛也康复了，沈渡依旧在身边…… 忽然，莫云深无奈的摇头，伴随着一声苦笑。 摇头，把一切忘掉重新开始吧。 莫云深独自在位置上看着大伙开心地喝酒，十分忘情。 自己端着酒杯，一口接着一口。 上次答应杨成要回国看看沈渡的尼克，已经定好了下周回国的机票。 只是现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对莫云深说这件事。 沈渡对他而言，只不过是好兄弟的前任。 对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出于从小看着沈渡长大的情谊来说，沈渡对他来说也算得上半个弟弟。 更何况，他早就把他们当作了自己的家人了。 尼克欲说还休，端着酒杯坐在莫云深边上。 边上的男人试探回头，看莫云深脸上挂着笑容，或许这会心情好。 正准备开口，莫云深抢先道：“明天就重新开业了……” “嗯。” “希望这一次，DOUBS别再那么坎坷了。前几年是不是位置选得不好？风水有问题？” 听到这话，尼克脑袋上冒出几个问号。 莫云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喜欢开玩笑了？ “两百平以下不讲风水，伦敦更不讲风水……” 莫云深扯起一个笑容，哈哈笑着。 笑起来比哭还难听。 回国的事情，尼克没有再提。 船到桥头自然直。 DOUBS的定位是轻奢定制珠宝，公司里除了基本的工作人员外，还请了一个模特。 暂时也就一个模特。 这个模特是华裔，从小在伦敦长大。 成年之后，回国玩了一段时间。 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莫云深，两人结识。 “小莫，尼克！”女人走来的时候，抬起酒杯向两人问好，顺势坐在了边上。 女人一头长卷发，皮肤匀称，五官大气。 行为却被熏陶多年，不拘一格。 尼克绕过来，回敬了一下。 “欧娜！” 这个叫欧娜的女人，是个Alpha，橙子味。 三人第一次见面，尼克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橘子味，一开始还以为她刚吃完橘子。 谁曾想，是欧娜放出的信息素。 莫云深和尼克都是Alpha，对同类的信息素十分敏感。 顿时就发觉了欧娜的“不怀好意”。 莫云深蹙眉，“小姐，我们都是Alpha……” 一句话让欧娜尬住，橘子味瞬间收了起来。 还以为欧娜会是AA恋，没想到只是看莫云深的样子，以为是Omega。 “不好意思，我从小见到你这样的，都是Omega……没想到。” 不是莫云深长得太秀气，只是欧娜见过的Alpha都是络腮胡，大肌肉。 白白净净，身上没二两肉的，很难不让人误会。 在那之后，莫云深就开始了增肌之行。 欧娜这会来，一是来庆祝明天公司重新开业，二是来请假的。 欧娜回国的那段时间，还没玩够大好河山，就听说了莫云深家里的事情。 听说莫云深要去伦敦定居开公司，就联系了尼克。 正好，欧娜也是一个模特。 以前是T台的走秀模特。 在国内旅游的时候，不小心腿受了伤，不能再接受刚强度的训练。 于是就退下来当平面模特。 回到伦敦之后，三人的联系就紧密了起来。 甚至可以说，欧娜天天都跑来公司找两个人。 起初，莫云深还因为国内的事伤脑筋。 欧娜却让他抬头向前看，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于是说起了自己受伤的事情。 欧娜云淡风轻地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将给两人听。 而这两人心里都有各自过不去的事情。 尼克说他和男朋友分手，没那么伤心。 相处那么多年，没了爱情还有亲情。 莫云深就更不用说了，亲自说了分手，亲自把充满两人回忆的房子卖掉，亲自撕碎了沈渡送他的照片。 他不想再回去了…… “下周正好有一个拍卖会，有件珠宝我很喜欢，想买。” “所以，你是要回国？” 欧娜兴奋的点头，还从手机里翻出了那件珠宝的照片给两人看。 尼克顿时接话：“是吗？这个拍卖我也关注了！里面的藏品还挺好的，要是能回去看一眼真品也是值得的！” 还以为是碰上志同道合的人了，欧娜很兴奋。 这只是尼克为了瞒着莫云深回国真实目的的一个策略罢了。 两人齐刷刷看着莫云深。 “莫莫~”尼克拉着莫云深的手撒起娇来。 一旁的欧娜目瞪口呆，他没想到尼克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撒娇真是不费一点吹灰之力。 莫云深被恶心到了，只好同意。 尼克拿起酒杯干了，心里苦涩：沈小渡，哥哥一把年纪了，自己爱情没管好，净给你们做 爱情保安了。你最好争气一点！ 晚饭以莫云深喝多结束。 红着脸，撑着墙，嘴里念叨着没醉。 大伙各自散去，尼克扶着莫云深的胳膊。 路边，莫云深抱着垃圾桶就吐，看一眼就吐。 “你都多久没喝这么醉了！”操着大爷的心，做着孙子的活。 “要是沈小渡在，看你还敢喝这么多酒！”尼克脱口而出。 下一秒就后悔了。 只见莫云深缓缓直起腰来，看着星河璀璨。 “他是他，我是我……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现在和莫云深在一艘船上，两人也是平起平坐。 尼克也不怕得罪莫云深，倒是把刀浇满烈酒。把他的伤口挑开。 “沈渡醒了，情况还不错。” 莫云深没有反应。 “他去了华东府，把自己东西拿回来了。” 尼克停顿了一会，给莫云深说话的当口。 莫云深转头，撑着台阶坐下了，“他十岁之后，有什么东西是他的？哪一样不是我买的？” 酒精作祟，情绪上头，这是分手之后，莫云深主动提起关于沈渡的事情。 “大到学校的公寓，小到身上穿的内裤，哪一样不是花我的钱……呵呵。” 莫云深：“上学的钱，我出的。出去玩，也是我出的。他就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孩子，他有什么是他自己的！” “他凭什么，跟别人……他凭什么背叛我……” 尼克没有插话，莫云深继续说：“他成年的时候，我送了他一颗黑钻石。那是Musgrave，全球都没有几颗的宝石，我从有这个念想到他十八岁送给他，我花了八年……花了不知道多少钱，我就是想送给他……做生日礼物……” 不知是夜晚风太大，还是眼睛太敏感，泪水就这样悄无声息坠落在浅灰色的大地上。 莫云深撑着下巴，吹着风，发着呆。 尼克蹲下，坐在边上。 “他把照片拿回去了。” 照片……什么照片，记不清了。 “你撕碎的那一张。”尼克补充道。 尼克相信沈渡没有做出任何背叛莫云深的事情，他也知道沈渡没有那么轻易放弃。 在沈渡来之前，替他多做些什么吧。 回国之后，一定要跟沈渡好好聊聊。 如果两人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悲惨的结局，那么这些年的坚持又当作什么呢？ 莫云深低头，胡乱抹了一把脸，把脸上的泪水拭去，假装不在意站起身，轻声说了句：“走吧，天冷了。” 十一月的伦敦，气温已至个位数。 薄薄的大衣难挡刺骨冷风。 “阿啾！” 沈渡的一个喷嚏冲击力反坐到自己的腹部，即使才一个礼拜，伤口仍然禁不起干戈。 腹部还缠着纱布的沈渡已经坐在了教室里，听着老师上课做笔记。 请假了一个礼拜，虽然进度上没有落下太多。 但现在沈渡的目标不仅是要拿学校奖学金，更是要冲击UCL的心理研究生。 上完课，和杨成简单吃了饭，又带着资料去了图书馆。 杨成一个没有受伤的人都坐不了一天，何况沈渡一个“半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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