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叶桥西急忙道歉,急得耳垂红得要滴血。 他撞到的是个男人,个子跟霍见临差不多,背着一个双肩包,脖子上带着头戴式耳机,穿着白色羽绒服。 和霍见临截然不同的打扮,看着清新又活泼。 叶桥西下意识把他归类为同类人,不自觉地想跟他接触。 刚才过往的路人他都不敢上前询问,看见这个人时他终于鼓起了一点勇气。 “可以带我坐地铁吗?”叶桥西和他退出来,站在空出,“我可以给你钱。” 男人没有特别大的防备心,而且坐一趟地铁也要不了多少钱,欣然同意,又说:“不过你等会儿怎么出去?” 叶桥西不知道出地铁也要刷一次码。 “我可以跟你一起下地铁。”男人要转过身,叶桥西以为他要走,反手拉住他,“我刚来C市,只是想到处逛一逛。” 男孩本来是想去帮他买地铁票的,闻言又折回来,大方道:“也行。” 叶桥西因此如愿以偿地坐上了地铁,他对地铁冲满了好奇,前几分钟坐在男孩旁边睁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 “你没有坐过地铁吗?”男孩问。 叶桥西摇头:“这是第一次。” 他太激动了,地铁里也有暖气,他有些热,把脖子上的围巾取下来抱在手上,男人瞥见了他围巾上的标签。 某高奢定制产品。 他心里认定了叶桥西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你叫什么名字?”新奇感过去,叶桥西端坐着问他。 “江叙。”车里人逐渐多起来,地铁运行的声音和人群吵闹的声音交织着,江叙极为自然地凑近叶桥西耳边说。 叶桥西只觉得江叙喷出来的气很热,但是跟霍见临那种热又不一样,叶桥西没有躲开。 “叙说的叙。”江叙自己又补充道,“你呢?” 叶桥西突然就有些紧张了,在他心中,交换过名字也就是朋友了。 他把朋友看得很重,因为他从小到大没有什么朋友。 “叶桥西,小桥的桥,西方的西。”叶桥西学着江叙介绍自己的名字,脸上升起来一抹红晕。 江叙侧头看着他,赞许道:“你的名字很好听。” 叶桥西第一次被人这么认真的夸赞名字很好听,有些害羞,把头缩在羽绒服里,羞涩道:“你也是。” 江叙没想到他会这么郑重地回复自己,看着他害羞的模样没忍住笑出来。 叶桥西愿意跟他相处,也跟着他笑。 两个人一路上聊了很多,江叙把叶桥西当成没有生活常识的小少爷,把能教给他的一些东西佛了告诉他,等到两人出了地铁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的事情了。 “这是哪里?”叶桥西问。 江叙指着对面的大学道:“大学城,对面就是我的学校,我在里面读研二。” “研究生啊……”叶桥西重复了一遍,看着对面气势磅礴的大学校门,心生羡艳,“好厉害呀!” 江叙告诉叶桥西,他在里面读研二,学的经济学。 “你要进去看看吗?”江叙看着他羡慕的眼神,虽然不知道一个富家子弟为什么会对一个大学校园产生羡慕的情绪,但还是邀请叶桥西跟他进去看看。 叶桥西没有急着回答,拉着他的手问:“几点了?” 他好像已经在外面浪费了很多时间了,坐地铁都花费了一个多小时,下午的时间看似很长,其实在叶桥西心中一点也不长。 “五点多了。”江叙看一眼手机,“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叶桥西说,“我七点前就要回家。” 江叙看他认真又焦虑的表情,没忍住问他:“你还有门禁啊?” 他跟叶桥西的年龄一样,家里早就撒手不管他了。 叶桥西低着头,又抬头看一眼对面的大学,里面进进出出有许多背着书包并肩走着的学生。 没读过大学的人总是对大学心生向往,叶桥西从前没有这种感觉,但是今天看见了,便在心里埋下了向往的这颗种子。 想走又舍不得,但是又必须走。 “下次还可以来找你吗?你带我去逛逛你的学校。”叶桥西问。 江叙看着他要哭一样的表情,欣然同意:“当时可以啊,我给你我的电话,你想来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留点时间。” 叶桥西听着已经要哭了,被霍见临禁锢在别墅里太久了,江叙身上散发出来的自由让他不想远离。 接过江叙写给他带着电话号码的小纸条,叶桥西仰着头看他,惨兮兮地道:“你人真好,江叙。” 江叙发笑,推着他的肩膀对他说:“快回去吧,你不是有门禁吗?会买地铁票了吧,还记得在哪里下车吧?” 叶桥西一一点头。 对面有人叫江叙的名字,江叙就与他分别,跟着同学进了学校。 叶桥西坐着地铁再次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下了地铁竟然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他又在外面逛了一会儿,随手买了两个烤红薯捧着往别墅走去。 下了摆渡车,他发现管家就站在门口的小灯下,看见他回来了,迫不及待地冲上来。 叶桥西没品出他神色的慌张,把其中一个烤红薯往他手里塞。 管家没敢接,抓住他的手腕道:“少爷回来了,有点生气,你好好跟他说。” 叶桥西手一软,手里的两根烤红薯掉在地上,别墅的大门打开,露出点灯光,霍见临双手抱在胸前,带着寒意的声音落在叶桥西耳朵里: “陆叔,你回去吧。” “叶桥西,过来。”
第十三章 叶桥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去别墅的。 他当时长久地站着没有动,外面天色昏暗,只有一盏小灯,他可以确信自己当时的脸色一定是惨白的。 霍见临抬手看了时间,别墅里灯光透亮,他背后的光却衬得他脸色更加阴沉,眼神阴鸷地叫叶桥西过去。 叶桥西还是没有动,蹲下去捡滚在地上的两根烤红薯,腿抖得发软,蹲下去就站不起来了,然后霍见临冲上来,把他从院子里拖进了别墅。 别墅里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叶桥西被霍见临扔进沙发里,头撞在沙发上让他觉得头晕得半天缓不过劲来。 霍见临解下领带抓住他的手捆着,揪住他的头发逼他抬头:“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出去?你是不是把我说的话都当做耳旁风?” 他揪过很多次叶桥西的头发,从前的力道并不重,看起来更像是情侣之间的情//趣,叶桥西也会顺着他的力道抬头不让自己吃苦头。 但是这一次他却像是用尽了力气,叶桥西被扯得头发发麻,疼得面目扭曲,泪水从眼眶中奔腾而出。 灯光刺眼,叶桥西跪在沙发上,泪水把视线都模糊了,可他还是能很轻易地分辨出霍见临狰狞盛怒的面孔。 “我有什么错?”叶桥西质问他,“我只是出去走走,难道我一辈子都要被你关在这个别墅里吗?” 隐忍、怨气。 所有一切不公又委屈的情绪全都喷涌而出,叶桥西想不明白,自己上辈子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这辈子才会吃这么多苦。 妈妈去世以后,继父也不再管他独自来到城里,他一个人就在偏僻落后的溪桥,虽然生活贫苦了点,可是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过的每一天都是自己想要的。 但是这种好日子没有持续几天,短短一个月过于,继父就把他从溪桥带出来卖给了霍见临。 他对霍见临没有那么多感情,却要被迫承受霍见临扭曲的爱意。 不是所有的重逢都要有完美的结果,霍见临追求的感情,他根本给不了。 这个四四方方的大别墅很豪华很精贵,但是他宁愿住溪桥那个破烂的房子,而不是被禁锢在这里无法出去。 霍见临赤红着双眼把他按在沙发上,抓住他的肩膀逼问他:“这里有什么不好?多少人求着进来,你不在这里待着你还能去哪里?” 叶桥西被他捏得肩膀上的骨头要碎掉似的,疼得冒冷汗,却还是嘴硬着道:“霍见临,我没有求着要进来!” “在我的预想里,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 “你说什么?”霍见临嘴唇发抖,脸色霎那间因为叶桥西这句话变得惨白,“你再说一遍!” 叶桥西说在他的预想里,他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分别后那些难眠的夜晚,无数个想念叶桥西的瞬间都好像是笑话。 因为叶桥西在分别后根本没用把他放在心上。 他的手指逐渐向叶桥西修长的脖子聚拢,瞳孔颤抖着自言自语:“你再说一遍!” “你说!” 叶桥西看着他狰狞的面孔,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气愤到了极点,一个字也不敢再说,瑟缩着往角落里移。 “叶桥西,叶城拿你抵了债,你就要听我的。”霍见临松开他,低着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细长的指节开始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 “你有选择的余地吗?你没有。我我自认为对你不错,别墅里要什么没有,多少人求之不得的生活,你却总想着要逃。” “你不是要逃离这个别墅,你只是想逃离我。” 叶桥西恐慌地咽着口水,霍见临的状态十分不对劲了,脱衣服这种暗示性极强的动作让他惶恐,抖着腿从沙发上翻下去,两步一跌地往楼上跑。 霍见临一点也不着急,西装外套被他扔在沙发上,衬衫也脱下来。 叶桥西已经走到了楼梯上,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他软着腿撑着扶手勉强走了一半。 “叶桥西,”霍见临叫着他的名字,把皮带从西裤里扯下来,黝黑的瞳孔注视着叶桥西,“这会让我很生气。” 他抬脚往上走,黑皮鞋踩在木地板的楼梯上发出“嗑嗑嗑”的声音,一下一下像踩在叶桥西耳膜上,震得他心颤。 “你说害怕、怕疼、不会,我体谅你,给你时间。你的精力很好,你可以玩一下午的手机,在院子里挖一下午的坑,甚至可以冒着风险跑出去。” 声音离叶桥西越来越近,他抖着腿要往上爬,却终归因为没有力气吓得磕到在楼梯上。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怎么哄我开心,你可以浪费这些时间,也不会把这些时间花在怎么讨好我身上。” 他距离叶桥西有两级台阶,叶桥西彻底放弃了挣扎,趴在楼梯上没有动,绝望地闭上眼。 霍见临的手攀上他的脚踝,把他从楼梯上拉了下去。 耳旁有风的声音飘过,随后身上被霍见临拿着的皮带狠狠打了一下,叶桥西疼得腿崩直了,咬着牙额头满是汗。 霍见临把他翻过来,把皮带和领带一起栓在他手上:“我也没有那些癖好,偶尔用一用只能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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