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目前还没有回复。 倒是收到了不少来自粉丝的私信。 有很多都是夸他漂亮,祝他越来越好。 于越每一条都点进去看了,直到点进了一个性别为男的id。 2111:[今天的你也好漂亮] 2111:[好喜欢。] 2111:[我可以给你买很多小裙子,下次可以穿给我一个人看吗?] 2111:[想把你藏起来,绑住手脚,藏在柜子里,吻遍你的每一处,让你快乐。] “……” 于越眉头皱了起来。 从他第一次开播起,就总是会收到这样的消息。 他又遇到网络性骚扰了。 对方明显还是个变态。 这时间他经常收到这种信息,倒也不算稀奇。 不管对方是谁,于越回了一个“滚”,然后把这个id拉进了黑名单。
第17章 被要债 已经六点半了。 陈偲还没回来。 于越拿卸妆湿巾擦了脸上的妆,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好,又帮忙把公寓的卫生给做了,这才离开了她家。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路边的一排路灯一盏盏的亮起。 晚上的气温有些低,一阵秋风刮过,树叶扑簌簌的往下掉,道路上覆盖了一层枯黄的落叶。 学姐租的公寓和代珩买的房子都离学校很近,但是是不同的两个方向,一个在学校的南门,一个在学校的北门。 完全相反的方向,走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于越坐了校车,直接从北门坐到了南门。 从学校南门出来时已经七点半了。 这边住宅偏多,商业区离这里还有点距离。 这会儿学校外面没什么人,再过一条马路,就到代珩住的小区,经过一家便利店时,身后突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于越!” 身后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嗓音有些尖锐,是女人的声音。 于越的脚步下意识顿住,回过头看了一眼。 他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耳边传来一声清晰的掌掴,“啪”的一声,他的脸偏向了一侧。 耳朵传来轻微的耳鸣声,于越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那个女人干干脆脆的给了他一巴掌。 “于越!你们一家子好黑的心啊!世界上那么多人死,你们怎么不去死!” 女人大概四十多岁,满身的风尘,有些歇斯底里,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拿手里的包砸在他的胸口:“欠了我们那么多钱,你自己倒上着好大学,过着好日子,你让我们怎么活!” 好日子? 于越有些恍惚。 曾经的他确实过过好日子,那是多久以前了,他已经记不清了。 这个女人他认得,是他爸曾经工友的老婆。 他父亲是包工程的,也就是别人口中的包工头。 以前行情好,家里也算有点小钱,他确实过着吃喝不愁的日子。 后来渐渐的不好做了,包工头简直就是冤大头。他爸接工程,给工人找活干,给干活的工人垫生活费,给被拖欠工资的工人讨要工钱。 他垫付的钱要不回来,欠别人的钱也还不了。 三年前,他爸接的工程出了问题,地产集团负债破产,开发商拿不出钱来交尾款,房子建了一半卷款跑路了,把这个烂摊子丢给了他爸。 他手底下跟着几十上百个兄弟,却拿不出钱来付他们工资。 他爸有情义,家里所有的存款都用来垫付了兄弟们的工资,可还远远不够。 他自己还病倒了。 急性肾衰竭,换肾需要四十几万,到现在都没找到合适的肾源,每个星期都要做透析,一年下来要十几万的治疗费。 他欠了一大堆的债,从高中开始,于越每个月打工,还钱,还要给自己赚学费。 这么沉重的负担压在他的肩上,让他觉得笑一下都是奢侈。 现在,他们还是不依不饶,逼问他凭什么? 他想反驳,那钱不是他爸欠下的,他爸已经做的够多了。 可他却不知怎么开口。 工程是他爸接下的,工人也确实是他爸找来的。 工友们找不到工作,一向都他爸爸给他们介绍工作,是恩。 工程款结不下来,大半年的辛苦都付诸东流,是仇。 当三年过去了,工程款还没有追回来的时候,那点恩惠就被消磨的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仇恨。 可他又能怎么办。 他什么也做不了。 “我儿子都没钱上大学,你们这些丧良心的,不怕天打雷劈?辛辛苦苦一年到头,穷人的命不是命吗?拿我们的钱过着好日子,你让我们怎么办?!” 女人一边说一边哭,谩骂声引起了不少人的驻足。 于越垂着眼,没有说话,任由女人拿包摔打在他身上,发泄着不满。 对方是个女人,他没法还手。 拉扯间,肩上的黑色背包滑落下来,径直掉在地面。他垂着头,额发遮住眉眼,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 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举起包,作势要往于越头上砸过去:“你凭什么过得这么好?你们怎么不去死?!”
第18章 你坐我身上 她的声音尖锐,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即将要触碰到于越的瞬间,嘭的一声,金属边装饰的白包被一股大力狠狠的拍开,掉在了一米开外的地面上。 女人被推了一个踉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你他妈发什么疯?” 男人的嗓音冷漠又低沉,高大挺拔的身躯挡在于越面前,一米八九的个子站在那,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场。 他穿了件松垮的黑色长袖,路灯昏黄的光线从头顶投射下来,衬得他肩宽窄腰,周身仿佛都被描绘了一道金边。 听到那熟悉的嗓音,于越的眼睑动了下,抬起头,便是他那位并不太熟的室友。 此刻正挡在他的身前。 代珩只是下来买个酒,没想到会撞见这样的情景。 他那位向来高贵又傲气的好兄弟,在这个时刻无疑是有些狼狈的。 少年的身形偏清瘦,可体态很好,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柏,此刻却低下了他高傲的头颅,额发低垂,看不清他的眉眼。 外套被拽的乱七八糟,白色衬衣领口被撕扯过,扣子掉了一粒,领口微敞着,锁骨处应该是被包包的金属边框刮蹭过,留下了几条血痕。 平时怼他的时候那么牙尖嘴利,在这个女人面前却逆来顺受,像是欠了她祖宗十八代。 如果刚才他没有过来制止,被那疯女人砸了那一下,现在估计已经当场毁容。 想到刚才那个场景,代珩顶了下后槽牙,莫名气不打一处来,转头看向身后的于越,“你是个傻子?她打你你就让她打?你他妈不知道还手啊?” 于越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 他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差距太大,甚至都算不上朋友,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 可是在出事的时候,这个人却义无反顾的站在他的跟前。 他现在才意识到,以前的他有多狭隘,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心,将自己困在了围城里。 他习惯性和别人保持距离,抗拒别人对他的示好,把那当成施舍。 原来看不起他的人,从来都只有他自己而已。 在这一刻,于越的喉咙突然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女人捡起掉落在地的包包,直勾勾的看着代珩,恨恨的说:“你是他同学吧?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他家欠我的钱不还!这种老赖的行为,竟然还有朋友?我劝你离他这种人远一点,要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欠你钱?”代珩扯了下唇角,平日里总是玩世不恭的气质有所收敛,掀起眼皮看了过去:“欠条在哪?” 女人突然愣住了。 “你就一张嘴?你说欠你就欠你?”代珩单手抄在裤袋里,琥珀色的瞳孔里没什么情绪。 他垂下眼时,眉眼压低,莫名给人几分压迫感,嗓音低沉冷感:“你能拿出欠条,我替他还。” 他轻扯了下唇角,语气凉凉地:“你要是没有欠条,咱们就法庭上见。你这种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等着坐牢吧。” 也不知是理亏,还是觉得面前这个人惹不起,女人幽怨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于越:“于越!你等着,这事没完!” 说完这么一句,她拍了拍包包上的灰尘,没有再过多纠缠,转身离开。 代珩收回视线,半弯下腰杆,捞起地上的黑色背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嗓音不咸不淡:“这人谁?你真欠她钱?” 于越垂着眼,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把被扯乱的衣领重新拢好。 “你还法学系,她连欠条都没有,你怕她干什么?” 代珩看他一眼,语气又恢复了一贯的吊儿郎当:“这种叫寻衅滋事,连我都懂,你这个高材生不懂?平时有没有认真上课?” 说到这里,他微微低下头,视线落在于越嘴角泛青的地方,抬手用指尖轻轻碰了碰:“啧,都青了,那老太婆下手挺狠。” 于越身形微微顿住。 他的指尖带了点凉意,轻轻触碰着他的唇角,刚才大概没反应过来,这个时候才觉得有点细微的疼。 于越抿了下唇,抬手轻轻挥开他的手,声音很轻:“挺疼的,别他妈乱戳了。” “……” 代珩的手还停在半空,直勾勾的盯着他,成功被气笑了。 他站直了身形,抬起的手垂在身体一侧,无言到直乐:“她下那么重的手你都不疼,我轻轻碰你一下你就疼,你专业碰我瓷啊?” 于越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两秒,莫名其妙的也觉得自己好笑。 下一刻,他真的偏头弯起了唇角。 光线不甚明亮的街角,两个人无声的盯着对方笑了一会儿。 气氛轻松了不少。 被对方见到了自己最狼狈的样子,于越此刻也觉得无所谓了,视线落在他的手掌,伸手接过自己的背包,挎在肩头:“你怎么下来了?” “买酒。”代珩的视线落在他的唇角,停留一秒钟后,挪开了视线,轻描淡写道:“顺便看看,你这么久不来,是不是掉湖里了,打算把你捞起来。” 于越看他一眼:“酒呢?” “没买。”他理直气壮。 “……” 于越去便利店买了一扎啤酒,两个人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公寓。 客厅格外宽敞,光线明亮,只是除了家具以外,没有摆其他的装饰品,显得有些单调。 厨房里,王文东还在处理食材,听到开门的动静,伸长脑袋往外看了一眼。 “总算回来了,怎么这么慢?” 王文东系了个粉色的围裙,手里还拿着洗好的葱花:“本来还想让你们有点参与感,给我打打下手,结果我一个人全部搞定了,不过现在也好,菌子已经在煮了,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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