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吻痕,那么证明这个人刚刚跟他有过近距离接触。 除了李景翎,就只剩下那个开锁师傅了。 那个开锁师傅戴着帽子,一直没抬头,陈斯琢没看清楚对方的脸。 想到这里,陈斯琢脸色发白,难道真的就是那个人? “宝宝,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好难受,好难受,宝宝我要死了,我得了绝症,我快死了。” 对方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好似短信不要钱,接连不断地进行着轰炸。 陈斯琢没反应过来,以为他真的得了绝症,刚想回复,就看见他说:“从爱上你那一刻我就得了绝症,得不到你我就会死,我好难受,宝宝理理我,理理我,我快死了。”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宝宝你理理我,求你了理理我,没有你我会死。” 他又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内容让人反胃,这个人昨晚居然偷了他的贴身衣物,拿回家里去收藏! 陈斯琢反胃的的感觉越来越浓烈,他不是同性恋,对男人很排斥,胃一阵阵抽搐,几乎要吐出来。他单手捂着自己腹部,胡乱地把那张照片删除了。 “想着宝宝,我控制不住自己……好喜欢,好喜欢。我要死了,我得了绝症,病名为你。” 神经病! 陈斯琢瞬间失去了回复他的欲望,冷漠地再次拉黑他,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信这个变态会因为他不回消息就死。 那个开锁师傅应该就是跟踪他的变态。 陈斯琢努力回忆着对方的样子,可惜开锁师傅戴了个帽子,沉默寡言,他实在是没有记住对方的脸。 他又回到李景翎家门前,轻按门铃。 对方隔了好一阵子,才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瓷白的脸从门后露出来,嘴唇微张,眼神有些许迷离,好像沉浸在一场春梦里。 他的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晕,雪白的耳垂染着一层薄粉。 长得好看,不管什么样的表情都会让人春心萌动。 陈斯琢愣了一下,这小子怎么一脸怀春?就这么一小会儿,他到底干什么了? 他也没多想,隔着门问:“刚刚那个开锁师傅,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李景翎舔了下唇,脸上带着狎昵的笑,乌黑的眸子微微转动,视线像是冰凉的毒蛇,从陈斯琢头看到脚,才慢条斯理地说:“没有。网上群里随便约的。” “你能把那个群推给我吗?” “可以啊。”李景翎笑着拿出手机,一脸人畜无害,“那我们加个微信吧,我推给你。” 陈斯琢低下头去找手机,李景翎比他高,能看见他脆弱的后颈,眼神一寸寸变得狂热,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诡异。 他就知道,像陈斯琢这样漂亮的人就该被关在屋子里,脖子上套上项圈,脚踝上锁上镣铐,每时每刻都只能待在床上,等待着他的抚摸。 这个念头破了壳,迅速在他心底扎根发芽生长。 “我扫你还是你扫我?”陈斯琢问。 李景翎笑得温柔,“我扫你吧。” 他成功加上了陈斯琢的账号,心满意足地笑起来,然后把陈斯琢拉进群,“好了,把你拉进去了。” 陈斯琢看了一眼群,迟疑着问:‘刚刚那个开锁师傅的账号是哪个?’ 他说话时水红色的唇瓣一张一合,还能看见雪白的牙齿。左边脸颊上有一颗小小的痣,随着他说话的幅度摇晃,明明是很冷漠的脸,就因为那一刻痣,添了一份不可言说的风情。 李景翎俯下身子,好像也和他贴到一起了,肩膀贴着他的肩膀,脑袋并在一起,轻声细语:“啊……不见了,好像退群了。” 退群了! 果然是那个开锁师傅! 陈斯琢咬紧牙关,“那你有没有支付记录?” “给的现金。”李景翎滴水不漏,还故作忧愁地询问,“你找他有事吗?不如我帮你找找吧。” “没……”陈斯琢实在是难以启齿,他往后退,很排斥别人的接触,“没事,我先走了,打扰到你了。” 李景翎很有分寸教养,眉目漆黑利落,眉弓高,像是嶙峋料峭的山峰,偏偏又生了一双含情眼,中和了这份凌厉,唇线弯弯,“没关系,有需要帮助的地方都可以找我。” “谢谢。” 陈斯琢退回了自己屋里,望着群聊,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那个变态越来越得寸进尺了,一开始那个人只敢说一句你好,睡了吗,吃了吗,逐渐发展成性骚扰,如今都敢潜入他家里对他图谋不轨了。 再这样下去,那个人就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把他绑走了。
第五章 你理理我啊 陈斯琢抵达电台时已经过了凌晨,他的公司只是一个小公司,主播会有一个小房间,平时也就独自直播,咖位大一点才会配人当助手。 他在这里干了一年半,因为风格过于小众,直播的时候总是沉默寡言当哑巴,听众少得可怜。 工资总是被扣到最低,每个月像是在拿低保,跟个老黑奴一样。换做是其他人早就跑了,他却一直干了下去。 录节目的时候要跟观众通话,陈斯琢心不在焉,一位听众对他说觉得压力很大,他冷漠地回复了一句谁的压力都很大,撑不下了就去死,早死早超生,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刚刚说完,听众就对着他破口大骂,大致意思就是他这种人怎么配做深夜电台主播。 他冷酷地切断了通话,面无表情地等待下一条听众来电。 陈斯琢是个对外界极度冷漠的人,他认为苦难不值得被歌颂,人和人也做不到感同身受,他不会为别人的苦而落泪。 没人给他打电话,那他就坐着发呆,放一些老歌,打发时间。 同事们对他的评价就是厌世,跟谁都不亲近,独来独往,表面礼貌,实则疏离。 陈斯琢拿起手机,他想了很多办法,想找到那个开锁师傅,但那个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找不到任何踪迹。 这几天那人不断地给他发骚扰短信,都被他删除拉黑无视一条龙服务了。 他没办法解决掉那个人,只能采取冷处理。 听众又来电了,陈斯琢回过神,语气淡然:“听众你好,这里是《神明今夜有话说》节目,如果你近期有任何烦心事,都可以跟我倾诉。” 他说话一板一眼,没有感情,大部分听众听见他这个声音就直接跑了。 深夜电台,要的就是引起听众共鸣。他这么冷漠,自然没有听众。 对方长久的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阴森森地笑起来,笑声回荡在耳麦里,寂静而压抑,拖长了尾音,“我好烦啊——” 这个人的声音明显经过了特殊处理,带着电流,低沉沙哑,听不出来他原本的音色。 电流声混杂了人声,像是旧收音机里发出来的奇特声响,吱吱呀呀,激得人头皮发麻。 陈斯琢胆战心惊,咽了一口口水,他直觉电话那头来者不善,皱着眉问:“你在烦什么?” 那个人又笑了,闷闷的,又有几分疯癫:“我给我的宝宝发消息,他不回复我,我好难受,我要死了,没有他,我会死掉的!” 是那个变态! 他居然给电台打电话了! “你能不能跟我的宝宝说一声,让他理理我,我要死了,我好难受,我想他,好想他!他要是再不理我,我会把他关起来,让他每天只能看着我,不给他穿衣服,让——” 话没说完,陈斯琢条件反射一般切断了通话,跟脱水的鱼一样激动起来。 这个疯子到底要干什么! 这里是电台,他怎么敢说出那些话! 他猛地站起身,也不管节目还没结束,直接下播,急匆匆地打开手机,果然,那个疯子又搞到了一个新号码,正在对他进行信息轰炸。 “宝宝,为什么穿的裤子那么短?你知不知道你的腿很美,他们都会爱上你,不要露出来,好吗?” “好想亲你,好想亲你,你的唇好软,我好喜欢你。” “你理理我,我快死了,你是我唯一的药。” “你是我旷野中不灭的烈焰,让我死在你身上,让我融化在你的高温里。” 上面还有很多条短信,陈斯琢没有看,被他来电台发疯的操作给震撼到了,一颗心砰砰砰直跳,“你到底是谁?” “宝宝回我了,我爱你,宝宝,我爱你!”对面几乎秒回,但答非所问。 “你为什么要纠缠我?”陈斯琢继续问。 “因为我爱你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每天都以为不会比今天更爱你了,但我每一个昨天都是这么想的。” “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决定要爱你。” 陈斯琢眉头越皱越紧,他怎么感觉这个变态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呢?如果只是一个开锁工,应该没办法说出这么多假惺惺的话。 “我们认识吗?” 然而对面又开始发疯了,“好爱你,想跟你永远在一起,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真的会死掉。宝宝,以后也要回我消息,好不好?” 陈斯琢看见那些文字,只觉得头晕眼花,他的手指移动到拉黑键,正准备把这人再次拉黑,对方又弹出来一条消息。 “如果你再拉黑我,我今天就会*了你。” 陈斯琢的手顿住了。 他不敢赌。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潜伏在他身边两个月,他却对这个男人一无所知。 “我给你发消息,你要记得回复我,我知道宝宝很害羞,那宝宝只需要回复一个字就好了,让我知道宝宝在看。”这人得寸进尺。 陈斯琢沉默了。 他没拉黑这个变态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装作没看到这条消息,陈斯琢把手机屏幕熄灭,脸色铁青地望着窗外。 手机响了一阵子就没在响了,陈斯琢估计那个变态应该睡觉了,这才起身离开了公司,回了自己家里。 这个人到底是谁? 受过高等教育,精神状态很不稳定,神出鬼没,了解他的行踪和日常,估计是个熟人。发消息的时间很混乱,白天晚上都在发,无法判断这人的工作时间。 陈斯琢在脑海里把自己认识的人全部过了一遍,又被他一一排除掉。 那个变态很聪明,反侦查意识很强,不像是普通人。 他根本就不认识那么厉害的人。 陈斯琢想得脑子快要爆炸,疲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下子摔进自己的被窝里,长长地叹气。 他把手机丢在了客厅。 也没看见男人发来的最新消息。 “宝宝又不理我了,好难过,我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你不爱我。” “我要惩罚宝宝。”
第六章 再度潜入 陈斯琢洗完澡以后,还惦记着那个变态说的话,担心对方真的会找上门来,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门窗,确定都上了锁,才安心地躺上床睡觉。
60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