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这里呆多久?”一直没怎么开口的秦宴突然开口。 裴时没接话,脑子不断回忆放大他在电梯里看到的一切,心脏也跟着抽痛,握着手机的手一点一点收紧,最后一点一点松开,如此循环反复。 在后排座上的沈清岱倒是看不出任何其他情绪,他叹了口气开口道:“回去吧。”裴时的现在状态肉眼可见没法正常开车,为了安全起见他补了句:“秦宴你去开车。” 秦宴会意,从后排下车绕到驾驶位上,将裴时赶到副驾驶位上,动作迅速的将车子驶离这个地方。 他们谁也不知道,在车子离开地下停车场后的一分钟,沈稚跌跌撞撞扶着墙壁从他们身后的消防通道走了出来。 在明知裴时可能已经离开的情况下他着急的一辆一辆的去寻找裴时的车子,可偌大的停车场的他绕了一圈都不见裴时的车牌号。 沈稚心里生出绝望,左脚踝也快肿成一个咸猪蹄,动一下都有疼的不行,他拖着腿一点一点往外走。 老天爷似乎也在跟他作对一样,外面下起了小雨,他挡在收费口,后面的车子催促着他离开,狂按喇叭,无奈之下沈稚只能了出去。 雨越下越大,沈稚的衣服都被淋湿了,四下找不到可以遮雨的地方,况且他现在这幅模样他也不想见到第二个人,所幸现在路上没什么人。 昏黄的路灯伴着细细点点的小雨将他的影子拉得又长又远,很快,小雨转成大雨,像飓风般的雨滴又将他的身影冲刷的若有若无,像是下一秒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的精灵一样。
第76章 分开 沈稚拖着淋的湿答答的身体回到酒店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幸好这个点没什么人,不然明天他就得上热搜。 热搜词大抵是【震惊!某知名男演员深夜被抢劫】 他现在的状态其实也跟被抢劫大差不差,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还带着泥巴,整个人脏兮兮的,还不如被抢劫的呢。 “滴”套房的密码门打开,里面一片黑暗,沈稚心脏停滞了一瞬,他走进去,还没来得及开灯,就先在沙发上发现了裴时的身影,开灯的手停在原地。 裴时的背影直挺挺的背对着他,沈稚的细细麻麻的泛着疼,他缩回手想要开灯的手,下意识的扣紧手指,像是犯了错的学生被老师罚站一样。 “裴时…”沈稚小声的开口。 黑暗中,裴时的身影动了一下,他冷冰冰的开口:“沈稚,你以为别人没有底线是吗” “我不是,我没有这么想。” 沈稚猛然落了串眼泪,脚尖不禁往前蹭了两步,哭声带着急切歉意:“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 “那你今天为什么会和谢斯年在一起。”裴时垂眸,存在自己心里的疑惑。 从回来到现在,整整五个小时他不停的在给沈稚找理由,他找了几千个几万个沈稚会去找谢斯年的理由,可尽管找了这么他也没法说服自己。 “我…”沈稚停住嘴,再度张了张都没说不出。 他不知道从哪里说起,该是从和谢斯年重逢的第一面开始还是从那些视频起源时间说起,他的心很乱很乱,他想解释今晚所有的一切,可这件事太乱了。 “三个月,你给我三个月的时间好不好”他近乎哀求的开口。 三个月,三个月他就可以解决所有所有的事情…… “如果是我一个人看到这些或许我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裴时开口。 今天下午他接到沈清岱的电话说是已经落地B市,他匆匆过去接,原本想回去酒店的,但考虑沈清岱已经将近一天没吃东西,就先带着人去吃饭,没想到电梯刚打开就看到沈稚和谢斯年接吻的一幕。 他在这里坐了将近五个小时的时候真的想过如果今晚真的就只有他一个人看到这些,他会默默离去甚至当做没发生过一样,可今晚面对这些不止他一个人。 对谢斯年深恶痛绝的不仅仅只有裴时,还有被谢斯年毁的家破人亡甚至落下终身残疾的还有沈清岱。 如果说让裴时细数这辈子都不想回忆的记忆,除了“沈稚”提出分手以及在等待东山再起的日子,其中就有一条有关沈清岱的。 十年前裴时得知沈父沈母去世的消息时他正被客户灌酒,好不容易应付完客户,从市中心坐车来到市郊,就看到了沈清岱上吊自缢的画面。 有好几次裴时都在忍不住庆幸,幸好,幸好他来早了两步,不然沈清岱可能早早的离开这个世界。 他替他的小稚守护住了唯一的家人。 沈稚心脏疼的一缩,红着眼眶看着裴时的背影,想上前又不敢上去怯怯看着他:“对不起...”现在的他也只能道歉,他没法做出任何解释,只有道歉。 现在的裴时没有上帝视角,面对沈稚的道歉他只有无可奈何,他自嘲的笑出声来。 裴时的喉咙干涩的不行,他哑着嗓子开口:“小稚,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吧。”天知道他在说出这句话用了多大的决心。 “不要!”沈稚近乎尖叫出声,他的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到裴时面前,刚踩到地毯脚踝疼的他往前迈,脑袋砰的一声砸到茶几桌上,但他似乎感受不到疼,他挣扎的从地上起来:“不要,裴时,求求你再给我三个月的时间...” 裴时弯腰想拉他起来,一伸手碰到沈稚的衣服才发现对方身上的的衣服还耷拉着水渍,他脸色一变,今晚的雨下了整整一夜,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裴时想改扶为抱,却被沈稚以为裴时现在连碰都不愿意碰自己,他着急的抓住裴时的手,哭着开口:“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不会再犯了我以后都不会再见谢斯年了...” 裴时的手触碰到沈稚滚烫的皮肤,这才惊觉对方发烧了,他温声开口:“小稚,先别说这些,我带你去换衣服。” 沈稚像陷入一个怪圈,他紧紧的抓住裴时的手不肯撒开,鼻涕跟着泪水落了下来,他反反复复呢喃着对不起。 知道他现在是烧糊涂了裴时不敢有任何耽误:“没事没事没事宝宝,不要道歉。”一边安抚着对方的情绪他用空的另一只手去擦沈稚脸上的泪水。 空气中隐隐有股血腥味,裴时想到刚刚对方磕到桌子上,借着昏暗的月光,他看到了对方的脑门有道小伤口正在往外渗血。 现在一点一点安抚沈稚的情绪已经不大可能,裴时抽开自己被沈稚紧紧抱住的手,又在对方快要崩溃的时候紧紧将人搂进自己怀里。 沈稚的哭声闷在自己怀里,他的心脏也在跟着疼,在回卧室的路上他给成野打了个电话,让对方安排医生过来。 电话中他没透露太多,只说安排一个靠得住的医生过来,成野听出了裴时那边的着急,好在他有个相熟的医生正好在B市这边出差,他连环CALL了十几个电话总算将人带了过来。 赶到酒店时天已经微微亮,成野带着还在睡梦中的好友敲响了房门,过了一会,裴时从里面开门。 他身上还穿着去接机时的衣服,现在一脸疲惫的站在房门口,成野的朋友他信的过,跟对方打完招呼后就领着人进去。 卧室里,沈稚已经换掉湿哒哒的衣服,松软的羽毛被子将他整个人包围住,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像是没什么生机的提线娃娃。 “你对他干了什么。”成野第一反应是裴时突然一个情绪不稳定将沈稚这样那样对待,毕竟他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裴时暴戾的一面。 裴时:“......”
第77章 清醒 左脚脚踝扭伤,额头磕伤,发高烧到三十九度,身上还有众多不明擦伤。 裴时在给沈稚换掉湿哒哒的衣服时每发现一个伤口心脏就疼一下,擦伤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最严重的是沈稚的左脚脚踝,已经肿成一个大肉球,而且明显的骨头错位,不养一阵子根本不行。 成野带的医生简单的处理一下之后提出建议:“这个现在做不了包扎,得去正规骨伤科医院打石膏。” 裴时点了点头,他垂眼看向已经陷入昏迷的沈稚,心脏细细密密的疼。 他怎么就没发现沈稚回来后的异样呢,如果自己早点发现说不定就没这么严重了。 “裴时,你跟我出来一下。”成野冷着张脸将裴时叫了出去。 尽管他心里得知沈稚现在的状况不是裴时造成的,但沈稚毕竟自己手下的人,他就是受不了自己的人受这种委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出门他开门见山的问。 裴时突然感受沈稚的无可奈何,他张了张嘴,不知道从那里讲起,于是闭嘴选择了沉默。 “你就说现在小稚这样是谁造成的。” 裴时摇头,他也不知道应该怪谁,是给该怪程一遥造成了今天的局面还是怪谢斯年的步步紧逼,还是怪自己选了星光餐厅作为沈清岱和秦宴的接风宴。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好像是他的错又好像不是他错,深深的无力感蔓延在心里。 成野还想说些什么,房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裴时闻言走了过去,打开门只见一脸不爽的秦宴推着满脸忧心忡忡的沈清岱在门口。 “小稚呢。”沈清岱开口第一句话问的就是沈稚在哪里。 裴时开口:“在卧室,医生在帮他处理伤口。” 听到有医生在,沈清岱松了一口气,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开口:“是谢斯年干的?” “不是。”裴时开口。 在等待成野带医生来的路上他让徐闻找人去调查他们走后发生的一切,那边动作迅速很快就给裴时发来一段监控。 消防通道没有监控,派出去调查的人在哪里找到了沈稚,由此可以推断沈稚的脚踝是在下楼梯时跑太快被东西绊倒滚下去,身上的擦伤大抵也是在滚下楼梯受的伤。 当裴时看到他们的车刚开走,沈稚的身影从消防通道出现时,心脏像是被人紧紧抓住一样,他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过来,四肢百骸没有那处是不疼的。 他甚至在对方身上带伤的情况下,对沈稚说出了分开一段时间的话。 沈清岱看出裴时已经陷入深深自责,出声安慰:“这也是不是你想看到的。” “嗯。”裴时点头。 成野大概能在其中拼凑出一点点事情的起因,只不过他其实并不清楚沈稚和谢斯年的关系,对于这一点有些疑惑之外其他大抵懂了——沈稚出轨了,被裴时抓奸,沈稚想挽回然后受伤,裴时心疼的故事。 陈医生从卧室出来时只感觉气氛不太对劲,他小声的叫了成野的名字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 “给他贴了退烧贴,他现在没法吃退烧药,你们隔一段时间给他换一次,如果还在发烧的话我的建议还是去医院看看,毕竟那边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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