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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套是白色POLO衫加一件宽松的水洗牛仔裤，林北石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乖巧了，像个十六七岁的高中生。 林北石愣愣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捏了捏衣服的一角。 要是真的还是高中生就好了。 林林总总一共换了五套衣服，这些衣服都很漂亮，林北石其实都挺喜欢的 但是也太贵了，林北石想，等以后自己有钱了，可以上拼夕夕买个同款。 他回更衣室换回自己原本的白衣黑裤，出来的时候看见陆景文正在和导购聊天。 细微的脚步声使得陆景文回过头来看向林北石。 他问：“有喜欢的吗？” 林北石坚定地摇了摇头：“没有。” 陆景文深褐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林北石。 林北石别开目光，低着头看地板，好似在研究这地板为什么那么光亮。 没过一会儿，陆景文道：“既然没有，我们就走吧。” 林北石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的气松早了，陆景文又带他进了几个服装店和鞋店，七七八八试了一些衣服和鞋。 林北石看着那些衣服的价钱只觉得脑袋嗡嗡，每次都说自己不喜欢，希望以此打消陆景文买下这些的衣服的念头。 逛了大概一个半小时，两个人空着手，肩并肩出了商场，沿着街道慢悠悠走回庐南。 行人从他们身边略过，偶尔还能见到依偎在一块，叽叽喳喳笑笑闹闹的情侣。 而他们作为“恋人”，远没有那些小情侣亲密。 他们始终隔着一个肩膀的距离，一前一后地走在路上，五颜六色的灯打下来，将他们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回到庐南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来到家门口，林北石看着门前整整齐齐排列着的购物袋，停住了脚步。 购物袋上的Logo正是他们刚才逛的那几家店。 “陆，陆总，”林北石一个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舌头，疼得差点飙眼泪，“你…你怎么……” 他震惊得甚至忘了用敬称。 怎么还是买回来了！ “你穿上去很好看，况且我买的也不多，”陆景文说，“也就八套衣服，三双鞋。” 林北石的心在滴血：“退回去吧，太贵了。” 陆景文语气温和地回答：“退不了，吊牌已经剪掉了。” 林北石一哽，压根说不出话来。 这下完全没法拒绝，只能接受了。 他心中五味杂陈。 没有人给他买过那么多衣服鞋子，就算是他自己也没有。 那边陆景文不知道林北石在想什么，他开了门，将那几个购物袋提了进去。 林北石也没办法了，认命地跟在陆景文身后进了门，后者拧开了次卧的门，把那些衣服拿进去。 林北石住的次卧也有一个衣帽间，就在套卫的旁边。 衣帽间里面也有好几个柜子和金属架，陆景文把那些衣服拿出来挂在金属架上面，回头对林北石说：“把你原来的衣物也拿过来挂在这里吧，方便些。” 林北石：“……” 他站在原地揪了揪自己的发尾，然后默默回过头把原来放在编织袋里面的衣服鞋子拿了出来，摆放在衣架和鞋架上面。 陆景文目光落在林北石身上，又不动声色地转过去看那编织袋。 那编织袋总算瘪了下去。 陆景文满意了。 他将最后一件衣服挂好，对林北石说：“下周六我们再去一趟医院吧，给你做个身体检查。” 林北石闻言顿时了然，看来金主还是很有个人安全意识的。 应该还是关于身体疾病的检查，尤其是传染病，林北石想，虽然自己之前因为住院简单查过几次，但总归不够全面。 因此林北石非常理解：“好的，陆总。” 在周六到来之前，林北石先找到了一份工作。 在榕城二中附近的奶茶店当奶茶店员。 他穿的衣服还是自己的白T恤黑裤子。工作时间要戴帽子，他的小揪揪只能从鸭舌帽后面的小孔里冒出来，乱糟糟地一团，其余绑不上的碎头发落在脸颊边。 因为林北石长得太好看，本应该在暑假时期生意差些的奶茶店生意暴涨，许多十几岁的男孩女孩排着长队也要来这里买奶茶。 店主因此笑得合不拢嘴，拍着林北石的肩膀道：“果然长得帅就是好啊！！！小林继续努力！我给你加工资！！！” 林北石闻言习惯性弯着眼角，笑眯眯地回答店长：“好啊。” 店长顿时如夹了尾巴的老鼠，打着哈哈溜了。 他忙了四天，在周六早上请了假，店长肉痛地给他批假了，让他早点回来。 陆景文把人带去了和心医院。 林北石空腹抽完血，就被安排去做胸部正位片和彩超。 在陆景文的安排下，林北石一路上都有护士陪同，畅通无阻，连队都不用排。 做彩超检查的时候，陆景文安静地坐在外头等着，安德蒙走过来，坐在了他身边。 “陆，你那位从天而降的合约对象呢？”安德蒙问。 “在做检查，”陆景文回答说，“你怎么过来了？” “唔，我今天早上没有咨询，”安德蒙说，“听说你把人带过来了，想过来看看是何方神圣，能让你只见三次面就决定要与他定合约。” 他话音刚落下，林北石就从检查室里面出来了。 安德蒙肉眼可见地呆滞了片刻。 林北石看了看面前棕发碧眼的外国帅哥，又去看陆景文：“陆总，这位是…？” “他叫安德蒙，”陆景文说，“是我的朋友。”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十分认真：“安德蒙，这是我的男朋友，林北石。” “男朋友”三个字差点把林北石惊得跳起来。 他小幅度的吸气呼气，安慰自己不要太紧张。他的双手在后背搅成一团，面上故作镇定地看着安德蒙，喉结上下滚动，勉强勾起嘴笑了笑：“你好，安德蒙。” 安德蒙很快反应过来，站起身伸出手：“你好，林。” 林北石伸出有些发汗的手握住了安德蒙的手指。 这可是陆景文的朋友，千万要撑住啊，不能给他丢面子啊！林北石想。 他们轻握了一下，安德蒙比林北石还快速地撒了手，嘴上例行关切地问：“林，下一个要检查什么” “CT。”林北石说。 “那赶紧去吧，”安德蒙挂起面对病人时的职业假笑，“检查完我请你和陆吃顿饭。” 林北石看了一眼陆景文，见陆景文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才重重点了头，跟着护士忙不迭走了，匆忙的背影显出肉眼可见的慌张。 那边安德蒙也松口气：“陆，我理解你为什么会见了三次面就会和人签合约了。” 安德蒙赞叹道：“真漂亮啊，” “不过，陆，”安德蒙说，“他看起来很内敛，很没有安全感。” 陆景文低眉敛目，的确是这样。 “而且，他应该也没有很亲近你，”安德蒙遗憾道，“他叫你陆总，这是个很生疏的称呼，亲密关系里没人会这样叫，除非是情|趣。” “你们不像恋人，”安德蒙有些头痛，“更像上下级关系。” “因此，陆，按照我所知的你和他的情况，如果你们真的要发展一段关系。” 陆景文看向林北石离开的方向，耳边传来安德蒙的感叹。 “这将是一段十分漫长的路途。”
第22章 chapter22 林北石的体检大约花了三个小时才把所有的项目检查完。 普通的体检项目都出了结果，一些比较复杂的项目要过两天才能出来。 医生看了检查报告，对林北石和陆景文道：“从报告来看，没有太大的问题。” 林北石长舒一口气，然后就听见医生说：“不过林先生，你有些贫血。” 林北石：“啊？” 贫血？！ 陆景文闻言拧起眉。 “是劳累过度加上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医生叹口气道，“年轻人，你身高一米八几，体重却只有60公斤出头，人影视明星都没那么瘦，你要对自己好点。” 林北石想起自己住在地下室时的焉了吧唧小青菜和面条，心虚地看向脚下踩着的地板。 “我看了你的既往病史，你还有过骨折和胃出血，”医生道，“骨折的问题不大，愈合的不错。” “肠胃的话，看肠胃镜检查也没什么问题，但是鉴于你之前有过胃出血，”医生道，“还是要注意饮食方面上的问题，要按时吃饭，少吃刺激性的食物。” “……没事就好。”林北石松了一口气，他还是很担心自己会生病的。 像他这样的人，是生不起病的。 在林北石身后，陆景文看向医生，沉声问：“医生，他贫血的问题严重吗？” “是缺铁性中度贫血，”医生说，“要用药治疗，平时也要注意休息，多吃含铁量丰富的食物，比如动物肝脏、肉蛋、豆类这些，还有用药后大概每隔两周左右要复查一次血常规。” 林北石闻言震惊，要吃药？！贫血不是多吃点东西就能好吗？ 那边陆景文点了点头：“好，谢谢医生。” 出了医生办公室的门，陆景文接到了安德蒙的消息，这小子半路来了一场心理咨询，这会儿已经杀回他的诊室，他遗憾地表示，只能下次再请陆景文和林北石吃饭了，到时候正好也能叫方延亭一起过来。 陆景文给他发了一个好字，带着林北石去拿了药。 最后拿了一大袋子，林北石看着这些药心里发愁。 这得吃到什么时候。 回程路上，林北石坐在副驾驶，那一大袋药被放在了后座。遇上红绿灯的时候，陆景文忽然开口问：“你以前……住在那边的时候，吃的是什么？” 怎么会把自己折腾成贫血和营养不良。 “面条……”林北石回答，他越说越底气不足，“但我觉得营养挺均衡的，有青菜有汤还有西红柿……” “我吃了那么久，也没觉得头晕乏力……” 陆景文闻言抿直唇角。 加两根青菜的面条能有什么营养，当早餐还勉强，一日三餐这么吃怎么撑得住。 何况林北石的工作是在酒吧跳舞，说不定还要陪客人喝酒，那么高强度的工作，吃这么点东西…… 他眼角余光看向林北石，后者窝在驾驶座那，笔直凸出的锁骨从衣领子里面露出来。 陆景文不由得想起林北石被自己带回家的那个晚上，他一只手就能轻轻松松地把人扣在手底下。 那个时候他就有讶异过，怎么那么瘦。 原来是因为这样。 看来得先请一个营养师给他定个专门的食谱，陆景文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想，再请专业的厨师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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