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慢条斯理的噢了一声,掀开被子将两人裹进去。 文砚修依稀的感觉到沈让就是仗着自己脾气好,又喜欢他,有时候才这么作的。 幼稚。 这个词,换做以前,文砚修都没办法安在沈让身上。 文砚修翻了个身,将手机递过去:“你帮我调下闹钟,顺便充个电。” 沈让似乎感到不解:“需要吗。” “明天要升国旗,我怕迟到,闹钟是备胎,叫醒我的只能是你。” 这话还算舒心,之前他们都交换了指纹解锁,沈让很轻松的打开,入眼的便是微信界面,跟之前不一样的是,文砚修换了头像。 画面是,一只手臂搭在岩岩的肩背上,岩岩对着镜头吐舌头,旁边的人只露出一条手臂跟一小部分肩膀,最标志性的就是腕表跟戒指。 “砚修,别睡。” 沈让用腿蹭他,文砚修闭着眼睛皱眉,迷迷糊糊地凑过去亲了他一口 :“别闹了……”
第73章 就要骚给他们看 离中考的时间越短,文砚修就越忙,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值班晚修。 数学中考那一天,文砚修跟学生同样的精神高度紧张,直到结束后,脑海里紧绷的那根弦才放松下来。 学生从考场出来,大家都很默契的没有互相讨论答案,最多就发发牢骚,很快全身心的准备投入下一科。 林素跑到文砚修面前,说她这次发挥正常,应该不出大问题。 文砚修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好好准备英语。” 他组织学生放学的放学,去吃饭的吃饭,等处理好了,文砚修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衬衫后背湿了一团,浑身好不狼狈。 今天考试结束,文砚修擦了擦额前的汗珠,走出校门外,一眼过去人满为患,但下一秒,沈让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他在人群中高大英俊,足够吸引人,周围也有不少人时不时看过去。 文砚修脚步一顿,先是对上沈让的眼睛,很快身体便不受控制的往他那边走去。 “来多久了。” “听着铃声结束。” 文砚修估算了一下,那还是挺久的,他心里残余的小紧张忽然间烟消云散,一切尘埃落定似的。 文砚修笑着说:“他们考完了。” 沈让不在意他们:“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文砚修摇摇头:“等暑假通知下来才能说休息。” 坐在车上,文砚修感觉疲累,导致心思涣散,呆呆的望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直到听见沈让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戴着蓝牙接听。 几分钟后,沈让挂断电话:“到了,这家没吃过,试试。” 包间清新优雅,角落摆放着装饰用的淡雅瓷瓶,瓶口插着几株风铃,在夏日迎风摇曳的小风铃。 点菜一般都是沈让负责,等他结束后,文砚修看见他正在转动手上的戒指,那几乎是沈让的一些小习惯。 文砚修忽然想到什么:“好像,结婚快一年了。” 沈让说:“还有一个月。” 在一起的时间,文砚修都没怎么注意过,等他反应过来时,都一周年了。 大概能猜到文砚修在想什么,沈让说:“既然是一周年,那就出门放松一下。” “嗯?” 文砚修不意外他会准备惊喜,但很好奇,“我能提前知道吗。” “过了这个季度,公司会组织一次团建露营。”结束高强度项目后大家都想轻松下来,不想上班,那就利用上班时间去团建,去玩乐。 文砚修更意外了:“我以为只有我们。” “差不多,他们有他们的计划,我们有我们的,搭个便车。” 文砚修点点头,又觉得他不准备点什么,好像不够真诚。 “你想要什么?” 沈让说:“要你。” 文砚修有些纳闷:“你平时还没要够吗?” “或许我可以附加别的条件。”沈让抬起眉眼。 “什么?” “到时候再说。”沈让保留一份神秘,表面淡定得无足轻重,内里大概包着蔫坏的心思,让文砚修心里忐忑不安。 中考过去后,文砚修的时间自由很多,没课,基本就是回学校开会,写中考卷子,今年的难度不算大,吴老说,很多人都能发挥的不错。 反倒是沈让在忙项目结尾,文砚修跟以往那样,索性陪着他在办公室里休息,有时候晚了都懒得回家,直接在公司过夜。 方南嘉每次最后一个走,对着小林说:“他们天天在办公室里不知道在搞什么,丧尽天良。” 小林收拾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哥,你就是羡慕吧。” 公司的人都很期待这次野营,当然也希望这个项目能快点解决完毕。 没计划收拾东西野营的时候,文砚修想着反正时间还远着,而且刚好就在他们结婚纪念日一周年的第二天,一切都刚刚好,这些巧合的点让文砚修懈怠疏懒。 等要有计划的时候,文砚修才发现自己什么都没准备,他毕竟没有野营过,心想着跟普通旅游大概是有区别的,而且岩岩要怎么办,他们一去三天,不能都让他待在家里,托管的话岩岩不肯去,只能拜托简柠。 简柠的房子在市中心,禁大型犬,只要不被举报就没事,所以这两天就不用带着岩岩遛狗了。 简柠让他放一百万个心:“我可是岩岩的干妈,你跟沈让去玩吧。” 简柠看出来他对这次的旅程很有信心,眼梢眉角都透着欣喜若狂的期待,像个热恋中还怀着各种小心思的情侣。 简柠都不敢相信今天他们就要过一周年了。 “你好好玩吧,我走了。” 从简柠小区走出来,文砚修在对面街看见沈让的车,左右看着马路两边走过去,上了车他看见后座放着一个精致的纸袋子,没有任何logo跟图案,看不出是什么。 不过他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等回来我们去买点礼物给简柠吧。” 沈让说:“做人情?” “嗯,她最近有看上的一款包,但是嫌贵。” 沈让懒散的勾唇:“跟养了个女儿一样。” 文砚修顿了一下,觉得荒唐:“没有这么大的女儿,简柠跟你同一年的。” “几月?” “九月。” “我比她大。” 文砚修心想这有什么好比较的,真是太好笑了:“你买了什么?” “送你的。”沈让言简意赅,似乎不想在车上多说,文砚修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回到家发现没有岩岩的身影,文砚修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心里好像缺了一块似的。 文砚修笑着摇摇头,岩岩才送到简柠家一会儿而已,他就这么想念了。 “没黏着上来要我们摸头,还有点不习惯。”沈让将薄外套挂在臂弯处。 文砚修怔愣了一下:“是啊。” 下一秒,沈让揉了揉文砚修柔软的发丝:“那就摸你的。” 他们上了楼,出门在外一天,风尘仆仆,都想先洗个澡,文砚修洗头是沈让代劳,让他揉个够。 㑲楓 沈让给他买了套新的睡衣,真丝亲肤的质感,藏蓝色,衬得皮肤白,看着气质都提升了一大截。 以前文砚修会嫌贵,现在他不会说这些破坏气氛的话,只表达自己的感受:“很贴身。” 帮他穿上的时候,沈让凑在他耳边说:“买的时候就觉得你穿得好看。” “你眼光好。” 沈让一点都不谦虚:“是我想象力丰富。” 文砚修感受他的呼吸近在咫尺,略微好奇的问:“你帮我买衣服都是靠想象的?” 沈让又不是不知道他的穿衣风格跟尺寸,基本闭着眼睛都能选出来吧。 “光着。” “……”文砚修不可置信,“我在你心里都是不穿衣服的吗。” “风格多变,换装游戏玩过没。” 文砚修很诚实的摇头。 “可以试试。” 文砚修把这话曲解了,他无法想象出沈让在自己脑海里不着寸缕的样子。 他斯文的拒绝了:“不试。” 沈让擦着头,只围了条浴巾在下面,上半身的肌群充满着力量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数学老师怎么能没有想象力。” 腹部的线条流畅自然,几道人鱼线没入浴巾下面,让人浮想联翩。 文砚修手指微绻,低下头不去看他,怕被迷惑:“我出去等你。” 刚坐在床边,沈让便套着黑色背心从里面走出来,将礼物放在眼前,文砚修好奇的盯着。 沈让说:“先闭上眼。” 文砚修笑起来,听话的将眼睛闭上。 没了视觉后,其余感官会被无限放大,文砚修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对方抓在掌心,摩挲了片刻,紧接着一块凉凉的东西扣在他手腕处。 沈让说:“可以睁开眼了。” 文砚修慢慢的先开眼皮,跟自己猜测的没错,是一块黑金色的腕表,跟沈让手上那块很像。 文砚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被沈让掌心的温度烫得想缩手,他不是第一次接受沈让的礼物,却每一次都好像第一次那样雀跃与心动。 “谢谢,我很喜欢。”文砚修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三个月前。” 文砚修惊讶:“这么久。” “因为要提前预定,我给你的,一定是最好的。 ”沈让看着他说。 “我没有准备什么好的。”文砚修略微可惜。 “砚修,不一定要互相送礼才是好的,我送给你,是因为我之前答应过。” 文砚修想起那是去年那次,他第一次叫了声哥哥,突然想到那些事,他不免脸颊泛红,后知后觉感到一股臊意。 他低头亲了沈让的手心,重新抬头时,他笑而不语,弯着的眉眼仿佛藏着深海里的星光。 沈让看着他的眼睛,不得不承认,他没发现文砚修有任何的缺点,如果赖床算一个的话,但在沈让的心里,那是可爱的表现。 喜欢人可能需要理由,也可能不需要理由,沈让的审美很单一,在文砚修出现后,文砚修身上所有的一切都踩在他审美点上。 十八岁时大概被蒙蔽了心智,幸好三十一岁重见光明,还不算瞎得太离谱。 但这其中也有文砚修的作用,他的爱很热烈,他的爱也很有分寸感,以至于这么多年沈让都没有察觉。 “那我也算是做到了满分+2。”沈让说,“我挑的时候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选了跟我差不多的款式。” 因为文砚修很好哄,只要是相关沈让的东西,就足够让他心情舒畅。 文砚修认真的听着,心想,沈让嘴上说不知道,其实都看透了他吃准这一套。 沈让将人抱在怀里,鼻尖蹭着鼻尖:“知道结婚纪念日的晚上,都要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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