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控制不住咬在他肩膀上,似喟叹:“一起。” 昨晚虽然没彻底进来,但还是腰酸背痛,文砚修想着回校还要批改试卷,还要上课,突然觉得有些心烦。 他以前不会这样的,谈不上热爱工作,只是觉得有份稳定的收入已经是很难得了,所以刚入职时珍惜过。现在当老师好几年了,却轻易的因为沈让打破一切作息,一切习惯,导致他对工作的态度有所改变。 谈不上好或者不好,只是在选择上,他会更倾向于沈让。 所有一切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 文砚修用被子捂着脸,还没几秒,就被人划拉下来,露出沈让一张英俊深邃的脸。 被帅到心里跳了一下,文砚修迷迷糊糊的坐起来:“你今天穿西装了。” 虽然平时也穿,但那是休闲款的,今天是比较正式的修身款。 沈让淡淡的说:“今天有个会议。” 穿西装的条件还是挺苛刻的,一是布料剪裁,二是气质。 少一样都会穿得像卖保险的,恰好,沈让两样都有,所以西装显得他很挺拔修长,气质出众,站在一堆人群中也依旧耀眼万分。 所以每当想起,文砚修就觉得上班好烦,能不能一直陪着沈让算了。 今天迟了,早餐在车里解决的,文砚修一口一个面包,吃得斯文,慢吞吞的,仿佛不像在赶早上班。 “那你晚上几点回。” 沈让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会议,主办方通常也会留有晚宴供大佬们交杯换盏的娱乐谈事。 “会议持续三天,晚宴留在最后一天,目前还不清楚几点回 。” 文砚修点点头,没再问了。 这段时间跟简柠断联似的,不过他们关系好,简柠发了条朋友圈,文砚修第二个点赞,第一个是她的前男友,也就是学长。 简柠在微信私聊他。 【简柠:我晚上没班,有空吗,吃个饭,好久没见你了。】 【文砚修:好。】 【简柠:你一个人来啊,你老公就算了。】 【文砚修:来不了,他开会。】 【简柠:学会开车了吗,还是我来接你啊。】 简柠这句话让文砚修愣了愣,他沉默了几秒,回了句。 【文砚修:我打车过去吧。】 【简柠:嘿呀,客气什么,我接你。】 【文砚修:那麻烦你了。】 结束跟简柠对话后,文砚修重新拿着练习册放在桌面上,迟迟不翻开。 换了个新主任后,开会的次数多了,有时候还会被安排各种外出交流的机会,更不用说除了教育外别的任务。 文砚修自己的时间不稳定,沈让也一样,何况有时候还得勉强沈让配合他的时间来接送。 车库沈让送的车都没怎么开过,文砚修心想 ,这么放着也是浪费。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文砚修稍微喘息着上了简柠的车。 简柠也只是等了一小会儿:“你在手机说了,我知道的,你的新领导看起来事儿挺多的。” 文砚修不知道该说什么。 简柠一边开车一边问他:“好相处吗。” “还行。” 就知道文砚修忍耐性强,简柠叹口气说:“你要是做不习惯,走也可以,反正现在也不缺钱了。” 文砚修完全没想过这个,他微微蹙眉:“不太行,当初沈让买房就是考虑了这点,我就算真的换,也是往市区跑。” “那就跑啊,市区不好吗,发展机会多。”简柠教的学校就在市区,高中㑲楓学业繁重,老师焦头烂额的忙,就是因为这个,他们见面次数也不多。 简柠又说:“可能不止吧,岩岩又不能在市区养。” 文砚修没想过辞职,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 “不方便,要学开车才行了。” 简柠其实也挺惊讶的:“沈让就这么忙?教你开个车的时间都没有。” 其实文砚修没好意思说,沈让就是因为太忙了,难得挤出来的一点时间都在床上腻歪,好像有点太放纵了。 文砚修说:“你教我吧。” 简柠心有戚戚:“……我有点担心咱们都会进医院。” 文砚修哭笑不得:“上次那可太意外了。” 简柠看着后视镜停车,停好后叹气:“好吧,反正你也考过驾照,很快上手的。” 刚要下车时,文砚修解开安全带,有个东西从缝隙里掉出来,是一枚玉佩:“你掉东西了。” 简柠凑过去一看:“不是我的。” 随即简柠呢喃出一个名字,文砚修说:“你们还有联系?” “能不联系吗,都在一个家长群了,他是我班上一个同学的家长。” “……好吧。” 沈让开会两天的日子,文砚修很快上手把车学好了,技术就跟他性格一样稳妥谨慎,简柠给他海豹鼓掌。 文砚修心说,也不难,而且他还是抽空学的,要是沈让能空出一天时间教他,估计一个下午都能上手了。 周六下午有个颁奖典礼,是关于这次月考的,拖延了下班时间,沈让虽说去开会,但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也很晚了 ,丝毫没发现车库里的车被动过的痕迹。 他只是在文砚修下班的点提醒他早些回家,不要在外逗留,看着很不放心的样子。 文砚修每次都很有耐心的向他保证,让他安心。 终于结束颁奖仪式后,文砚修才开始慢吞吞的收拾东西,过程中,沈让来了信息。 【沈让:会议第三天下午结束,有晚宴,可能凌晨回家,勿等。】 【文砚修:收到(ok)】 沈让发了个狗狗无语的表情包过去,虽然很可爱,但发过来就代表沈让此刻的心情。 【文砚修:很快就结束了,你再忍忍(玫瑰)(玫瑰)】 【沈让:嗯……】 感觉还是一副很无语的样子,文砚修偶尔也捞不动沈让心里的那根海底针。 可能……可能不是普通的针,是定海神针,以后会变成特别粗特别大的金箍棒。 【文砚修:你今天没开车吗?】 那辆奥迪,suv,揽胜什么的都在车库里,盲猜没开。 【沈让:没有,方南嘉送我过去的。】 方南嘉比沈让还能喝,文砚修不太放心。 【文砚修:记得叫代驾。】 【沈让:他喝得烂醉就不回了,我打车回去。】 文砚修心猿意马 ,想在沈让面前炫一炫车技,毕竟简柠夸他很厉害,连老徐都说看不出来他开车这么舒服这么稳。 【文砚修:我想开车接你回来。】 【沈让:不行。】 【文砚修:我学会了。】 沈让的电话打过来了。 文砚修莫名有些紧张的接起:“怎么了。” 沈让的嗓音沉沉的,带着一丝不爽:“什么时候学会的。” “就这两天。” “谁教你的。” “简柠,我请她吃饭了。” “……嗯,很有礼貌。” 文砚修抿唇一笑:“那我来接你吧。” 沈让那边沉默了几秒钟,随即回道:“我把地址发给你。” 文砚修收到地址,查了下导航路线,开过去要一个小时,还是挺远的。 他只能先回家,喂了狗,又吃了饭,在客厅里坐不住,想着早些过去,便出门了。 会议的晚宴走的还是那些流程,沈让在今天的讲解出尽了风头,酒也喝得多 ,他并不是千杯不醉,差不多到顶了,方南嘉笑嘻嘻的帮他挡酒,以免他兄弟在现场发疯,一发不可收拾。 上次见沈让喝醉了还在国外读书,方南嘉去找他玩,那叫一个六亲不认,碰都不给碰,问又不给问,对方南嘉说了一晚上的:“滚。” 真是噩梦。 在他们眼里,方南嘉跟沈让就是一个队伍的,灌谁不是灌,方南嘉的酒量要比沈让好,他喝着喝着使了个眼色悄悄的说:“你去透透风,找个机会溜了吧。” 之后标书文件的事情还得都靠着沈让,方南嘉得护住他。 沈让瞥了他一眼:“知道了,快死了记得通知我。” “……”这人又开始发酒疯了吧,方南嘉眼角抽搐,“通知你干啥?!” “帮你打120。” “……我谢谢你。” 文砚修不知道沈让什么时候结束,在沈让提供的预估时间内提前开车过来,他把车停好,自己下车周围走一圈。 晚宴开在酒楼大厦,周围的建筑物陷入一片黑暗中,比风还安静。 再靠近些,才能从透着光的窗户感受里面的狂欢灯影,他对这些真的没什么兴趣,也不是吸引他的光,能让他抬头望着的,无非是沈让在里面。 文砚修拢了拢外套,他没有邀请帖,只能在外围步行,靠近后花园的后门楼道时,模模糊糊的看到一个人影。 文砚修低下头快速走过,走了两步后他突然停下来,看着那灯光朦胧下的影子。 小心翼翼的叫:“沈让?” 文砚修等了会儿,对方没回应,但他很确定那个是沈让,早上亲手挑选,又系好的领带怎么会不认识。 文砚修没听见应答 ,刚要走上前,沈让开始动了动,斯文缓慢的走了两步梯级,因为还站在台阶上,姿势随意,眼神是自上而下的看过来,带着审视,慵懒,漫不经心的压迫感。 很陌生的眼神。 文砚修咽了咽,嗅到空气飘着浓郁的酒精味道,感觉他喝了不少。 文砚修问:“喝了很多吗?是不是喝醉了。” 沈让没有回答他,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文砚修想了想,很缓慢但温柔的说:“我来接你回家的。” 不知道哪个字触动了沈让的心弦,四指散漫的拨弄,发出绵长厚重的弦音。 他下来了,站在文砚修面前。 沈让皱眉,不可理喻:“太晚了,我等你很久了。” 现在还不到十点,文砚修其实还来早了。 “……”文砚修心想,不能跟醉鬼计较,而且他还挺好奇的,毕竟没见过沈让这么臭的脸。 他伸出手,沈让强硬的命令道:“停。” 文砚修僵住不动了。 沈让冷冷的看着他:“不可以碰我。” 防备心好强,文砚修眨了眨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了。 两方僵持对峙了一会儿,沈让非常不满的皱眉:“我说不可以碰,你就不碰吗。” “我担心你会生气。”文砚修犹豫片刻,不太确定的伸出手,勾住沈让的手指,发现对方还是一张臭脸,但没有狠狠地甩开他的手,文砚修得寸进尺,慢慢的渗进去,握住他宽大干燥的手掌。 不知道沈让在冷风中站了多久,掌心都是凉的。 握好了,沈让高贵冷艳的开口:“我们结婚了,你不是别人,我不会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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