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一眼的话,可以。” 文砚修听到肯定的回答,眉间舒展,语气也变得轻快些:“谢谢。” 到家门口,停好车后,文砚修下了车才直视沈让的脸,非常的遵守规则。 沈让将车钥匙勾在手指里,另一只手碰文砚修的脸,比平时的温度要高些,他凑近些,鼻尖蹭到对方的,离得很近,能看见文砚修受宠若惊的眼神。 沈让一直记得文砚修说过他一沾酒就醉,所以几乎不会让他碰,自然就没见过他喝醉的模样,跟平时确实不大一样。 “喝了多少。”沈让拎着他的手指进门,岩岩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被揉了揉头后又慢悠悠的走远,像个大少爷似的。 文砚修偏过头继续看他的侧脸:“三杯。” 上了楼,沈让脱下他的外套,给他泡了杯蜂蜜水,文砚修就这么坐在床上看他来来回回的走动。 走哪,眼神就黏到哪里。 沈让探完热发现温度正常,稍稍松了一口气,回头看见文砚修傻呆呆的盯着自己。 “还在看什么?” “沈让……”文砚修被酒精上脑了,他刚才以为在做梦,后来发现触感是真实的,原来梦实现了,是真的很快乐…… “嗯,我在。” 低沉缱绻的嗓音,像冬日的暖阳,烘着文砚修的心脏,热乎乎的。记忆中沈让的声音不会那么的温柔,会有些冷淡,无所谓,每天上课都透着点厌烦的表情。 所以应该还在梦里。 酒精勾着他涣散的理智,让他不由自主的站起来,走到衣柜边上。 沈让走到他身边问:“要洗澡吗?” 文砚修摇摇头,拉着他的手腕,晃了晃:“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不知道的。 作为收纳达人的沈让沉默了一下,问道:“什么?” 文砚修拉开衣柜,因为东西在最底下,放在最里面,衣柜很大,他只能跪在地面上,正要双手扒拉一下,听到他这话,仰头看着沈让回答:“以前我住在舅舅家里的时候,用攒下来的零花钱买了个收纳箱,里面装了很多东西,想给你看看。” 说完后,他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沈让,像是即将要挖到宝藏的小孩子那样傻气的笑容。 那就是旧物。 不过沈让的注意力不在这,问他:“你以前住在亲戚家里,过得好吗。” 文砚修愣了一下,缓慢的眨眼睛,随即低下头,“挺好的,你要看吗?” “看。”沈让说。 于是文砚修真的钻进去找了,但是找不到,头还撞到了顶上的柜子,咣咣声的,沈让看不下去,把人拉出来:“等你醒再找。” 文砚修被他拉出来,瞳仁有些亮的看着他,像是一副要哭的样子。 沈让目不转睛的盯他,想了想说:“东西又不会长腿跑了,明天我陪你找。” 没想到文砚修很快就妥协了:“好吧。” 沈让直起身,正要把人扶起来,谁知道文砚修忽然抱住了他的腰,额头抵在腰腹中间,闭上眼,很安静的模样。 文砚修只是觉得,比起旧箱子,他更喜欢沈让在此刻哄他的神情。 是他梦里从没见过的。 但很快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硌着自己,松开手,低头一看,他眼睛瞪圆了。 沈让并不觉得有什么,没人能受得了亲近的人这样反复的蹭,摩擦。 他面无表情的问他:“你有什么话想说?” 文砚修其实第一反应是他也有,就是没他大而已……因为他还在地面,所以平视的能很直观的看到沈让的……嗯。 他表情呆滞的伸手戳了一下,看起来有些智商不在线,双颊泛着微微红的说。 “……你发育的真好。” 沈让:“……”
第58章 怎么瘦了 沈让没兴趣欺负一个醉鬼,扶着文砚修趔趔趄趄的站起来,发现他在地面跪得腿都软了,光是洗澡洗漱这一步骤,沈让感觉在照顾一只湿淋淋的小狗。 坐在外面吹头发的时候,文砚修一动不动,柔顺的发丝在他额头垂下来,身上还带着未干透的湿气,不管沈让怎么拨弄头发,他不反抗,也不出声。 沈让揉了揉他的头发,叫他上床睡觉,他转身将吹风筒放在抽屉里,回来看见文砚修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坐在床上看他。 “还不困?” 文砚修现在看起来清醒不少,但酒精残余还是影响了不少,“唔,你要睡觉吗?” “要。”沈让上了床,在文砚修略微惊讶的眼神中躺在他身侧。 沈让一手臂将他捞在床上:“再折腾明天一起请假。” 请假这个词也触动到文砚修那根神经,学校请假真的很麻烦,比学生要麻烦。 他叹出一口作为打工人的哀怨气息,奇迹般的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果然是痛苦的,文砚修很艰难的从床上起来,被沈让抓着手臂套衣服,头发乱七八糟的翘着,眉眼又迷糊的垂下去,一副坐着都能睡着的模样。 昨晚的事情也不完全断片,但具体做了什么文砚修好像也不太记得请,只记得他挺安静的。 而且看沈让的表情貌似也没发生什么大事,这不禁让他松了一口气。 今天早餐是麦片营养餐,他正在等着放凉,就听见沈让忽然问:“你昨晚说要给我看一个箱子,你在衣柜下藏东西了吗?” 文砚修抿唇,挺吓人的。 看来昨晚他也不是特别的安分 ,隐约记起他趴跪在衣柜前搜东西的画面。 文砚修握紧调羹,低低的嗯了一声:“一个旧箱子,平时很少拿出来,就放进去了。” “里面是什么吗?”沈让问的很随意。 文砚修有些紧张的看他:“高中的一些,我自己的东西。” 沈让抬眼问他:“怎么不放好点的地方。” “就那里吧,挺好的。”文砚修当初想的是,既不会被沈让发现,自己也可以拿出来偶尔整理一下,反正沈让不会对这么一个破箱子感兴趣的。 既然他这么说,沈让便没有提这件事,最多以后注意下。 昨晚那顿饭过后,今天下午组织组会,办公室的大家拿好笔记本跟笔过去开会,一直到晚上七点半才结束,文砚修肚子空落落的,索性在饭堂临时解决一下。 接下来的几天相安无事,直到周四那天,文砚修跟虞老师一同被叫了出去,回来时,一个一脸疲累,一个看淡红尘。 徐老师啪的一下抬头:“这是得到了什么坏消息啊。” 虞老师一副我要累死了,蹭了蹭眼尾:“我今天没画眼线啊。” 文砚修坐回自己的位置,打开保温杯,老神在在的说:“不算什么好消息,但也不坏。” 徐老师压根听不懂:“打什么哑谜呢,你们。” 上课铃声响起,徐老师哎哟一声,走了走了。 晚上不用值班,文砚修提早下班,沈让在外面等着,上车时他还在打电话,转过脸看了一眼,接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快就挂断了。 开车回去的途中,他们去超市买菜,家里的冰箱功能齐全,一些食材能放置两三天,沈让挑的都是他们两个人的分量。 “买一个就好。” 沈让看着他:“不爱吃吗?” “不是,接下来两天我要外出交流。”文砚修今天下午已经递交了外出申请,明天下午出发,周日早上回。 以沈让的理解那就是出差的意思。 突然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大概是他们结婚以来,文砚修一次都没有离开家睡觉的原因。 文砚修的行李少得可怜,当初搬家过来的时候也一样,跟沈让的对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出租房的东西大型的搬不走,琐碎的物品都是一次性或者用烂了,衣服穿来穿去那几件,搬不搬都一样,甚至连看的书都是借学校图书馆的,除了岩岩,好像没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文砚修就跟风一样,仿佛只是短暂的停留在那间出租房里,要不是结婚了,现在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沈让不太放心,毕竟前几年文砚修还是个到处兼职,连固定职业都没有的人。 收拾完行李,就一个书包的大小 ,沈让问他:“周日几点回来?” 文砚修不太确定:“十点吧,我会尽早回来。” 周五下午一点出发,五点到达地方,文砚修跟虞老师一块的,刚下飞机没多久,他手机就响起了 。 “嗯,到了,要先过去签到,才能吃饭 ,好 ,我知道了,你也记得……嗯,拜拜。” 文砚修挂了电话才发现虞老师一直盯着自己。 虞老师眯了眯眼睛:“你老公吧……怎么跟查岗似的,这才刚下飞机。” 文砚修笑了笑没说话。 办公室的玻璃门被方南嘉敲了一下:“你不下班吗,今天都做完了吧。” 方南嘉说着说着走过去,拿起上面的名单看了眼,顺便把从律师楼里调出来的合同发过去:“我给他们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下周一你再签字。” 沈让嗯了一声,指尖夹着烟,若有所思的看着电脑屏幕的数据。 “不回去吗?”方南嘉疑惑的问,“该不是班长不在家,你就不想回去吧,岩岩怎么办啊。” “饿不死他。”沈让冷淡的说。 反正家里有自动投喂机。 方南嘉摇头晃脑的转身:“那你来关门,我走了。” 门悄悄的关上后,办公室里顿时陷入寂静的氛围里,静谧得连烟丝飘起来的动静都是明显的。 沈让是接近零点回的家,岩岩立在门口,门外的灯光照进来,将他四条腿的影子拉得很长,这个时候才会意识到,这是只大型犬。 沈让瞥了他一眼,略过他,岩岩对他叫了一声,沈让还是不理会。 岩岩追上去对着他叫。 幸好越临湾的每一间别墅都隔得老远,不然岩岩的行为就是在扰民。 沈让喝了口水,才弯下腰揉了揉他的头。 岩岩这才满意的走开。 沈让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岩岩躺在卧室里静静地看着他,一人一狗就这么默默的对视着。 差点忘了,岩岩的技能之一,就是开门。 大概是文砚修不在,岩岩在下面没什么安全感,今晚格外粘人。 第二晚依旧如此,周六本来就没什么事做,还是待到接近零点才回来。 沈让整理饰品,从衣帽间走出来,拉开衣柜时,底下掉出来一颗球,那是岩岩的玩具。 “……” 沈让将衣柜最底下的东西全部搜罗出来,一个,两个,三个,全是宠物玩具。 最后碰到最深处一个硬硬的东西,拉出来一看,是一个很旧很旧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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