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考警校前?体测一直不达标每天带你魔鬼训练。” 李本溪和李慈溪是完全看不出是双胞胎的双胞胎。 大概在娘胎里就注定李慈溪作为哥哥,要为弟弟承担更多病痛,小时候总是他体弱多病,性子也更柔和。 而李本溪向来强硬,体格健壮,都只有把别人打进医院的份儿。 但偏偏善武而理性的弟弟选择了文科方向,善文而感性的哥哥从小就立志像六叔一样从军或者当警察。 但是李慈溪的体测是道难过的坎儿。 周围的同学和老师都劝他选择更适合自己的道路,只有李本溪起早贪黑陪他训练,外婆按照李南承给的食谱每天给兄弟俩做饭增加营养。 “为什么突然开始怀旧了。” 两个人边绕着小区跑步,边说着话。 “没什么,就是感觉以前我们形影不离的日子很快乐,但看到现在的你,却觉得似乎在那些遥远的回忆里,并不是你最快乐的时光。” 李慈溪调整了下呼吸,继续道。 “我是比四叔更了解你的人,我清楚地感觉得到你的变化,那是我从小就希望看到的……” “虽然我没见过那位傅教授,但我知道这些变化都是源于他。” “小本,你这几天总是心绪不宁,我从没见过你因为谁这样打乱过自己的生活节奏,我很开心但也很不安……” “但沟通和交流是解决矛盾的最直接且有效的方式,我不明白谈恋爱的事情,不过如果你真的不甘心又舍不得这段情谊,就不要计较那么多。” “李本溪从来都不是优柔寡断的人,他怎么想的就会怎么去做。” 李本溪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另一只耳朵里都是哥哥密密麻麻的话。 他根本就听不到耳机里的音乐,那些话认认真真地闯进了他的思绪,让他不得不反复思考。 他知道自己这些天有些反常,但没有想到哥哥已经这么担心自己了。 他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应他,两个人都只是默契地无言继续跑着。 晨练结束后,两个人在家门前做拉伸运动,李慈溪才又开口道。 “小本,你那个比赛是不是快要开始了?要去外省?” 提起那个比赛,李本溪又有点烦躁。 这个计算机比赛从开始报名到准备到这次进入外省比赛,每一个环节都离不开傅辰生。 但是他尽量不表现得那么排斥,淡淡道:“嗯,快了。” “我去给你加油好不好,上大学之后就没什么机会一起出行了呢。” “不用,不是什么重要的比赛。” 两个人坐在家门外的石阶上,李慈溪给弟弟递了一瓶水,满眼星星地望着他道。 “我小时候就觉得我的弟弟真的无所不能,但同时又很心疼你总是那样坚强……”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大人口中的双胞胎弟弟,你当时的那个眼神……” 说到心疼的时候,李本溪也不自觉地回过头看哥哥,正撞上他那双微微泛着光的明眸。 “小本,你永远都是我的骄傲。” 李本溪愣了两秒,有些慌张地回过头。 他知道哥哥一直都是这样,愿意把他对自己的爱意满满地倾注于他。 他心里都明白,只是嘴上不爱说,也不擅长说。 即便习惯了哥哥这样直接的表达,也还是会觉得害羞不自在。 一旁的李慈溪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有些犹犹豫豫的样子。 李本溪没有回头,却也能默契地感受到,等了他一会也没听他憋出一句话来。 “哥?” “是这样……” 李慈溪知道,就像他知道弟弟的想法一样,自己有什么小心思,弟弟也会发现。 “爸爸他,现在就住在你比赛的那个城市,离你入住的宾馆也不大远……我们去看看他吧。” 李北起吗? “没那个必要。” 李本溪的眼神黯淡下来,拧开水瓶盖,把剩下的水一饮而尽,然后捏瘪了水瓶,直接投进了三米外的垃圾桶。 * 傅辰生本以为只要李本溪自动离开他的生活,一切就算结束了。 可谁想到这天他刚开门上车,李本溪便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直接坐到了他的副驾驶。
第23章 塌了 李本溪本来就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 那天哥哥对自己说的话,他想,他已经有自己的答案。 “傅教授,别来无恙啊。” 李本溪板着张脸目视前方,也不看向傅辰生,语气颇为冷淡。 傅辰生知道他心中有气,也觉得自己的做法似乎有些过分——毕竟自己单方面的选择回避,对于毫不知情的李本溪而言,实在是太不公平,太残忍了。 想到李本溪心里明明很是委屈,却还是不管不顾地冲到自己面前,试图缓和彼此的关系,傅辰生便有些心软,开口柔声安抚他。 “本溪……你先好好准备后天的比赛,这件事,我们之后再说好吗?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你是觉得我不懂什么叫缓兵之计吗?” 李本溪笑意更浓却眼中更厉,一字一句道。 “我不接受一个暧昧的朋友。” 傅辰生有些无奈,但情绪一直很稳定。 “我先带你去吃饭吧,明天我有课没办法去送你,在外地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不由李本溪拒绝他便开动了车子,李本溪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没有做声。 路上,傅辰生犹豫再三,突然开了口。 “听说你父亲住在赛场酒店的附近,去看看吧。” 不用想就知道是哥哥劝说不成,李南承又出了个馊主意拖傅辰生来当说客。 这件事情自那天哥哥首轮失败被拒绝以后,又被李南承和外婆反复提了好几次,都被他直接忽视。 又因为傅辰生的关系他心情很糟糕,连比赛都不想去更何况是去看李北起。 “不劳傅教授费心,这是我的私事。” “本溪,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 “你觉得我是一个亲情观念很重的人吗?” 李本溪本来一提李北起心情就不好,但看傅辰生一直劝说自己的样子突然来了兴致。 “如果傅教授非要插手我的私事,是不是也应该有点诚意?” 傅辰生的眸子暗了暗,其实李南承跟他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有些犹豫。 毕竟他没有身份,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去劝说什么。 凭什么呢? 凭他李本溪对自己的喜欢? 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呢…… 李本溪的家庭是他心里最不愿意解开的伤疤。 他不说,不代表不疼。 儿时缺失的爱和陪伴是长大以后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如今又要怎么去化解曾经的悲伤和愤恨呢? 一句“要懂事”,就可以全部一笔勾销了吗? 可是他已经懂事二十年了啊——他不过是个刚刚二十岁出头的孩子。 他不愿意让李本溪因为自己的劝说而去违背他的内心。 他不愿意让李本溪觉得委屈无助却没人倾听。 他不愿意强迫李本溪做些他不开心的事情。 但他更不愿意李本溪一辈子都活在不可饶恕的恨意里。 他们血脉相连,那是他的亲生父亲。 而他的父亲也想为自己年轻时候的错误做些什么,虽然那些弥补在李本溪的眼里分文不值。 “怎样才算有诚意?” 傅辰生停好车,转过头来认真地望着他的眼睛。 李本溪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地问自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那么回望着他,好不容易克制住想要吻他的冲动,末了只是用一个依赖的拥抱替代。 他环着傅辰生的脖子,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嗓音低沉。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我占了你便宜,又蹭了你一顿饭,自然是答应你的要求。” * 本来看着李本溪最近的心情很差劲,叔侄儿俩想着逮着这小子去看看他爸爸肯定不现实了。 谁知道临走前一天,三人聚在李南承家里喝酒给李本溪加油加送行,李本溪突然问了句李北起的地址。 “小本,你打算去探望爸爸了?” 李本溪没承认也没否定,只是闷闷地喝酒,瞧架这势,李南承就明白个大概了,满脸八卦地笑着。 “不用说,肯定是傅教授的美男计奏效了。” 李本溪沉默了一会儿,道: “他没答应。” 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又听他补充道: “不过倒也没拒绝。” “呦,稀了奇去,你李本溪也有被人吊着的一天啊?”李南承痛快地喝了口酒, “那现在什么情况?” “你少管。” 李本溪看着李南承那满脸嘲笑的表情心里就不痛快,但是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便很真诚地问道。 “四叔,你那边有没有抑郁症的书?或者认识治愈这方面的专家?” “怎么?你抑郁啦?我瞅瞅你怎么个抑郁法……” 谁知道李本溪严肃起来: “抑郁症不是开玩笑的,亏你还是医生,有点医德行不行?” “抱,抱歉……” 李南承被他说得确实有些不好意思,便以给他讲解抑郁症,介绍医生的方式作为赔罪了。 一本正经地讲解后,他突然想到当时李本溪拜托自己调查的药片。 “你上次让我调查的药物成分……” 李本溪却先一个眼神让李南承噤了声,他似乎并不想让李南承再提起这件事。 气氛突然有些尴尬,李慈溪便拉回到刚刚的话题,问道: “那四叔你把爸爸的地址发给我吧。” “好好好。” 李慈溪的手机铃一响,便收到了一条讯息。 “正好小慈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明儿一起去,别让他跟大哥再掐起来。” 李南承又邪魅一笑,已然恢复了不正经的模样。 “顺道给他助助威,省得输了比赛再灰头土脸回来,我嫌丢人。” “那你不去玩玩?不想凑凑我的热闹?” “没空儿。” 李南承瞄了一眼桌子上一直闪着新消息的手机。 李本溪顿时就明白了,笑道: “四叔的魅力,佩服佩服。” * 去探望李北起的时间安排在了比赛结束的第二天,李慈溪想让弟弟好好休息休息,就定在了午饭前正好睡足了比较有精神。 返程是当天傍晚,如果相处还算愉快可以多聊一会儿。 如果不幸不欢而散,李慈溪就打算带着弟弟去附近好好玩玩散心。 ——他已经提前做好了攻略,做了两手准备。 其实李北起的形象还停留在他四五岁的时候,人高马大,操着一口标准的京安话,单单他的气势似乎就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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