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准备准备。” 钟粼翻身,想骂他怎么这么不节制,被近在咫尺的脸眩晕,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支支吾吾地说:“你还生病,好好睡觉吧,不然咱们分开睡。” 梁予序:“等病好,你又撵我走。” 钟粼转头,不敢面对他,低声转移换题:“你恨我吗?” “你是说什么时候?分手?出国?还是现在?” 钟粼觉得自己很矫情又蠢笨,竟然连这问题都抛出来。或许他该问的不是恨不恨,而是后悔喜欢过他吗 “你同我谈谈旧账?这可算不清。”梁予序凑过去,在他耳边温声哄道,“刚刚用工具还称心吗?我帮你,对我身体没差。” 钟粼的脸色顿时涨成绯红色,立即躲进被窝里。 然而梁予序的语气里分明是认真的。梁予序迅速拉开被子,一脸认真地问:“工具放哪里?” “你别太过分,”钟粼彻底没了气势,“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漂亮。”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入钟粼的耳朵,如一根羽毛般轻轻挠着心间。 这怎么会……漂亮呢? 梁予序胃部大出血,体弱病虚,确实不适合做这种事。 之所以要求钟粼用工具,无非是想每天耗尽钟粼,占据钟粼的时间,让钟粼照顾自己,那么,钟粼哪还有精力出去乱搞? 钟粼艰难地咽了一口气,目光不自觉地瞄向床头柜。 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心领神会,转头望去,视线定格在床头柜上,越过身子,拉开抽屉,里面果真藏着那个XL码工具。 好尴尬的画面,尤其是梁予序故意按下开关,那仪器发出嗡嗡的响声,响彻寂静的夜晚。 “梁予序!”钟粼的脸彻底炸红,起身想夺回,一不小心扑倒在梁予序的怀中,只听得梁予序倒吸一口气。 “对不起,对不起。”钟粼以为自己压到他的胃部,急忙起身,却被梁予序抱在怀中。 “我没试过,让我玩玩。”梁予序好声好气地哄着他,“你平时爱玩,不介意多我一个吧,钟粼,我想玩。” 此刻,如果有体温计来量一量,钟粼的温度应该会爆表。 除了梁予序,他从没跟别的男人亲密过,平时只能自己跟自己玩,但自己玩,终归能控制,常常因为受不了,一下子便泄气了。 “钟粼,我现在身体不好,想玩,我再给你钱。” 钱钱钱,又是钱钱钱,梁予序怎么开口闭口全是钱? “别拒绝我。” “还是说,你跟别人玩得好?” “你说可以把你当工具,但不能吻你,现在我把你当工具,你要说话算数。” “当年你甩了我,是不是得给我点精神赔偿?” 梁予序的声音低沉悦耳,还总是用这种黏糊糊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些令他害羞。 每当梁予序提到分手的往事,钟粼的心里早已一片酸涩,心软至极,甚至愿意为梁予序做任何事。 耳根子发痒,痒得后背泛起阵阵薄冷的汗。他的眸子盛满星光,红晕扩散,望向梁予序,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我害羞。” “害羞,你把眼睛闭上。”说完,梁予序将他翻过身,继续哄道,“你这么喜欢刺激,改天我多买点工具,让你开心开心。” 钟粼趴在枕头上,竭力狡辩:“我没有喜欢。” “嘘,我懂你的矜持,乖,闭眼睛。”梁予序按下仪器按钮,“嗡嗡”响声回荡在夜里,“一定很好玩。” …… 第二天,“砰砰……”门外传来敲门声,小孩软软绵绵的歌声响起,“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不开不开,我不开,妈妈没回来,谁来也不开。” 钟粼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还是那个加长加粗XL码。 听到小星的歌声,钟粼心头一凛,慌忙起身将XL码塞进柜子,想下床开门,但后面的痛感无比清晰。 梁予序掀开沉重的眼皮,瓮声瓮气地问:“醒了,你想干嘛?” “小星想进来。”钟粼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前去开门。 歌声戛然而止,小星望进房间,捂住嘴巴,小声地说:“叔叔睡觉。” 钟粼点点头,眼睛几乎睁不开,揉了一下小星同样乱蓬蓬的脑袋,走去房间,为小星找件外套。 回到房间,小星早已爬上床,坐在梁予序面前,仔仔细细地观察他,被梁予序忽然睁开眼睛的样子逗得咯咯直笑。 钟粼还有点累,给小星穿上外套,一头扎进被窝里。 昨晚梁予序太会折磨人了,一直使坏地控制他,让他濒临边缘时求饶。 他几乎一点儿都不剩,可这人还不放过他。 最后,他困得眼睛睁不开,手都抬不起来,彻底睡过去。
第22章 好想杀了这群男的! 一觉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钟粼猛然惊醒,担心小星饿肚子,连滚带爬地跑下床,却见梁予序正坐在地上,逗弄着小星的玩偶小恐龙。 暖暖的阳光洒在地板上,地上铺了一张卡通垫子,没那么冷。 小星玩得挺入迷的,但有梁予序陪着角色扮演,似乎很开心。 玩乐间,梁予序淡淡地掀起眼皮,头发丝都闪着金色的阳光,整个人瞧着暖洋洋的。 “醒了?昨晚的粥,应该还能喝吧?我跟小星对付着喝了,我看冰箱有菜,炒了个土豆丝,还有青菜。” 钟粼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只觉得眼前画面过于梦幻。迈向洗手间之时,他掐了一下大腿,痛呼一声。 梁予序真的住他家了,还给他做饭,可梁予序是病人啊。 他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洗漱后,走到餐桌,菜没加热,却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 好吃! 梁予序对他真好。 “钟粼,等我胃好点,你做香芋蒸排骨给我吃。我好多年没吃到,外面做的没有你做的好吃。”梁予序冷不丁地开口,抱着小星走到他面前,眼神里面全是期待。 钟粼抬起脑袋,眼眶红红的,哑声说:“你怎么……还记得?”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声,将“记得”哽在喉咙里。 他以为梁予序忘了…… 嗓子跟公鸭嗓似的,钟粼赶忙闭嘴。 昨晚被玩狠了,嗓子变得沙哑,在梁予序面前,他有点不好意思开口讲话。 在一起的第三个月后,梁予序为了方便跟他过二人世界,特地跟家里讨了一套市区的房子。 那时候,可把钟粼这个乡巴佬吓傻了。 为了能心安理得地住下,钟粼经常变着法子学做饭。 当然少不了一些黑暗料理。钟粼每天就像女巫调制毒药般,把梁予序吓得瑟瑟发抖。 比如紫薯炒肉、鸡胸肉炒土豆、糖醋猪肉汤、彩虹鸡翅等,这些都让梁予序闻风丧胆,当场呕吐出来。 经典的一道女巫汤,钟粼至今记得。锅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气泡,里面放了半根茄子、一个土豆,一根葱,还有半块排骨,汤汁煮成了迷幻的绿色。 梁予序怕自己会被毒死,特地写了遗言,告诉钟粼,如果他吃下这一碗绿汤,日后钟粼要为他守寡。 还好,吃下去了,人还健在。 不过,这道香芋蒸排骨,听着像黑暗料理,实则鲜香入味,滑软可口。 以前钟妈妈经常做这道菜,甚至是一家人去酒楼用餐,更是常常点这道菜。 钟粼爱吃香芋蒸排骨,为此特地跟妈妈请教做法,后来梁予序也喜欢上香芋蒸排骨。 “怎么发呆啊?你没把我接回来之前,我在镇上吃了好几家酒楼里的香芋蒸排骨,味道还不错,但没你做的味道好,不一样。” “我……”钟粼不敢把话说得太满,便说,“再说吧,等你好了再说。” 毕竟医生说胃出血,至少得养三个月。 到时候,梁予序说不定走了。 下午,他在网上搜索了一些流食做法,谨遵医嘱。以后还是将饭菜做得简单些吧,他也会陪着梁予序吃简餐,但花样尽量多一些。 他打算去镇上市场买菜。 小星见他有动静,立马撒开脚丫子,提起鞋子,急得直叫:“公公,出去。” 钟粼低下身,握住那只粉嫩的小脚丫,塞进小鞋子里:“不要着急,带你出去。” “公公……”梁予序有些疑惑,“小星是你侄子的女儿,可她喊我叔叔,按辈分,我是不是该喊你叔叔?” “你要喊也无所谓。” 梁予序忽然蹲下,侧头看他,捏捏他的耳朵:“占我便宜?小星以后也喊我公公。” 这称呼,也抢着要? 钟粼几次三番地试图纠正小星的称呼,可小星不愿意喊他叔公。 其实,公公,在本地的方言是爷爷的意思,小星这么喊也没错。 钟粼算是父母老来得子,他与哥哥相差18岁,所以打小集宠爱于一身。 长大后,侄子一直是他身边的小跟班,成天被他吆喝使唤,然而对学习一窍不通。 侄子读完初中便出去外面打工,后来再加上早婚,所以才让钟粼年纪轻轻,当上小星的亲叔公。 “为什么叫公公?”梁予序好奇地问,没听到钟粼的回应,再次凑近问他。 “小星口齿不清,不会喊叔公。”钟粼尽量克制嗓子,不发出难听的声音,“这小家伙,可能是故意的。” “好可爱,”梁予序笑了笑,补了一句,“跟你一样可爱。” “你才可爱。”钟粼冷着脸瞪了他一眼,转头忙着偷笑,心里乐开花。 下午三点左右,他们买菜,从市场出来,正巧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鞭炮声此起彼伏。 小星被吓了一跳,躲进钟粼的怀里,但目光又好奇地望向马路。 街边人山人海,锣鼓声响彻天际,满街都是穿着古装戏服的人们。十七八岁的女生打扮精致,身着宫服,有的提着宫灯,有的挑着精美的花篮,也有的抬着绣上龙凤呈祥、招财进宝的锦旗。 “这是什么?”梁予序第一次见到这游行仪式,他们身上穿的不像是汉服,更像是用于祭祀的戏袍。 “游神,每年都有,我小时候也参加过。”钟粼指着那游行队伍上的游行车,车上坐着八个小孩,他们扮演的是八仙过海,瞧着可爱极了,“我也曾在上面坐过。” 梁予序看着他说:“可爱,你又可爱了。” 钟粼一时有些害羞,尤其是与梁予序灼热的视线对上,更是无所适从,慌忙转移视线。 仪仗队连绵不绝,前排走过提灯的宫女,后面紧跟着抬旗仪仗队,紧随其后的是醒狮队伍,双龙戏珠。 “咯达咯达”的声音响起,是十八般武器相撞的脆响,整齐悦耳,这叫梁山舞。 舞蛇者时迁挥舞着手中的布制长蛇,一个后空翻利索落下,穿梭腾跃,在前面领队,指挥梁山舞表演者前进。
65 首页 上一页 21 22 23 24 25 2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