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绕开褚弈走过去。 褚弈看着姜渔的背影,以及徐晏书那张欠揍的笑脸,胸口都快炸了,他好不容易才哄得姜渔把戒指戴上,就这么被徐晏书搅黄了。 但木已成舟,现在也改变不了什么,一直纠缠还会惹老婆生气,于是褚弈很快转换好态度,跟无事发生似的跑过去,一把推开徐晏书端过来的盘子,把自己做的早餐放到姜渔跟前:“老婆别吃他的,吃我做的。” 他把刀叉都塞进姜渔手里,就差抱着人喂饭了。 褚弈做的早餐是培根鸡蛋土豆卷饼,一块羊角面包,和一小碗榛子坚果粥。 姜渔切了一小块儿卷饼塞进嘴里,还没嚼两下就全吐了出来,呛道:“水、给我水。” 几乎是他话音刚落,徐晏书便立刻递了一杯温水上来:“慢点儿,别呛着。” 褚弈又愣又急,忙用手去拍姜渔的背:“你怎么了?” 姜渔缓过气来,漂亮的眼睛瞪起来,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自己尝尝你做的什么东西!” 褚弈一怔,忙叉了块儿卷饼送进嘴里,这一尝,连他自己都忍不住吐了出来。 男人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 这是一种混杂着黑胡椒的麻、白糖的甜、食盐的咸、甚至还有一点点芥末的辣的奇特味道,比黑暗料理还黑暗料理,吃了直让人想呕吐。 从两年前和姜渔谈恋爱时,褚弈就开始学做饭,到现在厨艺不说是五星级酒店水准,但至少也比一般人要高出一大截,加上这道菜他做过很多次了,他敢肯定绝不是这种味道。 褚弈骤然盯向徐晏书,一双金黄色瞳眸如同要喷火:“徐晏书,你是不是只会搞这种下作手段?你要点脸行不?” 比起他的满身暴躁,徐晏书气定神闲,连眼神儿都没变一下,风度翩翩地把自己做的中式早餐端到姜渔跟前:“小渔,我做了你喜欢的鲜虾排骨粥,这次我在里面加了春菜,口感层次会更丰富,你尝尝。” 姜渔舀了一勺吃,虾肉的爽滑、排骨的浓郁和春菜的清香混在一起,果真鲜美可口。 徐晏书站在他身侧,目光柔和地看着少年把粥小口小口地送进嘴里,问:“好吃吗?” 姜渔说:“好吃。” 徐晏书脸上浮起温和的笑:“那我以后每天都做给小渔吃好不好?” 姜渔还没回答,褚弈就冷笑着插口:“吃你做的?被你加一堆乱七八糟的调料毒死吗?” 徐晏书冷冷瞥向他:“你不狗叫没人把你当哑巴。” 姜渔仿佛没看见跟前剑拔弩张的两人,他慢条斯理把一碗粥就着小菜喝完,擦了擦嘴,才道:“不用了。” 徐晏书抬眼,眸中情绪有些讶然:“嗯?小渔不是喜欢我做的饭吗?” 姜渔眼底不带情绪地看向他:“徐晏书,我只是懒得管,不是瞎,别在我面前耍那些手段,你们两个闹起来,最终烦的是我。” “就是。”褚弈像只得了主人帮腔的大型犬,立马摇着尾巴跟嘴道,“他一点都不知道给老婆省心,只知道添麻烦,还是我听老婆话。” 徐晏书脸色难看地闭着嘴,一言不发。 姜渔:“以后的早餐,你们两个都不许做,让厨子来。” 徐晏书:“... ...” 褚弈:“啊?” 这回褚弈的脸色也难看了:“不是,老婆,这都是他干的坏事儿,和我没关系啊。” 他像只臣服于主人的大型犬般,蹲在姜渔跟前,低声下气地哄道:“老婆,你让他别做就行了,以后我做给你吃。” 姜渔抬手捏住男人线条俊朗的下巴:“要是只让你做,你们两个又要打起来,吵得我脑仁疼。” “老婆...” 褚弈还想再争取一下,却被少年一巴掌扇在了脸上。 “烦死了,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直到和徐晏书一起被赶出家门,褚弈都没反应过来自己是怎么一早上挨了三个巴掌。 他恨恨地盯向罪魁祸首:“看看你干的好事。” 徐晏书冷冷睇他一眼,像是连话都懒得和他说一句,打算转身就走。 “闻峋已经快查到这里了。”褚弈忽然在他身后开口。 徐晏书脚步顿住,皱着眉回头:“什么?” 褚弈咬牙道:“他不是个好对付的,你要是不想姜渔被抢走,就最好和我联手把人看好,别再搞些内斗的伎俩。” 徐晏书盯着他,衣袖下的五指微微握紧了。 半晌,他道:“研究所那边的人说,姜渔身上的毒要解,最好需要找到令他中毒的东西,才能针对性地研制出解药。” 褚弈眉头微凝:“可姜渔说,他是不小心喝了楚流青的血才中毒的,要对症下药,只能从楚流青身上下手。” “是,但这件事,单凭我一个人办不到。”徐晏书望着他,眸光定定,“你去过那个寨子,熟悉那里的地形,所以,我需要你和我一起去一趟南城,把楚流青的血取回来。”
第79章 被抽干了。 77 南城。 山顶的吊脚楼里,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站在拥挤的房间里,势成对峙。 比起跟前神色警惕的两个人,楚流青显得无比放松,一双丹凤眼微微上翘:“哎呀,你们两个怎么有闲心到我这儿来呀?该不会是宝宝毒发了,你们却束手无策,只能来这里下跪求我吧?” 褚弈横眉竖目:“老子来取你狗命。” 楚流青笑盈盈的:“你还不够格哦,我的命只有宝宝能取呢。” 褚弈冷笑一声:“我老婆才不稀罕,他只会嫌你脏了他的手。” 闻言,楚流青脸上浮现出一种冷峭的得意:“稀不稀罕可不是你说了算,毕竟,宝宝可是和我在始祖神前办过婚礼,立过誓的。” 褚弈瞪着他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恨得牙痒痒,手臂肌肉鼓起,眼看就要上前揍人,却被身侧的一只手给拦住。 徐晏书没什么表情地看向楚流青,声音里不带一分情绪:“楚流青,姜渔现在被你血液里的毒折腾得很难受,你要是真为他着想,就告诉我们解毒的方法。” 楚流青脸上出现一种惋惜的神情:“我当初本就是要给他解毒的,谁知道你们半路闯进别人家里偷人,害得宝宝身体里的毒只解了一半。” 那双绿眸如同秃鹫一般定住,散发出莹莹的森然绿光:“这么说,你们还真是该死呢。” 褚弈:“那就看看是你先死还是我先死吧。” 说时迟那时快,他话音未落,楚流青身上突然飞出来一条翠青色的小蛇,闪电般朝着褚弈袭去。 褚弈甚至没看清它是从哪里飞出来的,只瞥见一道青色残影,全凭在多次出任务的刀山血海中锻练出的本能,完全不加思考地抬腿朝那道残影踹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小青蛇重重撞在墙上,又咕噜噜滚落下来,摊在地上蔫儿巴巴的不动了。 褚弈哼笑一声,对徐晏书挑了挑眉:“看见没?的亏它是冲我来的,要是去咬你,你早没命了。” 徐晏书:“... ...” 楚流青盯着他们,一张妖冶的脸扭曲到可怖:“你把小青弄伤了。” 褚弈:“老子不仅要弄它,还要弄你呢。” 楚流青却仿佛全然没听见他的话,森绿色眼瞳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他嘴唇微微咧开,从唇缝中发出一种极细微的,嘶嘶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毒蛇吐信。 褚弈嗤道:“又要唤蛇是吗?可惜,你的蛇恐怕过不来了。” 他们刚才和楚流青说了这么久废话,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好让手下的人在楼底下浇汽油,将整座房子用火围起来,这样,那些蛇便进不来了。 空气中渐渐弥漫起火焰燃烧的烟味,楚流青唇角却挑起一个鲜红的笑容:“怎么会呢,每次都用蛇招待你们,那也太无趣了。” 褚弈脸色一变。 下一刻,只见密密麻麻的毒虫从门口爬进来,与地面发出的窸窣摩擦声直让人起鸡皮疙瘩。 褚弈当场骂了声操。 徐晏书眸光冰寒,冷冷对耳机里的人说:“下来吧。” 说话间,两道人影从天而降,从窗户跃入,他们身上绑着背负式手动喷雾器,背后的绿箱子里面装着晃晃荡荡的液体。 这两人显然是训练有素,面对潮水般的毒虫半点儿不怵,打开喷雾头就开喷。 一时间,杀虫剂刺鼻的味道填满了整间屋子,褚弈狠狠呛咳了几声,靠了一声,对徐晏书道:“你啥时候搞的这东西?” 徐晏书冷冷睨他一眼:“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蠢。” 褚弈:“。” 周遭的虫群很快在高浓度杀虫剂的围攻下散去,只剩下一个脸色比虫子还难看的楚流青。 褚弈冷笑:“老子看你还能召唤个什么出来。” 他说完,却不给楚流青反应的时间,直接一拳砸了上去。 因为要取楚流青的血液用于研究解药,所以他们这次没有用麻醉枪,避免麻醉剂进入血液后对后续研究产生影响。 楚流青擅于操纵毒物作战,简单粗暴的肉搏却完全比不过褚弈,加上身上的枪伤还没好全,没多久就被褚弈摁得趴下,一张妖冶脸庞狼狈地地贴在地板上。 不需要言语,徐晏书和褚弈此时配合得极为默契,褚弈骑在楚流青身上,和其他两名打手死死摁住男人的四肢,徐晏书则戴上无菌手套,拿出两个大瓶子和一根软管,在楚流青哐哐抽血。 楚流青一开始还咬牙切齿,试图再用嘴巴做些挣扎,褚弈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旁边的一大卷卫生纸,一脚踩扁了塞他嘴里。 徐晏书带来的器械抽血速度极快,他自然不会管这样快的速度会不会对楚流青的身体产生影响,没多久就抽了满满两大罐子。 他拔了针管,将采好的两桶血交给手下收捡好,对褚弈说:“走吧。” 褚弈抬头,手上还摁着楚流青没松:“这就完了?要不再抽点儿?万一后面实验不够用呢。” 徐晏书:“... ...” 徐晏书用一种看蠢驴的鄙夷眼神看着他:“人体一次性最多能抽四百毫升的血,他已经抽了一千毫升,再抽下去会失血性休克。” 褚弈这才低头瞥了眼地板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楚流青,只见男人的脸已经惨白到反青了,嘴唇苍白得毫无血色,眼珠绿得几乎凸出眼眶外,短短几息之间,像是直接换了个人。 褚弈大叫一声:“卧槽,什么丑玩意儿?” 楚流青白着一张僵尸脸,口吐白沫地说:“你...你才丑。” 褚弈站起身,往那张青白色的脸上踢了一脚:“真不知道我老婆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 楚流青惨白的嘴角扯出弧度:“当然是看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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