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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们为我打起来了

时间:2024-05-14 0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倾觞一尽

  良久,闻淙松开瘦削的指尖,任那些干枯的发丝坠落在地上。

  他的声音很淡,像是随时都会消融的雪:“不去了。他胆子小,会吓到。”

  管家说:“那我把姜少爷这几日的活动视频,再给您看一遍吧。”

  闻淙轻轻嗯了一声。

  临终前,管家问躺在床上,形如枯槁的男人,还有没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

  闻淙很轻地笑了一下:“我此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亲口回应他的喜欢。”

  “可我不后悔,因为这是我几个月以来,最庆幸的事。”

  那双眼睛失去了往日温润的光泽,如同僵硬的鱼目,一动不动地盯着管家。

  “还请您,替我保守这个秘密,永远不要告诉他。”


第56章 “那就恨我吧。”

  56

  宽敞的落地窗前,明媚的日光铺了满地,在玻璃上折射出金灿灿的光辉。

  细腻柔软的天鹅绒地毯上,坐了一个漂亮的少年,他容色清丽,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唇不点而朱,是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恰到好处的美丽。

  任何人见了,都忍不住地为之倾心。

  只是他的身材纤细到有些瘦削了,肩膀处薄薄的睡衣下,隐约可见骨头微微凸起的痕迹,袖口和裤腿都宽得漏风,里面包裹着的骨肉细得像翠竹。

  那张脸上的神情也呆呆的,杏眼乌黑,却没有光泽,像是干涸的湖,一动不动地望着外面。

  偶有鸟儿飞到窗沿上,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他也没什么反应。

  就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人偶。

  那个惊心动魄的雨天过后,二人的关系虽然已经从如履薄冰变成了彻底破裂,再没有什么温情可言,但实际上闻峋对他行动上的限制,并无多大变化。

  男人没有像他的几个前任一样,拿链子把他锁起来,还是和之前一样,除了出不了这座庄园,他哪里都可以去。

  可姜渔哪里都没再去过。

  从前他还去游戏室、电影室、舞蹈房、桑拿房,或者庄园后面的花园里玩玩,现在却像是一夜之间对所有东西都失去了兴趣,成日就坐在卧室的地毯上发呆,发呆发累了就躺在地毯上睡觉,饭也不下楼吃。

  他并没有绝食,只是佣人把一日三餐送上来,他有时候吃,有时候又忘了,和他说话,也是好像时而能听见,时而又听不见。

  这间卧室还是从前他和闻峋每日在一起睡的那间,姜渔没有再试图跑到其他地方去睡觉,反正无论他躲到哪里,最终的结果都是被闻峋抓回来,抱到床上一起睡。

  男人在此事上有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执拗,好像和往常一样躺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睡觉,他们就真的能够回到从前一般。

  姜渔望着天空中一闪而过的鸟儿,心想闻淙会怪他吗?

  如果不是他,闻峋也不会去掘自己亲生哥哥的坟了。

  但闻淙...闻淙应是不会怪他的。

  他的阿淙哥哥那么好,在香山小筑的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无论他做了什么事情,闯了多大的祸,阿淙哥哥从来都没有怪过他。

  他只是从来都不回应他的喜欢而已。

  正出神,门口便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姜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来了。

  男人的步伐总是沉稳的,此刻却比往日急促许多,钝重许多,仿佛带着勃发的怒意。

  姜渔也懒得去想闻峋是为什么又生气了,反正他整个人都已经被闻峋看得一干二净,总归也不过是那几件事情。

  卧室门“砰”地一声被踹开,男人高大宽阔的身影如同一道漆黑的飓风,携着摧山裂地的架势卷至了他身后。

  姜渔还是一动不动地望着窗外,连头都没有回。

  像是一块彻底把自己封闭起来的石头,什么都无法再拨动他的心绪。

  闻峋看着他这副模样,胸腔像是要被一股火焰烧穿,吐字都似带着火星:“姜渔。”

  跟前的少年还是不动,保持着背对着他的姿势,一副完全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

  闻峋拳头攥得快裂开,他在原地站了会儿,突然蹲下来,强行掐住少年单薄的肩膀,把人掰得面向自己。

  但即使这样,姜渔还是不看他,也没有任何要开口的意思。

  这些天,只有他提到闻淙,姜渔才会有一点反应,比如拿东西砸他,或者用那双漂亮眼睛,如同恨不得扒皮抽骨般恨恨盯着他,要是说其他的,就吝啬得一点回应也不肯给,几乎要将他逼疯掉。

  闻峋牙根紧咬,一字一句几乎从齿缝里蹦出来:“你现在恨我是吗?觉得我冤枉了他,侮辱了他,我是心狠手辣的小人,他才是品性高洁的君子,是不是?”

  姜渔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是。”

  闻峋冷笑一声,将一块冰冷的东西强硬地塞进少年手里:“那你就睁开眼好好看看,你口中清风峻节,对你没有半点儿心思的闻淙,在背地里到底做了什么腌臜事。”

  闻言,一直不动弹的少年终于有了些动作,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东西。

  那是一个被切割开的铁盒子,约有一个手掌那么大,触感坚硬冰凉。

  他犹豫一会儿,揭开顶部的盖子,两绺打结的头发蓦然出现在视线中。

  姜渔握着盒子的手骤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怎会认不出这两绺头发,一绺乌黑柔顺,是他自己的,一绺黑中带着亚麻棕,有些干燥,是闻淙的。

  结发...结发...

  过往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脑海。

  姜渔想起来了,那年他十七岁,在古装剧里看见男女主成亲,要把各自的头发剪下一小撮,打个结束在一起,意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那时候他看了,就闹着非要剪闻淙的头发,闻淙不知缘由,便无奈地任他动作。

  直到他把自己的头发也剪下来一小撮,和闻淙的那一束绑在一起,说他们也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男人的脸色才渐渐变了。

  姜渔说不出当时闻淙脸上是什么神色,凝重有之,赧然有之,回避有之,总之,就是没有看到一丝高兴。

  姜渔觉得闻淙不喜欢他,一个人跑到树林里偷偷地哭,好不容易才被亲自找来的男人哄出来。只是,闻淙嘴上温柔地说着哄他的话,却依然没有给他任何一句明确的回应。

  到了晚上,姜渔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找了一个锦囊式样的小布袋子,把那束头发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生怕漏了一根出来,然后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面,每天晚上就枕着它睡觉。

  少年心大,今天玩儿这个,明天玩那个,没几天就把此事抛诸脑后。

  可等有一天他想起来,打开小袋子想看看里面的东西时,却发现那一绺被他当作宝贝的头发不翼而飞。

  姜渔急得哇哇大哭,把整个床上床下都翻遍了,却连根头发丝儿都没找着。

  闻淙的脸色倒是一如既往地平静,男人把他抱进怀里,轻抚着背安慰:“或许是袋子散了,里面的东西调出来,被打扫的佣人收拾走了呢。”

  姜渔伤心了好久,但到底是少年心性,没多久就又被闻淙送给他的新礼物吸引了注意,把这件事给忘了。

  没想到...没想到这束头发居然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作为闻淙陪葬品的铁盒子中。

  他记得闻峋说,这是闻淙最重要的东西...

  “看清楚了吗?”陷入回忆的思绪被男人冷不丁打断。

  闻峋看着姜渔紧紧握着头发,神色怔忡的模样,只是恨不得将那撮缠在一起的头发给烧了。

  他声音冰冷又阴狠地提醒:“看清楚了,就看看盒子里剩下的东西。”

  姜渔完全没注意到男人语气中的冷意和嘲讽,如梦初醒般,拾起剩下那张被叠起来的宣纸。

  大红底色,漆了金纹,上面的字体疏朗清隽,似淙淙流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姜渔怔怔地望着那熟悉的字迹,目光像是穿过那红纸黑字,看见了什么人。

  闻淙...闻淙是...喜欢他的?

  这一认知如同一道惊雷,将姜渔的大脑劈得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几乎在短时间内丧失了思考能力。

  可是...为什么从来都不告诉他?为什么从来都不肯给他一丝回音?

  “这些东西,先生在您来香山小筑的第一年,就已经准备好了。”

  签署资产转让书时,老管家说的话骤然浮现在脑海。

  早在许多年前,闻淙就知道自己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

  他知道自己陪伴不了姜渔太久,知道这具孱弱的身体无法支撑他刻骨的爱意。

  少年生性至纯,最是重情,一段注定不会有结果的爱情,只会在他的生命中留下难以抹去的伤痕。

  倒不如从一开始就断了少年的念想,待他过世后,姜渔总有一天会放下过去,获得真正的自由与幸福。

  姜渔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那是一个温暖的午后,繁盛的紫藤花从头顶垂下来。

  他正蹲在地上,饶有兴趣地逗弄玻璃缸里新买来的几条小金鱼,闻淙的手掌忽然覆上他的脑袋,很轻地摸了摸。

  男人的声音,也如同这午后的风一样轻。

  他说:“小渔,你是自由的。”

  直到此刻,姜渔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闻淙并非不爱他,相反,从始至终,闻淙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

  姜渔没有察觉泪水是如何涌出眼眶的,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哭得撕心裂肺,泪水仿佛流不完一般,一串串砸落在手中的纸页上。

  少年抱着那个铁盒子,如同抱着世间最珍贵的事物。

  这个铁盒子让姜渔从一个不会说话的木偶,变得重新拥有了活生生的灵魂,仿佛他的所有思绪,他的整个生命,全都依附于闻淙这个词而存在。

  闻峋看着少年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胸膛仿佛被看不见的刀□□穿,又像是被烈火炙烤着,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他血浓于水的哥哥,他全心信任的爱人,早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做了一对鬼鸳鸯。而他的妻子,居然到现在还在为那个男人流泪。

  闻峋骤然捏紧了姜渔的双肩,恨声质问:“你还没看明白吗?这是一份婚书,闻淙在了临终前,拿你的生辰八字和自己配了阴亲,让你一个活人做他的鬼妻,妄图搅得你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从始至终他都在骗你,没有问过一句你的意见!他就是个冷漠自私,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根本不值得你为他流泪!”

  “啪——”

  清脆的巴掌声骤然打断男人的嘶吼。

  姜渔一双杏眼里全是冷漠,不见半分回忆另一个人时的温情,甚至还带上了一丝嘲讽:“他不值得,难道你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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