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肉眼可见,陈和泽脸上比明扬多了一道口子,还是略显下风。 “老师,我知道错了。”陈和泽羞愧地低下了头。 简汀面无表情:“错哪了?” 陈和泽抬起头来,斗志昂扬:“我应该加强锻炼,下次不会打输。” “……我看你们两个都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哪了。”简汀转身离开,先让杨琏去挑房间,随后留下一句:“都出去,没想明白之前别进我家门。” 明扬和陈和泽灰溜溜地出去,两个人在门外离对方好几米远,各自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 “他们年龄还小点,气性上来也是正常的。”杨琏放好行李,出来站在身后,帮简汀捏肩膀。 简汀止住杨琏的动作,“你听见陈和泽把我作为幻想对象,就不生气?” “……我有分寸。” “说实话。”简汀说。 杨琏脱下风衣,挂在旁边:“如果他们打的太严重,影响明天活动正常出席的话,陈和泽那边很快就有铺天盖地的引导性舆论了。” “黑心。”简汀评价道。 “……我是帮你出气。” 简汀不信他的鬼话,杨琏向来打着这种确实对他有好处的旗号,行为却是带着私心给自己盈利,简汀本人也是杨琏想要的那个利。 “我回房了。” 简汀进了屋,把领带拽到一旁,只是随意打开上面的两三颗扣子,被束缚了一天的弧度就这么弹开了中间几颗,红梅不可避免的显露绽放。 冷空气激起了一层小小的绒毛,他并起双腿,难耐地换了件丝滑的衣服,却被动作时那奇妙的触感弄得不上不下。 “……好烦。”他有点燥热地想转过身抱住什么,却扑了个空,只好尽力放小些动作幅度,从柜子里抱了被子下来夹着。 那只玩具熊,还是应该再买一只的。 他本还在混乱的情海中浮浮沉沉,突然有脚步声走到了他的床边,随之到来的是东西掉落地上的声音。 ……是杨琏。 简汀正处在不上不下的难受境地,他一眼瞪过去:“为什么不敲门?” “我敲了,你没回应,我以为……” 那一眼的怒气中不可避免盈着些水光潋滟的雾气,眼尾晕着红色,瞳孔微缩,眼角因难耐的泪珠将落不落。 杨琏的话登时堵在了嗓子眼,嘴唇莫名干涩起来,连呼吸都吐露着灼热的气息。 “……我,我马上走。”杨琏竭力秉持着自己的君子原则,逃避地蹲下身想去捡地上的摔落的文件,被简汀一把拽住了头发,被迫仰起头。 “杨家主……你永远这么克己守礼,不得到名分不肯越界。”简汀把腿搭在杨琏的肩膀上,圈住杨琏的脖颈,一点点带动着、靠近自己。 只见简汀长长的睫毛上也沾染了泪珠,近在咫尺的可爱腰窝随着呼吸不断收缩,杨琏从没有陷入过如此被动的局面,他应该做什么? 他应该起身离开简汀,义正言辞地告诉对方自己不会这么做,或者是板起来脸,严肃地告诫对方不要误入歧途。 可是他听见了,简汀那略带些生理性的哭腔,已经忍受到极致的声音:“你帮我,我……我做不到。” 既然打不断杨琏的脊梁骨,让他为自己忠诚,那就打破他的规矩,让他不得不为自己献上特殊的奉献。 总之哪怕是于此时此刻而言,那对自己也最有利,不是吗? 他仿佛分裂成了两个部分,一部分陷入情.欲中无法思考,另一部分冷静的在分析利弊。 可这时简汀的呼吸猛地一滞,两部分的自己巧妙的融为一体。 在逐渐恢复的清明中,简汀松开杨琏的头发,笑出了声,“杨家主……你不是家教严明,只做绝不趁人之危的君子吗?” “……去他吗的君子。”杨琏终于为简汀低下了他的头颅,并如同宣誓一样在软肉上留下了齿痕。 …… 杨琏到底是在这一次彻底失了先机,他沉默着去漱了口,坐到简汀的床边,低垂着眼眸,他知道自己输了。 “怎么,不高兴?”简汀心情很好,杨琏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是他身边一个很大的隐患。 越守礼的人越容易越线,为了防止自己有一天被发了疯的杨琏囚成金丝雀,总要走到这一步。 “……高兴。” 杨琏沉默就沉默在,他已经想清楚了简汀的这一步明棋,可他居然还会为自己做了那种……从未想过的、甚至是从前自己认为“不知廉耻”的事情而高兴。 简汀的倦意上来,把杨琏当他的玩具熊埋进去,“我想听摇篮曲,等我睡着了你自己回房间,别留在这。” “……我知道了。”杨琏能说什么,他总是容易沉浸在简汀无情的利用中,在无尽的愁绪中,哼起了下午他听顾语安给简汀哼的曲目。 迷迷糊糊间,简汀听到杨琏小声与他说了句心里话:“我做了这种……事,你连一个敷衍的吻也不愿意施舍给我,不是吗?” 在简汀的世界里从不存在敷衍的吻,如果他愿意接受一个吻,一定是因为那个吻出于真心,出于对他的爱意。 杨琏,还不够格。 * “哥,你怎么这个点醒了?” 简汀打开房门,明扬正坐在他的门口,倚靠在旁边的墙上。 “下午睡过一觉。”简汀挥挥手示意明扬跟上,到沙发坐下,开了台灯:“怎么不回房间睡,有心事?” “……有。” 明扬的视线似有似无地停留在他的腿侧,简汀若有所感的低头看去,如雪洁白的大腿根上靡乱地印着好几个红印。 饿狠了的狼是这样的,总想在不舍得吃的猎物上打几个标记。 简汀有点羞恼,抬起左腿叠在右腿上,想掩盖住痕迹,没想到的是,如此这般,短裤下修长白皙的双腿更是引人遐想。 “我只是想不通,我为什么不可以,这种事情我不能为你做吗?”明扬坐在地毯上,伏在简汀的膝头,手仿佛无意地抚上简汀的腿。 直到这时离近了简汀才发现,明扬身上带了点酒气,显然是听到声音后买了醉,倒他门口的。 果然,圈养狼群是件危险的事情。 “明扬,站起来。”简汀唤了明扬的全名,他不得不这样做。 明扬的身体对于简汀唤他全名的指令,服从已经是肌肉记忆。 哪怕他在醉意中,哪怕他心中已经被愤怒填满,哪怕他知道简汀易敏感的弱点,也不得不站起来,等待简汀的下一步指令。 “去,拿医药箱过来。” 简汀从医药箱里拿出棉签,沾了药膏涂抹在明扬脸上的淤青上,动作并不轻缓,故意用了力,缓缓道:“明扬,我救了你,如今我对你来说是什么?” “比我生命重要的人。”明扬强忍住简汀赐予的疼痛,毫不犹豫地说。 “你愿意把我的事情放在首位?”简汀放缓了动作。 明扬喘了口气:“对。” “那你和陈和泽打架,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的私欲?” 明扬心跳骤停一瞬,各种辩解的话到了嘴边,却发现自己无法反驳。 简汀拿着棉签的手骤然用力:“是为了你的私欲。” “嘶……”明扬痛的还是出了声, “我没有耐心和你讲大道理。”简汀把棉签甩到桌面上,语气尽是冰冷:“明天的活动,你本来是可以代表我去参加的,可是现在……” 明扬的瞳孔缩紧,“哥,我,我不是!” “……是我看错你了,我会换人,以后也不再需要你去。”简汀说完站起来,面无表情地俯视着明扬慌乱、无措、悔恨的姿态。 “不……不!我知道错了,哥!我这一次真的反省了,我不会再,不会再做出这种事……”明扬浑身颤抖,死死拽住简汀的衣摆,不断摇头。 “酒醒了是吧。” “以后别再用你那些幼稚的举动,给我添麻烦。”简汀抽回自己的衣摆。 见明扬这一次听进去了,满嘴的认错和全心的服从,简汀也收起了自己冷漠的架势,又一次坐了下来。 “真知道错了?” “知道了,我,我以后只以哥的事情为先。”明扬连连点头。 “重新拿个棉签,自己抹药。” 简汀就坐在那里,看着明扬认真执行他的话,把所有伤口都处理好之后,才叹口气回到了房间。 * 简汀开了房间内的大灯,准备换一件长睡裤。 他暗道杨琏在吃了大亏的情况下,还能分出精神搞这种小心思,尽力让自己还能高其他人一头。 “咚咚。” 后花园那边的小门传来了敲门声。 简汀有了猜测,不急不忙地打开窗帘望过去,果然见顾语安站在小门外面,正望着他这屋里明亮的灯光,恰好与他对视上。 他来到客厅,随意披上了杨琏放在一旁的风衣,走到后花园给顾语安打开了小门。 今晚陈和泽也住在客房,简汀心想除了蒋黎文,也算是这群暗怀心思的人的齐聚一堂。 见顾语安的视线持续停留在他身上的衣服,他稍稍敞开风衣,细嫩有型的双腿露了出来,连带着内侧清晰的红印,刺痛了顾语安的双眼。 “你和杨琏……刚刚做了?” 没有,但简汀不会说。 简汀只是无所谓地回答:“我说过了吧,不要来找我,免得自取其辱。” 顾语安高大的身形仿佛将倾的大厦,整颗心脏都被攥紧捏碎,连呼吸都在抽痛,薄唇紧紧抿住,低着头,泛着金色的双眼变得暗淡。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就当简汀准备回去的时候,顾语安突然抬起头,那双变得猩红的眼睛暗暗闪烁着利刃的光芒,“扑通”一声跪在碎石子路上,没去管逐渐渗出血迹的膝盖,只是注视着简汀惊讶的双眼。 “……让我伺候你,我会比他做得更好。” 【作者有话说】 谢谢宝贝们的订阅支持! 爱你们!啵啵~
第23章 “……让我伺候你, 我会比他做得更好。” 一时惊讶的情绪过去,简汀却没有回话,只是站在那里, 平静的目光静静地俯视着顾语安。 膝下的伤口不断渗着血迹,顾语安仍然一动未动地看着他,手不敢触碰他的身体, 只能努力维持着自己身体的稳定。 长久的沉默让顾语安心中发慌, 直到亲眼见到简汀的这一刻, 他曾经胸有成竹的想法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自己对于简汀还有利用价值吗?简汀还会需要他吗?他的优势在哪里? 那双从前即便冷淡, 也能从中体会到些许关切的眸,现在反被一片浓雾笼罩, 他不再能窥探分毫。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接受你的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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