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点头,“厉害。” 柳岸将酒杯放下看着他,“其实我刚毕业那阵儿,酒量也很差,但你不喝,就没办法让人家喝,就这么喝着喝着,酒量变大了,经的事儿也多了,所以我很珍惜小易这样的朋友,纯粹,又仗义,我就一直跟他说,我说蒋易你放心,你蒋易的事儿,就是我柳岸的事儿。” “不过今儿我是真借他的光才能跟哥喝两杯,哥也愿意跟我喝,还愿意听我废话,我特感动。”柳岸将酒里最后两滴倒干净,眼眸红红地看着我,“蒋易,把哥带来的酒开了。” 他将酒盅放在转盘上转过去,笑着。 “我猜哥肯定没那群贪官能喝。”
第42章 | 41. 【x】 柳岸的用意我知道,好歹我们也是共事过好几年的战友。虽然性格大相径庭,意见上也总产生分歧,甚至审美都不同,但是总能求同存异总结到一起去,因此,凭着和他多年的默契,我瞬间心领神会的知道他此次的目的,那就是我哥之前恶心了我们,他也来恶心恶心他。按理说这是一种很冲动的行为,因为我们明面上还没有撕破脸,我的意思是,尽管我和宋元接吻被他撞见,但我哥第二天依然维持着之前的体面,尽管我的嘴角还红肿发疼,但我也配合着他的选择,所以我们四个能心平气和的坐在这里,一家子姓蒋的事儿,能让一个姓柳的颇有意思的插入进来。 我哥也不是不懂,他这个千年老狐狸几乎一眼能看穿我们想干什么,但他轻蔑我的同时也轻蔑我的同伴,因此柳岸的谄媚正中他的下怀,让他恢复在外时被众星捧月的模样。尽管知道我们心怀不轨,也一杯接一杯的喝了敬的酒,说到底,还是打心底里嘲讽,觉得我们做不了什么,所以放任我们自由。 “少喝点。”宋元适当地劝着,我哥的脸已经有些发红。 “没事。”他握握宋元的手,非常胸有成竹。 其实柳岸的酒量没有我哥的大,但是他很好的一点是喝酒不上脸,喝之前是什么模样,喝之后依然,他像没喝似的从容,只是眼底透着很重的红。至于我,我一是跟我哥差不多,喝酒上脸,没喝两口就像想要栽在那儿,所以我们生意上如果遇到喝酒的场合,柳岸都会顶上,第二是刚喝酒喝的胃出血,我说我要喝,他非拦着不让,说什么他们喝喝吐吐也就得了,可不想在深更半夜跑医院去了。 说着,他不忘和我哥分享我的英勇事迹,说上次被举报,我一个人喝几个老董,喝酒喝的送医院,医生说再晚点就直接拉去烧了。我听的眉头直跳,怎么还能夸大其词,添油加醋,“没有那么夸张。” “怎么没有。”他怒瞪我,“你一口血喷出来,把服务员吓得尖叫着逃跑。”他看着我哥,“你说说哥,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我们干点小生意怎么了,他就是嫉妒,就是眼红,这得亏是没什么,这要是真有个好歹,你跟叔叔阿姨得多心疼,我又怎么跟你们交代,也就是不知道这背后的是谁,要是让我抓住,我非干他个半死,让他在背后阴我们。” 他吃着菜,说,“喝啊哥,怎么不喝。” 我哥淡笑着摸着酒杯,看着杯里的酒,抬眼看我,“出这么大的事,也不跟家里人说。” “没什么好说的。”我看着他,“不想让你们担心。” “你就是太要强了,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跟我打个电话,我找人摆平,用不着这么拼命,遑论住院我连夜就能带着元元去看你。你瞒着爸妈可以,我是你哥,你没必要瞒我。”他一停,看向柳岸,“你把我的电话记下来,你打也可以,小易很犟,但很听你的话,你跟他关系这么好,他会听你的。” 柳岸吃菜的手一顿,一本正经地吐槽道:“那也就是哥你在这儿,我们关系看起来才可以,私底下别提互骂到什么程度了,我还管他,他恨不得把我骂到二里地开外,你看见了,我来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接都不接,还有之前去泡什么温泉,那么大个工作室,撂下我就走了,我这期间给他打电话啊,八个吧,就换来一条短信,我没被他气死就不错了!” 我哥笑笑:“他就是小孩儿脾气,越喜欢谁越欺负谁。” 柳岸这次是真瞪大眼了,“你也不能这么包庇他吧?我看了,我表现的再好,你俩到底都是姓蒋的,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比不过你们,我不干了。” 他煞有介事的气呼呼,我们都被他逗笑了。 酒过三巡,因为有柳岸这个话唠加场控,气氛倒也不沉闷,我们又聊了会儿,他俩又喝了会儿,我哥那张英俊的假面容颜终于有了裂痕,几乎是他们两个人喝两瓶半,合着一个人半斤都不止,第三瓶酒摇晃着就听个响,就这柳岸也把第三瓶的瓶根倒了过去,嘴里嘟囔:“哥,在这儿喝着没意思,咱换下半场,把这点喝完,也算是有始有终,有首有尾,希望我和蒋易的工作室就像这酒一样,顺利开业,开业大吉,再加上哥的助力,那必定是如虎添翼,飞黄腾达,前途一片光明灿烂!” 我哥笑着看他,眼底的不耐却显露出来,他看了一下眼前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在宋元的搀扶下站起身,“说的很好,哥也祝你们马到成功,再创辉煌。” 干了这杯酒,我们就向外走,柳岸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他脚步虚浮,身上浓重的酒气像在酒窖里泡过。 “你没事吧?”我担心地看着他,“去卫生间吐一下,别酒精中毒了。”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他轻飘飘瞥我一眼,“哥的脑子清醒着,就是路不太受控制。” 我们跟在我哥身后,他压低声音小声跟我说,“你看你哥,他喝醉没有。” “应该是醉了。”我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一般情况下照他的性格,不会流露出真实情绪,也不会这么狼狈的被宋元搀扶。” “不行。”他摇头,“还不够。” “差不多得了。”我不赞同,“你今晚损他损的够多了,还没解气?” “呦。”他说:“你替他打抱不平?” 我看着他,他扒拉着我小声说:“灌醉他不是目的,你懂个屁。” “好好好,我不懂。”我不跟酒鬼计较,我们出去等代驾,我说:“哥,你们先回去吧,我们在这儿等就可以。” 我今晚虽然喝得少,却也喝了,唯一一个滴酒未沾的宋元可以先开车和我哥回去。 “那不行。”柳岸这时突然醉的厉害,“让哥,陪我们,在这儿等会儿……那要是遇到个宰客的看我是外地人,宰我怎么办……” 说着他就要往地上躺,死沉死沉的我几乎拉不住他,“你先……站起来。” 我费劲地揽着他,我哥看这情形,揉了揉太阳穴说:“没事,等着吧。” “你给我……订酒店……了吗……”柳岸嘟囔着问:“我今晚……住哪儿……” 我一愣,“没有。你……你今晚……跟我住?” 他也没说他要来啊,来了我们就去吃饭喝酒了,一路上他夹枪带棒,我还只顾着看宋元,哪有心思想他住哪儿。 “你住哪儿?”他瞪着俩眼问。 “……酒店。” 他脱口而出:“你他妈没家啊?” 我:“……” 我尴尬地看我哥和宋元一眼,不知道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我刚回来整工作室的时候就跟他说过,我说我回来我爸妈还不知道,先不跟他们说,等工作室彻底完工再告诉他们,这样做戏做全套,省得露馅。 “小易,你怎么住酒店。”我哥皱着眉问我。 显然他也意料之外,又被一个外人当众嘲讽,他的神情很不悦。 我咽口唾沫,不知道说什么,“想着先住吧,工作室忙完再说。” 柳岸见缝插针地插嘴:“你爸妈不让你回家?你干什么了他们把你逐出家门?你家里睡不了不是还有你哥吗?” “闭上你的狗嘴。”我努力捂住他的嘴,有点恼了,“别闹了。” 他不是酒品差的人,我实在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被我摁着不吭声了,可能也是唯一清醒的理智知道我有点生气了,才说:“我就是问问……那你给我开间房呗……”他摸索着手机递给我,“我看不清字……” 他又看着我哥:“哥,你们走吧,我跟小易住。” 我哥:“……” 我了解我哥,我清楚的从他眼底里看出了几个大字:谁问你了。 他抿抿唇,像是极力克制又逐渐分崩离析,问的语气有些轻,能感觉出来不是很想问:“你们如果不介意,可以去我家。” “那敢情好。”柳岸瞬间来了精神,“住哥家不比住酒店舒服,酒店还不安全。” 我:“……” 我下意识看眼宋元,他的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仿佛从始至终都是局外人,这期间他也一直一言不发,安静地听着,就像这场闹剧的观众。 我没有说什么,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代驾来了以后,开一辆车,把我们四个全部都拉去了我哥家。 “杂物间有一张折叠床,收拾一下搬去客房可以睡。”我哥给我们拿了换的拖鞋,“不介意的话沙发也能睡。” 他又倒了水,看着我们,“但我的建议是你们挤一挤,客房的床宽两米,够你们两个睡。” “不用麻烦,不用麻烦。”柳岸这个时候懂起事儿来了,“我跟蒋易挤一挤就行,就睡一晚上,搬来搬去的净是麻烦。” 我哥点点头,不置可否。 宋元给客房加了床被子,蒋琛去帮他,我和柳岸我们两个坐在沙发上。 “你到底怎么想的。”我用气音说。 “你不是想追他吗。”他看着宋元,瞥我一眼,“你问我怎么想,我还想问你怎么想,你都不观察他们的相处,你拿什么追啊,拿你这张帅气但不能当枪使的脸吗?” “当枪使?”我纳闷,“什么意思。” 他用手比作枪的形状,偷摸地对着我哥发出biubiu的声音,“把他崩了。” “说什么呢你。”我拍他,“那是我哥。” 我把他的手压下来,怕他们看到。 “我知道是你哥,所以我没崩啊。”他勾勾手指头,“你还有很多机会,但我就这一晚的机会。” 他看着我说:“我能帮你的我都帮你,如果到这份儿上还追不上,我就一句话蒋易,强扭的瓜不甜,他的心里也根本没你,你不用再执着了,趁早放弃,对你对他都好。” “我知道。”我说:“谢了。” “不客气。”他瞅着我:“我也不是白帮的,你想个办法,让你哥带带我们,他开公司,认识的人跟我们认识的可不一样,我查过他们公司参与的项目,合作的都是什么政府、企业,比我们干这种生意强太多了,能跟这样的人搭上线,我们也能慢慢转型啊,起码少奋斗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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