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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去吧，就你那德性。”他把一个医疗许可证推给我，“这个作废了，再谈个。” “必须？” “废话。”他站起身，“情趣用品也包含入体工具，没有这个医疗器械经营许可证，你还卖个屁。” 我点点头，他说：“谁干的？” 我看着他，他说：“想我柳岸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仇结怨，举报来的这么突然还刁钻，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嗯了一声，“著名企业家。” 他笑着：“还没成资本家呢就先得罪资本家？” “早晚的事儿。” “你哥。” “嗯。” “大义灭亲？六亲不认？举报自己亲弟弟偷税漏税，亏他想的出来。”柳岸啧啧摇头，“他是恨透你了。” “应该的。”我很坦然，“还不到他最恨的时候。” “是不是因为宋元。” “是。” 他的表情一言难尽：“我不管你们三个想怎么爱恨纠葛，但无论是哪个哥，都不能耽误我挣钱。” 我说：“我们最好现在就分家，还连累不到你。” “所以你是早就想到了，才说要撤资？” 我没说话，他说：“倒也是个方法。” 他坐在办公桌上，从下自上看我，“只是已经晚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你岸哥从不受人欺负。” “你哥也不行。” 工作室做起来后我就将生杀大权拱手让给他，尽管当初付出了我全部的心血。为此他还好一阵生闷气，说我心思卑鄙，以龌龊地想法揣度他，他愿意跟我干，哪怕只是一个小员工。我说不是，是宋元跑了。是我当初坚持的动力不在了。我为了得到他，为了买他羡慕的房子，为了有能力困住他，就像我的一口气儿，他跑了，我也泄了。我本身就不是什么有大梦想大目标的人，为了努力而努力，尽管在别人看来天时地利人和，顺的像天意，但那都不是我在乎的，所以我说丢弃就丢弃，说重新开始就重新开始，我不是天才，我只是坚信有志者，事竟成。 无论干什么。 柳岸接受工作室后也很上心，努力想把目前的境地提升一个层面，他有野心有梦想，也有抱负。尽管不赞同，但他很尊重，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工作室老板的界面也从没有少过我的名字。所以他很气愤，尽管他没说，但我了解他，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我哥这一招彻底得罪他，得罪他心心念念经营的工作室，他的心血。他说：“你是怎么想的，不能这么被拿捏。” “我想我们可以省两箱酒钱，我哥那儿的好酒便宜。” 他抿着唇看我，“还有呢？” “让他帮帮忙。” “帮什么？” “能帮什么帮什么。” “……” “他权力大。” 他笑出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恨不得搞死你，他会帮你？” “他会。” 我笃定，“他是我亲哥，他不帮我谁帮我？” 柳岸哈了一声，“你真。狗。” “一般狗。”我说：“分店实体店选址你定的哪儿？” “还是那儿。” “换了吧。” “换哪儿？” “换我们家。”我笑着，“我哥眼皮子底下。” 当晚，我就给我哥打电话，他没接，我给嫂子打，嫂子接了。没说两句话，就换成我哥。他不好意思地说刚才在洗澡呢，没听到。我说没事儿。 他说什么事儿？让你大半夜打电话。 “也没什么。”我扯两句闲话，让他早点回家。 “你是怎么想的？”柳岸白天问我，“找你哥？”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我不会鸡蛋碰石头，但我会顺着杆爬。他想甩掉我这个包袱，我偏要贴着他。除非我们撕破脸，他不用再维持一个好哥哥的体面。 “怎么了？”宋元看着他。蒋琛看着手机，笑了笑，说没什么，睡吧。 关掉手机，他眼里的情绪一闪而过。 -哥，我想了想，副总不适合我。我也想自主创业，成为像你一样的大老板。你手上有什么资源？ -你存的酒我先搬走了。 -还有烟。 -晚安哥。
第26章 | 25. 【x】 天边晕起一抹蛋糕边似的浅红，宋元靠着蒋琛，目不转睛地看着即将升起的朝阳。蒋琛漫不经心地勾起一缕他的头发。他对这些风景没意思，只是看着宋元的侧脸。细腻的发丝在指尖回旋，他支着脑袋，随手拿出手机拍了一张，对准他充满期待的目光。宋元丝毫没注意，蒋琛拍完细细观赏，将眼部放大，看他根根分明的睫毛、清透的瞳孔。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想起那只猫，他们共同救助的那只猫，宋元后来给它起名叫小爱。 “小爱？”蒋琛竖着眉毛，看着他羞怯的目光没搭腔。他有些无声的抗议，很明显这个名字不符合他的审美，按照他的理解，男孩子起的名字，应该是壮壮、狗蛋一类的。小爱，听起来温温柔柔的，像个心思敏感的女孩儿起的。蒋琛都不好意思喊，也不好意思说这是他的猫。但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他只要说重起，他敢保证他这个学弟会再也不张嘴。 “为什么。”他斟酌片刻，想要一个原因。 “因为想他以后获得很多很多爱。”宋元蹲在玻璃柜边，看小爱呼呼大睡，神情柔和。 蒋琛哑口无言。这是他们见的第三面。 “这是我攒的一些钱，学长。”宋元从校服兜里掏出一些零散的零钱，有几十块：“你先收着。我会尽快攒的。” 蒋琛挑着眉看他，像在问什么。 “我……我得上课，现在养不了它。”宋元很不好意思，他看出来蒋琛不想养小爱，“可能得麻烦你多跑跑，等我凑够钱了，就不麻烦你了。” 蒋琛一时无话。他的确不想养。家里倒是能，但他又不是一直在家，他想猫了难道能把他带回家？ “请我吃饭吧。” “好。” 两个人去了面馆，宋元要了两份牛肉面。蒋琛看他和老板熟稔的样子，说：“经常来？” “没有。”宋元给他倒杯水，“我在这儿打过工。” 蒋琛扫视一下，看他干净整洁，就是球鞋有点旧。 宋元察觉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将脚往回收了收：“勤工俭学。” 蒋琛点点头。勤俭是一项美好品德，他没说什么。 面很快上来，清香诱人，蒋琛看着碗里的香菜皱眉，宋元换了双筷子将碎菜叶夹出来，犹豫了一下，说：“我可以放碗里吗？” 蒋琛莫名，这时他才看到两个人的面不一样，他的碗里有几大片牛肉，宋元碗里只有几片菜叶。他回头看菜单，发现宋元吃的是素面，五块钱一碗，自己的是招牌牛肉面，十五块钱一碗。 蒋琛说：“带香菜味道的我都不喜欢。” 宋元一愣，下意识低头，看到他碗里飘着夹都夹不起来的香菜碎。 “抱歉学长。”宋元很愧疚，拿着钱站起来，“我再给你买一碗。” “不用。” 蒋琛将两个人的面碗一换，“你的没有。” “可是……” 蒋琛看着他。 宋元张张嘴，又坐下。 蒋琛拿起筷子夹起一大筷，看到宋元垂着眸，小口小口地咬着牛肉，像在品尝回味，连吞咽都慢了。不知不觉，他抱着膀子看他。宋元沉浸在美食的诱惑里，蒋琛看他陶醉在香喷喷的牛肉面里。 莫名，让他想起叫小爱的那只猫。受伤严重，只有两条颤巍巍的前腿支撑，埋着头在低低的碗边喝奶，粉嫩的舌尖一点又一点缓慢地进食，可怜又努力，有种不会被命运打败的顽强。 后来蒋琛总是蹲在玻璃柜前，在宋元没来的日子里，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看那只小猫坚强的模样，逐渐好转后的愉悦，最后病重无法医治的痛苦。小爱没有活多长时间，他也没有和宋元在一起多长时间，他们曾经一起许下的约定，随着小爱的逝去，断在了时光里，只有他自己记得，遵守，仿佛小爱在，那条有关系的纽带就在。 小爱的葬礼是他一手操持的。这是他活了二十几年唯一一个宠物，伴随着他年轻而真挚的悸动一起埋在了树下。树叶枝盛繁茂，树叶落在他的肩上，他垂眸看着，知道他被抛弃了，连同这只随手救下的猫，他青春里一段美好快乐的岁月，随着宋元的离去消逝。 他何尝又不是小爱？想宋元给点爱，给点爱吧。 他关掉手机，搂紧怀里的人，无声地靠着他的肩头。宋元愣了一秒，感受到他兴致不高，问他怎么了，蒋琛摇摇头。 “我爱你。”他说，“我想我们一直在一起。” 宋元亲亲他的鬓角。 “你还记得我叫什么吗？”从面馆出来，蒋琛看着宋元，手里玩着一根烟。 “记得。”宋元站在台阶下，微微仰头看他。 “那就别喊我学长了。”蒋琛走下台阶，站在他对面，“你一般什么时候有时间。” “星期六天。” “行。”蒋琛说：“星期六天我接你，我们一起去看小爱。” “不用了。”宋元婉拒，“太麻烦你了，学长。” “我叫蒋琛。” 宋元张张嘴，“……蒋琛。” 蒋琛有些愉悦了，“不麻烦。” 他说，“还是你觉得我是坏人，会把你拐跑？” 宋元无奈，“那倒没有。” “那就星期六天见。”蒋琛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得逞后勾勾唇，跨上摩托就跑。 留宋元傻傻地站在原地。 朝阳彻底升起，一轮漂亮的太阳照射着他们，海面波光粼粼，让人心旷神怡。 “我终于看到海了。”宋元满足地说，他在这一刻感到幸福。 蒋琛看他快乐，他也快乐，掰过宋元的下巴和他接了一个漫长的吻，唇齿交缠，两个人的舌头碰撞追逐，耳边萦绕着淡淡地喘息。蒋琛摸着他的后腰，调侃地说：“这就满足了？” 宋元点点头，嘴唇被吮吸的红润有光泽。 “那你看这是什么。” 很快，就有一辆快艇疾驶而来，在离他们不远的海边停下。 宋元瞪大眼，快艇上的人朝他们招手，高喊一声：“蒋老板。” 蒋琛抬了下手，算是回复，对上宋元的双眼，淡淡地说：“看海有什么意思，去海上兜两圈。” 他拉着震惊不已地宋元站起来，“这个快艇我包下了，玩腻了还有轮渡。” 他亲口宋元的手背，邀请他上快艇。 “玩得开心，老婆。”
第27章 | 26. 【x】 沿海城市一般都会靠海吃海，成为著名的旅游城市。宋元摘下救生圈扶着栏杆喘息，蒋琛在后面扶着他，额前的发有些湿，身上的衣服也湿了些，质地极好的衬衫贴着胸膛，显出肌肉的轮廓来，他的笑有些邪气，问宋元玩的开心吗。宋元累喘喘地点头，直起身，仰头，长长出口气。一滴水从鼻尖滑落，没入脖颈，肌肤圆润滑嫩，白的发亮。蒋琛眸色稍暗，笑着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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