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盛褚年伸手去抢,结果权斯庭手一抽,另一只手顺势将他扯进怀中,在他耳边低笑调侃,“宝贝想抱我的话以后直说,至于校牌叫句好听的自然会还你。” 隔着车窗,外面来来往往的全是路人。有几家店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三三两两围成堆议论着什么,远看颇为神秘。 盛褚年余光扫过,他扭回头声音软下来像在撒娇的蹭在男人身上,把脸嵌在权斯庭心口的位置,“不仅想抱你,还想要你亲我。” 车内气氛越来越暧昧,短暂的几秒里拉扯上演了千百次。 权斯庭低头望他,两人的目光恰逢其实的相撞。 片刻安静,权斯庭笑了,“小骗子,除了我以外还骗过多少人。” “不要别人,只想要你。” “你是不是经常用这种办法来吸引别人主动靠近?”权斯庭笑骂他虚伪,又忍不住用手捂住他的嘴巴调戏,“不说实话,该怎么罚你?” “把我自己绑起来,送给你。” 权斯庭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是把时间说在一个不确定的未来,“最近没时间,改天可以试试。” 暧昧不清的氛围戛然而止,他把校牌还给盛褚年,侧身替他系好安全带。 汽车行驶在道路上离学校越来越远,目的地是一家小巧的咖啡店。店外的墙壁爬满藤蔓,开出白色花瓣,温馨又舒适,很让人感到放松的地方。 “不知道你的口味,想喝什么自己点。” “抹茶拿铁。”盛褚年困惑的发出疑问,他觉得权斯庭这个人向来狡猾惯了,目地肯定不止这么简单,“你不会是单纯带我来喝下午茶吧?” 权斯庭找了座位,点好咖啡,手指敲击着木质桌面,紧盯对面的盛褚年,“不止,有个问题想让你解答。” “什么?” “那天为什么要突然逃跑。”权斯庭嘴角噙着分明的笑意,给人感受到的却是森冷的狠厉,他问:“小东西,接近我的人他们都来了企图,你不会是想说,你看上了我的钱吧。” 说完他的歪头等待着盛褚年的解释。 “权哥,你的问题真的好多啊。” 钟表摆动发出滴答滴答,清脆作响。盛褚年良久不答,挠了挠头发,嘴角上扬用笑容掩饰企图蒙混过关。 他不想回答,或者说他无法解释。 “我有和你说过我的名字吗?”权斯庭眼底逐渐冰凉眸中泛起寒,如是深不见底的黑潭。 盛褚年愣了一下,快速反应过来,不带半点含糊道,“报纸、电视、互联网,都能看到。”他一副平静到无波澜的表情,把复杂的情绪掩盖在心底喧嚣。 咖啡店除了钟表声外不在有其他响动,满是空闲座位,只有他俩在落座交谈。 半晌,他手肘托住下巴,勾勾唇,眼睛亮亮的望着权斯庭懒洋洋地说:“权哥,我不瞎。” 确实,权家无论是势头还是名声都足够响亮,若是一个想攀附权贵的有心之人想知道他的基本信息,完全不难办到。 “你长得好像很眼熟,该不会是盛家的人派你来接近我的吧。” …… 权斯庭暗下眼眸,又说:“盛知梦就该有个你这样的弟弟。” 盛知梦!! 盛褚年呼吸骤然一紧,他往前的十八年从未以任何身份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包括盛家次子的头衔他都不曾有。 上层社会的圈子里只知盛家有女,盛知梦。肤如雪,眉如柳,笑比花娇,修养极好,万家男儿求不得。 而他是隐藏在盛家光鲜背后被抛弃的棋子,唯独无人知道他是谁,只因他当年是个孤僻失语的废物。 为了找出盛知梦被害的真相,几年里他付出的心血远比想象中更多。 在接近权斯庭前,他还刻意的抹去许多东西,连身份资料都是改过的。 这男人一时半会绝对不可能扒出他的真正家底,唯有一种可能,权斯庭在诈他。 “天下姓盛的多了去,在某种程度上我可以是她的弟弟。”盛褚年像软糯的猫伸了伸懒腰,凑前用食指摩挲在权斯庭手背。 “我能可以扮演你需要的任何角色。” “反应够快我喜欢,不管你是谁的人留在我身边总是够格的。”权斯庭较为满意他随机应变的性格,站起身态度轻蔑地从钱包掏出一张名片,手指那张卡片按在桌上轻轻点了点,“我的联系方式,想我了可以随时联系。” “前提是别被我发现你的尾巴,不然我会忍不住剁了你,到时候下场会很凄惨。” ── 盛褚年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他独自打车回了学校。 夜里,躺在床上他睡不着,权斯庭远比他想象中的更可怕,点起来的怒火能承受得起吗?
第5章 我错了,别罚我好不好 夏夜的风寂静生寒,空荡如水洗的街道只有盛褚年拖着疲惫再走,每当走过草丛边总能听到蝉鸣。 抬头时,他已经到了那家熟悉的高档酒店。 今晚并非他主动要来,确切地说,是权斯庭需要他了。 作为诱饵的盛褚年已经吸引到目标一步步靠近。 电梯到达楼层的女声的机械式提示音响在耳侧:三十二楼到了。 直到其他楼层的客人按动电梯,把他误带到别的楼层,盛褚年才想起他该迈步踏出去。 盛褚年站定身体,绷紧指节敲响3201号的房门,把手动了动里面的男人穿着睡袍,懒散给他开了门。 权斯庭弯腰,下巴抵在盛褚年肩膀亲昵提醒,“不乖,迟到了五分钟。” “我错了,权哥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别罚我了好不好。”盛褚年桃花眼笑得弯弯,勾住男人脖子献上一个甜甜的吻。 “该罚。” 在落地窗前,权斯庭从后环住他的腰,开始缓慢向下游动,直到抓住他的手腕抬在透明玻璃上。 微黄的灯光照在头顶,玻璃冰凉,透过窗外能够俯视到城市的夜景。 凉意穿过掌心蔓延的感官直击大脑,盛褚年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入骨的寒,身上的衣物落地,他不免有些难为情。 盛褚年想躲,被他牢牢握住,于是他唤道:“权哥,是打算上演就地正法的戏码?” 权斯庭凑在他后颈,墨色眸子幽深暗炙,刻意拉长音调,问:“想知道我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今夜我是你的人,只属于你一个人。”少年声音撩拨,在今夜的沦陷中火上浇油还顺便添了捆柴。 “记住你说的话,别后悔就行。” 男人低语呢喃,手间力道发狠,把盛褚年推的面颊按的贴在玻璃面上。 停顿两秒,他又像换了人似的取出装在睡袍口袋中的黑色丝带温柔缠绕在少年双腕,绑紧后在打结的位置系了蝴蝶结。 “我绑的很松,解开的话你自己考虑后果。” ……… 凌晨四点的夜里,他才从权斯庭的床上爬下来洗了澡慌不择路逃出酒店,重复的剧情又上演一次。 尽管他极力装出一副为钱爬床勾引权斯庭的模样,但每当到了结束后盛褚年总是忍不住想跑掉,这在他心里算是一道坎。 和不喜欢的人同床共枕还是挺膈应的。 天快要黎明。 走在空无一人的街头,是他一天当中最惬意的时刻,轻松且自由。时间仿佛为他而效劳。 死在风中随风而去,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可是盛褚年不行,他做不到享受。他最重要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连痕迹都不曾存在的消失。 他没办法留在满是衣冠禽兽的世界里“苟且偷生”,想知道阴谋下的真相,想看到坏人被绳之以法,靠他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好渺茫。 盛褚年穿过不亮光的暗巷,叹息出一口气,他还要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指认出权斯庭。 E大宿舍的门禁在夜间十点半。 盛褚年周末在酒吧兼职演出,经常两三点钟才能下班,即使好不容易下次早班,也会赶不在门禁前回寝室。 更别提还要应付权斯庭。 他决定去网吧凑合到天明。 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盛褚年打算最近去大学城周边找房子,从寝室搬出来住。 白天,盛褚年走到学校公寓楼下,虽然有些困但他没急着上去。室友过会儿有课,他想等着室友们都去教室以后在回去。 这样他可以独自舒舒服服躺到中午,也不用在意手机音量开大会吵到谁。 盛褚年住的是四人寝,因为他平常性格比较孤僻,所有和其他三个室友关系烂到家,基本见面不过点头之交。 他坐在一楼的长椅开始玩手机,等了半天,手机震了震,电话很快被打进来,是室友周应行打来的。 周应行在电话那头问他,“要一直坐在楼下吗,不回来了?” “马上。” 盛褚年迟钝了几秒,他想刻意避开的周应行没想到那人居然眼尖看到了他。 他蹑手蹑脚打开门,给周应行递过一份他楼下超市买的面包:“没吃早饭吧,给你的。” 周应行抬头望他,像是看到什么令他惊讶的,刹那间连眉头也皱起来。 “不用,我吃过早饭了,你留着吧。” 周应行态度恶劣的拒绝他,起初他不觉得不对劲和尴尬,只是快速拿了自己的洗漱用品准备去卫生间。 谁料,周应行先他一步挡在门外不让盛褚年进去,没等反应过来,强行推搡了他,反常的将人抵在墙壁。 气氛瞬时僵住,两人贴得极近,盛褚年愣住懵了半晌,茫然道:“怎么,有事?” 周应行垂下眼睑视线盯在他的脖颈,声音语调却变得愠怒,透着毫不掩饰的恶意:“昨晚去哪鬼混了!” 四下安静,话落入耳中很不中听。 盛褚年被问急了,推开他,强硬地呵道:“你以为你是我谁啊,你管不着。” 他俩眼里均有怒意,盛褚年不服气,他周应行凭什么对自己私生活指点。 盛褚年想骂他,话到嘴边又咽回去,都是室友同在屋檐下闹得太难看对谁都不好,这才是大一的第一个学期往后日子还长着。 宿舍落针可闻。 盛褚年率先打破僵局,尴尬地轻咳一声,用不太自然的语调说:“对不起,我话重了。” “你忙。”周应行极度不领情,面露不悦,转身摔门走了。 不多时,周应行踹开门又折回来,拿走了落在床铺的手机,险些震碎质量本就不怎么好的木门。 他不经意回头扫了盛褚年一眼,眼神里带了轻蔑和厌恶。 什么人啊,好脸色还不如喂狗! 他走后,盛褚年对着空气呲牙咧嘴,好心好意换一顿嘲讽,真是热脸贴冷上屁股。 直到盛褚年洗完脸,拿毛巾擦拭水渍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脖子上多了几道吻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很明显他昨晚夜不归宿是做了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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