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好大家以为他在季家已经失势,以后就没人会捧着他了。 “那辆红色限量版?”季长青又翻了一页书,悠悠道:“让助理开去保养了,打算保养好了就送给虞闻。” 季沐扬一滞,失口叫道:“那么贵的车给他?他配吗?” 季长青闻言,脸色微变。 虞闻现在可是他唯一的亲生儿子,怎么不配? 季沐扬说完上面那句话,立刻就后悔了。 ......整个季氏集团都是季长青的,区区一辆车,当然是他想送给谁,就送给谁。 于是,他赶紧给自己找补:“爸,我的意思是,那辆车太招摇了,不适合学生。” 季长青“哦”了声,就没了下文。 把书倒扣在桌子上,闭上眼睛开始揉太阳穴。 季沐扬:“......” 这时,周助理敲门进来,手里拿着几包药,还端着一杯水,他走到季长青旁边,恭敬道:“季总,这是您的药,您现在吃,还是待会吃?” “放着吧,我想安静会儿。”季长青依旧闭着眼睛。 这么明显的话外之意,周助理听懂了,季沐扬当然也听懂了。 季沐扬脸色僵了僵,轻声道:“爸,那你好好休息。” 随后起身离开了书房。 ...... 刚走到楼下客厅,季沐扬手机就震动了下。 他打开一看,又是借车的朋友:[季少,啥时候把车借给我啊,我都跟人约好去兜风了。] 他拿着手机站在沙发旁,骨节狠狠握得泛白。 实在搞不懂季长青怎么就把那么贵的车,给了虞闻?也不知道在装什么慈爱,真爱这个儿子的话,至于十来年都不见一次吗? 再说了,就虞闻那个土包子,连生活费都得当服务员来赚,配得上那么好的车吗? 季沐扬在原地站了会儿,越想越生气,连信息都没回,就脸色铁青的去了季夫人房间。 “......我真搞不懂,爸他是怎么想的?那么贵的车,竟然送给虞闻?可是限量版的啊,你说死人开过的车,我以后还能开吗?真是晦气。”季沐扬蹙着眉头,脸都气红了。 季夫人涂着红指甲,漫不经心道:“以后季家的财产都是你的,什么车买不起?要沉住气,那个虞闻让你不舒心,你也给他添点堵就是了。” “他过几天应该会去S市,我到时候再好好教训他。” “那是几天以后的事,现在就给他添点堵。”季夫人昨天宴会当场出丑,她总觉得是虞闻搞的鬼。 害得她今天连麻将都没敢出去打,只能躲在家里无聊的涂指甲油。 季沐扬没太理解季夫人的意思,狐疑道:“妈,你什么意思?” “拿几盆花扔到虞闻房间,挑那种花香浓郁的,懂了么?” 季沐扬一愣,随即心领神会地笑了。 --虞闻花粉过敏。 ...... 翌日一早,容迟是被手机给震醒的。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抓了抓头发,从枕头底下摸出手机,点开一看-- 铺天盖地,全都是虞闻住院的消息。 容迟瞬间就清醒了,他唰地坐起来,最早给他发信息的是夏鸣--凌晨一点零八分。 夏鸣爷爷最近生病住院,他晚上要过去陪护,而恰巧虞闻去的医院跟他爷爷是同一所。 所以他拿到了第一手资料。 [哎小迟迟,你睡了吗?我竟然看到虞闻了!] [对了,是在医院看到的!] [怎么没接我电话?你手机静音吗?我还想给你讲讲细节呢。] ...... 容迟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蹙着眉头,一条条往下看-- 结果看了半天也没看明白,整个人云里雾里的。 他抹了把脸,直接拨通了夏鸣的手机。 结果“嘟嘟”半天都没人接,唉,这家伙肯定又熬夜打游戏了。 刚打算按断换个人问,对方突然接了。 夏鸣惺忪的嗓音传来:“我照顾爷爷到凌晨,然后打游戏到早上,刚睡着你就打过来.......啥事啊?” 边说还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容迟挠挠头:“哦那你先睡吧,我是想问问你虞闻住院的事。” “这件事啊!那你可是问对人了。”夏鸣瞬间变得兴奋起来,声音都大了不少。 容迟被震了下耳朵,赶紧把手机拿远了点。 “昨晚我下楼给我爷爷买宵夜,突然看到救护车上面,被抬下来一个人,远远瞅着总觉得哪里有点眼熟,我就赶紧走近几步打算看清楚点,哦豁!竟然是虞闻!” “哦对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他来的吗?”另一头的夏鸣神秘兮兮。 容迟:? 随便看一眼不就能认出来?又不是没见过。 虞闻的脸没那么大众吧,江城长那么帅的好像也没几个。 “身材!”夏鸣接着说,越说越兴奋,“毕竟像他腿那么长,肩膀那么挺阔的人还是很少的嘛。尤其是身高,都快一米九了吧,我在江城也就见过一个他这么高的,这综合起来......” “我打断一下。”容迟轻声道,疑惑地问:“你看他脸,不就能认出来了?干嘛这么麻烦。” 此话一出,另一头的夏鸣哈哈大笑。 容迟:??? 片刻后,夏鸣嘿嘿笑着解释:“脸根本不能看了,满脸都是红疹子,哪里还认得出来?如果你看到,你也--” 没等夏鸣说完,容迟就啪地挂断电话。 迅速掀开被子,下床换衣服。 大反派昨天跟他一起吃火锅还好好的,怎么说过敏就过敏了?本来还说一起去S市找人,幸好昨天没急着整理行李箱。 容迟匆匆洗漱完,抓起手机,就打算往医院狂奔。 还没等他走到门口,就被容施叫住了。 “你干嘛去?一大早的。”容施拿着铲子从厨房伸出头。 容迟进退两难,抓着衣角支支吾吾:“我、我想喝豆浆,下楼去买杯豆浆。” “豆浆?我等会给你打一杯,自己做的比较香醇。”容施疑惑的收回脑袋,继续忙活早餐,搞不懂弟弟怎么突然想喝豆浆。 容迟委屈巴巴地挪到餐桌坐下,看着香浓浓的小米粥,和金灿灿的荷包蛋...... 等会吃不完,就给虞闻打包过去吧。 他在医院,估计也没人会照顾他,再怎么说昨天不是还请自己吃了吨火锅嘛,还是高端的那种。 吃饭的时候,容施看了几眼手机,终于明白弟弟为什么一大早往楼下跑了。 “你最近跟虞闻的关系,似乎不错?”容施往嘴里塞了个小笼包,语调轻松随意,眼神却耐人回味。 “啊有吗?没有吧?”容迟吸着豆浆眨眨眼,他是真没觉得自己跟虞闻的关系好,感觉是自己一直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不过,他之前确实有意讨好大反派,毕竟搞好关系,有利于今后为哥哥求情。但是虞闻对他总是不冷不热的,有时候还阴阳怪气,语带嘲讽。 这能算关系好吗? “他长得是不错。”容施给弟弟加了一个荷包蛋放进碗里,“不过你还是得喜欢姑娘,我希望你以后儿孙满堂,能享天伦之乐。” “我本来就是直男。”容迟吃着荷包蛋,含糊道。 容施没再说什么,盛了碗小米粥放在容迟面前,拿过他手里的豆浆,无奈道:“不喜欢喝豆浆就不要喝了,吃粥。” 容迟心虚地“哦”声,把小米粥捧了起来。 ...... 上午,阳光透亮如水,单人病房窗明几净,淡蓝色窗帘挽起,会客厅有米白色的皮质沙发,还有看起来很高档的瓷白桌子。 容迟提着保温桶站在病房门口,环视了一圈,啧啧感叹,有钱住的病房都是这么好的单间。 他感叹完就把目光落在洁白的床铺上。 病床上的人半坐着,穿着病服,手里捧着本书,显出几分静谧和平和。 他听到开门声,抬起头,淡淡扫过来一眼。 这一抬头,可把容迟吓了一大跳。 他提着保温桶,快步走到床边,弓着身子,蹙着眉头仔细端详床上的人-- 这张脸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连眼睛都是红的,还有脖颈也布满了红疹,看着十分骇人。 “你、你好,请问你是虞闻吗?”容迟惊恐地问。 病床上的人,用红色的眼睛瞪他一眼,冷冷道:“你说呢?” 冷峻的神情,漠然的语气。 容迟感觉很熟悉,瞬间确定了床上人的身份。 然而,他更震惊了。 “闻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容迟抱着保温桶直起身体,满脸悲切,“会不会治不好了?那么帅的一张脸。” 虞闻沉默不语,把手里的书换成一本杂志,狠狠翻开第一页。 容迟戚戚然转身,把保温桶放在瓷白桌子上,他忽地听到-- 【哼,就知道问脸会不会好?】 【怎么不问问身体情况?】 【基佬对于喜欢的认知,还真是肤浅!】 容迟:“......” 早上刚被哥哥告知,他将来要成家立业,儿孙环绕,现在又被虞闻当成基佬? 其实他真的是直男啊。 算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上次为了解除哥哥把虞闻困在三楼储藏室的危机,自己不是都跟虞闻表白了吗? 此时在对方眼里,自己就是个弯的吧。 不过没关系,反正大反派早就说了--“死也不会喜欢你”,这样就够了。 “你吃饭了吗?我带了点粥给你。”容迟边盛粥,边笑着看了眼虞闻。 “不饿,不想吃。”虞闻态度冷漠。 话音刚落,有个小护士走进来,脆生生开口:“病人先吃点东西,等会要吃药和点滴。” 说完走过来递给虞闻一根体温计,就离开了。 虞闻:“......” 容迟忍不住想笑,他把粥放在虞闻能够到的地方,上面还卧着一个荷包蛋。 随后拿起手机,对虞闻说:“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回来。” 病房门被关上,屋内瞬间变得静悄悄的。 虞闻摸摸肚子,肚子配合的咕咕叫了几声,确实有点饿了,一大早连杯水都没喝。 昨晚回到季宅,他刚推开自己房间门,浓郁的花香就扑面而来,他原本想打开灯看看情况。 没想到屋内的电灯也坏了,等他用手机自带手电筒,看清屋内摆满各种鲜花时,已经开始头晕脑胀,连诧异都来不及。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跌跌撞撞地来到客厅,随后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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