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海桐并没跟我解释得很清楚,听他的意思是跟明华集团的内部斗争有关系,有人想拿咱们家的事把海桐攥在手中当筹码,谢家一直有人在暗中保护他,但是始终没找到程启在哪里,为以防万一,谢家就把海桐强行接了回去。” 迟冽觉得脑袋很乱,他总觉得有什么细节被自己漏掉了,但又不知该从哪里开始着手理顺。 “那这次的局又是怎么回事?”他问。 “这就得说起调查大黄被投毒的事了,当时我答应海桐一定找到投毒的人,可还没等我去调监控,海桐就被接走了,不过后来我还是去查了监控,发现那晚进出大院的可疑人员,身形跟程启非常像,前些天我跟海桐提起这件事,他很激动,说知道程启在哪里了,没过几天他就跟我说了这个计划。” 迟冽想起来了,叶海桐跟他提过,大黄是曹董的手下投的毒,那照这么说来,程启大概率是在曹董那一方。 所以这次的局,是为了把程启找出来吗? 叶成丰看着儿子的眉头越来越紧,忍不住出声安慰:“这其中的事情还是等海桐回来再说吧,别自个儿闷在肚子里胡思乱想,时间不早了,外边有海桐出发前安排好的保镖,你好好休息,不许瞎琢磨了!” 夜深了。 病房外走廊里偶尔有人经过,屋里非常安静,可迟冽却辗转难眠。 他摸着肋骨旁的伤疤,回忆叶海桐出差前一晚摸着它说的话。 他一定知道这道疤是怎么来的,迟冽笃定。 之前在门诊楼前他掐着孟雨童的脖子,叶海桐说他有点怕,还要自己答应他以后遇到事情不许再冲动。 所以重逢后的这段时间,叶海桐会怕他吗? 迟冽内心焦灼地从床上坐起,划着通讯录里的联系人,在邵青的名字停住。 他会在叶海桐旁边吗? 迟冽犹豫了许久,终于动动指尖,把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 扬声器里的拨号提示音反复响着,每响起一声,他的心都会狠狠跳一下,呼吸已经变得紧绷。 没有关机,也没有挂断,但始终无人接听。 就在迟冽快要因为呼吸不畅缺氧时,电话接通了。 “喂?” 迟冽马上把手机贴近嘴边:“喂!邵青吗?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 “……啊,没、没关系,迟哥,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海桐说这几天你们分公司团建,但是他手机一直关机,”迟冽嗓音干涩,小心翼翼又有些期待地问,“他现在在你旁边吗?” 电话那边的人突然沉默了,迟冽内心无比煎熬,但他真的很想听听叶海桐的声音,手心里紧张得全是汗。 “……邵青,还在吗?”他像是自言自语,“信号好像不太好……” 对面却突然响起一阵压抑的抽泣。 “迟哥!今天凌晨海桐在安城服务区被一辆白色面包车带走了!对方还丢掉了他戴的定位装置!我们已经快二十个小时没有他的消息了!” 作者有话说: ( 0 x 0 )CPU过热……降温中……
第84章 惊变 闷了一天的雨终于从天空倾斜而下。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幻影如鬼魅一般于雨幕中穿梭,驶向南郊那片独立别墅区。 谢承泽接到安保的电话后,便一直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坐着。 厚重的门被一个湿漉漉的身影撞开,冲这边直直奔过来,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其扣在靠背上。 身后匆匆赶来的安保和佣人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失控的Alpha拦下。 全身被淋湿的迟冽像是刚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罗刹,一双漆黑的眼睛恨意翻涌,像是要将他一齐拖进幽冥地府。 两名一直驻守医院负责迟冽安全的Alpha保镖用力将他拦住,小心避着受伤的左肩,不停劝说:“迟先生!迟先生您先冷静!小心肩膀的伤!” “他在哪?你告诉我他在哪?”Alpha对旁边人讲的话充耳不闻,嘶吼的嗓音带着血气。 谢承泽抓着卡在脖子上的手腕:“你先放开……” “你先告诉我他在哪儿!” 从二楼匆匆跑下一个瘦高的身影,疾步走到Alpha身边。 “迟冽!我们还在努力找海桐,你先松开!” 迟冽看着那人,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他努力在脑海中搜寻,问道:“……莫先生?” 莫矜立刻点头:“是我。”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Alpha手上渐渐松了力道,莫矜立刻将他拉远一步,解释道:“当然是为了找海桐,他的位置信号时断时续,而且一直在移动,我怀疑对方的车上有屏蔽干扰仪,但我们时刻都有专人在盯,信号出现过的位置也已经派人过去。” “可他的定位装置不是被丢掉了吗?” “定位装置当然不会让他只带一个,”莫矜余光瞥了一眼,抬抬手示意把谢承泽扶走,跟迟冽在旁边坐下。 “但凡有经验的绑架者抓到人一定会先搜身,但搜到东西之后,戒备就会降低,所以我们做了两手准备。” 经历了一整晚的混乱,迟冽对任何人讲的任何话都难以尽信,他思考着对方的话,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他身上还有一个定位装置,万一这个也被搜出来怎么办?” “应该不会,追踪芯片是特制的,只靠肉眼很难分辨,而且藏的位置一般人也想不到,只是海桐会不太舒服。” “……藏在哪里了?” 对面的Omega眼神忽然有些暧昧。 “多亏你的标记咬得够深,不需要我们先破坏伤口再往里面放追踪芯片,可我还是想多说一句——” “这位Alpha先生,你对伴侣的占有欲实在有点吓人啊!” - 昏暗的车厢摇晃,叶海桐从后座缓缓睁开双眼,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鼻腔里隐约还有一些刺激味道的残留,两侧太阳穴胀痛,大概是吸入麻醉药物过量的副作用。 他尝试活动手脚,却发现两只脚被扎带紧紧勒住,双手也被反绑在身后,整个人倒在后座上动弹不得。 后颈一直未愈合的咬痕传来一阵不适,放进身体的芯片存在感太强,时不时就会磨到伤口里的软肉,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疼得倒抽一口气。 副驾驶的人似乎听到声响,回过头看到叶海桐已经醒来:“小谢总这一觉睡得可真是不短啊!您要是再不醒,我们都打算把你扔下车淋雨淋醒了!” 叶海桐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觉得嗓音似乎有点耳熟,他问:“我睡了多久?” 副驾驶的人嗤笑一声,没回答。 对方戒备心很强,叶海桐并没就此打住,继续问:“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呛人的劣质烟草味在车厢里弥漫开来。 “听老板的呗,老板让我们往哪儿开就往哪儿开。” 眼前模糊的视线已经恢复正常,他看了眼车窗玻璃外撞上来的密密麻麻的雨点,回程时他在路上特意看了沪市未来几天的天气预报,没有预报会下雨。 心中隐隐升起不安,他不动声色调整着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却跟副驾驶座上回过头的那人对上视线。 刚冷静下的思绪骇动,叶海桐大惊失色,目光死死黏在那人脸上。 对方笑得轻蔑,捻灭烟头随手丢进泡着几个烟蒂的矿泉水瓶里。 “看来小谢总认得我。” 开车那人操着川渝那片的口音,口气有点谄媚:“七哥,你还认识这种大人物呐!” “七哥”收回目光,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懒散地靠着车座椅背,“我肯定是不配认识小谢总这种大人物啊,还是得我那便宜儿子有本事!” “儿子?”司机口气有点吃惊,“以前也没听说七哥你有个儿子啊!” “不是亲生的,那小畜生还没出生亲爹就死了,老子好心好意照顾他们母子,到最后还被反咬一口,真他妈没良心!” 叶海桐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努力压着心里的怒火避免激怒对方,可听到程启颠倒黑白的鬼话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那是因为你没人性!” 程启丝毫没有被拆穿的赧然,倒是变本加厉扮演自己是被害者的角色,“小谢总,那迟家人都是惯会装可怜哄人的,你跟那个姓叶的警察都被他们的一面之词给骗了啊!” 叶海桐用肩膀蹭着靠背借力,一点点坐直身体,胸口不断起伏,一双眼睛里全是愤怒隐忍。 两人就这么僵持对视,对对方心中所想皆心知肚明,不想程启阴恻恻地开了腔: “这也不能怪小谢总听信谗言,实在是那家人段位太高,不然小谢总也不至于小小年纪就被那小畜生拐上床,还搞大了肚子。” 见叶海桐脸色突变,程启咧开嘴一笑:“还真是随了他亲生老子,我说的对吧,儿媳妇。” - 迟冽的伤本就没好利索,刚才拉扯中还是抻到了伤口,佣人帮忙换完身上的湿衣服,他自己便活动肩膀检查了一下,问题不大,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叶海桐。 他从客房里走出来,看到莫矜正举着手机站在楼梯栏杆旁,不知在跟谁通电话。 “眼睛没有不舒服,放心吧,我累了会去休息的,念念今天乖吗?” 莫矜听到脚步声,回头看到是迟冽,朝他笑了笑,继续讲电话,“嗯,那你也早点睡,明早还要送念念上学呢!晚安老公!” 迟冽这才走近。 莫矜看了看他的左肩,有些担心,“你的伤没事吧?需不需要检查一下,我有带医生过来。” “没事,我刚才简单检查了一下。” 莫矜这才想起迟冽自己就是医生,笑着敲了敲眉心:“瞧我,都糊涂了。” “辛苦莫先生了。” 迟冽本就话少,尤其现在,一颗心全拴在叶海桐那里,更分不出精力去思考其他,手搭着栏杆,透过窗户安静看着夜色中的雨幕。 莫矜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知道自己现在劝什么多半也是没用,便主动提起他心里担心的那人。 “在国外的时候,海桐就经常提起你。” “是吗?”Alpha果然有了反应,“他都说我什么了?” “很多啊,不过提过最多的还是你做饭很好吃,因为我们家一直是我爱人做饭,海桐每次来蹭饭都要提这件事,还替你答应了跟唐时的‘厨王争霸赛’!” “厨王争霸赛?”迟冽无奈笑了笑,“是他主动撺掇的吧!” 莫矜惊讶:“你怎么猜到的!海桐跟你说过?” 迟冽摇摇头,“这个起名风格一听就知道是他的主意。” “要不说谁的老婆谁了解呢!”Omega心里琢磨着,话里有话来了一句,“哦不对,海桐说你还不肯跟他和好,我这话是不是说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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