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见的头疼脑热啊,跌打损伤膏啊,止血药啊,萧子毓的药箱里都有。 偶尔还是要卖一卖药的。 他们一行人到的时候,那顾家姑娘正吓的掉眼泪。 只见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死死的抓着顾家姑娘的手腕,眼里满是戒备。 “姐!——” 顾家小子急忙冲上去掰开男人的手腕,将他姐姐护在身后。 男人受伤了疼的厉害,满脸是汗,警惕的瞪着两姐弟。 萧子毓在门口的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迈了进去。 “我说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好心救你,你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是想做什么啊?” 男人转头瞪他:“你又是谁。” 萧子毓敷衍的笑,“鄙人不才,只是一个乡野郎中罢了。” “玉郎中。” 顾家姑娘忍着泪,带着哭腔,很有礼貌的和萧子毓打招呼。 萧子毓微微一笑,温柔的笑意和弟弟的宽厚的肩膀很好的安抚了姑娘害怕的情绪,渐渐的也不哭了。 男人的视线落在萧子毓腰间的玉佩上,道了声:“多谢。” 伤在腹部,不致命。萧子毓看过人之后熟练的给人止血包扎。 顾免紧紧的跟在萧子毓身边,做萧子毓的小药童。 萧子毓迅速写了两张方子,递给顾家姑娘,“上面的那副碾粉外敷,下面的那副内服,去镇上东头抓药,有几味药材村里的药铺没有。” 萧子毓又指了指顾家小哥:“你和她一起去。” 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正要出发。 萧子毓开口:“等等。” 又看向床上的男人,“这位兄台,银子。” “哦哦,抱歉抱歉。” 男人从怀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银票,边缘晕染着血迹。 顾家小哥犹犹豫豫的看一眼萧子毓。 萧子毓看了一眼,贴心的替二人想好了理由。 “哦,去了你就说有人被镰刀伤了腿,血不小心渗上去了。” 顾家小哥接过银票的手有些抖,和自家姐姐跑的飞快。 萧子毓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转身在桌前坐下。 顾免跟上,站在他身侧。 萧子毓看他一眼,扯着他坐下。 过了一会儿,萧子毓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兄台是做什么啊。” 男人干笑两声,“在下只是个生意人,走南闯北的讨生意,让您见笑了。” 萧子毓眉头微挑,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哦?” “我竟不知江湖上有哪位生意人,可以从水月十三楼的刺客手中死里逃生。” 男人无所谓的笑,看着萧子毓,道:“玉郎中,你们灵麓山从来不都是非乱不问江湖纷争吗?” 萧子毓笑了,“可兄台身上的示踪香,会为顾家姐弟招来祸端。” 男人脸上的笑消失了,他竟不知自已何时被示踪香所标记,难怪总是被无休止的追杀。 “当真?” 萧子毓随和的笑笑:“信与不信皆在阁下。” 男人沉默半晌,答道:“我知道了,多谢。” 接下来的时间屋子里寂静非常。 直到顾家姐弟回来,萧子毓才又拖家带口的告辞。 回去路上,顾免紧紧拽着萧子毓的袖子。 萧子毓无奈的看着他,“有什么想问的就问。” 顾免:“回去再说。” 萧子毓:“好好好,回去再说,那你先放手好不好?” 萧子毓晃了晃胳膊,语气带着明晃晃的笑:“袖子快掉喽。” 顾免抿唇,极其不情愿的放开了萧子毓的袖子。 一进门,顾免就急匆匆的点上油灯,拽着萧子毓在桌前坐下。 “你为什么,会知道,那个香?” 萧子毓挑眉,“傻了吧绵绵,我是郎中啊,闻的出示踪香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吗?” 顾免:“那那个,水月十三楼,又是什么?” 萧子毓:“嗯……一个江湖势力,和云天阁,不渡涯势力相当。” 萧子毓吓唬他:“水月十三楼多刺客,主刺杀,放出的江湖追杀令追月榜,会被追杀到天涯海角。” “和水月十三楼这个亦正亦邪的存在相比,另外两个门派就显得很正派了。” 萧子毓怕真的吓到他,给了他一个脑瓜崩,笑着道:“哎呀你放心了,这都是些名门正派,不会对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下手的。” 顾免撇撇嘴,“你骗人,你刚才还说,会给他们,招来祸端的。” 顾免小声叭叭:“而且,你看起来,也不像普通人。” 倒像是大有来头。 每日看诊也赚不了几点银子,可偏偏还很有钱,一身富贵气,养了一只看起来听的懂人话的鸟,还能一语道出方才之人在被追杀。 萧子毓看上去真的一点也不普通。 手无缚鸡之力倒像。 看起来风一吹就倒了。 萧子毓挑眉,“我是说在家里打架会不小心砸到东西,你在想什么?” “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招来祸端是指丢了性命吧?” 顾免不说话,很明显就是这样认为的。 萧子毓哈哈大笑,“呆瓜,要官府是做什么的。虽说现在朝廷与江湖互不干涉,但既已食君俸禄,那便要为民担忧。” “若是有人伤及百姓,朝廷定会出手镇压。” 顾免点头,有些试探的问:“那,他说的,灵麓山,可以说吗?” 萧子毓思考了一会儿,顾免紧张的补充,“我就,随便问问,我其实,也不是,很想知道。” 萧子毓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理了理衣襟:“想什么呢,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跟你说。” “灵麓山也算是一个小门派吧,各行各业之人都有,下山之人腰间皆悬一枚独山玉佩。” “灵麓山之人不掺和江湖之间的恩恩怨怨,故而各大门派都不愿与之为难。” 萧子毓还是谦虚了。 灵麓山存在百年,这里的孩子都是被捡回来,从小教养,学成之后皆可下山,山内分为四地,空芝谷皆为医者,腰间挂红独玉,上刻七瓣莲。鹿鸣山皆为武者,腰间挂青色独山玉,上刻水火。 空芝谷与鹿鸣山中弟子大多熟识,甚至很多人都既习武,又学医,只精通其一。 而孤雁阁与乘风居,囊括了先生,商贾,占星,观象,等等的人才。 灵麓山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巨大的人才培养基地。 灵麓山之人,医者皆悬壶济世,救苦救难。武者皆除暴安良,济世救民,读书人考取功名教书育人,亦或是入朝为官造福一方,商贾之人累家积业,行善积德。 灵麓山可以出废物,但百年来,未曾有过一位欺世盗名,大奸大恶之人。
第11章 鸡妈妈 萧子毓喝了口茶,看着呆呆的顾免,嗓音懒散:“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只有今天哦,有问必答,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 顾免摇头,视线落在萧子毓腰间的独山玉上,上面的芙蓉七瓣莲栩栩如生。 “要看看吗?” 顾免视线落在他脸上,摇摇头,“不要。” 这是萧子毓师门的东西,也是可以保护萧子毓的东西。 他笨手笨脚的,摔碎了怎么办。 萧子毓从腰上解下来,塞到他手里,微微一笑,“但是我想给你看。” 顾免严肃的捧着玉佩,嘴唇紧紧的抿着,一动不敢动。 萧子毓看乐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没那么容易摔,放心吧。” 顾免马上还给他,“我看好了!” 萧子毓笑着系上,叹了一口气,道:“可惜灵麓山出了我这样一个废物,真真是令师门蒙羞啊。” 顾免睁大眼睛,努力反驳:“不不不不,你很厉害的。” 萧子毓逗他,“哪里厉害了?” 顾免掰指头:“会看病,会做好吃的,好看,还知道很多。” 顾免很认真的下结论:“很厉害。” “比我有用多了。” 顾免语气有些失落,脑袋也垂下去了,蔫哒哒的。 萧子毓:…… 萧子毓干笑两声,“怎么会,你也很有用,至少刷碗刷的很干净。” 顾免更失落了。 萧子毓:作孽哦,这张破嘴,叫你乱说。 ﹋o﹋ 某一日,萧子毓从外面看诊回来后罕见的背了个背篓。 顾免坐在院里剥花生,板着一张脸默默生闷气,看见萧子毓也不理他。 萧子毓放下背篓,将一个糖葫芦递到他面前,哄他:“喏,给你的,别生气了绵绵,这次真的不适合带你去。” “整个肚子都被贯穿了,还要缝合,你见了害怕怎么办。” 顾免抬起头委屈的看他,“我不害怕。” 今日一早林娘子来敲门,说林猎户上山打猎,掉下山了,撞树茬上了,血流不止。 萧子毓怕顾免害怕就让他留在家里了,还留了追云陪他。 萧子毓看了顾免一眼,不信他的鬼话。不怕才怪,看上去胆子那么小。 萧子毓摸摸他的头,“好好好你不怕,快接着,我还给你带了好玩的,在背篓里,去看看?” 顾免板着一张脸,接过糖葫芦,好奇的趴在背篓上瞅。 小小的,毛茸茸的,一群暖黄色的小鸡仔。 “小鸡!” 萧子毓看着惊讶又开心的顾免,道:“是啊,小鸡,买回来陪你玩的。” 顾免很喜欢它们,亲手做了窝,还塞了厚厚的几层干草。 萧子毓买了十只鸡,两只公鸡,八只母鸡。 顾免每天下午都会蹲在院子里数小鸡。 直到有一天,顾免发现少了一只。 眼神转向了追云。 追云:瞅我干啥呀!咋滴我吃的? 追云:嘿嘿嘿还就是我吃的。 你还别说,怪好吃的勒。 不让我偷别人家的,自家的我还不能吃两口吗? 顾免瘪瘪嘴,告状去了。 第二天,追云喜提一个鸟笼。 追云:呜呜呜…… 顾免站在笼子外看它:“你为什么,要吃我的小鸡。” 追云:我就闲着无聊吃着玩玩。 难不成还能是饿了? 顾免:“你好像,成精了的鸟。” 追云:白眼。 顾免抿唇:“不要翻白眼。” 追云:哦呦~不听不听 治不了那个伪君子,我还治不了你? 在笼子里的第一天。 追云:还能关我一辈子不成? 在笼子里的第二天。 追云:萧子毓你个伪君子有本事关小爷一辈子! 在笼子里的第三天,追云浑身的羽毛都黯淡了些。 第四天,萧子毓悠哉悠哉的来看它。 萧子毓打了个哈欠,“还吃我的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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