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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死于一厢情愿

时间:2024-05-12 22:00:02  状态:完结  作者:白灼章鱼

  “我想坐会儿,您、您先忙,一会儿就,就走。”莫行风红着脸,磕磕巴巴地讲完话,肚子毫无征兆地叫了起来。

  他好饿。

  小妹看出了莫行风的窘迫,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去厨房里端了个碗,里面有一根冒着热气的鸡腿。小妹递给莫行风,莫行风吓傻了,迟钝了半天才把碗接过去,小声地说了句“谢谢”。

  鸡腿很香,他好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尽管陆知轻每天都不会饿着他,但他的舌头仿佛尝不出任何味道,味如嚼蜡。莫行风啃着鸡腿,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砸进碗里。小妹见了赶紧给他抽了几张纸巾,嘀咕着:“真是个怪人。”

  莫行风擦着眼泪,把鸡腿吃得干干净净。他走到厨房里帮小妹把碗洗了,鞠躬感谢后离开了饭馆。

  哪里都没有他的归处。莫行风看着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这万家灯火,没有一盏是留给他的。他曾以为有陆知轻在的地方便是家,现在才发现,无论是哪,都不会有人愿意收留他。连素不相识的陌生人都能给予一丝善意,为何陆知轻连正眼都不愿意瞧他?

  莫行风痛苦地抱住脑袋,他的头很疼,又发作了。每次想到这些不好的事情,浑身都难受着表示抗议。他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怎么绕都绕不出来。

  有一天晚上他发病出了幻觉,陆知轻就站在窗外喊他,叫他过去。莫行风高兴坏了,以为陆知轻终于愿意和他冰释前嫌,没想到刚伸手要向幻觉里的陆知轻讨要一个拥抱,他差点就摔下去。

  从那以后,他就拿着手机假装和陆知轻通电话。每次和“陆知轻”打电话他总是很开心,什么都聊,尽管电话的那头并不回应。莫行风知道自己蠢透了,但如果不这么做,他真的会疯掉。

  小房间里每天都会有他的哭声。他会做噩梦,听见“电”这个字就会吓得发抖。几次莫行风都不想活了,陆知轻的存在在某些时候就是提醒他,你该去死了。

  莫行风恍惚地回忆起那些令他痛苦万分的记忆。他走到桥上往下看湖,湖面一片寂静。

  “活着好累……轻轻。下辈子,我想做一条小狗。”

  “不要凶我了,我真的很伤心。徐青月好好的不是吗……我一定,我一定不会烦你们了。”

  “好奇怪,不结巴了。轻轻,如果你知道了会不会夸我啊?”莫行风闭上眼睛,这是他此生最后一次落泪。

  次日清晨,湖面上漂浮着一具无名男尸。尸体身上没有任何有效的身份证件能够证明他是谁,只有一个高大沉稳的男人过来认领了尸体,简单操办了丧事。

  莫行风,起风了,我也留不住你。


第5章 生日惊喜

  或许,你可以尝试着和他说几句话?说什么都可以,他很孤单。”

  陆知轻打量着这间病房,四周有监视器。无论他现在对莫行风做出什么举动都会被拍下来,毫无疑问,他也不知道该对莫行风说什么做什么。

  “你为难我了,沈医生。”陆知轻拿了把椅子坐在病床边,他没有抬头,沈祤没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莫行风见陆知轻靠近,身体抖了几下,原本耷拉的眼皮一抬,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陆知轻原以为莫行风的眼神会是呆滞无光的,没想到还是会掠过一丝他差点无法察觉的嗜血的眼神。

  他是记得一丝的。陆知轻心想,这样他倒心安了许多。如果面对的是一个完全失去记忆的人,只会让他的良心遭到不安地谴责。

  “莫行风,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你家小区楼下的烧烤店吃烤生蚝吗?你明明吃不了辣,还让老板娘多放点辣,因为我爱吃。我故意让你难堪,让你吃辣,你硬着头皮把撒满调料的生蚝往嘴里送,辣得满头大汗还跟我逞强。”陆知轻笑了笑,看着莫行风疑惑的眼神,继续说:“你不记得了。你还硬拉着我去游乐园,我让你去买票,你回来发现我不见了,其实是我妈生病了我来不及和你说才匆匆离开的。第二天……”

  陆知轻脸色一沉,声音变得冰寒。“第二天,你把我拖到小巷子里拿皮带抽我,连解释的机会都不肯给我。莫行风,你总是在我准备降低底线一点点接受你的时候给我当头一棒。”

  莫行风好像听懂了,伸出僵硬的手指想去触摸陆知轻,却被只堪堪碰到了衣角。陆知轻瞥了一眼他的手,上面布满了陈年累积下触目惊心的伤痕,早已没有高中时的秀气。

  “疼吗?”陆知轻抿唇,伸手握住莫行风冰凉的手。莫行风原本有些失神的眼眸慢慢聚焦,他感受到手背上传来的温暖,又看见陆知轻的脸,把手抽开了。

  陆知轻一愣,把手缩了回去。他在这儿演什么深情戏码?入戏太深,差点以为自己真的是和失散多年的恋人久别重逢了。

  “遇见你是我的报应,过了这么多年再遇见你,也是我的报应。”陆知轻的声音陡然压低,“真希望你可以去死,可惜我不能掐死你。”

  莫行风的嘴唇动了动,原本僵直的手突然抓住陆知轻的手腕。沈祤一惊,陆知轻摆手,“不要紧。”莫行风的力道不大,抓了一会儿又慢慢松开了。陆知轻低头一看,手腕上隐隐有些红痕清晰可见。

  “力气真大,可惜不能像以前一样了。”陆知轻冷笑一声,起身离开座位,对旁边的沈祤点了个头,离开了诊所。

  出门迎面而来的是一阵强风。陆知轻眯起眼睛,伸手挡风。风太凛冽,刮得他脸上生疼。最近降温了,他摸了摸被冻得通红的耳朵,手迟疑地拍了拍左耳,依旧听不见什么声音。

  他的左耳失聪了,至于是被谁打的,他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那天下着雨,陆知轻一边庆幸终于摆脱莫行风,一边提心吊胆会有人来找他麻烦。那天他依旧走在大路上,路过和莫行风最常去的小摊贩,突然就有一群人围了过来,把他拖到阴暗破败的小房子里殴打。

  陆知轻以为是莫行风的几个兄弟找人来报复他,没想到是莫行风道上惹的人来找他的茬。所有人都说他和莫行风是一对,自然也逃不过这些人的法眼。只是陆知轻没想到,莫行风欠的债要他来偿还。

  拳打脚踢如雨点般落在他身上,若是以前莫行风在身边他绝不会受到这样的欺负。陆知轻咬牙爬起来还手,拳头却像羽毛一样对那些大块头根本无足轻重。没过多久,他就被摁在地上被扇耳光。

  啪啪的耳光扇在脸上,力气巨大,陆知轻的脸都麻了,毫无知觉。冰冷的雨水滴在他脸上,和泪混在一起。陆知轻隐隐约约听见有几个人说要敲碎他的牙,领头的人嫌这点报复太轻了,又怕真的把他打废,拎起他的衣领朝他脸上啐了一口,随后又铆足了劲扇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陆知轻像个垃圾一样被那些人丢在地上,他已经麻木了,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那最后一个耳光,是压垮他左耳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个雨夜,他没有回家,就这么躺在地上,经受雨水的浇灌,长成一棵畸形的树。上面结满的是仇恨的果子,咬一口全是黑水,又苦又辣。

  陆知轻的妈妈找了他一个晚上,发现自己的儿子倒在无人知晓的地方发起了高烧,耳朵聋了,哭得撕心裂肺。女人瘦弱的身体必须支撑起一切,陆知轻被送去医院后,他妈到处借钱去垫付昂贵的医药费,去治陆知轻的耳朵。

  就是因为发烧,他的耳朵坏得更加严重,再怎么治疗,效果也微乎其微。

  陆知轻原本平安普通的人生就此画上了句号。

  一滴雨滴到陆知轻的脸上,把他从回忆里拽了出来。陆知轻深吸了口冷空气,感觉自己精神了不少。他摸了下脸,冰冰凉凉的,应该是泪。

  什么是孽缘,这就是。

  陆知轻等了半天也不见公交车,只好用手机叫了辆的士。一上车,司机转头问他要去哪,陆知轻看着窗外的景色,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只好报了家里的住址。

  司机应了一声,又转头看了他几眼,陆知轻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帅哥,我们在哪里见过吧?”司机把头转回去启动了车子。陆知轻坐在后座,那个人转头的速度太快,他没看清楚他长什么样子。

  “……是吗。你可能认错了?”陆知轻心里腾升出不祥的预感,他已经搬离了原来的城市,应该不会再遇到认识莫行风的人了吧?

  司机嘴里叼了根烟,讲话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陆知轻能听出来声音的年轻,听起来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男人的侧脸并不苍老,跟陆知轻的岁数差不多大。司机笑了一声,“贵人多忘事啊,我记得你不是风哥的老相好吗?”

  陆知轻身体一震,背后发凉,他现在就想跳车离开,但是他不能。他强装镇定,脑海里快速搜索着,却一片空白。

  “我是张辰浩啊,你真不记得了?”

  “是、是你啊。”陆知轻惊诧道:“你怎么在这?”事实上陆知轻对这个人根本没什么印象,只记得莫行风的小弟里最受莫行风喜欢的就是张辰浩。

  张辰浩专注地开车,讲话东扯西扯:“是啊,还能在哪呢。年少不读书呗,就到外面来发展。外面的世界可真大啊,找不着北了都。当初风哥……”

  陆知轻咳嗽了一声,张辰浩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表情变得极其阴冷,“风哥当初说要带着我们混的,结果呢,自己倒是不见了。”

  “没有谁会一直在。”陆知轻听了张辰浩的话嗤之以鼻道。

  “这句话听起来真他妈不像个人说的,不对,真像是您能说得出来的。”张辰浩一个急转弯,陆知轻没坐稳,脑袋差点撞到车窗玻璃,有些晕车。陆知轻咬了下舌头让自己保持清醒,不甘愿让自己在这时示弱。他看出张辰浩的不怀好意,只是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敢,居然敢在大马路上给他下马威。

  陆知轻用极其轻松的语气说:“不怕我一会儿给你差评啊,张哥。”陆知轻的脸上毫无胆怯之色,遇到莫行风的朋友只会让他更加切齿痛恨。“你和莫行风还真是像,好和坏全写脸上了。”

  张辰浩一个急刹车,这次陆知轻坐稳了,额头上微微冒出了细汗。“那我他妈是好还是坏啊。你别跟我提风哥,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你他妈就不是个东西。”

  “都是报应,他得了报应,我也得了报应。”陆知轻此时已经不再惊惧那些人是否知道他把莫行风送进戒同所,尽管知道自己做了这档子事简直是坏透了。

  他和莫行风的恩怨,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的。陆知轻只知道,他变得斤斤计较、睚眦必报。他这几年的痛苦和被毁掉的人生和莫行风脱不了关系,即便自己再不愿意面对也要面对。

  张辰浩停了车点了根烟,顺便打开窗户透气。冷风灌进车内,陆知轻不耐寒的身体打了个颤。张辰浩漠然地看了一眼,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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